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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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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盏一盏,挂满了庭院的树枝,小巧楼阁,凉亭水榭,很是别致。
  灯笼下,凤九坐在院子里的摇椅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神色慵懒,那双烟雾般淡漠的眼睛浅浅地眯着,刚刚看清楚这世界的的一线光。
  朦胧的一线光。
  何必看清楚呢?
  “凤先生!”身后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喊叫。
  凤九暗叹了一声。
  大好春光啊,又要被某人破坏了。
  果然,不多一会,便有一人怒气冲冲地跑到凤九面前,站立的姿态虽然恭敬,声音却丝毫不恭敬,“凤先生!”
  凤九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眼前的男子,虽然长相俊朗,可是那神情,仿佛谁欠了他千儿八百的样子。
  “易剑啊,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凤九哀叹道:“我的耳朵,迟早会被你震聋的。”
  易剑脸色一窘,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他弯下腰,不由分说地给凤九行了一个大礼,憋着气道:“凤先生,请你去看看王爷,王爷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再这样下去,易剑恐怕有什么不测……”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凤九翻翻眼,很不客气地打断他问。
  易剑直起身,很郑重地回答:“自然凤先生是大夫。”
  “就是啊,这是我的落凤山庄,我又是大夫,所以,拜托你就让我清净清净。”凤九满脸无奈,神色倦倦的,淡淡的,好像真的很久没有睡好一般。
  易剑咬了咬嘴唇,低着头不回答,只是人,却倔强地站在凤九面前。
  凤九也懒得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只是,他兀自躺了一会,然后发现,现在的感觉没有方才那么舒适了。
  凤九的身体不好,本就怯寒,如今,本来就没有多少热量的春日光阳,已经被易剑高大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哪里有什么舒适可说。
  他只能重新睁开眼,不可奈何地叹了一声,然后站起身道,“走吧。”
  易剑愣了愣,随即大喜,亦步亦趋地跟在凤九身后。
  凤九走得很慢,一路上,还不忘记浇浇花,喂喂鱼。
  易剑也不敢催,只是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一脸焦急。
  凤九现在的落凤山庄最东面的花园。
  贺兰雪住在落凤山庄最南面的厢房。
  这一路,穿过无数走廊,拂花穿柳,又与无数人打过招呼,也不知走了几时几刻,凤九方慢腾腾地挪到了贺兰雪的门外。
  易剑早已急得头冒青烟了。
  就在凤九打算推开厢房门时,他的手又突然顿住了。
  易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口了。
  王爷生死未卜,被送来整整三天三夜,凤九却不闻不问,成天晒太阳,喝茶,自己与自己下棋,简直和伊人有得一拼。
  当然,伊人不会无聊到自己与自己下棋。自己和自己睡觉,倒是有可能。
  念及此,易剑赶紧甩甩头:怎么会想到王妃呢,还是那么亵-渎的想法,罪过罪过啊。
  不过,凤九的态度,实在让易剑着急。
  现在,他终于肯来瞧自家王爷了,却堪堪停在门口,怎让易剑不抓狂!
  “凤先生……”易剑试探地叫了一声。
  凤九慢悠悠地转过身,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好像要吃午饭了吧,不如先吃饭?”
  “凤先生!”易剑想劈人了。
  “武爷,你饿了么?”凤九没有理他,仍然是一脸疏淡,慢悠悠地问。
  易剑怔住,不明所以地望着凤九。
  ……
  ……
  ……
  ……
  “如此说来,好像真的有点饿了。”易剑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天真的回答。
  易剑霍然回头,震惊地看着平地里钻出的人。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脸岁月的沟壑,正是武爷。
  “你怎么……怎么还在这里!”易剑分明记得,当初看见武爷带着奄奄一息的贺兰雪从地道里出来后,自己好不容易追上他们的脚步,又好不容易打走了武爷,救回王爷,然后快马加鞭地赶往落凤山庄。
  他又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难道,至始至终,武爷都没有离开?
  易剑努力回想当初救回王爷的情形
  tang:确实有点古怪,自己本不是武爷的敌手,哪知武爷自己停住了攻击,作势思考了一会,然后转身跃走。
  原来,那只是假装的姿态。
  易剑暗暗自责:难道自个儿越来越没用了?
  “不用自责。”凤九好像看透了易剑的心思,慢腾腾地挪到易剑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伙子还年轻,武功比武爷差,很自然的。”
  易剑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你也不用紧张。”察觉到手下的身躯一阵收缩,凤九的语速终于快了一些些,解释道:“这些日子我之所以不来看王爷,便是不想打搅武爷给王爷的疗伤。”
  “武爷给王爷的疗伤?”易剑还是戒备地望着面前的老人,不解地反问。
  “是啊,虽然他的疗伤法非但没有帮助王爷,还加重了王爷的伤势,但是中途一旦被打断,只怕会更加不可收拾。”凤九唉声叹气道:“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心做错事的人,可偏偏那些自以为好心的人,造成的错误,比故意做坏事的人,还要坏得多。”
  易剑被这番话折腾得彻底迷糊,他一时看看武爷,一时看看风九,不明所以。
  武爷也瞪着眼睛,很受委屈的样子。
  “你刚把王爷送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真气,那种真气很独特,并非寻常人所有,举目天下,有这样能耐的不出三人,他们便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第一夫人——息夫人的贴身侍卫。只是另外两个人早在十几年前,便同息夫人一道消失了,而唯一剩下的那位,自然就是武爷了。”凤九见易剑困惑,大发慈悲地解释道:“所以,我特意在暗处观察了一晚,到了子时,果然看到武爷偷偷摸摸地进了王爷的房间,继续输送真气给他。”
  “他输送真气给王爷?”易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
  “难道这真气不管用吗?还是这小子太不中用了?”武爷摸了摸头,歪着头,很认真地问凤九。
  凤九忍着笑,耐心回答道:“并不是真气越高的人,体力就越好,真气在于融会贯通,王爷已经余毒入骨,他需要有人用真气慢慢地将他的毒气疏导出来,而不是一味地用真气将毒气往里面压。”
  武爷还是不解地望着他。
  易剑明白了一些,顿时满脸担忧。
  果然,凤九摊摊手,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手势,淡淡道:“本来,虽然麻烦点,王爷却还有法子可治,经你这么一折腾。纵华佗转世,也回天乏术了。”
  “啊!”闻言,易剑与武爷同时怔了怔。
  然后,易剑想也不想地回身拔剑,招招凌厉,迅疾地向武爷攻去。
  他已经认定,是武爷故意害死王爷了。
  武爷自然不肯白白挨打,老掌挥出,回防严密,掌风呼啸,呼呼作响。
  凤九也懒得管他们,只是被掌风扫到,捂着嘴咳嗽了一阵,然后信信地推门走进贺兰雪的房间。
  任由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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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贺兰雪静静地躺着,昏迷不醒,可是脸色,却没有重病患者的苍白,反而殷红莫名,如花开盛夏,美得让人错不开眼。
  “哎,你差不多该醒了吧。”凤九坐到床榻边,望着贺兰雪,熟络地说到。
  他的话音刚落,贺兰雪的眼睫颤了颤,然后,缓缓地睁开来。
  琥珀般的眼睛,黑黝黝的,像浸在水底的石子。
  “王爷醒了?”凤九客客气气地问。
  贺兰雪转了转头,见到凤九,他抬手扶着额头,轻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王爷已经晕了三天了,是易剑将王爷送到我的山庄的。”凤九回答道:“这里是落凤山庄。”
  “哦。”贺兰雪并没有惊奇,神色淡淡,除了气息有一丝虚弱外,还颇能气定神闲。
  “王爷可觉得哪里难受?”凤九又问。
  贺兰雪摇摇头,勉力要坐起来,“还好,只觉得全身有点酸痛,其它都没什么。”
  凤九像印证了什么一样,了然地‘哦’了下。
  “外面是什么声音?”贺兰雪终于坐了起来,看他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昏迷三日的病人,倒像是饱饱地睡了一觉,此时终于苏醒。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哦,是易剑和武爷在打架。”凤九淡淡地回了一句,“易剑恨武爷害了王爷,正在为王爷讨回公道呢。”
  贺兰雪皱了皱眉,细长的眼睛微微一敛,“易剑也太胡闹了。”
  凤九没有答话,只是安静地等着后文。
  “凤先生,”贺兰雪侧过上身,面对着凤九,问:“我的情况,到底怎么
  样了?或者——这样的状态,还能维持几天?”
  “王爷心里可是有数?”凤九眸光一闪,问。
  “虽然不大明白,但是也知道一些。”贺兰雪的神色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静了,“武爷当初给我输入真气的时候,我便知道不妥,只是没办法反对——他的行为,应该百害无一益吧。”
  “也不是全然没有益处。”凤九思忖了一会,措辞道:“武爷的真气虽然把王爷的毒逼到了药石不及的深处,但是,他的真气同样也压制了王爷的余毒,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月内,王爷会与正常人无异。”
  “那这个月之后呢?”
  “之后……”凤九抬眼,偷偷地打量了贺兰雪一眼,见贺兰雪仍是一脸平静,他才继续说到:“之后,除非王爷能得到冰国女王的嫁妆星海石,否则,必会毒发——至于毒发后什么情况,会不会危及生命,我也不能保证。”
  贺兰雪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奇,只是淡淡地听了,略一停顿,便掀开被子,跨下床来。
  “我去制止他们。”
  他们,自然是指武爷和易剑。
  凤九没有阻止,只是站起身,看着迅速披了层外衫的贺兰雪,波浪不惊地说到:“据说,冰国女王最近广发英雄帖,邀请很多王孙贵族、江湖人物,参加她的招亲大会。”
  贺兰雪没有答话,兀自将外衫胡乱地套上,然后大步往门外走去。
  “我还听说,在王爷十七岁的时候,就曾出使冰国,并得到了冰国女王的亲睐。冰国女王甚至纡尊降贵地向先皇提亲。”凤九望着他的背影,继续说到。
  贺兰雪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他已经拉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凤九望着尚且摇动的房门,暗暗地叹了声气,低头自语道:“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又笨得不可救药——你呀,这次恐怕真的不可救药了。也怨不得我。”
  只是口中这样说着,凤九的眼神,却没有这样洒脱,盛满担忧。
  一场主仆,到底,是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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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之外,正争斗得难解难分的两人听到拉门声,视线同时望了过来。
  然后,在见到贺兰雪的那一瞬,两人的动作又同时停了下来。
  再然后,便如两只大鹏鸟一般,一齐冲向贺兰雪。
  易剑简直喜极而泣,他第一次不顾自己的身份,一把拉住贺兰雪的左手,几近哽咽地叫了一声:“王爷!”
  而贺兰雪的右手,也被武爷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武爷的脸上同样露出欣喜:“好了好了,你终于好了,我可以向夫人交代了!”忽而后,他又皱紧眉头,困惑地自言自语:“怎么脉息怪怪的……”
  贺兰雪不露痕迹地从武爷手中将自己的命脉抽回来,笑笑,和颜悦色问:“你从一开始就说,你救我是要向夫人交代,夫人是谁?”
  “夫人当然就是夫人。”武爷理所当然地回答,一脸崇敬。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地道里?”贺兰雪一面观察着武爷的神色,一面问。
  武爷的神智有点不清醒了,他能看得出来。
  ——倘若清醒,当初又怎么会卖力地将他从地道里救出来,然后不顾自身地,不断传真气给他?
  虽然那真气,反而要了他的命。
  不过,武爷本心是好的,贺兰雪知道。
  他隐隐已经猜到了武爷口中的夫人是谁,可又不太肯定,他需要进一步确认。
  “王爷……”易剑听不大明白他们之间的谈话,忍不住要插嘴。
  贺兰雪浅浅地瞟了他一眼。
  只一眼,易剑顿时噤若寒蝉。
  “自然是夫人告诉我的。”武爷的回答已经响起:“夫人让我救你,现在,你已经好了,我也该去向夫人复命了。”
  贺兰雪心中宽慰:自己的猜想果然是对的,武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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