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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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进身子一哆嗦,赶紧上前道:“奴才在!”
东方溯扫过跪了一地的宫人,冷声道:“将他们押到外面去行杖!”
张进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全部行杖吗?”跪在这里的,至少有几十个人,在他记忆里,宫中还从来没有一下子责这么多人的先例。
未等东方溯的回答,慕千雪急忙道:“这件事与他们无关,陛下又何必迁怒于他们?”
“迁怒与否,皆在贵妃手中。”说罢,东方溯一拂袖子,面无表情地道:“全部拖下去,什么时候贵妃肯说了,什么时候停止行刑!”
“是。”张进尽管不忍,却不敢违背东方溯的意思,很快,夏月等人强拖行了下去,一时间漪兰殿到处都是宫人哭喊求饶的声音,犹如置身人间地狱,任慕千雪如何哀求,都无济于事。
秋月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待得见过东方溯后,疑惑地道:“陛下,这是出什么事了?”
东方溯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秋月恭敬地道:“回陛下的话,太后赏了贵妃娘娘一些茶叶,哪知娘娘走得匆忙,忘了带上,太后特命奴婢送来。”
东方溯双眉倏然一扬,诧异地道:“她今日真在静芳斋?”
“是啊,娘娘午时未过就去了,一直陪着太后说话,太后这阵子心情一直不大好,也就娘娘能逗得太后开怀,连晚膳都多用了半碗,就是委屈娘娘扮成这个样子。”
“只要太后欢喜,本宫扮什么样子都不要紧,只是……”慕千雪望着一言不发的东方溯,悲声道:“没想到会引来陛下的疑心。”
“疑心?”秋月讶然道:“什么疑心?”
花蕊就在旁边,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她当即道:“陛下疑心主子穿成这样,是私自出宫呢。”
秋月闻言,顿时失笑道:“这怎么可能。”说着,她朝东方溯欠身道:“奴婢可以做证,娘娘今日一直陪着太后,不曾有半步离开,绝不可能出宫,陛下若不信,可以去问太后,您真的是错怪贵妃了。”
东方溯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思忖片刻,道:“既是去静芳斋,为何满宫下人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
“臣妾虽是出于孝心,但扮成一个太监始终有失身份,传出去不免让人笑话,所以臣妾没有与任何人说。”
望着跪在淋淋秋雨中的慕千雪,东方溯眼底的寒意渐渐消散,扶起她道:“原来真是朕错怪了你,起来吧。”
在安抚了慕千雪几句后,东方溯带人离开了漪兰殿,在最后一点影子也消失在视线中后,慕千雪心头豁然一松,无力地跪坐在湿漉漉的地上。
秋月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道:“娘娘您怎么样了?”
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八章 纵火烧观
第三百六十八章 纵火烧观
小元子也从暗处奔了出来,一道将慕千雪扶入殿中,夏月绞了热毛巾递过来,随着热毛巾敷上脸庞,慕千雪微颤的身子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在将毛巾递还给夏月后,慕千雪感激地望着秋月,“幸好姑姑及时赶到,否则漪兰殿危矣。”
“娘娘客气了。”秋月欠身道:“太后娘娘一接到小元子禀报,立刻遣了奴婢过来解围,但奴婢实在没想到,陛下竟会迁怒阖宫上下,实在是……”她不知该如何评价,只能化做一声长叹。
“陛下性格之所以变得如此乖张无常,皆是因为着了妖道的当。”
秋月一惊,转瞬已经明白了什么,“娘娘是说玄明道长?”
慕千雪沉沉点头,看了一眼夜雨潇潇的窗外,她道:“趁着这会儿时辰还早,本宫想亲自去静芳斋谢谢太后,另外,也有一些事情要与太后商量。”
秋月知道必是与她今日出宫有关,应了一声,与小元子一道在前面执灯,照亮前往静芳斋的路。
慕千雪足足在静芳斋待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出来,她与陈太后说了些什么,除了彼此与几个心腹宫人之外,再无人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后宫风平浪静,无波无澜;但前朝与之恰恰相反,接连十日,东方溯未曾上朝,上奏的折子堆满了御案,东方溯翻开阅览的不足十分之一,就算翻开了,往往看不到几行就不耐烦地扔到一边,根本没有批阅的心思。
百官的不满越来越深,可是东方溯对此并不以为意,依旧整日坐、修道、喝符水,整个人都犹如癫狂了一般,任谁来说都听不进去,只宠信玄明道长一人。
有一次孙兴略微露出一丝对玄明道长的不满,被东方溯重责二十大板,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长春观所在的山林,遍种枫树,九月枫叶转红,一眼望去,满山红叶,殷红欲滴,令人流连忘返,常有游人来此赏玩并至长春观进香。
而这一日,前来进山的人讶然发现,长春观火光冲天,烟气缭绕,竟是失火了,在这场大火外站了许多长春观的道士,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救火,任由大火吞噬道观。
待得细看之后,方才发现,并非他们不愿救火,而是有人不许他们救火,一旦有道士想要过去救火,就会被站在旁边的黑衣人阻止,在接连数人被打得倒地呻吟后,再没有道士敢轻举妄动,橘红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惨白的面孔。
这些黑衣人也不知是何来历,一个个目光阴冷,面无表情,只是远远看着,就觉得后颈凉嗖嗖的,恨不能远离这些人。
一名穿着湖蓝弹花衣裙的女子走到众道士身前,正是夏月,她环视了一眼,冷声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被允许入宫见玄明,是谁?”
一众道士相互看了一眼,一个年约四旬,蓄着黑须的道士走了出来,沉声道:“不知姑娘与我长春观有何怨仇,竟要放火烧观?”
夏月冷声道:“我自有我的理由,你还不配问。”顿一顿,她道:“你现在下山将长春观被烧一事告诉玄明,让他立刻过来。”
道士皱眉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夏月微微一笑,低头抚着衣襟上柔软雪白的风毛,“你当然可以不听,只是他们……”目光浅浅掠过那几十名道士,“就活不成了!”
道士闻言,脸色大变,指着夏月骇然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你胆敢行凶?”
夏月笑意不减地道:“你若不信,尽可以试试,不过几十条人命罢了,我家主子可不会放在眼里,只是——这一条条人命,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了,你……受得起吗?”
道士面如土色,望了一眼停在软处的一顶软轿,他明白,那里才是这群人的主子,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不肯露面,咬牙道:“你既知观主在宫中随侍圣驾,就该明白长春观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夏月笑一笑,眸中精光闪烁,“你去不去,若不去的话,我现在就要动手了。”随着她的话,十九手中青寒锋利的长剑已是搭在一名年轻道士颈上,剑锋锐利,当即划破肌肤,一条殷红的血痕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后者吓得双腿不住发抖
“去还是不去?”夏月笑意吟吟,然落在那一众道士眼里,却是比恶魔还要可怕。
道士终是受不住她的威胁,无奈地道:“好,我这就去禀告观主,你……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在扔下这句威胁后,他匆匆往山下行去。
玄明道长听完道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叙述,知道有人火烧长春观,还扣拿他的徒子徒孙,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去敬事房报备一声,又去御马房借了两匹马立,出宫赶往长春观。
一路上紧赶慢赶,平日需要一个多时辰的路,硬生生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长春观香火旺盛之后,曾重新修建,占地较原先扩大了数倍,短短几个时辰远不足以烧毁道观,所以玄明道长到的时候,火光依旧炽盛。
尽管早有准备,但真正看到自己一世心血尽皆付诸大火之时,玄明道长仍是瞳孔骤缩,一边快步奔上去,一边大吼道:“救火!一个个愣着做什么,快救火!”
在离长春观不远处有一条蜿蜒经过山脉的河流,取水很是方便,若非被十九他们拦着,这场火很可能已经灭了。
看到疾步而来的玄明道长,夏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迎上去道:“看到道长龙精虎猛,奴婢就放心了。”
玄明道长豁然止住脚步,待得看清来人后,他骇然一惊,“是你?”
夏月屈膝一礼,微笑道:“想不到道长会认得奴婢,实在让奴婢受宠若惊。”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等夏月回答,玄明道长似乎反应了过来,面色难看地道:“这场火是你放的?”
夏月含笑点头,“是啊,亏得你们后院堆了许多柴火,不然还得四处去捡树枝来引火呢!”
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九章 蛊术
第三百六十九章 蛊术
“你好大的胆子,敢到我这里来兴风作浪。”玄明道长紧紧咬了牙,目光如欲噬人,“白日纵火,挟持无辜,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陛下?”
刚才在笑意盈盈的夏月脸色倏然一沉,冷声道:“目无王法的那个人是你,玄明,你真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
玄明道长眼皮一跳,背在身后的手指猛然一缩,紧攥成拳,“你什么意思?”
夏月冷冷一笑,自顾转身走到软轿前,贴着轿帘说了几句,继而掀起轿帘,从中扶出一位弱质纤纤的女子。
在看清那名女子的面容后,玄明道长豁然色变,脱口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顿一顿,他又冷笑道:“是了,一个夏月怎么有胆子在这里纵火伤人,果然背后是你在指使!”
秋末的风格外寒凉劲烈,吹落悬在枝头的红叶,慕千雪伸手接处一片殷红如翡的树叶,似笑非笑地道:“道长陪伴圣驾多时,怎得还是这般不识礼数,还是说山野刁民始终是山野刁民,难登大雅之堂?”
玄明道长面色变幻不定,半晌,他发出一声怪笑,“之前宫中传言,贵妃私自出宫,贫道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本宫胆大与否,不劳道长费心。”慕千雪眼角飞扬,微笑道:“道长有这个闲情逸致,不妨担心一下自己。”
玄明道长听出她话中细微的杀意,迅速扫了一眼那群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戒备地道:“你想杀人灭口?”
慕千雪捻着手中的红叶,迎风上前,“本宫若要杀你……道长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玄明道长眸底掠过一丝松驰,虽然他并不认为慕千雪有胆子动自己,但心里终归是有些发虚,“那你想怎样?”
“其实道长是方外之人,修道参仙才是正途,又何苦搅进红尘俗事之中呢?就不怕折了自己的福报与修为吗?”
“既是入了道门,就要有济天下苍生的觉悟,坐视妖孽横行,祸乱苍生百姓才真是折损福报修为。”玄明道长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不知内里的人,还真会以为他是一个心怀天下之人。
慕千雪击掌轻笑,好一会儿方才止了笑,幽幽道:“本宫活了二十余年,就属道长刚才那句话最是好笑。”
玄明道长摸不清她的用意,冷声道:“娘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慕千雪缓步走到他身侧,微笑道:“宫中妖孽是谁,你心里清楚,本宫心里也清楚,让本宫猜猜,他们许了你国师之位是不是?”
玄明道长心里的惊恐已非言语所能形容,难不成……慕千雪当真知道了他与卫氏母子之间的交易?
不,不会的!
他极力抹去这个想法,这件事只有他与卫氏母子二人知晓,连他最信任的弟子都不知道,慕千雪怎可能晓得,应该是故意试探,是了,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心里稍稍一定,冷声道:“贵妃娘娘与其在这里说些莫须有的事情,不如早些回宫,否则被陛下发现这件事,娘娘可就麻烦了。”
慕千雪深深一笑,抬眸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火光染红了那双秋水明眸,“你真以为,害死陛下之后,可以半世荣华,荣宠无限吗?本宫告诉你,他们夺得皇位之日,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不止你,长春观的每一个人都要死,挫骨扬灰,连一块骨头都留不下。”
玄明道长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听信她的话,终归还是害怕的,色厉内荏地喝道:“满口胡言!”
“是胡言,还是忠告,道长很快就会知道;这原是道长自己选的路,本宫不该多说什么,但为了陛下,本宫不得不管。”她转身,幽幽盯着玄明道长,“本宫想与道长做一个交易。”
玄明道长压下心里的忐忑,干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