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纨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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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端神色一冷,他方才故作轻松地和“蠡斯”说笑,就是为了激怒二丫,让她在急切间发动攻势,因为他知道这样对峙下去,最先吃不消的肯定是自己这方。但此时见那猛虎迎面扑来,带起一阵凉风,心下不由还是一阵紧张。
那猛虎瞬息扑至,曹端前世的时候,经常看一些《动物世界》之类的节目,知道老虎一旦扑至,就会人立起来,用前爪猛然扑向攻击目标,那巨大的冲力,是很少有人能够承受的,而他背后还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是绝对无法退却半步的。于是,他当机立断,抡起手中的木棍向前一跃,狠狠地向着虎头砸去。
“砰”的一声,木棍结结实实地砸在大虫的头上,那大虫悲嘶一声,身子向后摔倒。而曹端同时感到手上剧震,木棍差点脱手,他稳住身形定睛一眼,发现那木棍竟然早已生生折断了,手上只剩下了短短的半根。
而就在此时,那蓝衣男子的木棍也已攻到。不想那大虫竟然颇有心智,就地一滚,堪堪躲过。
那蓝衣男子显然没有想到这畜生竟然也会用这样漂亮的身法躲避攻击,一愣之间,那老虎已然一冲而至。那蓝衣男子连忙闪身躲过,但急切之间,右臂还是被虎爪带到,顿时现出一片血迹。
那大虫一扑数丈,一个收势不住,竟然冲到了烧得正旺的屋前,“啪挞”两声,一块烧焦的木板正好掉在它的眼前,把它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它怕火!”曹端和那蓝衣男子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信息。
两人同时大吼一声,向前冲去。此时的大虫满心只有逃离大火的心思,已经完全心慌意乱了,竟然没有采取任何攻势和守势,只是一味向前窜去。才向前几步,曹端的大腿已经踹至,那老虎被踢得身子歪了一歪,后退一步。它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蓝衣男子的铁拳已经砸到,正巧砸在那大虫的脖颈之上,它被打得再次跌倒。
那大虫受到重创,有些头晕眼花,但身后的燥热还是逼得它鼓起劲来,努力向前冲去。曹端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前一挥,正好打在正在燃烧的门板上,那门板本就早已被烧得摇摇欲坠,被石头击中,立时向前散落,激起一阵更大的火光。
第34章 孙二娘(加更)
“不要!”。一个无比凄厉的喊声远远传来。
一切都已经晚了,刚才还很摄人心魄的虎啸声变得越来越凄厉,听得众人有些恻然。
一个红影跑了过来,直向那燃烧着的火焰奔去。看她那动作,显然是想把那猛虎从烈焰之中救起来,但她没有成功,事实上,也不可能成功。大虫的啸声越来越弱,终于没有了声息。
看着二丫那疯狂的动作,曹端心生不忍,虽然她刚刚差点致自己于死命,但对一个女子,曹端还是很难狠下心来。尤其是,这女子如今还是这番半死不活的凄婉欲绝的样子。
“看来老子还真是太过怜香惜玉了。要是一个男子想杀了我还要吃了我,老子不杀了他吃――额,喂狗吃了他才怪呢!”曹端一边想着,一边将眼神瞥向那蓝衣男子。
那蓝衣男子显然也是和他差不多的心情,竟对曹端露出一副的表情,将手一摊。
“哼!不用劳烦你们了,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是好货,杀人越货,什么恶事做不出来?还要在哪里假惺惺的!”二丫那地狱一般阴森的声音传来。
她整了整衣衫,忽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猛地纵身跳入了火海。
曹端连忙伸出手来,下意识地想要阻拦,却见她这一跳,顿时将整个房屋都撞塌了,绕烧着的木屑四处纷飞,木板全部轰然倒下,火花比起方才那只大虫被陷进去的时候又不知大了多少。
曹端听着大火里面凄婉的声音,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暗忖道:“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父亲被杀,房子被烧没有表现出一点悲愤之情,却为一只畜生而殉死。不过,这也可见这父亲是一位什么样的父亲!”
那边那蓝衣男子见了,向曹端道:“兄台不用奇怪,若我是这个女子的话,也不会为了她那个禽兽父亲之死而悲伤的。”
曹端忽地想起了方才孙大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吃了一惊,道:“难道方才孙大说的是真的,他们父女――”
那蓝衣男子说道:“没错,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可恨之人又何尝没有可怜之处呢?就好比这二丫――”
曹端点了点头,他忽地又笑道:“这位兄台,还没有请教尊讳上下呢,我们这样兄台来兄台去的,多不好啊!”
那蓝衣男子知道曹端乃是故意转移话题,不愿再谈及这个难受的话题,微微一笑道:“小生姓。武名植,草字田岭,河北清和县人氏。兄台你呢?”
曹端见这么个粗壮汉子自称“小生”一时有些不适应,愣了一下,闻言忙道:“啊,小弟姓曹名端,歙州婺源人氏。”
两个人攀了一阵交情,曹端才知道自己真的大大看走了眼,这人竟然还是一个和朱松一般的举人。他一向奉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精神,一边四处游历,一边攻书,居然事半功倍,考场得意。
今年年初,他和住在杭州的弟弟一起过完元宵之后便启程前往京城赶考,不想竟在这里遭遇了孙家父女。好在他武功颇为高强,而孙氏父女又以为他中药之后失去了反抗之力,这才逃脱樊笼。不过,虽然逃得性命,还是被孙大击成重伤。好在他在外游历日久,对于草药还知道一些,在山中休养了好些天,这才渐渐痊愈了。
痊愈之后,他便一只隐匿在这附近,调查这对父女的情状。这一调查,他不由吓了一跳,原来,这对父女竟是将借宿的路人杀死卖肉的。人在他们眼里不是人,而叫做“两脚羊”,老的男子叫做“饶把火”,妇人称作“不羡羊”,少年男子呼为“和骨烂”,自己吃不完的肉,他们便运到集市上卖了,就说是野兽肉,卖价也就几十文钱一斤。由于本乡人少有来板栗坡的,他们杀的基本都是外乡人,并没有引起官府的怀疑。
不过,这山上的大虫也是他们豢养的,却并不是武植所知了。这也正好证明了为什么这山中的老虎为什么如此爱伤人命了。
听武植这么说,曹端忽地想道:“咦,孙二丫,不就是孙二娘吗?吃人肉的女子,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听见这个名字,我其实早该警觉才是!”
这时,两个被药倒的女子都已经醒了过来,大家看见天色尚未破晓,不过大家都没有什么睡意,便在地上燃起篝火,大家环坐其次说笑起来。不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却都绝口不提。
互通姓名之下,曹端才知道这“蠡斯”叫做段木子,那小“蠡斯”叫做小南,乃是他的长随。他们是自称广南宜州府人氏,不过曹端却不怎么相信。因为他知道广南、就是后世的广西、贵州一带地方,虽然属于边陲之地,却口音好像也不是他们这样的。
说到出行的目的,段木子的回答却是更加怪异不堪:“小可一向仰慕中原,想到京城去高山仰止一番。”
“高山仰止”四个字说得众人暗笑不已。武植和朱松等人尚未看出她是女子,暗道此人真是空长了一副好样貌,腹内竟然如此草包。曹端却暗忖道:“那天果然没有说错此人,当真是太‘德高望重’了!”
不过,段木子显然没有看见众人的表情,她此刻谈性大发,早已忘记了方才经历的危险,她又从西说到东,从南说到北,将自己路上的所见所闻洋洋洒洒地讲了一大堆。一时间,场间竟成了她一个人的舞台。不过,众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被她那妙手偶得的“妙语”逗得大笑。
时间就这样在说说笑笑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当曹端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忽见东边山上一阵亮白,虽然太阳还未起来,但天已大亮了,便说道:“天亮了!”
“天亮了?”朱松和云东语间颇为兴奋,这个地方他们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
“天亮了?”段木子的语间却充满了失望和不舍,看来,她觉得自己尚有潜力可挖,方才那两个时辰根本没有反映出她的妙语连珠。
“天亮了?”武植的语气很淡,对他来说,这只是代表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好了,诸位,咱们据此别过,后会有期了!”曹端首先发话,他心下想道:“如今就我们三人有马,三匹马载六个人还有行李物事显然是不够的,那还是赶快溜吧。那若是一起走的话,不把马让给女士又不是我这种具有绅士风度的绝世俊男做得出来的,只好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了!”
他刚站起身来,却见段木子来到他的身边,说道:“曹兄,有句话想和你说说!”
曹端警惕地说道:“什么话?”
段木子难得地露出忸怩的表情,道:“借一步说话!”
曹端暗道:“不会是表白吧?不对啊,她不是还要隐瞒自己的女儿身份吗,岂能这么轻易向我表白呢?再说了,我虽然帅得流油,但和她才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总不会她这就开始觊觎我的美色了吧?咦,对了,一定是道谢。我怎么忘了,我们就剩下可怜的九贯钱了,既然救了她的命,向她讨――借点使使应该不算很过分吧?反正看他们这衣着,应该是很有钱的才是啊。况且,我若是方才救她的时候,往她胸口一伸手,不是什么都拿到了吗?不过,我当时为了避免瓜田李下,愣是管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如今总该有点回报了吧?”
这么想着,他不由喜上眉梢,道:“好啊!”
第35章 抵京
二人来到僻静之处,段木子嗫嚅地向曹端说道:“曹兄,这个,小弟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曹端听得说“商量”,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对啊,看这个开场白,不像是要感谢我啊,倒像是真的要赖上我们了!”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开口说道:“木子兄请说。”一边开始盘算如何使出太极推手,不动声色地拒绝。
段木子红着脸说道:“刚才看见曹兄勇斗猛虎,武艺高强,机智勇敢,大仁大义,威武不凡,小弟佩服亿分,正好又听说曹兄正要前往汴京,和小弟正好是一路的――”
曹端听见这一大堆毫无诚意还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马屁之言,哪里还不知道她接下去要说什么,也不顾上纠正她的措辞,忙道:“其实,说到武功,那位武兄的武功还是要更胜小弟一筹的――”
段木子道:“但是曹兄你说话更加风趣,风度扁扁,又如此二人来到僻静之处,段木子嗫嚅地向曹端说道:“曹兄,这个,小弟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曹端听得说“商量”,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对啊,看这个开场白,不像是要感谢我啊,倒像是真的要赖上我们了!”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开口说道:“木子兄请说。”一边开始盘算如何使出太极推手,不动声色地拒绝。
段木子红着脸说道:“刚才看见曹兄勇斗猛虎,武艺高强,机智勇敢,大仁大义,威武不凡,小弟佩服亿分,正好又听说曹兄正要前往汴京,和小弟正好是一路的――”
曹端听见这一大堆毫无诚意的马匹之言,哪里还不知道她接下去要说什么,也不顾上纠正她的措辞,忙道:“其实,说到武功,那位武兄的武功还是要更胜小弟一筹的――”
段木子道:“但是曹兄你说话更加风趣,风度扁扁,又如此兰心蕙质――”
曹端有些崩溃,不知道自己的风度什么时候‘扁扁’了,兰心蕙质,晕死!他开始有些气急败坏,终于决定摊牌:“实话说了吧,不是在下不愿相帮,实在是囊中羞涩,无力相帮。”
“羞涩?”段木子奇道:“我看曹兄开朗健谈,怎么会羞涩呢?”
曹端终于被这个文盲彻底打败了,按捺住满腹杀人的冲动,道:“在下的意思是,我们三人的川资已经快要耗尽了,恐怕无力襄助。”
段木子拍拍胸脯道:“曹兄怎么不早说?这个好办,小弟身上还有些资财,曹兄若是手头紧张,尽管拿去便是。等下到了有人之地,小弟再买上一匹马,咱们交?而行,双宿双飞,岂不美哉?”说着,她便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来,看也不看,塞到了曹端的手中。
两手接触,曹端顿时心头一跳,这滑若无骨的小手手感真不错啊,感受着这黄橙橙的金元宝的温热,曹端有些发懵:“交‘配’而行?双宿双飞?有没有搞错,老子是那种随便的人吗?马上坐着本来就已经够累了,还要干活,老黄牛也不过如此哪,还让不让人活了?真不知道这有什么美哉的?”
他又仔细端详了一遍眼前的段木子,但见她明眸玉齿,容貌着实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