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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锦绣娇娥-第86部分

小说: 锦绣娇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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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远泽竟叫她一席话驳的无法反驳,只是这种想法也太过于悲凉与无望,他无法也不敢认同这样的理论。若一个人怀着这样的想法活着,那才真是无欲无求,悲壮到让人骨寒。
  他缓缓抱拳揖首道:“远泽逾越了,还请九叔母勿怪。”
  他掀帘出门,走了。
  蒋仪躺倒在炕上,放松了身体,渐渐感觉到肚子不再硬成团石块一样,才缓缓坐了起来。
  “好些了吗?要不要叫太医?”陆钦州站在帘外问道。
  蒋仪不知他何时来的,忙扶着窗子坐了起来道:“无妨,不过月份大了,抽筋是常有的。”
  陆钦州掀帘进来,抱起她来道:“那就回咱们院子,今晚我陪你吃饭,可好?”
  蒋仪缓缓点头道:“好!”
  无论方才她与陆远泽的对话,他听见与否,听到了多少,她所说的,没有一句是能叫他抓住把柄的,这就足矣。
  蒋仪心中疲倦,不欲再多言。
  八月十五理应全家团圆共赏月景的,周氏着人在水微澜亭中摆了一桌,因公主也入宫与阁主团圆去了,又差人将陆远泽也叫了来,一家五口摆了桌家宴共赏明月。周氏举杯笑道:“待到明年此时,咱们家就要多一口人来共赏明月了。”
  蒋仪撑着坐了半晌,终究是腿困腰乏的,举杯略尝了点果浆道:“妾有些乏了坐不住,先告退了。”
  周氏忙叫人把准备好的软椅抬过来,要送蒋仪回丁香里。蒋仪摆手笑道:“临近生产才该多走动走动,况且我又不是走不动的人,万不要坐这个回去。”
  周氏又叫陆钦州送她回去,陆钦州起身与蒋仪两个告了退,俗要扶了她过浮桥,蒋仪在前行了道:“妾如今脚下还生着风的,何须有人扶?大人很该回去陪着母亲,好容易团圆过节,也该哄母亲高兴高兴的。”
  陆钦州仍是送她回了丁香里,才又返回来陪着周氏与胡氏几个略饮了几杯,因风大天寒,便也早早罢席归屋了。
  他送完周氏回了丁香里,一进卧室见蒋仪仍未睡,举着本书在那里翻着,笑道:“我以为你已经在困大觉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翻着书。”
  蒋仪回头见他进来,也是笑着言道:“妾这几个月仿佛睡完了一生的觉般,这几日竟不觉得困了。”
  陆钦州接了书过来瞧了道:“这是我早些年的诗,你从那里翻来的?”
  蒋仪仍取了过来道:“不过是在你书房里。我倒瞧着有些意思,连着读了好几月了。”
  陆钦州听她说的有趣,坐在床沿上也拿引枕靠了道:“好在那里,你翻出来我瞧瞧。”
  蒋仪翻了一首了来念了道:“这首《暮行边关望春水》
  苇绿苦豆青,夕垂向阳行。
  浇田寒碧阔,环沙卧水宁。
  说的是在边关傍晚行在田边的景色。
  光悬撒银雪,湖沉月树明。
  孤身边尘里,入画不出声。
  写的则是夕阳落去夜色起,湖水映着高树明月,大人一人站在边关的黑夜里,与夜同隐入画而四野寂寂,可是此意?”
  陆钦州微微点头,蒋仪又翻了一页道:“这首《黑河夕照》亦是十分意趣。
  六月黑河水,余波向北流。
  蜿蜒润荒漠,依沙出绿州。
  读了这四句,竟叫妾神往边关苦寒之地的六月,暖流融化冰雪,清水润泽绿州的美景。
  丘拢胡扬静,草伏燕雀啾。
  晚照形孤影,卧岸看沙丘。
  大人那时想必还年轻,才能有卧岸看沙丘的率性洒脱,放到如今怕就不能了。”
  陆钦州双目盯着蒋仪的脸,见她眼中放出神彩,恍如当年在五陵绝顶孤峰上时那样闪耀着,他无法相信自己在议事厅外听到的那番话是她心中真实所想,直到现在,他也认为她那番话不过是为了断掉陆远泽的念想而已。
  “大人?”
  ……
  “您在听吗?”
  “嗯,你继续读。”陆钦州笑笑,伸手抚顺了她的发。
  “这首《海天》妾独爱最后四句。
  胸襟吞海岳,心追万物初。
  观图寂不动,超然智慧出。
  随大人说自己不信佛也不信神鬼,妾倒觉得这四句诗里大有禅意在。”
  陆钦州微微笑道:“何种禅意?”
  蒋仪道:“佛经中有言,观音菩萨因观海涛而悟道。大人这句观图寂不动,正是合了《金刚经》中不取于相,如如不动这句经言。而超然智慧出,则是《楞严经》中空所空灭,空灭寂灭,寂灭现前,忽然超越之意了。”
  陆钦州接了那诗集抚平合上,淡淡道:“我虽不信鬼神,佛经却也读过几本。经书中的智慧,便是作人的智慧。四圣谛言苦集灭道,苦是世间的苦果,集是苦升起的因。而灭是苦熄灭的果,道是灭苦的方法。众生种种烦恼心病,佛陀皆在经中开示解剖及愉悦的方法。佛陀即是师尊,而佛经便是他的智慧之言。”
  蒋仪听完半晌才叹道:“大人此言,解了妾多年读经而不能悟的最大的惑。”
  陆钦州压了被子道:“快睡吧。”
  蒋仪这夜睡的极不安稳,也不知是何种原因,混身骨头里都泛着难抑的酸楚。她翻腾了半夜不能安眠,小腹坠胀无比,自己悄悄到了盥洗室小解,完了见侧纸上隐现斑斑血迹,出来轻轻摇了陆钦州道:“妾方才小解有些血迹,怕是要生了。”
  陆钦州起身到外间唤了上夜的初梅来吩咐一番,初梅披了外衣提盏灯便出门去了。原来几个月前产婆已是寻稳当的,产时床上所需铺盖水具,棉帛并剪刀铜盆也皆是准备好的。就连新生儿的被褥包裹等物,也皆是备好了放在西屋,雇了几个奶妈也一直在后院待命的。这会儿又雪带了福春、冬凝并几个小丫环,将四面屋中灯都亮了,一样样儿便有条不紊的送了进来。
  蒋仪也只是略见了些红,见几个奶妈也都在廊下站着侍命,吩咐福春道:“我也只是见了些红,连些疼意都没有,叫这些奶妈们仍回去睡着,别等太久熬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翻了一下,大概还有二十章左右完结。
这个应该可以说吧?
看到有亲问何时撕叉,哈哈。
亲们,本文专注劈叉不撕叉。
所有人的果,都是自己种的因结出来的。
埋自己的坑,也都是自己亲手挖的。
主角力求不主动撕叉。

  ☆、木剑

  她在床上半寐着,半晌睁了眼,见陆钦州拉着自己一只手在床上盘腿坐着,微微笑了道:“大人若嫌灯亮,到墨岩斋去睡,您明日还要早朝,莫跟着妾一起熬了。”
  陆钦州替她掖好了被窝,盯着她瞧了半晌才道:“你快睡吧,养好体力才能快些生产。”
  蒋仪仍是半寐了,约到五更天儿,那差婆揣着个包袱,与一身寒气的初梅一起悄然走了进来。这产婆是胡氏托人找来的,姓孙,人称孙婆婆,其实也不过四十多岁,虽半夜起身,衣服头发皆是整整齐齐,人看着倒是十分利落。
  她叫陆钦州回避了,又净手拭干,掌支琉璃灯在下面摸了,起身笑道:“不妨事的,如今才不过略开了些宫口,夫人又是头胎,宫口开的慢,怕今日是等不得了。不如夫人趁天黑再睡上一觉,明日起来好好活动活动,宫口也能开得快些。”
  陆钦州本在小榻床上看着书的,走了过来道:“她方才还见了血迹,可有碍否?”
  孙婆婆略福了福道:“回大人,俗话说的好,先见红,疼死人。这见了红却未破水,于夫人来说是要疼的久些,于孩子却是好的。水未破,孩子更保险些。”
  陆钦州叫了初雪过来吩咐了几句,才对那孙婆婆道:“即是如此,你们在外胡乱歇歇,我与夫人也再睡上一觉。”
  他已到了上朝的时候,方才叫初梅出去,想必是向朝中递假条了。
  折腾了半夜,这一觉倒是睡的安生,直到天光大亮了蒋仪才叫小腹处的坠胀痛醒,起身强撑着梳洗过了,却是一口早饭也懒怠动,抚着个小腹坐在桌前愁眉苦脸。那孙婆婆站在一边笑道:“夫人如今很该多用几口饭,等生孩子的时候才有力气。”
  蒋仪听了这话撑着吃了些粥,又用了两个点心,见陆钦州仍未走,走了过去笑道:“不如大人扶着妾到外面走走,这屋子里太闷透不过气来。”
  陆钦州拿眼瞧了孙婆婆,那孙婆婆忙躬了腰道:“不妨事的,老身方才还瞧过,仍是不过一个指尖儿的宫口,行动走路都无妨的。只是若破了水就要快快回来。”
  蒋仪已经等不得了,披了件平常穿的长衫出了屋子,陆钦州出来扶了她,两人出了院子,绕丁香里慢慢走着。
  今日晨光甚好,秋高气爽的天气,一丝云也没有。蒋仪指着那荫荫丛丛的丁香树笑道:“今春丁香花开的十分浓艳,香气宜人,妾时常半夜醒来,恨花期太短。”
  陆钦州不懂女子愁花叹柳之意,为了抚慰她也是低沉了声音道:“明春花仍会开,届时你怀抱个孩子,赏起花来就会别样心境。”
  蒋仪道:“正是如此,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他们还是头一回,相偕同游在这院中。蒋仪忽而动了心道:“妾要到后院水边去走走。”
  沿水微澜亭溯水而上,有一处花园,但陆府人丁稀少又周氏不爱打理这些,那地方常年空着,叫厨房辟出来做菜地的。陆钦州见她虽嘴里不言,唇间泛着白意手指冰凉,想必是极疼的。紧握了蒋仪手道:“在这里略走一走即可,那地方路也不好走,也太过杂乱。”
  蒋依倒不觉得份外疼,只是小腹处有股无以言喻的坠胀感,隔一会儿就要发作一番,她在他面前向来温顺,也不好执意要去,站定了瞧着远方道:“羡慕月夜江心寺,木鱼声里断尘埃。大人也曾有过断尘埃的念头吗?”
  这是陆钦州诗集最未尾的一首中最后两句,写于蜀中。若不是蒋仪提及,他都早忘了自己还曾作过这样的诗。那时他先妻故去,朝事繁冗,在嘉陵江上与程介甫谈论千古,听了程介甫一袭似是荒唐却又合理的关于未来的话,独站船头,念天地之悠悠,将心中的震憾与自己作为一介中丞所不能为,无法掌握的无奈,全付予在这两行诗中。
  蒋仪似是自嘲般无奈一笑道:“妾与大人成婚一年将半,对大人的了解,远不及读了这本诗集之后更多。”
  做为丈夫,他给予她的陪伴,确实太少了。
  陆钦州为官多年,深知最不能轻易给的,就是承诺。
  他仍是握了她手道:“我是个十分简单的人,有个妻子,有地方睡觉,有一口饭吃,就不求其他。你青春年少,要跟着我过这样单调乏味的日子,是我委屈了你。”
  蒋仪听他这样说,知他是以为自己在怨他,忙又笑道:“妾不过是今日肚子不舒服,胡言乱语罢了,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妾在这里过的日子很好,比妾以前过的日子都要好。”
  疼了一日,肚子也没有什么动静。到了晚间蒋仪便觉得肚子除了坠胀,还加了份钝意的疼痛。只是这疼痛尚可忍受。为了不要陆钦州担忧,她咬牙蜷在床上假寐,闭了眼睛默念了佛号等天亮。孙婆婆与几个丫环一并铺盖在廊下听候差遣,就连陶太医并京中几个妇科瞧的好的郎中都打好了招呼,也就只等蒋依生产了。
  次日一早,孙婆婆过来摸了,仍是摇头道:“不过开了三指,好在即是开了三指,后面的便要快了。夫人如今很该好好休息,存了力气生产。”
  蒋仪疼了一夜,也没了下床的力气,蜷在床上翻来覆去。这样熬到了下午,陆钦州正坐在床上替她揉着腰,就见初梅在外面探着头,想是有话要回。
  他招了进来问道:“何事?”
  初梅面带难色道:“外面潘儿传了几次话,奴婢也不大知道,只是叫大人出去一趟。”
  蒋依这会儿总算昏昏沉沉睡着了。
  陆钦州瞧她总算睡的安稳了,下床走到外间才问初梅道:“究竟何事?”
  初梅这才道:“一桩是隔壁公主府的,清早隔壁就有小太监来报说,咱们大少爷拿刀要杀公主,公主连夜出府回宫去了。另一桩是御史台传来的,说昨夜瑞王府上门客作乱,要攻入皇宫,叫宫中禁军给抓了,如今宫中传旨要大人去督审。”
  “大少爷在那里?”陆钦州低声问道。
  “怕是仍在隔壁公主府中。”
  “瑞王府的门客在何处受审?”
  初梅摇头道:“这个奴婢并不知道。”
  无另行通知,想必是在刑部。
  陆钦州望了一眼屋内,才道:“去别处多调些人手来,叫潘儿也进来在这里守着,我在刑部督审,切记不论生了与否,过半个时辰就到刑部来给我报信儿。”
  初梅躬身应了,转头去寻人了。陆钦州才出了大门,就见周氏捉着个丛云在门外站着。她年级大了,腿脚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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