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名侦探-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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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对李隆基跪拜起来:“陛下明鉴,郡主她断章取义,臣绝无此意啊!”
李隆基有些不悦地道:“宋爱卿,这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认真?平白无故的打断了故事,害的朕都没了兴致。”
“臣只是担心陛下安全,还望陛下恕罪。”宋鲲一副忠心耿耿地样子。
“行了,起来吧!她既是爱妃所带来,又岂会对朕有所企图?故事继续,朕倒是很好奇,这后面的故事又是如何?”李隆基捋着胡须道。
狄晴见状,转身对凝香道:“凝香,将你之经历大胆的讲出来,有圣上给你作主呢!”
凝香点了点头,随即跪倒在台上,大声泣泪道:“陛下,民女有冤,求陛下作主!”
“你有何冤屈?”李隆基颇为好奇地问道。
“回陛下,适才所演皮影,并非纯粹的故事,而是真正发生之事。民女与家父以皮影戏卖艺为生,前些日子来到长安,有人找到家父,给了家父十两银子,让民女等在长安演出林家惨事。腊月二十九,民女与家父依其所说演了一场。可次日清晨,民女等人准备离开之际,却遇到杀手拦路。家父与两名师兄弟惨遭屠戮,民女侥幸躲过一劫,求陛下替民女作主啊!”凝香泣泪不止地道。
李隆基听完之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你父女既然以卖艺为生,可有得罪过什么人?”李隆基问道。
“回陛下,民女等行走江湖,与人为善,从未得罪过他人。可恨那杀手不分青红皂白,竟以残忍手段杀害民女家父以及师兄弟,求陛下替民女作主,还民女一个公道!”凝香哽咽道。
“这可奇怪了,既然你们父女没有仇家,谁会想杀你们?”李隆基摸着胡须问道。
“陛下,纵使有命案,也应当交由地方衙门探查,此女子无故冒犯陛下,实乃大不敬之罪!请陛下下旨,将此女子关入大牢,待查清其所说真假之后,再将其放出!”刚站起来不久的宋鲲,此时又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时,杨玉环突然开口道:“陛下,臣妾倒是觉得凝香姑娘定有冤情,否则她也不会冒死求陛下作主。何况,这皮影戏臣妾也甚是喜欢,若能将凝香留在臣妾身边,待臣妾学会此道,也好给陛下观赏。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李隆基略一沉思,点头道:“爱妃所言极是,朕也觉得这皮影颇有些意思,若能与梨园之舞结合起来,想必会更加有趣。既然如此,那朕就替她作一次主。”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凝香以头触地,不停地哭泣道。
李隆基扫了眼群臣,最后停在了李沧海的身上。
“李沧海,你大理寺内可有人能够解决此事,还她一个公道?”李隆基淡淡地问道。
李沧海走了出去,神色平静地道:“陛下,此事臣便可解决,何须再找他人?”
李隆基笑了笑,道:“李爱卿,你可别忘了,你曾答应过朕的事情可尚未完成呢。两天期限,找出你义女杀人真相,查出勾结逆贼之人,并捉回贼首。两天的期限,再过几个时辰便至,到时你若给不了朕想要的答案,你可是要被斩首的!还是趁着你没有被斩首之前,给朕举荐一个合适的人选吧!”
李沧海同样笑了笑:“陛下如何知道臣就一定会被斩首?”
“哦?难道这几件事,你已全部解决?”李隆基诧异地问道。
“陛下,臣此番让陛下前来,便是要当着陛下的面,解决这几件事情。”李沧海自信满满地道。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惊诧起来。
谁也不敢相信,李沧海竟然能在两天之内,将这几件事情解决。
可看他颇为自信的样子,又不似说谎,众人顿时有些好奇起来。
“哦?那朕倒要拭目以待了。”李隆基捋着胡须,饶有兴趣地道。
“那臣就放肆了。”对着李隆基微一行礼,李沧海朗声道:“其实,臣之义女杀人案,与贼首被劫案,甚至凝香亲人被杀案,皆出自一源。”
“何意?”李隆基问道。
“请陛下听臣慢慢说来。其实,臣之义女并未杀人,她不过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才会被误当成凶手。”李沧海说道。
“李大人,你这话说出来未免可笑,凶手是你之义女,你自然会为她开脱。”宋鲲哼道。
第六百八十八章疑点重重
李沧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宋大人,我李沧海只认一个理,那便是,真相只有一个!若真是小女杀人,我绝不会徇私枉法。”
“这话谁都会说,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之所说,不然难逃徇私枉法之嫌疑啊!”宋鲲皮笑肉不笑地道。
李沧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宋大人所言极是,若是没有证据,我所说便是为了给小女开脱。既然宋大人要证据,那我就随便给宋大人说几个证据便是。”
听到李沧海说随便给他几个证据,宋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首先,咱们来说一说死者的死亡方式。死者张闻远,死因乃是腹部中刀。据长安府捕头何涯所说,他们在听到叫声之际,便立刻冲入了院子,一眼便看到小女手中拿着匕首站在死者身边,而死者则倒在了雪地之中。当时,何涯便命人搜查了附近,并未发现有他人存在,理所当然的小女便成了杀人凶手。”李沧海说道。
李隆基捋了下胡须,沉吟道:“既然周围并无他人在场,你女儿手中又握有凶器,她如何不是凶手?”
“回陛下,这是臣的勘查详录,请陛下过目。”李沧海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奏折,行礼道。
李隆基对高力士点了点头,高力士忙走了过去,将奏折从李沧海手中接过,呈递了过去。
李隆基拿在手中,便翻开看了起来。
就听李沧海接着说道:“臣在现场勘查之时,曾发现几处疑点。一,死者所躺之处的血色呈淡红色,且血量甚少。二,死者所睡的床铺之上,有大量颜色黯淡的血迹。三,死者的死亡时间。四,现场的痕迹。”
“哦?我倒要领教一下李大人口中的这些证据究竟是何用意。”宋鲲眉头紧皱地道。
李沧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先来说第一点,死者血色淡红,且血量甚少。从现场来看,死者是腹部中刀,侧躺于地。我想诸位大人都知道,腹部中刀,会流出大量血水,而现场情况则恰恰相反,死者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水,且其所流出的血水颜色较淡,好似掺过水一般。”
“这有何奇怪?死者死时,天上正在下雪,血色变淡或许是落雪融化所致。”宋鲲说道。
“宋大人,不知你有没有仔细听我之前所说?当时天空确实是在落雪,但你别忘了,何涯曾说过,在听到惨叫声响起之时,他便冲入了院子,也就是说,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甚至可能更短。试问宋大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要多少落雪才能淡化血色?而那天下的雪,大家都有目共睹,并非是鹅毛大雪。又岂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淡化血色?”李沧海反问道。
“这……。”宋鲲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杨国忠开口道:“这也仅仅说明死者的死亡方式罢了,并不能算作证据吧?”
李沧海看也不看杨国忠一眼,淡淡地道:“再来说第二点,死者的床铺上残留着大量的血迹。这就说明死者在床铺之上就已深受重伤,可他的尸体却出现在了院内。”
宋鲲皱了皱眉,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两点,第一点,死者真正的死亡之地是房屋内的床铺,而非院内。第二点,凶手绝非小女。”李沧海沉声吐气,一字一顿地道。
宋鲲哼了一声,道:“李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徇私枉法,但所说却一直为了你义女开脱,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即便如你所说,死者是死在屋内床铺之上,也有可能是你女儿将尸体转移到了院内,又如何能够证明人不是她杀的?”
李沧海摇了摇头,真不知这种白痴是如何坐到尚书这个位置的。
“还是何涯的证词。难道宋大人以为,在半盏茶不到的时间里,一个年仅九岁的女童,能够快速的在床铺上杀了一个成年男子,而后再将其搬至院内?”李沧海冷声问道。
“是啊,这怎么可能?”
“如此短暂的时间,别说一个小女孩了,即便是成年人,恐怕都未必能够做到吧?”
“看来,李大人的女儿确实是被冤枉的啊!”
……
群臣之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就连李隆基也皱眉道:“这确实不太可能。”
此时,杨国忠又开口道:“或许,在她行凶之时,死者并未死去。是以从床上跳了下来,一直追着令爱,直到院内也未可知也。”
杨国忠话音虽轻,但所说却令众人觉得极有可能。
李沧海淡淡地道:“这便要说到第三点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据现场勘查所得,死者的死亡时间约在我与高大人赶到现场的两个时辰之前,而从捕头何涯看到小女站在死者身前,不过一个时辰。也就是说,死者在小女到达之前,其实早已死去多时,试问杨大人,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可会自己跳起来追人?难道他是僵尸不成?”
“什么?死者竟然一早便已经死了?”
“这可奇哉怪也!李大人的女儿为何要杀一名死去之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死者早已身亡,李大人的女儿又难以搬动死者,那死者的尸体又是如何出现在院内的?”
……
群臣之中,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杨国忠脸色微变,他皱了皱眉道:“李大人又是如何确定,死者是死于令爱前去之前的?”
这时,高洛川走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臣能证明李大人所言非虚。死者床铺上血色凝固,死亡时间至少在两个时辰以上,这点仵作与捕头何涯亦可为证。”
李隆基此时已经看完了奏折,他合起奏折,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李沧海,你所说的这些,虽句句合情合理,但却是匪夷所思。何况,你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女儿没有行凶。”李隆基捋着胡须说道。
“回陛下,臣还有一项最有利的证据。捕头何涯曾说过,他是听到一声惨叫才追至宅院,进而发现死者身死的。可实际上,在此之前死者就早已身死,试问一个早已身亡之人,又岂会发出惨叫?”李沧海郑重地道。
第六百八十九章案情大白
李隆基微微怔了下,似乎确实如他所说,让人有些想不通。
沉思片刻,李隆基接着道:“可若是你女儿不是凶手,为何她手中会握着凶器?死者又为何会从屋内床铺出现在院内?”
李沧海对李隆基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深深地道:“陛下,臣之义女与死者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方才皮影戏上的故事,说的便是臣之义女经历。”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难怪她会想着去行凶杀人啊!”李隆基微微一愣,感慨万千地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魄力,难得啊!可她既然没有杀人,为何手持凶器?”
李沧海叹了口气,道:“回陛下,臣曾询问过她,据她所说,在她进入宅院之时,便看到死者躺在地上,腹部插着匕首。她想知道死者是否真的已死,便将匕首拔出拿在了手中,而就在这时,捕快便冲入了宅院之内。”
“原来如此。”李隆基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既然死者不是你之义女所杀,死者的尸体又如何会出现在院内?”
“回陛下,这便要说到臣之前所提到的第四点,现场痕迹。从现场痕迹来看,死者是被人从床铺拖至院内。若想布成此局,绝不能提前太多将死者放在外面,因屋外较为寒冷,若是久了,尸体必会僵硬,血液也会结冰,就会露出破绽。惟有将尸体藏于被褥之内,待小女来到之前,再将其拖至院内,如此方成此局。只是时间太过仓促,凶手未来的及打扫痕迹。可能连凶手都没有想到,这些痕迹居然会成为了本案至关重要的线索。”说话间,李沧海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宋鲲。
不知是否感受到了李沧海眼中淡淡的杀意,宋鲲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你说的这些着实有些匪夷所思,实在令人难以相信。朕不明白的是,她不过是个孩童,为何会有人陷害她?”李隆基皱眉问道。
“陛下,容臣将整件事情重新说上一遍。凶手之所以大费周章的陷害小女,并不是因为与小女有仇,而是借此来牵制臣。”李沧海说道。
“哦,此话怎讲?”李隆基问道。
“其实整件事情是经过精心策划,专门为臣而量身打造。凶手知道小女与张闻远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是以做出了一系列的计划。首先,凶手将他们之间的故事透露给了皮影戏班,并让皮影戏班在长安城四处演出,宣传此事。其次,凶手算准了晴儿喜欢热闹的性格,猜测她定会带着小妹外出。只要晴儿带着小妹外出,凶手就有办法让小妹听到故事。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