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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大唐晋阳公主-第207部分

小说: 大唐晋阳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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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达告辞。
  李治忙喊住她,又打发身边的随从们都下去,然后背着手踱步在李明达面前,问她:“那倒和我说说,你的清茶是谁?”
  “等将来兕子嫁了人,九哥自然就知道清茶是谁了。”李明达道。
  李治不买账,“你一竿子给我支到几年后,当我甘心?我瞧你这么说,像是已经心里有数了,九哥又不是外人,透露一下?”
  “白头携手一生之人,岂能儿戏。不过九哥,将来我若是有什么难处的时候,无论如何帮我一把,若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李明达预料不了未来,说这些话不过是多留些可能。换做四哥那里,她也照说不误。总归未来的皇帝人选,只会从他们二人之中产生了,大哥那里已然没有可能。
  李治点了点头,“这话还用说?你是我最亲的妹妹,咱们从小一起在立政殿长大,除了阿耶,没什么能比得过我们兄弟姊妹之情了。”
  “有九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明达对李治正经行一礼,就道告辞。
  李治点点头,有写感动得看着她离去。许久之后,李治反应过来了,这兕子刚刚似乎把他绕出去了。她到底是有没有意中人?她似乎并没有准确的回答自己,是有还是没有。
  李明达随后就把房遗直和狄仁杰叫来一起研究案子。
  狄仁杰听说他们二人都怀疑那五名商人不是凶手,很高兴自己能找到认同自己想法的人,“我昨天就怀疑,晚上自己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大像。还担心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得知贵主和遗直兄都是如此想,我就安心了。”
  狄仁杰说罢,就哈哈笑两声。
  “为什么要脱衣服。”李明达提出疑问,让房遗直和狄仁杰分别以自己的角度来回答。
  狄仁杰:“憎恨?羞辱?”
  “又或者也觉得她们不配穿衣服。”房遗直道。
  狄仁杰点点头,但也疑惑:“可为什么有要用迎春花缠在她们三人的尸体上。若真是羞辱,觉得他们不配穿衣服,那花就配了么?”
  “这点的确让人疑惑。”李明达但随即问房遗直,这迎春花在一些地方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或许可以从这处着手。
  房遗直稍作思量,然后皱眉道:“到没有什么跟死亡相关的说法,迎春花,如其名,花开迎春,带雪冲寒里先开的一抹嫩黄。便是有有所寓意,也不过是新生、初始这样的意思。”
  “这太奇怪了,脱衣羞辱,又要缠着迎春花寓意新生?这两点不想冲么?我觉得不大可能吧,会不会本来这就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就是把衣服脱了,瞧不过眼,所以只能顺便用花藤遮盖一下?”狄仁杰提出这话之后,忽然又想到一个,对李明达和房遗直道,“花,会不会是意味着‘花’?”
  李明达正想要让狄仁杰好生解释一下‘花’的意思,就听到那边的房遗直会意了。
  “他说的‘花’该是水性杨花的‘花’。”房遗直解释道。
  狄仁杰忙点头,以一副“你果然不愧是我崇拜的遗直兄”的眼神,激动地看着房遗直。
  “这平常有女人通奸,就有些族里的规矩,要把女人脱光了游街沉塘。这脱衣,可能是这种意思,花则正好寓意她们水性杨花,所以该受到惩罚。”狄仁杰随即解释道。
  “你这个说法倒也有些道理。”李明达叹道。
  房遗直点头:“算是能解释的通,而且根据之前他人提供的线索可知,永安师太也确实有可能和道士张玄真有通奸之嫌。”
  “那这么说来,昨天白府尹和大王断案说那个张玄真的儿子简文山是凶手,其实对了?通奸,复仇,倒是符合。”
  “只是说听起来有些合理罢了,前提是这能解释通仁安师太和慈安师太的死因,但张玄真和永安师太有来往的那几年,两名师太还没有在梅花庵出家。”李明达道。
  狄仁杰搓着下巴,点头附和道:“对啊。这案子可真是扑朔迷离,按道理来讲,梅花庵就这么大,嫌疑人也就这么多了,偏偏找不到谁是凶手,竟连作案动机也叫人觉得糊涂,查不清楚。”
  “对了,当年的张玄真道长是怎么死的?”李明达问。
  “病故,熬了六七天就去了,突然腹痛,吃不得东西,一吃东西就疼的更厉害。听说请了不少名医诊治,连宫中太医也去给他看过,但是并没有什么效用。”房遗直道。
  狄仁杰忍不住感慨,“遗直兄倒是知道的清楚。”
  “因为他生病的时候,我父亲还曾张罗着去看过,依稀记得当时的情况。”
  狄仁杰:“冒昧问一句,当时遗直兄多大?”
  “六岁。”
  狄仁杰惊叹不已,连连感慨自己六岁的时候还在痴迷玩儿捉迷藏,万万没有办法和房遗直比。
  房遗直笑了一下,却也不好细说什么。其实当时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是因为他母亲那天和父亲刚吵过架,父亲随后却因张玄真的病要出门去探望,以至于母亲有些不忿。
  “人去了之后,丧失办得十分体面,诸多皇亲贵族前去悼念。但青山观倒是在他走之后没几年就渐渐没落了,至今日已然不复存在了。”房遗直道,“反倒是梅花庵,近些年越来越有起色。”
  “听起来,张玄真儿子报仇的缘故也出来了。”李明达感慨道。
  李明达随即打发人去问白天明,看他今天是否有提审那五名商人,可有招供的。不久,那边的话就回了,审虽是审了,但还是没交代什么重要的东西。
  “……五个人仍旧不认,耍赖。”传话的衙差回道。
  “张玄真的儿子要复仇杀人,却在庵门口大摇大摆的找人,这太蠢了。而凶手杀人的手法是缜密的,所以我还是更相信另有凶手。”狄仁杰叹道。
  李明达随后问了庵里尼姑,那慈安师太生前的来历为何。得知其是个苦命女子,因为生不出儿子而被休,便因此憎恨不欲再嫁,就看破红尘出家了。
  “那慈安师太出家之前的名字,真叫赵芙蓉?”李明达这问题同时问了五名尼姑,有三名不知道,余下的两名都表示确实叫赵芙蓉。
  “这件事倒是真巧了,简文山说他的未婚妻也叫赵芙蓉。如此事倒是可查,只要打发人去定州一趟,问一问那些跟简文山接触过的人,自然就知道是不是了。”李明达道。
  房遗直点点头,也表示这件事也确实应该证实一下。李明达随即吩咐程处弼去选两个人,让他们快马去定州一趟。
  “还是对案件相关的人了解不够透彻,名单要重新整理,所有的人要重新仔细地询问一遍。诚如怀英所言,凶手就在梅花庵之中隐藏,我们却没有找到半点能够指向其身份的可疑之处。”李明达叹道。
  房遗直点头应和,又道:“既然凶手同时杀了三名师太,其中必定有什么共通的原因。还有简文山,若真是无辜,他在这种时候因赵芙蓉而来梅花庵找人,又刚巧是张玄真的儿子。会不会是有人早谋划好,就是要推他做凶手?”
  李明达应承,觉得房遗直所言也有道理。
  “张玄真和永安师太的干系要查清楚。三名身亡的师太平时的作风如何,到底是不是偷情之人,也要查清楚。”李明达说罢,随即感慨,“要问一下简文山的来历了,她母亲当年和张玄真的事,同样也要问清楚。”
  当下打发人去办这些事后,狄仁杰忍不住感慨:“那接下来咱们该干什么?”
  “等。”
  狄仁杰无聊地摇摇头,“等消息最没趣了,却不知道干什么。”
  “去找你宝琪兄一起读书,你过两年也要科举。”房遗直提醒道。
  狄仁杰忙正经应是,这就去了。
  屋内除了侍从,便只剩下李明达和房遗直了。
  刚刚狄仁杰说无聊的话刚好提醒了李明达,李明达便问房遗直可有什么书带来没有,她正好可以看着打发时间。
  “未曾想过会久留,只有车上随行带的三本,我叫人取来,贵主先看看合不合心意。”房遗直礼貌客气道。
  “你看的书该是有趣的。”
  房遗直看了眼李明达,笑了,谢她对自己的信任,随即就打发落歌去把书取来。
  “有一事倒是让人感慨,三位师太出事之后,庵中的一切还是井然有序,我本以为这些尼姑会方寸大乱,不知所措。但我却错了,她们还是按部就班的诵经念佛,虽然震惊但却没有惊惶,鲜少议论的,也没有什么揣测之言,可见三名死去的师太对她们的管教很严。”李明达叹道。
  房遗直点点头,表示他也一直有种感觉,庵中的尼姑都很本分规矩,且老实办事。
  “这永安师太到底是不是谋害同门,又和人通奸的坏女人,我倒是有些好奇。还有仁安师太和慈安师太,”李明达揣测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人憎恨到一定要把她们三人都杀了才算解气?”
  “如贵主之前所言,消息调查的还不够。离出事仅仅过了一天而已,什么事都要慢慢来。”
  “嗯。”李明达之所以想快点调查清楚,也是因为有人等不及了,已经把案子给断了。她怕自己再不早点查清楚,长安城门一开,就有人冤死。毕竟京兆府可是有不经上报就可立刻判定斩立决的权力。
  房遗直似乎明白李明达的担忧,笑了笑,“没人能挑衅贵主。”
  “哦?”李明达回看房遗直,“可我怎么觉得,昨天好像有人趁我不注意就‘挑衅’了我。我还不确定这算不算挑衅,你说呢?”


第120章 大唐晋阳公主
  “贵主别误会,遗直的行径和‘挑衅’其实还是有一些差别的。挑衅是怀着恶意,遗直怀着的则恰恰相反。”房遗直低沉着嗓音,解释的时候嘴角含着笑意,“提及这个,恍然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李明达偏头,好奇地问房遗直。
  “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句,俗是俗了点,却偏偏应了遗直而今的心思。”
  李明达双颊飞霞,她不大好意思地瞄一眼房遗直,就忍不住捂嘴笑了,他这么正经的人会用这种话来形容自己的确有趣,但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脸热起来,比房遗直还害羞。
  “是俗了点,不过如此形容,我大概也能明白你心里的感受了。”
  房遗直:“贵主英明。”
  李明达正把茶送到嘴边,被这四个字噎了一下,差点呛了自己。
  房遗直接着感慨:“遗直的母亲是个爱喝醋的,那日我就像她了。”
  房遗直意指他之前的行为略有些冒犯,是缘由于‘吃醋’。
  “哦,你哪里冒犯了?”李明达调皮地看他一眼,抿嘴笑道,“我怎么没觉得呢?”
  房遗直怔了下,眼睛定定地看着李明达,目光里像燃了火。
  “咳咳……我们说案子。”李明达对房遗直眨了下左眼,就红着脸看向别处,笑容里透着‘报复’的意味。
  房遗直再怔住,这才明白过来,公主刚刚那话是故意想‘调戏’回来了。忍不住想笑,再两厢目光对视之时,彼此便都笑了,早不顾及左右的世界有什么了。
  先前在永安师太身亡时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的三个人,当下已经被带到了梅花庵后山的梅林。三人随后就被侍卫引到梅林内等候,听说有公主和世子亲自来问,三个人瞬间就激动了。眼见着传话的人去了,只留了他们三人在此。因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前一炷香的时候,三人一听说有贵人要来,还拘谨地弓腰站着等待,后来等久了,还不见人来,三人就渐渐地把腰板伸直了,竖着耳朵往后侍卫离开的方向看看,仍不见有人来。
  “这要等什么时候。”
  “却不知,不过既然是贵人,还是堂堂公主,自然要摆排场,我们这等草民等一等算个什么。”
  “是了,上次就我们县里出了大事,也是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县令到。这可是公主啊,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才行了。”
  “可怎么好,都怪你,好好地非要领着我们爬墙,跑山下偷吃肉喝酒,闹得而今日就我们三个没有在场证明。”
  ……
  李明达听了这话,就招手示意随从去问了一句话,就打发那三人走。
  三人听说公主突然又不见他们了,还觉得失望。三人忽然被问在山下哪个地方吃饭,懵了下,正纳闷这事儿怎么会知道。随即就不好意思起来,告知是在山下东边的小溪旁,他们把庵里养的一条大黄狗给弄死了,就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烤了狗肉。
  “之前怎么说是在屋内睡觉?”田邯缮瞪他们。
  “这不想着,左右都是我们三人自己干的事,也没人证明。说了偷狗的事,在佛家这种地方,那些尼姑肯定会叫嚣不留我们。我们三人盘缠都用尽了,本来在这庵里就是哀求永安师太可怜才收留,要是这么赶我们出去,天还冷着,真没地方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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