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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善终-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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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家里兄弟姐妹之中,最疼的是蒋玉暖?
  王嬷嬷自己生养过一儿一女,晓得当母亲的心思,蒋方氏那点儿心思,王嬷嬷看得清清楚楚。
  蒋方氏怀蒋玉暖的时候,一心想要再添个儿子,人人哄她高兴,说这一胎定是个带把的无疑。
  哪知道落下来一个姑娘,蒋方氏连看一眼都嫌烦。
  好在蒋家老太太还给了蒋玉暖几分关照。
  直到蒋方氏的表妹徐氏说起了定远侯府,府中只一个姑娘,吴老太君怕姑娘没有伴儿,就想接一个姑娘进侯府里,好一道吃一道住,一道念书,当个伴读。
  蒋方氏这才想起了被她忽略了多年的蒋玉暖。
  无他,仅仅是蒋玉暖年纪合适而已,她上头的姐姐,比蒋玉暖大了四岁。
  蒋方氏送蒋玉暖到定远侯府,王嬷嬷把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以伴读为名,想让蒋玉暖以后一直都留在了侯府里。
  蒋家已经中落了,不依靠一个长脸面的姻亲,家中子弟往后要如何重振家业?
  练氏先向吴老太君开了口。
  侯府里递了口风,蒋家上下都高兴坏了,可惜还未议亲,蒋家老太太没了。
  家中治丧,蒋玉暖奔丧归家,因着白事,议亲也就耽搁了。
  为此,私底下,蒋方氏没少抱怨蒋家老太太死的不是时候。
  王嬷嬷晓得蒋玉暖思慕穆连康,鼓励她向蒋方氏开了口。
  蒋方氏倒是无所谓,只要是定远侯府,爱嫁谁嫁谁,反正嫁不成世子,穆连康和穆连诚也没什么区别。
  话又说回来,穆连康是徐氏亲儿子,有这层关系在,蒋玉暖以后对娘家多关照些,徐氏大概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蒋家老太太过世一年多之后,蒋方氏与吴老太君交了底,换来老太君一句“考量考量”。
  人算不如天算,竟是出了那种事情。
  老侯爷与两个儿子战死边关,穆连康迎灵失踪。
  想起当时蒋玉暖的眼泪,王嬷嬷心中跟刀割一样。
  早知道,她就不该鼓励蒋玉暖。
  蒋玉暖的爱慕一直深埋心底,等出了事后,她也不会向蒋方氏开口的,她沉默惯了,不争惯了。
  那就能太太平平嫁给穆连诚,不会冲口出要替穆连康守着,不会被逼着跪在雪地里,不会落下病根,不会被徐氏厌弃。
  王嬷嬷心疼蒋玉暖,可口口声声说着掏心掏肺的蒋方氏,王嬷嬷看不出她有多少心疼。
  蒋方氏的初衷,绝不是为了蒋玉暖好。
  只是,这句话,让王嬷嬷直白了当地告诉蒋玉暖,她又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蒋玉暖已经很苦闷了,再她把努力包裹的伤口撕开来,让她去直面,就真的太狠了。
  这做人啊,难得糊涂。
  糊涂些,好歹舒坦些。
  王嬷嬷起身,绞了帕子,轻手轻脚替蒋玉暖擦脸。
  蒋玉暖握住了王嬷嬷的手,道:“妈妈,我没有怪她,我怪她做什么?我只是难过罢了。
  他活着,我跟三婶娘一样高兴,我不会盼着他去死的呀。
  高兴之余,还有些心酸,一转八年多了,物是人非。
  我从前还能在心里默默地喜欢他,能背着人悄悄地打量他,而现在,我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不能那么做,我不想让二爷伤心,不想让他失望。
  我真的是好好在过日子,他希望我做好的,我都会去做好……”
  王嬷嬷一把将蒋玉暖搂在了怀里:“奶奶,奴婢都晓得的,都晓得的,您就是一时感慨。
  就算是寻常友人,八年多突然有了音讯,都会免不了想起一些往事来。
  想过了,就再忘了吧。”
  蒋玉暖依着王嬷嬷,缓缓点了点头。
  
  第443章 表亲
  
  蒋方氏和蒋邓氏往徐氏院子里去。
  中秋刚过,正是菊花最好看的时候,前几日,宫里还赏了几盆名贵的下来,就摆在后花园里,与其他菊花一道,远远就瞧见了。
  伴着清雅菊花香的,还有金桂花香。
  蒋方氏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胸口闷气,瞥了一眼前头带路的小丫鬟,沉声与蒋邓氏道:“当真是不识好歹!
  你瞧瞧这后花园,多漂亮,她住的那院子,又多气派!
  全京城里,也就是皇宫里头,王府国公府比这儿好了。
  但那些皇亲国戚,是我们这种人家高攀得上的?要进去了也是当妾,跟景国公府里的那个姨娘一样,有什么好?
  她嫁进定远侯府,吃香的喝辣的,正儿八经的嫡房奶奶,这靠得是谁啊?
  不就是我吗?
  要不是我有个进了侯府的表姐,玉暖她能有今天?
  竟然还跟我哭哭啼啼的,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家里几个姐妹,就数她嫁得最好了!”
  蒋邓氏赔着笑,连声应和,总算是稳住了蒋方氏的脾气。
  徐氏在屋里绣着佛蟠,她感念菩萨救苦救难,让穆连康活了下来,她也与陆氏约好了,过些日子就去婆驼山上香,这佛蟠是要供出去的。
  徐氏眼睛不比从前,手上活计也慢了许多,听闻蒋方氏婆媳两人来了,她不由皱了眉头。
  她是真不爱搭理这表姐了。
  只是屋子启着窗,外头进来就瞧见了她的身影,徐氏也推托不掉,让人请了蒋方氏婆媳进来。
  “表妹呀,姐姐跟你说声恭喜了,我听玉暖说了,康大爷寻到了是吧?哎呦,阿弥陀佛,这都八年多了,总算苍天开眼,你这八年多没白等。”蒋方氏堆着笑,道。
  徐氏手上动作不停,淡淡道:“是啊,苍天有眼,我儿子要回来了,还有媳妇和孙儿孙女,往后啊,我是有人送终了,不劳别人费心。”
  蒋方氏笑容一顿。
  当年,为了蒋玉暖和穆连诚的事体,蒋方氏来寻徐氏说过。
  她说,若一大一小苦等着,往后徐氏没了,都没有儿子孙子捧灵牌,要靠其他几房的男丁来撑场面了。
  但蒋玉暖嫁进来,对徐氏来说,总算是自己人,等吴老太君过了,徐氏老了,不管穆连潇的媳妇是什么性子,蒋玉暖总不会不管徐氏的。
  当初徐氏没驳她一句,今天却在这儿等着她。
  蒋方氏的笑容挂不住了,清了清嗓子,道:“瞧表妹这话说的。”
  徐氏眼皮子都懒得抬,道:“你们刚从尚欣院里过来吧?这时候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哦,对了,跟连诚媳妇说一声,往后就别提连康了。
  咱们这样的人家,要脸要皮的,我怕我媳妇听了不高兴。”
  蒋方氏眸子一紧,咬着牙关道:“这话不对了吧,哪有当婆婆的怕媳妇不高兴的。”
  徐氏冷笑:“我就一个儿子,我还指望着儿媳妇给我送终呢,怎么能惹她不高兴?
  不像你,几个儿子,媳妇们都要别苗头,想法子讨你欢心。
  是伐?大郎媳妇?”
  蒋邓氏心惊肉跳的,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最后干巴巴道:“姨母,做媳妇的孝顺婆婆是应该的。”
  徐氏端茶送客,蒋方氏气得胸口发闷,也不想和徐氏再说废话,起身出来了。
  等出了定远侯府,坐在马车上,蒋方氏气呼呼与蒋邓氏道:“真是年纪越大,越难伺候了!
  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
  嫁进了侯府,就看不上我这个当表姐的了,哼,说到底,还不是蒋家不争气?
  但凡蒋家争气些,我出门哪里还要看别人脸色!
  现在好了,连玉暖也是,攀上高枝了,都敢顶撞起我来了!
  白眼狼!我白白对她好!
  还以为她能有点本事呢,现在倒好,别说管家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有个什么用场!
  我跟你说,我是不想去瞧她了,看着就来气,你下回过去的时候,记得跟她说说明白,等姑爷回来了,赶紧生个儿子出来,再生不出来,就赶在她婆母塞人之前,自个儿机灵些把我拨给她的两个丫鬟开脸了,那两个是家生子,好拿捏,不怕她们翻了天去。”
  蒋邓氏暗暗叫苦,蒋方氏能骂蒋玉暖,她可不敢说小姑的不是,回头蒋方氏发起火来,倒霉的就是她了。
  可蒋方氏吩咐的事体,蒋邓氏也觉得未免太过急切,又莫名其妙。
  且不说穆连诚待蒋玉暖如何,穆元谋夫妻两个都没多话呢,娘家这里心急火燎的算个什么事儿?
  心里嘀咕归嘀咕,蒋邓氏嘴上还是道:“媳妇记下了,下回过去时,会和玉暖提的。”
  蒋方氏哼了一声,板着脸没有再说话。
  尚欣院里的状况,练氏多少知道些。
  晓得蒋方氏婆媳从尚欣院出来就去了徐氏那里,从头到尾都没到风毓院里来露过脸,练氏气得够呛。
  朱嬷嬷连连给她揉胸口。
  “这不是头一回了吧?”练氏咬牙道,“给连诚媳妇送催生包的时候,她大嫂不来,我勉强当她是怕染了病气。
  那这一回呢?又是什么道理?这是眼里没我了是吗?
  刚才连诚媳妇又哭了是吧?
  哎,我这就不懂了,这是我儿媳妇,我都没说她重话,她上去就又是罚跪又是骂的,这般爱教训,她训她媳妇好嘞,管到我头上来了!
  连诚媳妇生娢姐儿的时候,医婆有提过吧,她底子有些凉,膝盖又有旧疾。
  她这个当娘的是真狠心啊,这要是再给糟蹋病了,身子养不回来,我的孙儿呢?我去哪儿抱孙儿?”
  朱嬷嬷皱着眉头,劝道:“太太,亲家太太是急性子,她训了二奶奶,又去三太太那儿,奴婢琢磨着是吃了一顿排头了。
  她们表姐妹这几年不睦,您也是知道的。
  亲家太太大概是气头上,怕来您跟前说话,失了分寸,定不是故意不来的。
  您担心二奶奶身子,不如让医婆去看看,二奶奶是孝顺人,晓得您待她好,她往后更会加倍回报您。”
  “我也不求她回报,”练氏摆了摆手,“她们各个都有孙子了,就我没有,赶紧给我添个乖孙儿就行了,哎!”
  朱嬷嬷哄了练氏,又打发了人去请医婆,说是给娢姐儿请了平安脉。
  尚欣院里,医婆给娢姐儿诊了,又给蒋玉暖看了膝盖,仔细叮嘱几句,又开了些补气血的药。
  王嬷嬷送了医婆出去,站在庑廊下,摇了摇头。
  果然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动静,都叫练氏看在了眼中。
  
  第444章 铠甲(月票720+)
  
  九月的山峪关,凉爽极了。
  杜云萝把延哥儿交给庄珂照顾,坐着马车去了山峪关。
  这是穆连潇应了她的,趁着这几日还算空闲,带她看一看关口城墙,远远眺一眼大漠黄沙。
  疏影架着马车将她送到了穆连潇的住处外头。
  鸣柳迎上来,替她开了房门。
  穆连潇此时并不在,杜云萝进去一看,这屋子比他们在小镇的家还小。
  倚着墙筑起的大炕,深度不过她的个头的一半。
  杜云萝抿唇笑了起来,这么浅,也难怪当时穆连潇听说她怀孕了,会喜得撞到了脑袋。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大案上摆了笔墨纸砚,墙上挂着一副地图。
  杜云萝凭着前回穆连潇给她指点过的印象,寻到了宣城、山峪关与古梅里。
  山峪关到古梅里,说远也不是远在天边,偏偏隔了沙漠天险,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成了天上的月亮。
  如今,有穆连康引路,定能穿过这茫茫大漠,成为从天而降的奇兵,让古梅里措手不及。
  院外传来脚步声,杜云萝快步过去,一把推开了窗户,探出头去。
  穆连潇一身银甲,手持长枪,正和疏影说话。
  阳光下,银光熠熠,穆连潇的身形越发颀长,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飞舞,俊脸英气勃勃。
  杜云萝一时有些愣怔。
  突然就想起当时九溪与她说过的,穆连潇着银甲的样子。
  唔,真的很好看,九溪说得一点都不假,她都不想挪开眼睛了。
  穆连潇听见响动,循声忘了过来,对上杜云萝的目光,他弯着唇角笑了起来。
  杜云萝莞尔。
  穆连潇几步进来,刚要脱去身上铠甲,就叫杜云萝阻了。
  “让我看看。”杜云萝道。
  穆连潇只当她要看个模样,就站在原地,一处处给她解释。
  这是明光铠,这是披膊,这是袍肚……
  杜云萝认真听着,绕到了穆连潇的身后,手掌覆于他的后背,按住了他前世被一箭射中的位置。
  虽有银甲护身,但这铠甲也不是浑然天成的一块板,由无数甲片构成,甲裙和胴体的连接处,是有缝隙的。
  一箭命中,即便不能当即要了穆连潇的命,但会失去重心坠马……
  前世便是如此。
  杜云萝看着这银甲,脑海里不停想着,再是这连接处不如甲片密集处严实,可要一箭射透,除了臂力大之外,还要在近处。
  隔得远了,不容易命中,力道也泄了,会穿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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