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小娇娘-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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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夫人安排的,夫人说边关天寒地冻,有暖和的床炕夜里也会舒服一些。”小厮先到达了半月有余了,早已体会到了沙河县夜里的寒凉,所以特意修了几个火炕,小厮仆从们也都有,免得半夜里冻死,反正夫人说了,银钱不是问题。
“很好。”陆云开心中泛着暖意,妻子远在家中,却依旧为他想到了这些,“你们可有。”
“老爷,有的。夫人特意给我们拨了银子让我们也砌几个火炕。”小厮又将这半月的银钱用账禀报了一番,还将自己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全部告知了陆云开,“老爷,您如何处置这个恶霸?”
沙河县的人都靠着城外一条浑浊不清的河流度日,可县城中有一个羊老爷,家中养羊数千以计,霸占了城外的河流,不让任何人在城外的河流取水,县城百姓若是想取水就得去更远的下游或者上扬取水,一来一回就得近两个时辰,极为耽误时间。
另外这个羊老爷霸占水源便罢了,还垄断了附近县城的羊生意,外面来买羊的人必须从他这处买,不能从下面的羊倌们家买。羊倌们卖不出去,只能把羊以低价卖给这个羊老爷,再由羊老爷以高价卖给外面的人。
除此之外,羊老爷这个土皇帝还干了不少欺行霸市的坏事,总之是招人嫉妒厌恨。
只可惜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个羊老爷和州府的大人们有关系,所以大家都不敢去惹这个羊老爷。
陆云开听罢后捏了捏手掌,“既然如此可恨,那我们就拿这个羊老爷来开刀!”
随后,陆云开便招来了县衙里唯一一个有官职的主薄。
这个主薄名叫魏忠,乃是宝丰三年的童生,自考中童生后便一直停滞不前,机缘巧合之下得以来到沙河县做了一名文书,之后几任县令主薄换人,魏忠竟然爬到了主薄的位置,虽无任何功绩,但却安稳做了七八年。
陆云开命人将县衙的官员叫来时,主薄魏忠还躺在家中的床上呢,听到召唤,才哆哆嗦嗦的穿上厚衣前来县衙面见陆云开。
“下官魏忠见过县令大人。”魏忠拱着手拜见了陆云开。
陆云开看了眼肥头大耳的魏忠,微微蹙眉,“免礼。”
魏忠又道:“下官以为大人要过些日才抵达沙河县,未能在县衙迎接大人,请大人恕罪。”
陆云开听小厮说县衙并无多少公务要处理,魏忠并非每日都来县衙,若是有事都是命皂役前去通知的。
陆云开没有与魏忠多打官腔,直接命他将过往账目和县历送过来,同时让他交出县衙库房账房的钥匙。
魏忠说好,爽快的将钥匙交了出来,“县衙中只有部分账本,其余均数被张大将军运走,大人若是想看,可能得先请张大将军将账目还回来。”
魏忠顿了顿,“只是张大将军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还请大人您心里有一个准备。”
陆云开对过往的账本并不在意,圣上早已派人将之前的县令在任贪污受贿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会纵容张大将军随手斩掉了一个文官还不施与任何惩处。
“我会派人去问的。”陆云开看着魏忠这人,按调查所得,此人表面忠厚老实,实则是个奸猾之人,左右逢源,能在混乱之中做到主薄之位,除开运气之外还有几分手段。
只要他老实安分,陆云开不会动他的,毕竟此次他只带了一个随行的文书师爷,并无多余人手来做这些杂事了。
陆云开翻了翻县志,随手又阖上了,“魏主薄,你与本官说说这沙河县可有何特色之处?”
魏忠看着陆云开的动作,心想这县令莫非是个草包,心中隐隐有些松懈,“回禀大人,沙河县除开多地黄沙之外,便只剩牧羊了,沙河县以北是大片的碎石荒地,无法耕种,但草皮还算丰茂,夏日里羊群遍地,也算是盛况。”
“除此之外,县城之中有一户商户做的烤羊甚为好吃,县城中的羊老爷还有以前的县令大人们都喜欢去吃。”
魏忠说到此处顺口又道:“大人您刚至此处,不如今日就由下官设宴给大人您接风洗尘吧。”
一旁的林师爷道:“魏主薄,大人一路风尘仆仆已是疲惫,待处理了功夫也需要好好休整一番。”
魏忠立即道:“那改日,改日再设宴替大人接风洗尘。”
魏忠从县衙出来后,不满的摔了摔袖袍,装什么装?真当自己是一回事儿了?
此地离京城路途遥远,除开新州知府知道陆云开这个县令的是何身份以外,其余人皆不知晓,魏忠只以为陆云开是一个普通三甲寒门进士,没有关系只能来了这种偏远之地。
片刻后,小厮进门禀报:“大人,那魏忠出了县衙往姓羊的员外家去了。”
陆云开轻嗤了一声,“林兄,既然这姓魏的如此耐不住,以后恐怕得请林兄多忙碌一些了。”
林师爷与陆云开是旧相识,才华不错,可因运气不好,两次会试都出了岔子,导致一直未高中,因此懒了心性不想再参加会试,这次听闻陆云开前来边关,便主动请缨前来帮忙。
“能为大人分忧是在下的荣幸。”林师爷拱手道。
☆、第四百三十五章 番外日常19
沙河县来了一个县令的事情很快就被县里的百姓知道了,虽还未见过,可所有百姓心中都希望这个县令能帮帮他们,帮他们摆脱土皇帝羊老爷,帮他们过上好日子。
“不如我们去找找新老爷吧,也许新老爷会帮我们要回水源,帮我们把羊卖给外面的商人。”
“不行,若是新老爷和之前的县令老爷一样和羊老爷是一伙的,那我们还有活路吗?”
之前新县令来时,也有人去状告,进入县衙后就再也没有活着出来了。
百姓之间私下讨论着,羊老爷家也不例外。
铺着羊皮子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又粗又胖的手指带满了金戒指,也不知带了多久,金戒指都卡在为了肉里,拔都拔不出来。
这就是沙河县的土皇帝,掌握着所有养羊人的命脉的男人,“魏主薄,这新县令是什么意思?来了县城也有几日了,怎的还不见上门拜访我?”
魏忠道:“羊老爷,这新来的陆县令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白脸,空有一副好面相,却是个不懂事。”
羊老爷怒了,肥胖的手猛地一拍桌子,谁来沙河县不给他几分薄面?“这姓陆的有何背景?”
魏主薄和陆家的仆从打听了一番,但却什么都没有打听到,还自以为是的了解清楚了陆云开的背景,“陆县令应当是个商户子弟,我瞧着先行仆从带来了不少货物,前些日还在县衙里敲敲打打,修整了一番,可见也是一个只会享乐的主。”
魏忠顿了顿又道:“羊老爷您放心,我会让陆县令早日前来拜访您的。”
羊老爷听魏忠这么一说,也觉得陆县令不足为惧,“他若是再不登门拜访,以后有事相求之事就别怪本老爷不留情面了。”
“羊老爷您说的是。”魏忠谄媚的笑道。
隔日,陆云开正在县衙里翻看附近县城的地图,想看看要如何治理,才能让贫瘠的边关也能丰收粮食。
正当他看得认真时,魏忠来了县衙,看到屋里点着的火盆,心道陆县令果真是个贪图享乐的人,“下官拜见大人。”
“免礼。”陆云开没有抬眼,只是敲了敲桌子:“魏主薄,你在沙河县做了多年官,想必对沙河县附近的地里都十分了解,你可知这些土地上适宜种什么?”
魏忠应声上前,看了看桌上的地图,“县令大人,沙河县虽地广,可能用于耕种的徒弟极少,除开临近河流的地方能勉强种活一些大豆麦子,其余土地根本无法种植。”
“二十多年前有一位张县令也曾命人开垦徒弟耕种稻子,可惜连续两年都颗粒无收,还导致饿死无数,至此之后,再无人敢种植粮食了。”
魏忠说到这儿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县令大人,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陆云开道。
“以前也有不少大人想在沙河县种植粮食,可最后都失败而归,大人若是也有此想法,还是暂时先打消吧。”魏忠顿了又道:“县令大人您才来沙河县不知道,整个新州这片地界入秋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大雪,直到来年开春才会化雪,除了夏日和初秋时间能见草皮,其他时间都是寒冷的天。”
“这种冷天气只能养羊了。”魏忠道:“咱们新州地界的羊长得好,比别处的好吃,是一个好东西。”
陆云开但笑不语。
魏忠见状,以为是陆云开心动了,又道:“县令大人,咱们沙河县有一位羊老爷,可是养羊的大户,附近几处县城就属羊老爷养的羊最多,大人您若是有心发展养羊业,可以与羊老爷探讨一番。”
“县令大人可能与羊老爷不熟,不过没关系,下官与羊老爷有几分交情,可以为大人您引见一番。”
陆云开淡淡笑了笑道:“不必了,本官不喜欢羊膻味儿。”
一句话将魏忠堵得无言以对,心中暗暗生出几分怨怼,“那大人是旨意样种植麦子稻子了?”
“这事本官会继续斟酌的。”现在整个沙河村的确如同魏忠说的一般,大部分的土地都笼罩在了雪地里,少部分裸露在外面的黄土地也是坚硬的挖不多,所以陆云开打算等来年开春后再做打算。
至于这个冬天做什么?
陆云开眼眸带着几分凉凉的笑意,盯着魏忠此人,那便是清理这县城里的拦路虎了!
。。。。。。
魏忠离开后,又去拜访了羊老爷,将今日之事告知了羊老爷。
羊老爷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铁制酒杯猛地摔在地上,“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小白脸往后若是能在沙河县顺畅行走,老子的名字倒过来写!”
“羊老爷您请息怒,陆县令初出茅庐不懂世事,您给他点教训就够了,莫要太过了,他毕竟还是咱们沙河县的县令。”魏忠道。
羊老爷可不怕,“一个毛头小子就该回家喝奶去,跑这偏远地方来做什么?哼!老子这次定要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白脸一个教训!”
“魏忠,我看这沙河县的县令就该你来做,别尽整些外人来。”羊老爷道:“我这就去信给我亲家,让他帮忙操作一番,以后这沙河几县便是咱们兄弟俩的地盘了。”
魏忠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他一直盼着能做沙河县的县令,可却盼来了又一个不知所谓的毛头小子,差点没把他气死。若是当初羊老爷愿意帮忙,他何至于等到现在?
不过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可陆县令已经来了……”
“来了又怎样?来了我们也能让他消失。”羊老爷心里闪过算计。
魏忠眼中也闪过一丝得意,得意着将沙河县的两大巨头玩弄于股掌之间,只要羊老爷要出手,那县令之位离他还远吗?
☆、第四百三十六章 番外日常20
两日后的下响,天空飘着大雪。
陆云开看着窗外银白的冰雪世界,心中泛着隐隐担忧,这些日他也得知县城外还有不在草棚里的百姓,这么大的雪天,也不知那些百姓能否坚持下去。
陆云开幼时生活在桃花村,村中虽也有许多住茅草房的村民,但因为靠近大山,大家可以砍柴生火取暖,可这里鲜少见树林,许多人以牛羊粪便取火,但也并非所有人家都羊了足够多的牛羊的。
“老爷,厨房煮了辣汤,您也喝一碗吧。”小厮断了一碗辣汤过来,汤里放在干辣椒和一些白菜叶子,这种大冷天即便有炭火也不暖和,还是得喝上一碗热乎乎辣乎乎的汤才会觉得舒服。
陆云开喝了一碗,觉得身子暖和多了,“辣椒等物可够?”
“够的,夫人命人备了好多。”小厮回答道。他们一行人加上护卫一共有三十人,那些物资足够两个冬日了。
“老爷,小木刚才杀了一只羊,现在处理干净了,老爷您是想吃羊肉汤?还是想吃小火锅?”
“炖做汤吧,大家也多喝一些。”受了宋新桐的影响,陆云开也不会苛待下人。
话音刚落,外间传来了击鼓鸣冤的声音。
每一处县衙外,都会放一只鸣冤鼓供人敲击鸣冤,偏远的沙河县也不例外。
但陆云开自来到沙河县半个月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鸣冤鼓响,是以立即理了理衣衫,命人前去传令,他要开堂审理。
陆云开换好了县令官袍上了公堂,便见到一名裹着羊皮的老人跪在冰冷刺骨的地上,外面呼啸而过的北风穿堂而过,冻得人直哆嗦。
陆云开敲了敲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
老人俯趴在地上,“小人乃是城外村户,名叫阿达,求大人您为小老儿做主啊。”
陆云开道:“做什么主?申什么冤?你且说清楚。”
老人哭诉道:“小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