盛世帝王妃-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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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如一块巨石,狠狠击碎陈太后的自欺欺人,失尽血色的双唇间爆发出裂锦一般的哭声。
她已经失去了承帝,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生死未卜,甚至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是痛楚不堪。
在一场大哭过后,容氏跪坐在陈太后椅前,悲声道:“若陛下肯听太后的劝,就不会弄成这样,现在……现在可要臣妾们怎么办啊。”说到这里,她又哀哀哭了起来。
陈太后紧紧攥着紫檀扶手,十指一节节泛白暴起,声音寒冷如千年不化的冰川,“哀家记得,是谁一直在怂恿溯儿出征,又是谁害得溯儿生死未卜!”
容氏抹一抹泪,恨声道:“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偏她铁石心肠,陛下不介意她是西楚废后,册封她为贵妃,又万般恩宠;她却为一己私仇,屡屡置陛下于险地,真真是红颜祸水!该死!”
陈太后眼底闪烁着犀利森冷的杀机,缓缓道:“你说的不错,她——该死!”说着,她豁然起身往外走去,容氏等人赶紧跟了上去。
无数脚步匆匆踩过被风吹落在地上的杏花,将它们踩得支离破碎,不复曾经的娇嫩鲜艳。
朱红殿门被人用力推开,惊动了正在给予怀讲故事的慕千雪,看到当先走进来的陈太后,她眉心微微一蹙,起身行礼,随即道:“太后怎么来了?”
“叭!”一封绢蓝折子被狠狠扔在慕千雪脸上,力道之大,连鬓边的珠花都被打落在地。
谁也想不到陈太后会突然发难,夏月又惊又怒,忍不住道:“太后这是做什么?”
陈太后看也不看她,只是痛恨地看着慕千雪,“现在你满意了?”
慕千雪淡然低头,“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令太后如此生气。”
“做错了什么?”陈太后冷笑连连,半晌,她指着掉落在地上的折子,恨声道:“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
小元子连忙捡起折子递给慕千雪,看到折子里一个个分明的墨字,慕千雪犹如置身冰冰窖,连血液都几乎冻僵。
陈太后双目通红地指了她,咬牙切齿地道:“哀家说过,若皇帝有什么三长两短,哀家绝不会饶了你!”
第一卷 第六百一十二章 问罪漪兰殿
第六百一十二章 问罪漪兰殿
想到唯一的儿子生死未卜,陈太后悲从中来,盯着慕千雪的目光也越发不善,夏月也看到了折子上的内容,怕她狠心对慕千雪不利,连忙道:“太后息怒,陛下只是暂时不见踪迹,不见得就真出了事情,说不定明儿个就有好消息传来。”
秋月冷冷瞪了她一眼,“没规矩的东西,也不想想自己身份,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赶紧闭嘴!”
面对她刻薄的喝骂,夏月不敢生气,只低眉道:“我只是不想太后动怒,伤了凤体。”
“牙尖嘴利的刁婢!”陈太后满面厌憎地唤过彩云,“给哀家过去狠狠掌她的嘴!”她恨极了慕千雪,自不会对夏月有半分容情。
小元子大惊,连连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他的话并没能阻止彩云,后者来到夏月身前,冷笑一声,甩手狠狠掴去,一掌接着一掌。
夏月不敢躲闪,生生忍受着两颊传来的剧痛,小元子等人又惊又急,纷纷跪下替夏月求情。
清脆的掌掴声惊醒了慕千雪,勉强定一定神,“夏月并未犯错,太后何故如此罚她?”
“以下犯上,尊卑不分,这难道都不是错吗?”陈太后厌恶地盯着她,“还有你,为一己私仇,怂恿皇帝亲征,以致皇帝下落不明,简直罪该万死!”
“臣妾从未怂恿陛下亲征,甚至屡屡劝阻,无奈陛下心意坚决,任臣妾如何言语,都不肯更改。”
容氏拭一拭眼角,恨声道:“你自是这么说,可整个大周谁人不知陛下就是为了你才亲征西楚的,且还这么仓促;现在弄成这样,高兴了?”
慕千雪看了一眼夏月,后者在彩云毫不留情的掌掴下,两颊高高肿起,嘴角也破了,不断渗出血来,好不凄惨;而陈太后一直没有停手的意思。
默然片刻,她对张进道:“容贵人对本宫不敬,你过去掌她的嘴!”
容氏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脸上一阵发白,看到张进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不自在地道:“娘娘误会了,臣妾……臣妾并无不敬之意。”
见慕千雪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容氏朝陈太后投去求救的目光,她好歹是正六品贵人,被人这样当众掌掴,往后哪还抬得起头来。
陈太后知道慕千雪是借题发挥,想要迫她停手,心中厌憎更甚,在张进离着容氏还有一步之遥时,她缓缓开口,“好了,都给哀家退下。”
在彩云收手退下后,小元子赶紧扶着夏月退后,唯恐慢上一步,又让陈太后寻到机会问罪。
“哀家之前念着皇帝对你一往情深,你又帮过皇帝,对你一再容忍,你可倒好,竟是变本加厉,屡次置皇帝于危险之中,如今更……”只要一想到东方溯音讯全无,陈太后便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张进悄悄捡起折子看了,也是惊骇不已,在一番飞转的心思后,他开口道:“奴才知道太后担心陛下,但陛下身边有二十万大军在,别说区区一个西楚,就算三国联手,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灭尽二十万大军;奴才记得那附近山峦连绵,地形复杂,想是一时失了联系,正如夏月刚才所言,指不定明儿个就有陛下的消息来了呢。”
陈太后咬了银牙道:“既是这样,那你倒说说,为何这么多日,始终找不到皇帝?”
张进哪里答得出,吞吐道:“或许……或许是王将军大意了。”
容氏愁容满面地道:“陛下与二十万大军同时失踪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怕是整个大周都要乱了,还有西楚与北周,他们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每一句话,都似刺一把利刃,狠狠刺在陈太后心头,令她越发怒不可遏,胸口起伏起潮涨潮落,“慕千雪,你还有何话好说?”
慕千雪默默望着窗外明媚如金的春光,半晌,她深吸一口气,迎着陈太后厌憎狠厉的目光,端然一礼,“陛下答应过臣妾,会平安归来,臣妾相信,他一定不会食言,还请太后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陈太后怒极反笑,下一刻,她豁然扬手,狠狠一掌甩在慕千雪脸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一心想着为自己开脱,丝毫不在意皇帝安危,该死!”
容氏眼底掠过一丝痛快,假惺惺地上前劝道:“太后息怒,贵妃未必是这个意思。”
“哀家听得分明!”陈太后面色难看如鬼魅,缓缓道:“哀家一早就说过,谁敢做出伤害皇帝的事情,哀家——绝不轻饶。”
张进听得心惊肉跳,知她起了杀意,赶紧道:“娘娘对陛下情深意重,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请太后明鉴!”
陈太后森森盯了他,“哀家就是相信她的‘情深意重’,才让她有机会加害皇帝,现在……也该是时候拨乱反正了。”
不等张进言语,陈太后声色俱厉地道:“来人,将慕氏带到佛堂前跪着,皇帝什么时候平安,她什么时候起来。”
小元子一惊,连忙道:“太后使不得,娘娘身怀六甲,这样跪着实在吃不消,请太后开恩!”见陈太后不语,他又急急道:“奴才……奴才愿意替主子罚跪。”
“不自量力的东西,你也配!”彩云狠狠踢了他一脚,对杵在一旁的几个太监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带下去。”
“太后开恩。”小元子连连磕头,泣声道:“您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娘娘腹中怀的可是陛下龙胎,是您的亲孙子,请太后三思再三思!”
无论小元子怎样哀求,陈太后都没有动摇之色,她当然知道慕千雪腹中怀的是她孙子,可那又怎么样,她有予瑾这个孙子就够了,至于其他那些……是生是死,并不重要。
“拖下去!”在陈太后的催促下,几名太监不敢怠慢,上前便要抓住慕千雪,后者眸光一厉,喝斥道:“谁敢放肆!”
第一卷 第六百一十三章 杀机毕现
第六百一十三章 杀机毕现
此时,张进取来圣旨,横在那几名踌躇不定的太监面前,肃容道:“陛下有旨,贵妃禀承宫规,统领六宫之事,任何人不得有违,否则格杀勿论,尔等还不退下!”
望着那道代表至高无上权利的圣旨,那几名太监露出畏惧之后,正要后退,耳边传来陈太后森冷如铁的声音,“都给哀家站住,哪个敢退后一步,立刻拖出去乱棍打死!”
慕千雪眸光一沉,“太后当知犯上欺君是什么罪。”
陈太后冷笑一声,狠色毕露,“你不必拿皇帝来压哀家,哀家今日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凭这道圣旨要了哀家的性命!拖下去!”
这一次,那些太监不敢再怠慢,强行将慕千雪拉到殿外,迫她跪下,张进见势不对,在小元子耳边低语几句,在小元子悄悄离去后,他来到陈太后身边,急声道:“太后三思啊,若是陛下回来,发现您这样对贵妃娘娘,岂不坏了您与陛下的母子情份。”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陈太后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她整日在皇帝跟前挑拨,皇帝怎么会不听哀家的话,非得出征西楚,哀家今日,绝不会轻饶了她!”
“走开,全部都走开,不许你们欺负母妃。”予怀不知何时来了这里,一边嚷着一边用力推着那几名太监。
慕千雪怕他受伤,连忙对花蕊道:“快带二殿下回去,不要让他出来。”
予怀挣开来拉她的花蕊,张开小小的手拦在慕千雪身前,“我不走,我要保护母妃!”
这句稚嫩的话,令慕千雪几乎落泪,哽咽道:“怀儿乖,母妃没事,你回自己屋里去,母妃过会儿就来看你。”
予怀虽只有三岁,却已经开始懂事,哪肯离去,他这样护着慕千雪,那些宫人顾及他身份,不敢胡来,一时僵在那里。
陈太后蹙一蹙眉,招手道:“怀儿,到祖母这边来。”
予怀瞅瞅她又瞅瞅慕千雪,似乎想到了什么,踩着羊皮小靴来到陈太后身前,仰头道:“祖母,是您在罚母妃吗?”
陈太后淡然颔首,“是,你母妃犯了错,祖母不得不罚。”
予怀扁一扁小嘴,拉了她袖子,泪汪汪地哀求道:“祖母,怀儿求求您,不要罚母妃了。”
“不行!”陈太后挣开他的手,断然拒绝,“有错就要罚,任何人都不能例外!”说着,陈太后扬眉朝那几个不知所措的太监道:“让她跪下!”
一众太监不敢违背她的命令,道了一声“得罪”,强迫慕千雪跪在地上,予怀急忙就要奔过去,被彩云一把拉住,虚笑道:“时辰不早,奴婢带二殿下去上书房听先生讲课。”
“我不去!不去!”予怀哪里肯依,拼命挣扎,无奈他身小力微,根本敌不过彩云,被强行抱起往外走,予怀见挣脱不开,竟是张嘴狠狠咬在彩云胳膊上,后者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予怀趁机滑下,他动作太急,摔了一跤,爬起来看也不看,疾步奔到慕千雪身边,紧紧依偎着她。
陈太后看到彩云被咬出血的伤口,面色越发难看,“来人,把二殿下送到掖庭关起来,不许他出来。”
“本宫看谁敢!”慕千雪豁然起身,脸上含着狰狞之色,犹如一头随时择人而噬的兽,散发着肃杀之气,那些太监被她气势所慑,不敢妄动。
她目光一转,落在陈太后面上,冷言道:“陛下失踪,下落不明,西楚虎视眈眈,随时会大军压境,太后不立即召见文武百官商议抵制西楚的对策,反而在这里对臣妾兴师问罪,搅得人心惶惶,六宫不宁,是何道理?万一真让西楚攻入金陵,太后要怎么向大周列祖列宗,向大周千千万万的百姓交待?”
陈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容氏赶紧扶住,“太后仔细身子。”说着,她瞪了慕千雪质问道:“你身为宫嫔先是干涉朝政,陷陛下于险境;现在又不敬太后,该当何罪?”
“放肆!你不过是母后身边的一条狗,也敢质问贵妃!”随着这声喝斥,一道深红绣翟凤身影来到院中,正是沈惜君,在她身后跟着小元子。
在宫人的施礼中,沈惜君缓步走来,在冷冷横了容氏一眼后,她朝陈太后欠一欠身,“参见母后。”
陈太后平一平气息,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儿臣知母后因为陛下一事,着急难过,但此事实在怪不得贵妃,还请母后暂息雷霆之怒。”
陈太后怒极反笑,“怎么,哀家现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