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名侦探-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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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要买棺材,掌柜的忙欣喜的道:“做得,做得!客官稍等,待我穿上衣裳,给客官开门!”
片刻过后,房门打开,一名二十余岁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到狄英身穿绫罗,且又气度不凡,心中不敢怠慢,忙引着两人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那男子便忙着给两人倒茶。
狄英坐了下去,端起茶盏喝了口热茶,道:“掌柜的,不知该如何称呼?贵庚几何?”
“我今年二十有三,客官叫我关元便是。”那男子颇为客气地说道。
狄英点了点头,道:“没想到掌柜的如此年轻,便开了一家棺材铺,这实在令人有些诧异。”
关元笑了笑,道:“客官说笑了,其实这铺子乃是家父所留。不然,我又如何能撑起这铺子?”
顿了顿之后,关元看着两人道:“方才二位说要买棺材,不知家中何人仙逝?”
狄英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副官帖递了过去。
关元一脸疑惑的接在手中,并打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顿时将他吓了一跳,忙对着狄英跪了下去,将官帖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道:“草民不知大人驾到,失礼之处望大人海涵!”
狄英收回官帖,淡淡地道:“掌柜的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谢大人。”关元连连称谢,站了起来,肃立在了一旁。
“掌柜的,实不相瞒,此番本官前来,其实并非是为了买棺材。而是有事想要问你。”狄怀说道。
“大人请问。草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元低着头说道。
狄怀看了看李沧海,见李沧海微微点头,便开口道:“我来问你,你关家经营此铺有多少时日了?”
“回大人,从草民的父亲开始到现在,小店已经营二十余年。”关元回道。
“你父亲现在何处?”狄怀问道。
关元叹了口气,道:“家父已经去世两年有余了。”
狄怀微微一怔,看了下李沧海。
李沧海一直站在狄怀身后,很好的充当着家仆的角色。
此时,听到关元所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狄景晖的棺材是十年前所买,那时关元不过十三岁,那棺材绝不可能是关元所买。
也就是说,卖棺材之人乃是关元之父。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关元父亲竟早已去世多年。
原本他们还以为,能从这棺材出处查到一些线索,如今看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狄英神色有些异常,关元犹豫了下,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不知您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狄英想了想,觉得此事也没有必要隐瞒,于是便道:“是这样的。我是洛阳人氏,十年前我三叔前来长安,却从此消失无踪。不久前我才知道,三叔早在十年前便死在了长安。本官找了许久,才找到三叔坟墓,想要将三叔遗憾迁回祖坟安葬,也好让三叔落叶归根。但在开棺之时,发现棺盖内壁上刻有‘永阳棺材’字样,是以想过来问一问掌柜的是否见过我那三叔。”
李沧海也跟着叹息道:“我家三太爷无儿无女,更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长安。我家老爷一心想查出三太爷死因,可三太爷离世时间已久,是以我等惟有来到贵铺,希望可以从老掌柜口中得到一些线索。没想到,老掌柜竟然也驾鹤西去了啊!”
“等一下,大人您说什么?在棺材内壁上看到有本店店号?”关元惊讶地问道。
李沧海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是啊!这也是唯一的线索,是以我家老爷才找到了这里。”
“敢问大人,那棺材内壁上所刻,除了本店店号之外,可还有其他?”关元神色凝重地问道。
“只因棺材埋于地下十年之久,棺盖早已腐烂,能认清者,只有‘永阳棺材’四字。掌柜的为何这般问?”李沧海见关元神色异常,心中一动,忙问道。
关元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实不相瞒,家父临终之前,曾告诉我一件事,说十年前曾有人向他购买棺材,并留下一物让家父保存。家父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保存了那东西十年,却始终未等到有人来取。家父临终之前,将那东西交给了我,并让我坚守承诺,继续保存下去。没想到今日终于等来了!”
李沧海和狄英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激动起来,没想到居然会有意外收获。
“掌柜的,能否将此事详说一遍?”狄英神色激动地道。
第七百二十章季布一诺
关元看了看狄英,面色凝重地道:“大人开口,草民本不应隐瞒。只是,家父临终前曾说过,除非来人拿来信物,否则草民是不会将此事外泄的。”
李沧海没想到这棺材铺的掌柜竟如此信守承诺,他心中暗自点头,问道:“不知你所说信物为何?”
关元道:“草民这有一副当年棺盖内字迹摹本,只要大人能够证明确实是从棺盖内看到的即可。”
狄英愣了一下,皱眉道:“棺盖内壁已毁,字迹更是模糊不清。甚至连那上面究竟写着什么也看不清楚,这要如何证明?”
李沧海眼睛微眯,淡然一笑,道:“这个简单,其他字迹虽不可见,但这‘永阳棺材’四字却是清晰。只要掌柜的核对这四字,自然也就可以证明。”
狄英皱眉道:“依你所说,我们现在要回到坟地再去临摹不成?”
“不用如此麻烦,那四个字的结构笔画我记得清清楚楚。掌柜的,劳烦你将纸笔取来。”李沧海自信满满地道。
关元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房中将文房四宝取了出来。
李沧海提笔蘸墨,在黄纸上笔走龙蛇,四个极其工整的字迹很快便跃然纸上。
“掌柜的,请吧。”李沧海放下毛笔,对关元道。
关元走进柜台之中,从一摞账本中翻出一本老旧账本翻了起来。
很快,他从里面找出一张对半折叠的纸张。
关元拿着纸张走到桌子跟前,仔细对比着四个字之间的差距。
他虽看不甚懂字的结构笔画,但他却能看出其中真假。
对比过后,关元恭敬地对狄英行礼:“大人,草民已经确认无误。之前多有得罪,望大人见谅。”
狄英挥了挥手道:“无妨,你也是谨慎行事。不过,你是如何看出这字迹之间的区别的?”
“回大人,草民是粗人一个,虽识得几个字,但对字迹辨认并不甚懂。草民之所以能看出其中真假,全是因为这‘棺材’二字。”关元指着李沧海所写的字迹说道。
狄英和李沧海看了看那字迹,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棺材’二字,皆是木字旁。
但是这二字的‘木’字,右边却没有那一撇。
李沧海心中对留下此信之人,称赞不已。
若是没有亲眼看到那棺盖,谁也想不到,这两个字竟暗藏玄机。
这样的话,即便秘密传到他人耳中,只要关元以此为试,便可判断来人真假。
关元恭敬地将临摹纸张递给狄英,道:“大人,这便是棺盖内壁所刻的全部文字。”
狄英接过手中和李沧海看了起来。
“若狄家子孙,务必往永阳棺材铺一行,光昭字。”
“不错,这确实是三叔所留。三叔原名光昭,后才改成景晖。”狄英激动不已地道。
“掌柜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沧海疑问道。
关元说道:“据家父所说,十年前有位客人前来本店订了一副棺木,并给了家父十两黄金,让家父替他做件事情。就是替他保管一物,直到有人前来寻找,这比对字迹,也是那位客官所留下的方法。家父信守承诺,一直将那东西谨慎保管,可几年前家父重病缠身,终究未能等到来取物之人。”
顿了顿之后,关元接着说道:“家父临终之前,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等人前来拿回那件东西。并立下规矩,在没有完成承诺之前,不许我搬家,就是怕我搬了家,前来寻物之人无处可寻。”
听关元说完之后,狄英起身对他行了一礼,郑重地道:“古有季布一诺千金,今有关家两代同守,只为一诺。请受我一拜!”
关元忙跪地还礼:“大人使不得!草民不过是一介百姓,如何受得大人之礼?真是折煞草民了!”
“关家两代固守此地,只为信守承诺,真乃义士也!快快请起!”狄英扶着关元,感慨道。
“掌柜的,你所说的那件东西,究竟是何物?”李沧海问道。
“两位稍等片刻,草民这就去取来。”
片刻过后,关元从内房床上拿来一个瓷枕,而后猛地用力将瓷枕摔碎在地,他弯身从碎片之中取出了一封对半折叠起来的信封,以及两锭金灿灿的元宝,交给了狄英。
“大人,这便是那位客官所托付之物。还有这十两黄金,也是那客官所给。家父曾说过,那位客官在给棺材钱时,就已经多给了许多,这十两黄金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只是,那客官当时走的匆忙,家父未来得及将黄金退还于他。而今,一并交给大人。”关元长长地吐了口气,完成承诺,似乎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十两黄金是你关家应得的,也多亏了你,本官才能找到三叔所遗留之物。除了这黄金之外,本官还另有重谢!”狄英说道。
“大人,这可使不得。家父说过,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此为‘信’!非是为了钱财,还望大人收回成命。”关元跪下道。
“哎,你们父子二人信守承诺,日子却又过的如此清贫。你若不收下这些,岂不是让世人指责本官无情无义?”狄英正色说道。
“这……。”关元顿时有些犹豫了起来。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李沧海已经拆开了信封看了起来。
然而,等他看完里面的信件正好,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二哥,你来看看这信。”李沧海说着,便将信件交给了狄英。
狄英接过信纸,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一看,却是惊的他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狄英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看着李沧海,吃惊地问道:“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李沧海眉头紧锁地道:“虽不是很确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三叔既然提前料定了自己的生死,又何必说谎?”
“若真是如此……难道三叔真的是被恨天所杀?”狄英脸色唰的一下变得一阵惨白,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想知道真相,只有当面去质问狄恨天了。”李沧海凝声说道。
第七百二十一章忍辱负重
“事不宜迟,咱们速速前去王府!我定要找恨天问个清楚,三叔究竟是不是他杀的!”狄英怒声道。
说完之后,狄英便和李沧海匆匆离去,留下关元手中拿着两锭金元宝愣在了原地。
两人离开永阳坊,便往建宁王府而去。
到了建宁王府,已是半夜子时。
此时,建宁王尚未歇息,两人说明来意之后,便让人带着他们去了地牢。
地牢入口位于王府后院假山,周围布满了明哨和暗哨,戒备极其森严。
地牢共有六间牢房,每间牢房已砖石垒成,彼此之间相隔甚远。
而狄恨天的牢房,则位于地牢东南角。
牢房之中,狄恨天被五花大绑在梁柱上,狄怀则站在他跟前,不时的说着什么,可狄恨天始终神色冷漠。
见狄英和李沧海进来,狄怀忙走了过去。
“大哥,怎么样了?可有问出什么线索?”狄英问道。
狄怀叹了口气,道:“从我来到这里到现在,恨天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狄英微微皱眉,他走到狄恨天跟前,没有任何废话,冷冷地道:“恨天,我问你三叔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狄恨天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狄英顿时怒火上涌,突然冲到狄恨天跟前,揪住他的衣领,怒喝道:“你以为你不开口,我就不知道真相吗?三叔忍辱负重,不愧为我狄家子孙!而你,竟然弑父逆祖,简直罪不可赦!”
狄怀闻言,骤然一愣,难以置信地道:“二弟,你说什么?难道,三叔真是被他所杀?”
可能是狄怀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狄恨天,他忽然怒声吼了起来:“放屁!我狄恨天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做出弑父之举,你少来诬陷我!”
狄英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冷笑道:“真说的比唱的好听!证据我已找到,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抵赖!”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父亲?”狄恨天怒声道。
“你看这是什么?”狄英怒不可遏,从怀里拿出那封信,厉声道:“这是三叔生前所留下的遗信,上面详详细细地写着整件事情之经过。原来,三叔并没有背离祖宗,而是忍辱负重的潜入逆贼组织,目的便是配合爷爷将逆党一网打尽!而那个组织,便是你所在的‘逆鳞玄武’!我倒要问问,若不是你杀了三叔,凶手又会是谁?”
“哼,可笑,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相信?”狄恨天冷笑道。
狄英闻言,抬手给了狄恨天一巴掌,怒道:“你仔细看看,这可是三叔笔迹?”
狄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