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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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雪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微笑道:“既然她可以在你眼皮子底下收买赵太医,又令他死的像一桩意外,又为何不能收买一个小小宫女?”
赵平清低头极力思索着,眉心皱得犹如一棵遒曲老树,紫燕连连摇头,“卫太后是皇后的姨母,百般疼惜尚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加害于她,这根本就说不通。”
小元子嗤笑一声,讽刺道:“你跟着昭容日子也不短的,怎得还这般天真,卫太后若真的疼惜皇后,就不会一连多日都对平阳王妃避而不见了,分明就是不打算插手。”
紫燕被他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一会儿方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卫太后凤体违和,闭门谢客也是很正常的事。”
小元子正要与她再争辩,赵平清忽地道:“皇后被废,于她并无好处。”
慕千雪听着窗外一声又一声的杜鹃啼鸣,淡淡道:“新后初立即废,百官必会反对,但陛下的性子,昭容是知道的,说一不二,到时候陛下与百官将成水火之势;陛下虽登大宝,可终归根基薄弱,如若与百官离心,帝位恐将难保;到时候,谁会受益?”
赵平清手涔涔发凉,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人都是冰凉的,她一直以为这是一场自己与沈惜君的争斗,殊不知,她早已沦为卫太后手里的一颗棋子,前行还是后退,皆在卫太后掌控之中。
寂静半晌,她长长吐了一口气,“都说卫太后利害,臣妾今日才算真正领教了。”
“该说的本宫都已经说了,昭容是个聪明人,本宫相信你会为自己……也为小殿下做出一个最好的选择。”
赵平清死死咬唇,要她就此放过沈惜君实在心有不甘,可若不放,眼前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有;而以卫太后一惯的手段,一旦重掌大权,第一件事,就是斩草除根,她与还在襁褓之中的幼子,皆会成为刀下亡魂!
“只要昭容点头,本宫可以应承你,绝不会在陛下面前提你半分错处,你陷害皇后一事,永远都会是一个秘密;并且本宫会向陛下举荐,以皇长子生母为由,册封你为正二品皇妃。”
她的承诺,终于令赵平清有了决定,“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慕千雪展颜一笑,拂袖道:“本宫知道昭容尚在月中,本不该出门,但此事已拖延许久,若不尽快解决,本宫担心陛下又会起废后之念,故而唯有厚颜请昭容即刻随本宫前往承德殿面见陛下。”
“臣妾明白,请娘娘稍候片刻,臣妾换件衣裳便随您过去。”
“辛苦昭容了。”慕千雪点一点头,带着小元子二人去了偏殿,在他们走后,紫燕取来衣裳,一边替她更衣一边道:“主子,您真打算替皇后开脱吗?”
赵平清淡淡道:“本宫已经亲口答应她了,还能有假吗?”
紫燕忧声道:“虽然贵妃嘴上说得好听,可究竟她心里是个什么算盘,咱们并不清楚,万一她事后食言,可怎么办?”
赵平清抬手入袖,冷声道:“她若敢过河拆河,本宫绝不会让她好过。”兔子急了还蹬老鹰几根毛,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
在她们赶往承德殿之时,东方溯正面色铁青地坐在龙椅中,气氛沉重异常,孙兴等人低了头站在一旁,连口大气也不敢喘。
殿门悄然开启,随着一道从门缝中照进来的浅金阳光,张进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细声道:“陛下,玄明道长来了。”
东方溯精神一振,连忙道:“快请。”
在张进退下后不久,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的玄明道长走了进去,清风在他身后拂动,吹起道袍,一眼望去,倒还真是仙风道骨,恍若神仙。
“无量天尊。”玄明道长稽首一礼,道:“不知陛下急召贫道过来,有何吩咐?”
在示意张进与孙兴之外的宫人退下后,东方溯神情急切地道:“道长之前不是说已经压制了镜妖,正在慢慢炼化之中,何以朕今日又在镜中看到了它?”
玄明道长满面惊讶地道:“陛下又看到了镜妖,这怎么可能?”
“朕真的看到了。”东方溯焦躁不安地道:“它还在镜中与朕叫嚣,说道长你收服不了它,还说很快就会取朕而代之,这……这可怎么办,道长你快想个办法!”
玄明道长蹙眉道:“这可真是奇怪了,按理来说,这些日子下来,它已经很虚弱了,根本不能在镜中成形。”说着,他安慰道:“陛下别急,容贫道先算一卦。”
“快算!快算!”东方溯连连催促,镜妖的再次出现令他刚刚松驰了几天的神经再次紧崩到了极点。
玄明道长取出三枚铜钱,依次掷在地上,随即拇指在四指指节间飞快地掐动着,口中念念有词。
良久,他轻舒一口气,松开了手指,东方溯见状,迫不及待地道:“如何,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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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六章 再议废后
第三百五十六章 再议废后
玄明道长沉沉点头,“贫道之前一直以为,镜妖固然难缠,但陛下乃真龙天子,有龙气护身,辅以贫道的功法与符咒,将它消灭并非难事,眼下看来,却是贫道想得太过简单了。”
东方溯面色苍白地道:“道长这么说……难道是除不了镜妖?”
“倒不是除不了,只是……”玄明道长沉吟片刻,道:“敢问陛下,宫中几位娘娘里,可有名中带水,又生于九月的?”
东方溯不意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思索片刻道:“皇后与昭容名中都有水,至于生辰……朕倒是不清楚。”
张进轻声提醒,“陛下,奴才记得皇后娘娘是九月生辰。”
“皇后?”玄明道长面露诧异,低头再次掐算,动作快到竟有残影出现,实在令人咋舌。
在用了比之前多一倍的时间后,他停下动作,恍然道:“果然如此,贫道明白了。”
东方溯早已等得心如猫抓,见他算毕,急切地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女子属阴,水属阴,九月亦属阴,三者一起,在道家之中,称为阴女;阴女会散发一种阴气,虽无形无质,但对于属性为阴的妖物而言,却是大补之物,皇后又是天下又是凤凰化身,除了阴气还有凤凰之气,镜妖正是得了这些,这才变得如此难缠。”
张进疑惑地道:“陛下这些日子并未见过皇后,这阴气从何而来?”
玄明道长摇头道:“陛下与皇后乃是结发夫妻,彼此早就气息相通,息息相关,就算彼此不见,甚至相隔天涯海角,依旧能够影响彼此。贫道之前千算万算,却唯独算漏了这一点,方才给了镜妖可趁之机。”
东方溯眸中泛过一丝厌恶,道:“那现在要怎么办?这镜妖是万万不能留的。”
“贫道明白。”玄明道长满面为难地道:“镜妖得皇后阴凤之气滋养,实在是不好办,若勉强除之,恐怕会伤及陛下,但若不除去,又……”
东方溯知道他后面的话,眸光猛地一颤,咬牙道:“朕绝不可被这妖物占去了身子。道长,你一定要帮朕!”
玄明道长脚步沉重地在殿中来回走着,不知走了几趟后,脚步一顿,抬头道:“贫道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保陛下平安。”
东方溯神色一振,连忙道:“什么办法,快说!”
“废后!”玄明道长缓缓吐出这两个字,那双深黑色的眼眸中似有幽异的火苗在跳动。
张进二人齐齐一震,尽皆露出骇然之色,皇后位居中宫,母仪天下,立废虽然还称不上动摇国本,但也牵连甚广,这个道士竟然一张口就是废后,实在胆大得很。
东方溯也是满面惊诧,疑声道:“这是何故?”
“镜妖能得皇后阴凤之气滋养己身,皆因皇后是陛下之妻,若没了这层关系,这阴凤之气,自然就断了。”说罢,玄明道长突然跪下道:“贫道身为方外之人,擅议皇后废立,请陛下治罪!”
“道长一心为朕,何罪之有,快快起来。”在亲手将之扶起后,东方溯拧眉道:“当真没有第二个办法?”
他并非舍不得废沈惜君,事实上,上次若非慕千雪阻止,沈惜君早已被打入冷宫。他收回圣旨,就是默许千雪调查此事,现在事情未查明,就再次废后,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玄明道长叹息道:“如果还有其他办法,贫道万万不会也不敢提‘废后’二字,实在是别无它法,这个时候强行出手,哪怕赌上贫道性命,胜算也不过三四成,而且就算成了,也会大大损伤龙体,所以‘废后’是最好的法子。”
东方溯闭目不语,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寸寸发白。
张进与孙兴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这阵子因为东方溯整日跟着眼前的道士打坐喝符水,荒废朝政之故,百官已经多有怨言,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废后,恐怕……这朝堂怕是难安了。
“张进,磨墨铺纸,朕要拟旨废后!”
听得这话,张进暗自一咬牙,来到东方溯身前跪下道:“陛下,此事虽属后宫,却关乎前朝,还请陛下三思。”在他之后,孙兴也跪了下来,呼喊道:“请陛下三思!”
深广的殿宇中,清寒无声,只有沉香在香炉中缓缓融化的声音,紫铜烛台上的红烛想是燃得久了,幽沉黯淡,不复之前的日亮。
冷汗一滴滴地自张进额头滑落,渗入衣领之中,孙兴比他还要不堪,藏青衣衫下,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抖。
东方溯目光冷冷自二人头顶掠过,寒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过问皇后废立与否了?”
张进忍着头皮传来的阵阵刺痛,磕头道:“奴才自知身微言轻,不应言议,但皇后初立即废,恐怕令百官不满,还有贵妃娘娘那边恐怕也不会赞成,所以奴才斗胆,请陛下三思再三思!”
孙兴瞅了一眼玄明道长,咬牙说出藏在心底许久的话,“陛下,奴才以为,应等查明是否真有镜妖后,再做定论。”
玄明道长抚须的手一顿,盯了瑟瑟发抖的孙兴沉声道:“孙公公这话,是说贫道在撒谎?”
孙兴咬牙道:“奴才不敢,只是……觉得镜妖一事太过玄乎,而且道长口口声声说镜妖,但从来没有人见过。”有一回东方溯撞见妖怪,他恰好也在,亲眼看到,由始至终都是东方溯一人在对着铜镜自问自答,根本就没有什么妖怪的踪迹;不过东方溯当时的情况确实有点渗人,像是撞邪又像是精神不对。
因为亲眼见过,所以在镜妖一事,他与张进一直心存怀疑,也曾绕着弯子劝过几句,可往日冷静睿智的东方溯在这件事竟一反常态,对玄明道长言听计从,信任到近乎偏执的地步,现在还要为此废后,简直就像变了个人。
玄明道长满面痛惜地道:“贫道一心替陛下除妖,却遭你们怀疑,实在……”他叹息一声,朝东方溯拱手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陛下,陛下若不信,可以现在就将贫道赶出昭明宫。”
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七章 初次交锋
第三百五十七章 初次交锋
“道长多虑了,朕对你岂有不信之理,莫要听这两个狗奴才胡言乱语。”说着,他来到孙兴身前,徐徐绕着走了一圈。
“叮!”一滴冷汗延着孙兴下巴滴在地上,若非双手撑着,他早已抵不住这股无形威压下,饶是如此,也战栗难止。
“你以为……”东方溯幽幽笑着,下一刻,瞬间有晴转阴,甚至近乎狰狞,狠狠一脚踹在孙兴身上,“你算什么东西,竟要朕以你的话为准?”
肋骨传来的剧痛令孙兴冷汗直冒,忍痛重新跪好,“奴才不敢,只是……”
“朕看你敢得很!”东方溯暴声厉喝,冷光在眼中闪烁,张进看得心惊胆战,唯恐他一怒之下会治孙兴一个死罪,慌声道:“陛下息怒,虽然孙兴的话有所不是,但他……也是为陛下着想,毕竟废后不是小事,不如……”他紧张地思索着后面的话,总算在东方溯开口之前想到了话,急急道:“不如陛下与贵妃商量一下?”思来想去,能够令东方溯回心转意的也就漪兰殿那一位了。
玄明道长眸光微微一闪,开口道:“这话可是好笑,陛下乃大周天子,大周子民生杀予夺之权皆在陛下一人之手,贵妃亦是臣子,岂有天子与臣子商量的道理?你说这话,简直是在藐视陛下!”
张进被他这一句句锋利似刀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孙兴也寻不出反驳的话来,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