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求放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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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伸手在小鹿的脑袋上按了一下,柔声呵斥,“不能咬人。”
小鹿听明白了似得,呦呦叫了两声。
“我看,还是把它给做了……”
“吾子算了。”半夏连忙转头,生怕屈眳真的把小鹿给做了菜,“反正一个畜生,和它又有甚么好计较的?”
此话说的也在理。
屈眳回头看了一眼小鹿,“既然苏己都这么说,那就放过他一次。”
小鹿却不买账,它腿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卧趴在那里,脑袋往外顶他。明摆着要他走。
屈眳:……
果然还是把这头鹿给扒皮烤了吧!
屈眳手臂上有伤,养了一些时日。养伤的时候,去了当地一家大夫的宫邸里借住。
在宫邸,总比在野外好。屈眳年少,好好养着,伤口倒是好的飞快。
伤好之后,他几乎是立刻就带了半夏出去。
最近这几天,下了几场雨,雨水把原本的炎热给冲涮的一干二净,正适合出游。
半夏被他带到舟上去,他自己当艄公,手里的竹篙一撑,船就离岸了。
因为被熊孩子撞下来的经历在前,她坐在船上,两手紧紧抓住边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苏己会凫水吗?”屈眳站在舟头,撑着船回头问半夏
半夏摇摇头,“没学过。”
小时候学过游泳,但后来嫌弃游泳馆里的水的水质不好,家里就不让去了。这么多年下来,原先学的也就忘记了。
屈眳满脸的可惜,“这儿的水倒还算干净。”
半夏不明白他这话语的用意。
他继续行舟,到了江心,把手里的竹篙一放,伸手往自己腰带伸去。在半夏诡异的目光里,他几下就把自己的外袍给扒掉。只留着内里的内袍,然后吩咐她在舟里坐好。而后一头扎到了水里。
半夏两手抓住舟沿,睁大了眼,看着屈眳和一条鱼似得,扎入水底。
江面上还是云雾飘渺,四周一片寂静,半夏在舟上呆的心悸。
“苏己!”背后传来几声大呼,半夏回头过去,发现是屈眳从郢都带来的那些武士们。
“少主呢?”后面武士大声问。
“在水里!”半夏说着,伸手指指黑魆魆的水域。
武士们一听,顿时都放心下来。
半夏一看这架势,顿时觉得有些不对。
难道他们觉得在水下还比在陆地上安全么?
正想着,水面上激起一阵水花,然后重重的咚的一声,一条大鱼落到了舟里。尾巴胡乱拍,噼噼啪啪直跳。
“真大啊!”一旁的武士看见,砸了咂嘴。
半夏定睛看了看,这条鱼还真的很肥美,看上去少说都有十几斤。
一双手扒拉在舟边上,屈眳猛地从水面上浮出来。
别发的玉簪在水下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原本头顶上的发髻被水一泡,全都披下来。他一手扶在船舷上,一面用手拨弄了下自己的长发。
即使还没长成完全的男人,他披散着长发也没有半点的阴柔气息,反而增添了几丝野性。
“苏己,怎么样?”屈眳伏在船舷那儿,话语含笑。
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半夏,半夏看着那条肥美的大鱼,点点头。
屈眳不满足于她这么点头,“苏己不喜欢?”
半夏还真不喜欢吃鱼,对再肥美的鱼也没多大的触动。不过她喜欢大虾。
“上来吧。”半夏伸手过去,要拉屈眳上来。
屈眳看着面前那只纤细漂亮的手,一把攥住,然后大力拉了下,半夏身子被他拉的几乎一个趔趄,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手边的边沿,才勉强稳定住身形。
屈眳一上舟,舟身晃荡,半夏吓得脸色苍白,抓住舟沿,紧紧的死活不敢放手。
“这条鱼甚美,少主不如赐给臣吧!”那边舟楫上的武士大声道。
“不行,这条是给苏己的。”屈眳摇摇头。
武士们顿时起哄,甚至还有两个人开始吹口哨。
半夏看着基本上半死到现在蹦跶都蹦跶不起来的肥鱼,不觉得有多少好感动的。她不爱吃鱼不爱吃鱼!
刚丢进来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就有点泛着鱼腥味了。
不过好歹是屈眳亲自弄来的,他一个贵族,亲自下水给她捞鱼,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她对屈眳笑了笑,屈眳得了美人一笑,越发心情愉悦。
屈眳又下水了几趟,不过不都是鱼了,还有些螃蟹之类的。
螃蟹比鱼好玩,半夏从后面把螃蟹的后背壳捏住,基本上螃蟹张牙舞爪也没用武之地。
“这个不好。”武士摇摇头,“不容易吃。”
螃蟹浑身上下都是壳,哪怕把壳给敲开了,也没多少肉。
半夏笑笑,“不吃肉,吃黄。”
武士没听明白,半夏也没解释。
忙活了半天,屈眳带着满满的东西回去,路上看到出来打渔的渔民,他心情好,还送了人家一些。
楚国鱼虾这些东西,根本不值得几个钱,到处都是,随手送人不算什么。
等回去之后,那些鱼虾就让专门的庖人来烹调。
半夏让人把螃蟹给蒸了,然后把黄给鼓捣出来吃了。
屈眳很少吃螃蟹,毕竟没多少肉,而且吃起来也麻烦,见半夏喜欢,让人多准备了两只。
当地的大夫对屈眳满脸笑容,频频向他敬酒。
屈眳自然笑纳,大夫看屈眳放下漆杯,目光时不时往那边的女子看去。自然了然于心。
大夫之前也打听过和屈眳一同来的那女子的身份,说是苏国女子,而且还曾经救过屈眳的性命,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过苏国女子是怎么跑到楚国的,大夫真心想不明白。但就现在来看,屈眳似乎对这个女子很是看重。
男子看重女子,尤其一个年少男子对一个貌美女子,除了有情愫之外,还能有什么?
大夫明了屈眳的心思,不禁令人给那女子多添加些酒水。
女子往往不胜酒力,喝酒喝多之后,该如何,是个男子应该都知道。
不过出乎大夫的预料,那个女子一口气把他叫人添加的酒水给一口气全喝了!
半夏最近发现,自己不管吃多少,都不会胖!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害怕发胖,所以对甜品零食敬谢不敏,但是现在她很奇怪的发现,不管她吃什么,都不会胖!就算她特意少吃多动也不会瘦。好像体型就定在出事的那个时候,不会有变化了。
她发现自己这么久头发丝都没掉一根之后,坐实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么就没有太多的忌讳了。
她很喜欢喝这里的酒,如果那酒没有点酸的话就更好了。
甜甜香香的,泛着米香。挺好喝的。
女孩子喜欢这种甜甜的饮料,侍女给她倒多少,几乎一滴不剩都喝下去。
上头的大夫目瞪口呆,看着那个貌美女子不停的喝酒。最多中途起身离开了两三次,然后回来继续!
这这这!!!
谁能这么喝,恐怕男子也没有几个吧?
左尹长子带来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屈眳也被半夏的酒量给吓到了。
“好了,苏己,不要再喝了。”他看了一眼上首的大夫,大夫已经痴痴呆呆坐在那里,连眼睛都不知道动一下。
屈眳心下不满,压低声音提醒半夏一句。
他现在已经看出来,她是真的千杯不醉。不管喝多少,都不会醉。
不过在男子面前喝这么多酒,还真不知道她心大到什么地步。
半夏哦了一下,把漆杯往桌上一放。
她摸了摸肚子,十分满足。
不管怎么吃都吃不胖,不好好享受,就是傻瓜。
一餐饭吃完,大夫惊疑不定的打量她好会。过了好会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倒是他的打量引起了屈眳的不满,他带着半夏就走开了。
大夫的宫邸比郢都屈氏宫邸要小,而且要稍显寒酸。贵族们之间封邑不同,家底也不一样,屈氏作为楚国数一数二的卿族,封邑甚为宽广,光是从封邑上收来的东西就很丰盛了。
半夏跟在屈眳身后,走了几步。今夜月色很好,屈眳突然停下步子。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嘴唇格外嫣红,还泛着微微的润光。
原本就姝丽的容貌此刻更让人挪不开眼睛。
“苏己。”身体深处有什么在躁动,他开口。
半夏回头,满眼疑惑。
屈眳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家臣就急匆匆跑来。
“少主,主君要回郢都了!”
第33章 归来
屈眳蹙眉;他反身看向那个家臣,“父亲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出使别国,时间不定;快的几个月;长的可以有一年。有时候遇上两国交恶;很有可能会被扣在当国为人质。
屈襄动身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了,现在就算是炎热的楚国,也已经入秋了。
“听说,秦晋两国已经临河列阵了。所以主君早些回来。”
屈眳听得眉头拧了个结。
半夏在一旁听着;见着屈眳让家臣下去。
过了好会,屈眳满脸抱歉;“看来我不能陪苏己在这里呆久了。”
他再拖,也不能一直陪着她在这儿,至少在父亲回郢都之前赶回去。
半夏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无事。”
原本屈眳就是担心楚王会出尔反尔;才把她给带到云梦来避风头的。若是真正论起来,他就算不帮她,她也不能怪他。毕竟两人无缘无故,至于那个什么救命之恩;她救人的时候,其实也没想着一定要屈眳报答什么的;更何况当时那个情况,屈眳还记得把她带上,而不是任由她被洪水吞没;是她应该对屈眳道一声谢才是。
屈眳定定看了她好会,见她唇边含笑,是真的没有怪他,这才松了口气。
说来奇怪,他自小就是屈氏嫡长子,将来也要接过父亲的位置,让屈氏的荣耀继续下去,甚至比之前要盛。所以他自小都是高高在上,受人追捧。除非是和他同等身份的贵族和公室之外,他很少估计别人的心情,更别提女子。
除去故去的母亲之外,他对其他女子尽到一个礼就已经足够,哪怕对那些庶母们,也只是面上礼数周全,至于其他一概不沾身。更别提像现在这般为了一个女子患得患失,心里想着怎么讨她欢心,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便惹得她的厌恶。
他对楚王,也没有如此谨慎小心。
“其实,吾子若是有急事,可以先走。”半夏和屈眳道。
庭燎的火光照在她脸上,把她的脸照的红艳艳的。喝下肚子的酒水,没让她当场失仪,长醉不醒。却给她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妍丽。这个可比在脸上涂抹茜粉来的美艳的多。
屈眳被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和泛红的面颊给吸引去了视线,他痴痴望着她,半晌也不知道挪动一下。
半夏以为屈眳有事和自己说,见他低头,她格外乖巧的仰头,等他开口。
他目光深深沉沉,可好半会都没有开口说话,半夏等的脖子都疼了,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半夏不得不稍稍低了低头,让自己可怜的脖子稍稍休息一下。
“苏己。”她才低了头,就听到他轻轻唤了一声。
半夏立刻抬头。
屈眳迟疑了下,还是开了口,“既然苏己决定留在楚国,那么终身大事也该考虑吧?不知道苏己喜欢甚么样的男子,我好叫人注意一二。”
半夏惊讶的微微张大嘴,她才十九岁,结婚嫁人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
屈眳见她没有立刻回答,“例如,苏己喜欢甚么长相的男子,年岁如何?”他顿了顿,“苏己是喜欢年少一点的,还是……”
半夏觉得有些好笑,她自己在这儿都还是个黑户,怎么可能想的这么多。
可是屈眳却急着在她这儿得到答案,半夏仔细的想了想,“自然要比我年长的。”
现代有个说法,男性心理成熟要比女性晚。所以半夏一直觉得,找对象找个稍微比自己大些的比较好。
这话一出,屈眳立刻脸就拉了下来。
“为何?”
半夏迷惑不解,这个还有什么为何?
屈眳盯紧了她,似乎一定要从她嘴里掏出个说法,半夏只好胡乱给他个解释,“男子心智成熟的晚,若是年岁小了,恐怕不好相处。”
屈眳嗤笑,“妇人之见。”
半夏恼了,“既然是妇人之见,为何吾子还要来问我?”
是屈眳自己缠着要问,问完了还给她一句性别歧视。
她掉头就走,也不管屈眳还站在那儿了。
她十九年的人生,都是在父母师长的爱护下长大的。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尤其她最讨厌听这种女人怎么怎么的话,不好意思她在现代身边一圈都是能把男人给比下去的女人。
屈眳见着半夏怒气冲冲的跑了,是真跑了,她不顾仪态,提起裙裾,甚至脚踝处的胫衣都袒露出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