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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善终-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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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连慧转眸看了杜云萝一眼。
  杜云萝柔声道:“皇太后,您今日让我来,那就由我来说一说旁人是非。
  相处之道,原本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晋环做人太过锋芒,不说和娘家嫂嫂,她在婆家与妯娌相处,一样是问题颇多。
  不是我小心之心,姚八出事,兴安伯府怕是无心追究那外室来历,更别说是怀疑乡君了,会如此想的,只有晋环一人。
  晋环与乡君不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皇太后哭笑不得,指着杜云萝道:“哀家看起来是偏袒着晋环了不成?都说心急生女儿,你都生了两个儿子了,怎么还这般急切?”
  杜云萝脸上微微一红,娇娇唤了一声“皇太后”。
  皇太后笑意更浓,之前周身围绕着的沉闷散了许多,她摆手道:“哀家问一问,也没打算把人都喊来对薄公堂。
  哀家没有那个闲心,这个岁数了,还去操心那些事情!
  委实是闹得太不像话了!
  兴安伯夫人死了孙子,心里不舒坦,哀家是理解的,可来找哀家哭,算个什么道理?
  这个哭完那个来哭,把慈宁宫当什么了?又不是京城衙门!
  对了,京中到底是怎么说这事儿的?你们消息比哀家灵通些,与哀家仔细说说。”
  穆连慧和杜云萝交换了一个眼神。
  杜云萝心中有数,皇太后这一番话,并非是她信了或是不信,而是穆连慧绝对不会认,没做过自然不认,做过了没有证据也不认,那又有什么好逼问的?
  因而皇太后就顺着杜云萝的话,话锋一转,来问一些她还不清楚的事情。

  第639章 透底

  杜云萝讪讪笑了笑。
  京中的说法倒也简单,桃花韵事,说来说去也就那么一回事。
  只不过这一次闹出来了人命,这才沸沸扬扬了。
  百姓们知道的毕竟只是一小部分,说得最神神叨叨的,也就是中元节鬼门大开,晋尚把姚八给带走了而已。
  更多的细节,京城衙门是不敢开口的,兴安伯府更是不会往外宣扬。
  “衙门里的说法,是那外室一剪子刺伤了姚八,大夫医治之后,还是没有救回来。”杜云萝说完,悄悄观察着皇太后的神色。
  穆连慧亦是如此。
  杜云萝的一番说辞,皇太后一定也清楚。
  可姚八到底伤了哪儿,受伤之前做了些什么,穆连慧不确定皇太后是否知情。
  那些细节,实在有些惊人,她也是费了些工夫,才从平阳侯夫人院子里的婆子嘴里打听来的。
  姚八的行径委实离经叛道,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兴安伯夫人进宫来哭诉,那等细节只怕不敢在皇太后跟前提及。
  平阳侯夫人是听晋环说的,她跟着来了,是会把事情都摊在台面上,还是作为最后的底牌捏在手中,往后与兴安伯府上周旋?
  穆连慧依着自己对平阳侯夫人的判断,估摸着她极有可能是没有说的。
  这个当口,她到底是要说,还是不说……
  穆连慧深吸了一口气,狠下决心,道:“姚八的死因和胭脂胡同里的事情,伯夫人没有告诉皇太后吗?”
  皇太后看了穆连慧一眼,淡淡道:“没有。”
  “她说不出口。”穆连慧冷冷一笑,沉默片刻,道,“她们都不说,那就由我来说吧,反正脏水都泼到我头上了,往后还不晓得有没有栽赃陷害的所谓的‘证据’呢。
  娘娘,姚八把那外室和她的相好带回了胭脂胡同,晋环赶到的时候,那个相好的已经被折断了手脚,扔在了墙边,而外室外衫尽褪,只挂着半片肚兜。
  姚八是当着那相好的面,强行与那外室欢好的,为此,晋环气那外室,更厌恶姚八,大骂姚八不是人,两人起了争执。
  晋环脾气倔,急冲冲就回了兴安伯府,与我闹了一场,直到伯府来人。
  我们侯夫人使人去打听了,是外室拿剪子刺中了姚八的命根子,而后自尽身亡,姚八流血不止,送回伯府之后没熬过去。
  如此不堪入耳的事情,我大着胆子说与皇太后和皇太妃听了,还望恕罪。”
  不说皇太后和皇太妃面面相窥,杜云萝也是一脸惊愕。
  姚八伤了子孙根的事儿,她是听说了的,但姚八在屋里行那等禽兽之事,她是丝毫不知的。
  此刻初闻,简直头皮发麻。
  杜云萝甚至不敢细细去想,彼时那外室和相好的内心是何等的煎熬和痛苦,身心都苦不堪言。
  被逼到了那个地步,难怪要挥着剪子伤人了。
  皇太后捏着手中的瓷杯,面如冰霜:“此话当真?嘉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穆连慧一字一字道,“晋环与我闹,我就想弄明白她到底在闹什么,才使人去打听了。
  晋环当时在侯夫人跟前大骂姚八,屋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听见了,我这才有了这样的消息。
  原本,兴安伯府不说,平阳侯夫人也不说,我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更加不会说出来。
  只是……
  我如今撇不开了。
  我成了那个在背地里使坏,害了姚八的人了。
  晋环与我不睦,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话来编排我,他们闹起来了,一定要把我拖在里头,那我只好把话说说明白。
  姚八是行事不端,被那外室刺死的。”
  “好一个兴安伯府!”皇太后重重拍了拍几子,“竟然养出这么一个、一个……”
  皇太后骂不出口了,那些话,实在难听。
  她摆了摆手,叹道:“这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
  公候伯府,全朝不少,靠得都是祖上的功绩,哀家和圣上不求户户都成器,能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祖宗,能读些圣贤书,知道如何做人做事,就这么点要求,还……
  还养得这么纨绔!
  今儿个说到这里了,哀家也就再说几句。
  不单单是兴安伯府,景国公府出身的,也就叶毓之一个能上台面的,安冉这几年稍稍有点儿样子,可余下的那两个,嫡女是叫瑾之吧?就中元那一日,出城去放河灯,险些把孙家的七娘给推下水了。
  这事儿孙家是不与景国公府追究,可这像话吗?
  七娘是定了亲的,真落了水,出点事儿,以后怎么办?
  还有前刑部尚书的外孙儿,为了个烟花女子和人在东大街上打架,这事儿都传到哀家这儿来了,哀家真不知道,这儿到底是慈宁宫呢,还是街口的茶楼,整日里都听些混账事!”
  皇太后越说越不满意,一句“子孙无德”挂在嘴边。
  杜云萝听着听着,突然察觉出一丝味道来。
  慈宁宫对勋贵们的意见似乎有些大……
  杜云萝虽然有前世的记忆,但寡居之后,她对外头的事情并不关心,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安冉的婆家、原本就只传五代的恩荣伯府在十几年后就被削爵抄家。
  那其他勋贵们呢?
  皇太后的不满意,一定也是圣上的不满意。
  圣上在位时,皇太子登基后,京中的公候伯府,到底起了多少风浪?
  皇太后说得有些乏了,叹道:“嘉柔,就因为你们姑嫂不合,她就怪上你了?”
  “总比怪她自己,她心里能舒坦些。”穆连慧浅浅笑了笑,“人都是如此的。”
  皇太后微微颔首:“这倒是句实在话。”
  穆连慧又道:“不说旁的事儿,晋尚就是死在外室手中的,晋环与我又没有深仇大恨,就为了姑嫂不睦,我怎么会这么害她。”
  皇太后若有所思。
  杜云萝快速瞟了穆连慧一眼,说谎的穆连慧面不改色。
  她和晋环的确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是几句谩骂和当时的一个巴掌而已,与穆连慧曾经受到过的屈辱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是,晋环是穆连慧计策里一颗重要的棋子,她需要把晋环放在棋盘的那个位子上。
  与恨无关。
  仅仅是开路而已。
  
  第640章 留痕
  
  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云层压低,似是很快就要下雨的样子。
  杜云萝和穆连慧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主动说话,气氛算不上和睦,但也不至于剑拔弩张。
  直到了宫门外,穆连慧唤了杜云萝一声,原本想说些什么,终是叫倾盆而下的大雨阻了。
  她摇了摇头,浅浅笑道:“不说了,回去了。”
  夏日的雷雨来得及,去得也及,等杜云萝回到定远侯府的时候,天已然晴了。
  杜云萝去了柏节堂里。
  吴老太君今日的精神比前阵子好些,坐在窗边的榻子上,让秋叶摇着蒲扇。
  “下雨好,总算没那么闷了。”吴老太君眯着眼道。
  秋叶抿唇,手上不停,嘴上道:“可惜停得太快了,要是再下久一些,夜里都能凉快些。”
  吴老太君沉默着,望着从屋檐落下的水珠,见杜云萝从外头进来,她低声喃喃道:“是啊,要下得久,才能彻底去了闷气。”
  杜云萝挑帘进去,笑盈盈问了安。
  秋叶起身行礼,又请了杜云萝坐下,让人去小厨房里端一碗梅子汤来。
  杜云萝柔声与吴老太君道:“刚从慈宁宫里回来,乡君看起来还不错,皇太后问了几句。”
  “无端端添出这些是非了,”吴老太君皱眉,“还不把自己摘干净。”
  杜云萝一怔,只听前半句,她以为老太君是在说姚八和晋环添事,后半句一出,老太君是在说穆连慧无疑。
  吴老太君的心中认定了穆连慧牵扯其中。
  为什么?
  吴老太君知道的明明只是穆元谋和练氏谋害穆连康、又要谋害她的子嗣一事,为什么老太君连穆连慧都质疑上了?
  当年穆连慧年幼,按说吴老太君不会把那些错事算在穆连慧的头上。
  仅仅只凭着穆连慧今生“阴阳怪气”、说话不中听,就认为她会对晋环用此招数吗?
  这是老人的智慧,还是吴老太君知道了一些什么?
  杜云萝不敢笃定,又不能直截了当问吴老太君,只能暂且按在心头,道:“晋环就是胡乱说话,没有实证,她和乡君姑嫂不睦,这是人人知道的,只听她几句话,慈宁宫里不会信的。”
  吴老太君苦笑,她想说,但凡做过的事情,只要有心去搜寻,总会有踪迹的。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
  可最终,这句话她没有出口。
  穆连潇回到韶熙园里时,杜云萝正坐在罗汉床上出神。
  “云萝,”穆连潇叫了她一声,见她怔怔抬头,不由笑了起来,“延哥儿和允哥儿呢?”
  杜云萝笑着答道:“延哥儿说要看显哥儿,去了兰语院了,允哥儿在母亲那里。”
  穆连潇颔首,进去简单梳洗了一番,又出来陪杜云萝说话。
  杜云萝说了慈宁宫里的事情:“皇太后不太高兴,似是这些日子乌七八糟的事儿太多了。”
  “中元节里出些差池,说出去不好听。”
  这回中元节也是够折腾的了。
  姚八死在了胭脂胡同里,孙七娘又险些被叶瑾之推下了水,这些事情一样接一样传到慈宁宫里,皇太后如何高兴得起来?
  偏偏又是中元,中元出事,极其不详。
  杜云萝是有亲身体会的,那年中元,杜云诺烧了头发,杜云瑛为了救她上了手,若是在平日里还好些,顶多就是不看四周状况,被牵连了,但到底是姐妹连心,做姐姐的仁厚,还能得几句好话。
  只可惜,那是中元。
  杜云瑛议了一半的亲,再也没有下文了。
  孙七娘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外甥女,出身显贵,但也逃脱不了流言,况且,能与孙家做姻亲的人家,肯定也是门当户对。
  人言可畏。
  “我只是觉得,皇太后的不满没有那么简单。”杜云萝斟酌着说了心里的想法,“今儿个当着面挑剔了两家,之前对镇国公府上也颇为不满,或者说,对于很多公候伯府、簪缨世家,皇太后都不大满意。”
  皇太后的意思,恐怕正是圣上的意思。
  穆连潇领会的杜云萝的话,眉宇紧皱:“我只当圣上要对蜀地动手,莫非圣上连京中的勋贵,都要一并拖下水去?”
  “已经对蜀地动手了?”杜云萝睁大了眼睛。
  穆连潇也不瞒着杜云萝,细细与他道:“就前两日的事儿。
  国子监祭酒宋大人的一篇文章,被圣上批成狗屁不通,礼部尚书王大人的文章,圣上说他年纪大了,糊涂了,写出来的东西前言不对后语,没有年轻时的三成水准。
  宋大人掌着国子监,礼部又主管科举,圣上骂他们会耽误人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最后定了让国子监和礼部的官员每人交一篇文章,圣上亲自断一断,哪些是人才,哪些是庸才。”
  杜云萝诧异极了。
  别看国子监祭酒的官位不高,却是极其受尊重的官职,国子监更是天下学子的向往,眼下圣上这么一批,不说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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