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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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之后,皇后娘娘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你现在大着肚子,那些狐媚手段还使得出来吗?”
郑娴儿胸有成竹:“能不能使得出来,我可以用实际效果证明给您看。”
“不必了!”皇后焦躁起来,“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得够‘直’了啊!”郑娴儿一脸无辜。
皇后死死地盯着她,用尽了自己平生所有的理智才堪堪忍住了扑过来抓烂那张脸的冲动。
这是皇后平生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危机:她面对的是一个不知廉耻、不讲道理、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女人。
贵为皇后,她的顾虑太多,而对方却是个几乎没有软肋的亡命之徒。
真正的交锋尚未开始,只是口头上较量了一下,皇后就觉得自己已经输得很彻底了。
“侧妃的事,就此作罢。”她哑声开口,仿佛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
屏风后面的宁锦绣颓然瘫倒,鬓边一支华丽的丹凤朝阳步摇“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郑娴儿神色淡淡,显然早有预料:“皇后娘娘,宁大小姐一定会感谢您——此刻,您救了她的性命。”
汀兰终于又忍不住插了话:“太子妃,您三番两次声称要取人性命,把王法置于何地?!”
“王法?”郑娴儿轻笑,“王法不是一直都只会欺软怕硬和稀泥吗?只有蠢货才相信王法可以惩恶扬善保护弱小!”
皇后定定地看着郑娴儿,咬牙:“本宫可以不提侧妃的事,但阙儿迟早会有侧妃,你又能横行几天?”
“皇后娘娘又糊涂了!”郑娴儿皱眉:“要不要纳侧妃是太子的事,能不能容得下侧妃是我的事,从始至终,这里面就没有您的事!我早说过我不是容不下侧妃,我只是容不得有人暗戳戳算计我的性命,仅此而已!”
皇后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努力摆出身为婆母的威严:“希望你记得你自己的话——今后阙儿若是纳了侧妃,你不许胡搅蛮缠,更不许伤害他的子嗣,否则……”
“皇后娘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郑娴儿漫不经心地道。
皇后觉得她说得完全没有诚意,但此刻再说什么也都多余了。
郑娴儿见话已说清楚,也释然地松了一口气:“一会儿行完了礼,我就算是新媳妇正式进门了,请皇后娘娘多多关照。——娘娘今后依然可以想法子要我的命,只是千万不要露出破绽让我知道,否则我一定会在临死之前,拉上您的儿子孙子垫背!”
皇后闻言悲从中来:“阙儿一片诚心待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吗!”
郑娴儿仍旧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平时也不这样啊!旁人怎么待我,我就怎么回报。桐阶待我好,我自然也待他好。可您是他的亲娘,您杀了我,我死到临头没本事进宫来找您算账,当然只好拿您的儿子出气。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皇后觉得很可笑。
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居然问她“是不是这个道理”,这世上还真是没了道理。
“皇上回宫、太子回宫——”殿外一声清亮的高呼,惊散了这殿中诡异的沉默。
郑娴儿走到皇后身边,恭敬地伸出了手:“仪典要开始了。咱们出去吧,母后。”
皇后咬了咬牙,慢慢地抬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殿门“哐啷——”一声被人撞开,楼阙大步冲了进来:“娴儿,你没事吧?!”
郑娴儿看着他,微笑:“母后在这里,我能有什么事?”
楼阙听到她口中说出“母后”二字,脸上便绽开了笑容。
但他还是不放心地冲过来牵过郑娴儿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事之后,他才放心地向皇后问了安,牵着郑娴儿一同走了出去。
门外,百官肃立。皇帝正从内侍手中接过预备授给太子的册宝,见殿门开了,他便转过身来,向楼阙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楼阙低头看向郑娴儿,眼中笑意满满。
郑娴儿长长的袍服下摆拖在地上,正红的颜色,亮得耀眼。
(正文完)
梦中说梦 说:
是哒你没看错,正文完结啦!
明天同一时间再更一章,算是番外,再往后应该就没了(#^。^#)
新文还在构思,希望不会太久。
爱你们!(づ ̄3 ̄)づ╭~
第131章 大结局番外篇·太子有点傻
郑娴儿这个太子妃,当得并不十分愉快。
虽然楼阙把她保护得很好,可是她依然不高兴。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太闲了。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的肚子跟吹了气似的一天比一天圆,吓得楼阙对底下人下了严令:全员警戒一天十二个时辰盯住太子妃,不许她往不安全的地方乱走、不许她做危险的游戏,当然更不许她偷偷跑出去。
于是,郑娴儿在东宫这座金丝鸟笼里,过起了囚徒般的生活。
“唉,惨啊!”郑娴儿辣手摧花地糟践着园子里的万寿菊,长吁短叹。
小枝捧着一大摞账本子走了过来:“别叹气了,快过来看看咱们店里中秋节的盘账!”
“赚了赔了?”郑娴儿先问。
小枝把账本子往石桌上一放,笑了:“咱们做生意岂有赔的道理?赚翻了!你现在就算被太子休了撵出东宫,下半辈子也饿不着了!”
“我本来就饿不着!”郑娴儿嗤笑了一声,慢慢地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
石凳微凉,她坐下去的时候忍不住颤了一下,皱眉吩咐道:“回头叫人给这几个凳子做些软垫子铺一下。”
艳娘忙答应着,笑道:“日子过得真快,好像前几天太阳还晒得厉害,这会儿早晚已经要穿厚衣裳了!”
“是啊,”小枝叹道,“太子妃这肚子再这么大下去,又该裁新衣裳了!”
“你嫌弃我!”郑娴儿立刻不满地叫了起来。
艳娘忙笑道:“我看用不着,顶多再等十天半个月,小主子差不多也就该出世了。”
小枝笑道:“倒也是。咱们太子爷前两天就叫人把太医、产婆和乳母请过来住着了,闹得咱们一大家子人都紧张兮兮的!”
郑娴儿忽然问道:“那家里的锦香生了没?”
“生了,”小枝皱眉,“是个女孩子。”
郑娴儿不由得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女孩子就女孩子,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小枝迟疑着:“莫非你不知道?楼家是不留女孩子的!”
郑娴儿愕然。
小枝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压低了声音道:“楼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女孩子生下来就要溺毙,否则会妨碍到家族运数,甚至会妨碍子孙。楼夫人过门之后连着生了三胎都是女儿,所以让安姨娘抢了先,一辈子都没能把安姨娘压下去!如今楼夫人膝下已经没有儿子了,将来楼老爷的爵位俸禄少不得要给大少爷承袭,纵然有荣华富贵,那也有限了!”
郑娴儿呆呆地想了半晌,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楼夫人至少杀过三个女儿?”
小枝叹道:“远远不止这个数!后面她好像还生过女孩子,安姨娘也是生过女儿的!”
若非行动不便,郑娴儿几乎要惊得跳起来了:“这还只是一代!他们家祖上也这样?!”
“对,都这样!”小枝叹了口气。
郑娴儿忽然冷笑起来:“血淋淋的荣华富贵,也亏得他们能安心享受!——锦香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跑了!”小枝叹道。
郑娴儿听得有些懵。
小枝解释道:“锦香那肚子,不管谁看都说是生儿子,谁知生下来的是女儿,太太下令当场溺毙。锦香苦求看在二爷的份上留到三日,要死要活的。太太怕事情闹大只能答应下来,谁知当天夜里人就不见了。府里审问起来,才知道二爷刚死没多久,锦香就跟孟虎好上了,这一回就是孟虎带着她跑的。”
艳娘长长地叹了一声:“可怜的人!”
小枝冷笑:“是啊,可怜人!锦香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楼家干的那些事,更恶心!现如今那么一大家子,也就剩下大少爷还在撑着了,将来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郑娴儿慢悠悠地道:“也许等老爷太太死了就好了。他们家的人丁,不是老天让他们不旺的,都是他们自己折腾坏了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最后一起把命赔进去就好受了。”
艳娘苦笑道:“人心不足,总是想要算计的。尤其是世家大族之中的嫡庶之争……真要细看下来,谁家的门楣不是血淋淋的呢?太子妃当初若是心软让宁大姑娘进了东宫,过几年咱们这些人的性命也未必能保得住!”
“错了!”小枝笑道,“你应该说——若是把宁大姑娘放进来,过几年咱们这些人的手上也保不定不沾血!”
艳娘闻言不禁失笑:“我倒忘了,咱们太子妃是不肯吃亏的。”
这时,楼阙的笑声在廊下响了起来:“你们又在这里算计着欺负谁了?”
郑娴儿抬起头,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忘了?”楼阙快步走了过来,“今天是中秋,宫里有家宴,我来接你同去!”
郑娴儿皱眉:“我还是不要去了吧?宫里又没有人喜欢我,我何必去碍人家的眼!”
楼阙弯腰将她抱起来,笑道:“中秋家宴岂有不去的道理!三弟前几天还说他的王妃也怀孕了,正有一肚子的问题等着请教你呢!”
郑娴儿大为惊愕:“河间王那个小屁孩也要当爹了?他自己断奶了没有?”
楼阙低头瞪了她一眼,轻笑:“男人,是一辈子都断不了奶的。”
郑娴儿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楼阙极少见她有接不住梗的时候,心下得意,不禁朗声大笑:“傻了?”
郑娴儿一脸尴尬:“我……可能真的不用去什么家宴了。”
“怎么?”楼阙皱眉。
郑娴儿咬咬牙,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破了。”
楼阙起初没听明白:“破了?什么破了?”
没等郑娴儿回答,他忽然脸色大变:“破水?!”
郑娴儿没理他,额上开始冒汗。
楼阙吓懵了,抱着她开始团团转:“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两个丫头看不过眼,一个跑去找太医和产婆,另一个便鄙视地瞪了楼阙一眼:“还转圈子呐?快把人抱回房里去!”
楼阙终于醒过神来,拔腿便跑,一溜烟就不见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楼阙被人从卧房里撵了出来。
两个太医两个产婆在里面伺候着,一个太医专门留在外头守着,生怕里头那个没事,外头这个先晕了。
楼阙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看着那扇屏风:“怎么会这样?日子还没到啊……”
太医满脸无奈地看着他,并不想说话。
楼阙还在絮叨:
“人家生孩子不是都要疼好久才破水的吗?她怎么会忽然说‘破了’?什么破了?”
“她是不是病了?为什么不肯跟我说话?”
“她还要疼多久?会不会有事?”
“不行,我得进去陪着她!”
小枝长叹了一口气,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露出一副看傻子的无奈表情:“你进去干什么?添乱吗?”
“可是,她……”楼阙又急又气。
小枝唤了钟儿进来按住他,无奈道:“太子妃不想跟你说话,是因为你这副傻样实在是太丢脸了!上战场的是她,您在这边慌个什么劲儿!”
楼阙气急,口不择言:“就是因为她上战场,所以我才慌啊!这会儿若是你在生孩子,生八个我也不慌!”
“废话,你慌就坏事儿了!”小枝被他给气笑了。
太医实在听得心烦,只得揪着胡子走过来,解了某人的疑惑:“太子妃怀的是双胎,日子提前、胎膜早破都是常有的事,不必惊慌。”
楼阙茫然地点了点头,仍然迟迟回不过神来。
不必惊慌?他怎么能不惊慌!
说是“常有的事”,但常有的事并不代表没有危险,对不对?
如果真的不用惊慌,太医和产婆怎么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呢?
双胎……很麻烦吧?
都说生孩子是道鬼门关,那么一次生俩就是两道鬼门关叠加,危险恐怕不是增加一两倍那么简单!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楼阙坐着一个劲地发傻。
卧房里郑娴儿气定神闲,丫头婆子们忙而不乱,太医始终稳如泰山。一大屋子人,只有楼阙一个人焦躁不堪,额头上不住地冒汗。
直到宫里来人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