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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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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伊人终于听出了眉目,大惊失色,“你要纳我?”
  “你不愿意?”贺兰天安眉毛一挑,语气明显危险起来,似乎,只要她胆敢拒绝,他就立即掐死她。
  伊人瑟缩了一下,很委婉地问:“因为我的外貌吗?”她说着,扭头看向光鉴照人的屏风,自己也不由得感叹着,“确实生得不错。”
  这张重生后无比陌生的脸,即便是她本人看到,每每都有惊艳的感觉。
  比起曾经的伊琳,不遑相让。
  贺兰天安皱眉,奇怪于她的语气,在她说起自己的容貌时,很是疏离,好像在说另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不过,有一半是因为容貌吧,当年把她留下来,不就是因为她是个美人吗?
  没有男人能拒绝美人,天安默认了。
  虽然隐隐的,又觉得不全然是这样,潜意识里甚至想:如果她不是这样美,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不会为她牵肠挂肚吗?
  不过答案到底如何,天安没有深究。
  见天安默认,伊人反而松了口气,她望着他,莞尔,问:“天安,这世上,可有什么人,不在乎你的长相,你的权势,你的臭脾气,你的身份,始终对你不离不弃的?又有什么人,能让你不在乎她的容貌,她的脾性,她的笨拙,而愿意对她全心全意?”
  贺兰天安愣了愣,无法回答。
  “你应该找到那个人,而不是我。”伊人拍拍他的肩膀
  ,重新摆出长辈的高姿态,苦口婆心地劝导道:“红颜转眼成白骨,你不要被我的长相骗了。”
  她一直不把自己当美女看,即便成了美女,也不会有美女的觉悟。
  那些都不重要。
  伊人这番老气横秋的做作,让天安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等你成白骨那天,朕会抛弃你的,放心。”他没好气地说。
  说了那么多,她还是在拒绝。
  这样天下掉下来的好事与恩赐,她竟然拒绝,拐弯抹角的,可恶至极。
  天安几乎想掐死她了。
  只是……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那个……我能见见太后吗?”伊人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摆到了等待屠宰的案板上,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请求道。
  贺兰天安哼了声,又‘嗯’了下。
  刚才的怒火突然烟消云散。
  还是想见太后啊,是不是源于方才那番‘必须得到太后首肯’的话?
  原来仍然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把自己年老色衰爱渐驰,所以才有那段话。
  ——不管变成什么样都不离不弃吗?
  贺兰天安望着她,很认真地拷问了自己很久,答案是:不可能,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
  如果自己不是皇帝了,或者变得奇丑无比了,又哪里还会有人对他不离不弃?
  “你答应我去见太后了?”见天安应允,伊人很是惊喜。
  “你自己去见太后自然最好。”他端起架子,淡淡道:“反正朕并不想见到她。”
  已经化为平淡的冷漠与疏远,如此浅浅平平的说来,更让人心惊。
  伊人有点想不通。
  小时候,伊琳对他并不差啊,为什么十五年后,他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番外11 炎寒的归宿

  伊人终于再次见到伊琳了。
  在阔别了长长短短的十五年后。
  初见时,她几乎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不敢相认。
  佛堂前那个跪着的身影,萧瑟且单薄,黑白交驳的发丝让她显得异常苍老。
  那个名满京城的大美人,竟然已憔悴若此锋。
  听到后面的声音,伊琳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困惑地看着她。
  伊人心中一紧,随即一松瘕。
  她已经不认得她了。
  “你是皇帝带回来的女人?”伊琳的语调极其平和,是那种历经风帆后的平静。
  眼角唇边,虽有了皱纹,却也平平和和,比起从前的艳丽,倒多了另一分味道。
  “我是你妹妹。”伊人不由自主地回答。
  “我妹妹,早已经死了。”她说:“死在伊府的花园里。”
  神色平静而笃定。
  伊人‘嗯’了一声,觉得也对。
  “皇帝喜欢你吧?”伊琳又问。
  “我也很喜欢他。”长辈对晚辈的喜欢,这是实话。
  “那就好,他以前吃了很多苦,我以前要的东西太多,连累了他这个孩子。现在有人喜欢他心疼他,是一件幸事。”伊琳还是一副疏疏淡淡的语气,让伊人没办法去追问什么,只得又‘嗯’了声,就要退出去。
  “……你真的是我妹妹?”在她走到门口时,伊琳忽而叫住她。
  “我是伊人。”伊人轻声回答。
  伊琳抬起头,久久地凝望着她的脸,古井无波的眸子突然闪烁了几下,似信了。
  “伊人,你后来见过裴大人吗?”她低低地问。
  “若尘?”伊人愕然。
  “自从他离开之后,已有二十年了。”伊琳仰面,脸上带着淡淡的回忆与追怀,光晕弥漫。
  “他……”
  “从前以为不太重要的东西,如今想来,却是此生最不可失去的。”伊琳微笑,并没有执着答案,转过身,重新跪到了佛堂前,将背影留给伊人。
  伊人想说点什么,望着那个葛服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黯然,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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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天安已经召集了朝中的官员,着手处理这段时间离京留下来的事物。伊人没有去找他,离开伊琳后,她信步在各个熟悉的角落溜达,走着走着,心底突然觉得一阵空落,紧接着,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从的月洞门跑了来,摆手摆脚地穿过长廊。
  伊人心中微痛,开口叫了声,“什么事?”
  小太监回头,神色慌乱,“太后娘娘殡天了!”
  伊人顿住脚步,刚才的微痛,顿时变成大恸,可是意识深处,又隐隐觉得本该如此。
  她悟了,所以她走了。
  只是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全身发抖。
  “别哭。”一个人突然从后面搂住她,轻声宽慰道:“没事的。”
  伊人转过头,当场愣了愣,随即快乐起来,“小新。”
  来人正是贺兰新。
  他竟然来了。
  “嘘~”贺兰新穿着宫里的侍卫装,宽檐的帽子很好地掩饰住他太过出众的样貌,唇角浅噙,是一抹淡淡的笑。
  “你怎么……”
  “我有事情离开了一段时间,事情一结束就赶了过来。”贺兰新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你还没有……答应他吧?”
  伊人摇头,神色重新黯淡下来。
  “……她走了。”贺兰新似察觉到她的心思,继续道:“太后不是殡天,而是离开了。我看见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从皇宫后门走了出去。”
  伊人睁大眼睛望着他,不明所以。
  “拿着贺兰天安的金牌,他亲手给的金牌。”贺兰新补充道。
  伊人眨眨眼,笑了。
  无论伊琳与和贺兰天安之间达成什么协议,她决定抽身了,而他放她走了。这样一个结局似乎也不错。
  “所以,别哭,你怎么那么傻,为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人哭。”贺兰新微笑着擦掉伊人残留在眼角的泪水,然后顺手挽住她的胳膊,道:“走吧,我带你离开。”
  “小新……”
  “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别呆在这里了,我带你回山谷,我师傅们可比皇帝好。”贺兰新如此说道。
  “你是师傅是?”
  “据说是从前很出名的人吧,九师傅和陆师傅都是……”
  “凤九和陆川?!是凤九和陆川!”伊人几乎跳了起来,神采飞扬,“带我去见他们。”
  如果他们肯
  tang相信她,就一定能帮她找到阿雪。
  “你认识他们?”这次轮到贺兰新吃惊了。
  看她的样子,与他年龄差不多,而两位师傅有十五年没有出谷了,她又如何知道他们的?
  “知道啊,以前很熟。”伊人认真地回答,“像亲人一样。”
  “怎么可能——”
  “小新,我是你娘。”
  贺兰新翻白眼:抽疯又来了。
  “皇宫守卫森严,我和天安哥哥好不容易能和平解决,暂时不想与他正面冲突,你先回去,我晚上再来接你。今晚子时还在这里见面,行么?”贺兰新很快收敛心神,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行。”伊人忙不迭地点头。
  贺兰新微笑,他已看出了伊人的迫不及待。
  她的态度让他欣慰。
  可见冒险入宫,顶着二叔的警告,将她悄悄带走,是明智的行为。
  事后打死不承认,躲进山谷独自快活,任凭天安哥哥千军万马,也不能奈他何,想到这里,贺兰新不免得意起来,眯起眼,悠闲地笑。
  又有人走了过来,红着眼圈,打千儿回禀的便是太后殡天的消息。
  “陛下请姑娘过去呢。”来人说。
  伊人听了,转过头,贺兰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抬头看了看渐西的日头。
  今晚子时。今晚子时又要离开这里了吗?
  伊人叹了声。
  顿觉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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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贺兰天安之后,伊人更加印证了贺兰新说的话:伊琳果然只是走了,活生生地走了,而不是去世了。
  刚刚过世的人,照理说是要给人瞻仰的,可是伊人过去的时候,灵堂竟然已经草草地备齐了,堂上停放着棺木,竟已钉死。
  只是,天安脸上的悲伤,却是真真切切的,那种恰到好处的悲伤,让伊人几乎怀疑起来。
  ——难道棺木里,果然躺着伊琳。
  心又悬了起来。
  两侧的宫人已经极有效率地换上了孝服,白惨惨的一片。棺木上悬着摇曳的祭幡,却丝毫不影响屋里的庄严肃穆。
  天安笔直地跪在灵前,白色的素服将他的脸映得没了血色。
  伊人走过去后,他抬起眼看了她一眼,俊秀的眼睛出奇的温柔,而且盈盈生波,似乎有水纹荡漾,婉转着淡淡的哀伤。
  像个被丢弃在荒郊野外的孩子,孤独地立于寂寥的天地间。
  她心中一哽,想着自己马上要离开,突然愧疚起来。
  扪心自问,她对天安真的像对小新小葵那么公平吗?其实很多时候,明明感知到他的孤独,却还是一心想着离开。
  倘若是小新,倘若是小新孤独了,她一定不会离开,哪怕耽搁找阿雪的事情,也会留在他身边。
  “天安啊。”她蹲下来,平视着他的眼睛,手很自然地伸出去,为他理清额前的散发。
  贺兰天安没有动,任由她的手指滑过他的额头,将发丝拢到耳后。
  “她最后对你说过什么?”待伊人垂下手,贺兰天安开口问,宁静、不容回避。
  “她说,她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了。”伊人凝视着他,轻声回答。
  贺兰天安颌首,未笑也未动,“也就是说,这些年来她逼着我,只是为了对她不重要的东西?”他的唇角突然上勾,可脸上还是没有笑意,只是嘲讽,“一句一笔勾销,走得倒是洒脱。”
  伊人蹲在他面前,静静地望着他,没有插话,细听。
  “你知道数九寒冬跪在雪地里背书是什么感觉吗?”天安顿了顿,忽而沉沉地问。
  伊人摇头。
  “你知道坐在满是针毡的龙椅上是什么感觉吗?”
  还是摇头。
  “你知道被人当成傀儡,不得不装疯卖傻,日日夜夜当心自己失去利用价值被人废黜,每晚做噩梦,天天曲意奉迎的感觉是什么?”
  这一次,伊人没有摇头,而是倾过身,将天安搂进怀里。
  她的孩子,吃了很多苦。
  她既没有参与,也没有关心,还一心想着离开。
  怀里的人很安静。
  他的发丝撩着她的鼻,酸酸的。
  伊人将他搂得更紧。
  “我恨她。”天安说。
  “可你还是放她走了。”伊人的下巴在他的脖子上摩挲了几下,“天安,你很了不起。我为你骄傲,你做得很好,一直做得很好。”
  虽然挟持小新的事情让她伤心了,可是,他最后不也
  一样放了小新么?
  她的天安,在荆棘中长大,却不是坏人。
  “可我不会放你走。”冷不丁地,天安又冒出了一句话,清晰冷静,极理智的样子。
  伊人稍退一点,惊奇地望着他。
  “我不会放你走。”天安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更加笃定而坚决。
  伊人眨眨眼,隐隐觉得不对,一时又想不太清楚。
  “太后大行,这几日进宫的人会很多,宫里也要严戒,伊人,你这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走,万一遇到什么险情,朕未必能及时救你。”天安站起身,方才笼罩在身上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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