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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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点点头,左右打量了一眼,见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方才压低了声音道:“昨儿个睿王爷带着蔡总管亲自来的,掌柜与他们说了一会儿后,提了整整三万两的银票。”
“三万两?”杜鹃失声惊呼,伙计怕被人听到,赶紧捂住她的嘴,紧张地道:“嘘!小声一些,掌柜的在里面呢!”
杜鹃缓过神来后,拉下他的手,“这些银子都是给睿王的?”
“八九不离十,睿王走后,我曾瞧见掌柜的收起了一大叠东西,当时有一张掉了下来,我帮着捡起,发现是一张田契,所属人是睿王!”
听到这里,杜鹃已是理出了几分头绪,“你是说睿王将田契抵押给你们银号,换取三万两银子!”
“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说到这里,伙计紧张地叮嘱道:“这件事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掌柜的非打死我不可!”
杜鹃“噗嗤”一笑,抿唇道:“看你样子高高大大的,想不到胆子这么小,行了行了,我保证跟谁都不说,可以了吗?”待得伙计点头后,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我得回去了,不然家里人该着急了。”
伙计盯着那张姣好的面容,不舍地道:“那姑娘什么时候来存银?”
杜鹃随口敷衍道:“就这两天,到时候我来找你。”
一直到杜鹃走得不见人影,伙计还痴痴望着,直至后脑勺被人用力打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陶安不知何时站在他旁边,拧着眉毛道:“瞧什么呢?”
第一卷 第两百二十五章 心机
第两百二十五章 心机
伙计慌忙道:“没什么,刚才……刚才有人在咱们门口吵架,我看了一会儿热闹,现在没事了。”一边说着一边取过抹布胡乱擦着台子,掩饰心中的紧张。
陶安倒是没起疑,瞪了他道:“既是看到有人吵架,就该劝他们离开,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最怕的就是吵架两个字,怎能只顾着看热闹,以后记住了。”
伙计唯唯诺诺应着,直至陶安离开,方才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做事,然而脑海中的窈窕身影,令他不时走神,无法集中精神。
伙计做梦也想不到,跟他满口保证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的杜鹃,这会儿正一字不漏地将事情转叙予赵平清听。
紫燕关了窗子,满面惊讶地道:“王爷竟拿田地契去抵押,他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赵平清面色铁青地道:“还不明白吗,需要银子的不是王爷,而是慕千雪。”
紫燕难以置信地道:“娘娘是说,王爷为了给她筹银,不惜连田契也抵押了?”
这句话令赵平清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寒声道:“若非我让杜鹃跟着蔡元,至今仍蒙在鼓里。”
“还有一件事。”杜鹃低声道:“奴婢来之前,特意去了一趟帐房,听帐房先生说,王妃昨夜里,让人送去两万两银子,今早蔡总管拿去还了。”
赵平清满面惊讶地道:“沈惜君拿银子给帐房?”
杜鹃点头道:“嗯,应该是平阳王府给她的陪嫁银子,不过奴婢怎么也想不到,她不仅没去王爷面前闹,还主动拿银子出来补窟窿。”
赵平清眼皮狠狠一跳,双手用力攥紧绣着紫玉兰的帕子,眸光阴寒地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真是一点都没错,一惯骄纵任性的昌荣宗姬,竟然也学会了‘忍’这个字。”
紫雁轻声道:“她知道一味吵闹只会令王爷离她越来越远,所以用这种方式去讨好王爷。”
“除此之外,奴婢还听说,蔡总管将昨日提走的银子悉数还上了,再加上他去宝恒银号,奴婢猜测,应该是璇玑公主将银子还回来了。”
赵平清深吸一口气,凉声道:“帐房可知慕千雪提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除了银钱之外,帐房什么都不知道,蔡总管那边……奴婢不敢冒然去打听,以免惊动王爷。”
赵平清缓缓点头,“继续让人盯着蔡元,至于刚才的事情,与昨日一样,想法子传到王妃耳朵里。”
杜鹃答应之余,又有些犹豫地道:“娘娘,这次能行吗?”
赵平清垂目盯着掌心被粉红指甲掐出来的印子,幽幽道:“任何人都有一个他自己的忍耐底线,沈惜君也不例外,相信这次的事情,足以冲破她的底线。”
在杜鹃答应后,她目光一转,落在紫燕身上,“王爷回来了吗?”
紫燕如实道:“半个时辰前刚回来,九王也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议事呢。”
赵平清思忖片刻,开口道:“你去书房通禀一声,就说请九王留下来用膳,我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好菜。”
与养尊处优的沈惜君不同,赵平清厨房精湛,经她手做出来的几道菜,别具风味,吃得东方泽赞不绝口。
任东方泽如何夸奖,赵平清都只是含蓄地笑着,“九王若是喜欢,往后多来来,有什么想吃的,也尽管与我说,只是这万一做得不合胃口,还望见谅。”
一听这话,东方泽赶紧咽下满嘴的菜道:“既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引得众人低低轻笑,东方溯朝神色温和地对已经用完膳的赵平清,“你忙了一上午,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是。”赵平清低眉应着,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温顺恭谨,在她离开后,一众下人也被东方溯遣了出去。
待得偏厅中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时,东方泽搁下手里的筷子,取过搁在瓷碟里的方巾拭一拭唇角,摇头道:“菜是真不错,比七哥府中大厨做得还要美味几分,可惜做菜之人,心机太重,这菜……不吃也罢。”
东方溯好笑地道:“我瞧你刚才不是吃得挺欢吗?”
东方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还不是为了替七哥做戏,难不成要当面揭穿她吗?”停顿片刻,他摇头言道:“话说回来,也真亏七哥能忍得了,要换了是我,只怕早就憋不住了。”
“她自有她的用处。”东方溯淡然答了一句,转过话锋道:“不说她了,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听得这话,东方泽正色道:“我去见过杨和,他答应会支持七哥,还说如果七哥当真想挂帅出征,一定要拢住一个人。”
“谁?”
“卫晋!”听得这两个字,东方溯顿时皱紧了眉头,静谧片刻,他道:“你怎么看?”
“卫晋是母后长兄不假,但我不认为咱们没机会拉拢他;七哥莫要忘了,当初二哥可是亲自下旨处斩了卫文斌,令卫晋自此绝后,他心里不可能没有半点恨意,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罢了;尽管后来母后自卫氏嫡系中选了一个男孩儿过继到卫晋膝下,延续他这一脉的香火;但试问,一个非自己嫡亲骨血,也不曾养过的孩子,怎可能取代卫文斌在他心里的位置。”
东方溯沉吟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足以让卫晋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东方泽抬手抚着皱成川字的眉心,心思飞转如轮,想了一个又一个的办法,却又都一一被他给否了,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泽目光一亮,用力一拍桌案,“有了!”
东方溯取过命下人沏来的普洱茶,递给他道:“说来听听。”
“我知道卫晋每天下朝后都会去一家茶楼坐上小半日,咱们可以找几个人扮成茶客,在他旁边提及卫文斌那件案子,勾起他对母后及二哥的恨意,然后我再从旁劝说,相信可以说动他站在七哥这一边。”
第一卷 第两百二十六章 茶楼
第两百二十六章 茶楼
东方溯举杯鼻前,在如泉涌般扑鼻而来的陈味芳香中吐出三个字,“行不通。”
东方泽不服气,“怎么会行不通?”
东方溯低头啜了一口汤色殷红如翡的普洱茶,初入口之时有些苦涩,待得穿过喉咙时,却有一种甘津自舌根传至舌面,满口芳香,持久不散,“这是母后所赐的上品普洱,很是不错,你尝尝看。”
东方泽这会儿哪有心思喝茶,急切地道:“七哥你倒是快说啊!”
“不错,卫晋对母后确有恨意,但他们终归是亲兄妹,正所谓‘打死不离亲兄弟,上阵不离父子兵’,又岂是你几句话就可以离间的。”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令东方泽浑身透凉,嘴里仍是倔强地道:“谁说的,亲兄弟甚至亲父子反目的比比皆是;卫文斌一事,早已令他们离心背德,只差最后一根压塌他们的稻草罢了。”
“道理是没错,只是……你握错了那根稻草。”
“握错了?”东方泽一愣,旋即目光一亮,紧紧盯了神色平静的东方溯,“七哥可是有了更好的主意?”
东方溯搁下喝了半盏的茶水,静静道:“老九,记住七哥一句话,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疏不间亲’这四个字。”
“我知道,但现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东方溯打断他急切的话语,“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亲兄妹,强行插足,只会适得其反,想要让卫晋倒向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害怕。”
“害怕?”东方泽满面疑惑地道:“卫晋身为军机大臣,又是皇亲国戚,他无端端地害怕什么?”
东方溯身子微倾,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听完这番言语,东方泽露出恍然之色,抚掌含笑道:“我明白了,还是七哥高明!”说罢,他急急起身,“我现在就去找杨和。”
他心急火燎的模样令东方溯好笑,“急什么,晚些再去就是了。”
“迟则生变,还是早些安排得好。”扔下这句话,东方泽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看得东方溯摇头好笑。
二月十三,离阳关谷传来八百里急报已有四日,朝堂上的气氛一日比一日紧张,尤其是户、兵两部,一个负责粮草,一个负责兵马,从四天前起,李鸿与姜明这两位一品大员的神色就不曾舒展过,尤其是前者,几乎每日都要面对东方洄的喝斥,惶惶不安。
这一日,派去南境查探的士兵终于传消息回来,齐军果然已经攻破了阳关谷,正往金陵这边行军,离着大约还有八九百里,按着他们的速度估计,不需十日就会抵达金陵城外。
这个情况,比之前估计的还要严重,不需十日,也就是说留给他们的,顶多只有三四日时间,否则两军交战的地方离金陵太近,恐会波及城池。
尽管朝局日渐紧张,卫晋仍是雷打不动地每天下朝后去茶楼坐上半天,这日也不例外,点了一壶茶,坐下楼上照例留给他的临窗雅座。
这家茶楼每日都会请金陵城有几分名气的杂耍班子来此表演,虽说有些重复,但胜在热闹,所以生意一直不错。
齐军逼近金陵城的消息,至今仍被牢牢封锁着,百姓对此一无所知,依旧过着他们的太平盛世。
台上一名年轻男子正在表演脚踩大瓮,半躺在长凳上,双脚向上飞快转着一个椭圆厚实的大瓮,不时将之抛起接住,稳得不见一丝颤动。
过了一会儿,他用一只踩转着大瓮,空出来的一只脚则顶起同伴递来的另一只大瓮,使它以与之前那只相反的方向转着,这可比单纯一只大瓮或者转向同一个方向难多了,要求杂耍者一心二用。
在以一个漂亮的抛接结束杂耍后,二楼响起阵阵掌声,那名男子起身朝底下的观众拱一拱手,一个青衣打扮的小厮走上台,递过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锭子,“这是我家老爷赏你的。”
“多谢。”男子朝卫晋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这些日子,他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一锭这样的银子,而每一次打赏的都是卫晋。
一开始,他也曾推辞过,但一来银锭太过吸引人,二来卫晋坚持,所以最后半推半就的收下了,到现在已是习以为常。
在男子离去后,卫晋收回目光,转而望着窗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光线一暗,抬眼望去,对面多了一个人。
“杨尚书?”卫晋惊讶地望着来人,后者拱手笑道:“见过卫候爷,候爷不介意下官坐这里吧?”
“坐!”卫晋执起青瓷提梁壶,亲自替杨和倒了一杯茶,他与杨和虽没什么交情,但卫文斌犯事时,杨和曾多次反对处斩后者,虽然最后卫文斌还是死了,但这个人情,他没有忘。
后者倒了声谢后,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在滚烫的茶水穿过喉咙后,他开口道:“刚才的杂耍,下官也看了,那人年纪轻轻就能够一心二用,着实不错;话说回来,下官瞧着那人,竟觉得有几分像当年的卫公子!”
他的话令卫晋眼角狠狠一搐,捧着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