摽媚-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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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汶道:“我说你们俩怎么就打起来了……”
秦放歌只不言语,不管杜汶再说什么,都不做声。
杜汶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多话。出了唐府将他送至皇帝赏赐的那处宅第,便告辞离开。第二日早朝完毕,皇帝宣他过去,他便把昨晚的事与皇帝说了一遍。
皇帝听完也没什么表示,只问:“真打起来了?”
杜汶点头道:“嗯,真打起来了。”
皇帝翻翻案上奏折,这才不过几日的功夫,他这里堆放的折子里便有三分之二都是为唐初楼喊冤的折子了。他头痛地将奏折推到一边,道:“唐初楼怎么说?”
杜汶犹豫了片刻,道:“他说他这些年或许有小过,却并无大过,还让陛下别忘了与他的约定。”
皇帝微寒了脸,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稍后又道:“唐连有消息么?”
杜汶摇头道:“没有。”
皇帝道:“看紧些,我料得不错的话,他很可能近些日子会出现。不过,响鼓还得重锤,唐初楼如今的境况似乎也太安逸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一年里祝大家好运~~
☆、第65章 承宠渥(1)
为着杜汶带来唐初楼所说的那句话;皇帝心里颇有些不痛快,以至一上午都阴着个脸。底下伺候的宫人见皇帝如此;都是心惊胆战,一个个屏气敛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将到中午时分,皇帝想到要去与阿瑶共进午膳,面色方慢慢缓下来。
华公公见了;心里方松了松,正要去给皇帝换杯热茶,趁势探探他口气,却忽听宫门外传来说话声。他心里这个气;暗道;“小兔崽子们;没见这位脸上不好看,这是怎地?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吗?”一面想着一面便走出殿门外去看。
到门口看时,却是储秀宫里那位余嫔娘娘带着几个宫娥在那里。想是守门宫人也知皇帝今日心情不好,不想去触这个霉头,故而不肯替她通传,以至惹得那余嫔恼怒起来,正在劈头盖脸地骂哩。
皇帝尚未大婚,后宫之中仅有一妃一嫔,便是这位余嫔和淑妃陈氏。二人均由太后一手择选入宫,皆是品貌俱佳的世家女子。淑妃陈氏年纪尚幼,只十五岁,不大会逢迎圣上,这位余嫔娘娘却要比皇帝大些,心思自也多些,不然也不会在皇帝回宫的第二日便赶过来面圣。只是因她二人都是经太后之手才入宫的,皇帝对此似乎颇有些抵触,是以并不怎么将这二位娘娘放在心上,如今他既带回那位叶美人,只怕更没什么心思见这位余嫔,还是几下打发走了她了事。
华公公心里合计一番,走上前叱退那宫人,躬身与那余嫔见礼:“参见余嫔娘娘!”
余嫔冷笑道:“华公公这底下的人调/教的可真不错,竟敢阻着我见圣上,也不知是何道理?”
华公公道:“娘娘息怒,杂家随后便去教训那不懂事的东西。”
余嫔道:“既如此,还不与我快快通传。”
华公公“哦”了声,低声与那余嫔道:“娘娘,非是我不想通传,实在是皇上今日有旨在,说是任何人都不见,杂家这里也不好办哪!”
一番话说得余嫔脸上忽红忽白,却也不好闹腾了,寻思了一回,却把一袋碎银塞入华公公手上,换了副笑脸道:“听说皇上昨晚回来,我一大早便起来为皇上亲手做了他最喜欢吃的如意糕,只怕冷了,还望公公通融一二,替我给皇上带个话。”
华公公掂了掂那袋子的分量,顺手拢入袖中,眼角溜出抹笑意,道:“我试试,烦劳余嫔娘娘稍候片刻。”
正说着便听里面皇帝大声喊道:“华成——”
华公公忙转身往内走,一面走一面却想,皇上这会只怕心情好了不少,倒是可以点一点这事,他愿意见我便卖个人情,他不乐意见我便回了余嫔。
那边皇帝见华成进来,微皱了眉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华成觑着他脸色道:“是余嫔娘娘,听说皇上回来特意做了如意糕送过来,不知皇上……”
皇帝闻听,面上微泛起不耐之色,道:“不见,叫她回去吧!”
华成便知是这个结果,喏一声便要出去回话,却听皇帝又道:“难为她一片好心,东西留下,便说我今日政务繁忙,改日再去看她。”
“是。”
华成去了不多时便回转来,手里提了个描金红漆的饭屉上来,小心翼翼打开,将内中一盘品相颇是不错的如意糕端上龙案。
皇帝看了眼,却也没什么兴致吃,对华成道:“赏了你们吃吧!朕回甘露殿去吃。”
华成忙跪谢皇帝赏,心里却是叹息,一面叫人把东西端下去,见皇帝起身要走,急忙跟上去。
阿瑶自进宫后就被安置在皇帝的寝宫甘露殿里。之所以这样安排,一则是因皇帝眼下对她正是情热之际,恨不能随时随地都与她腻在一处,实不愿她别居他所;二来另外予她安排宫室,势必会为人所知,这个节骨眼上,皇帝并不想因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以至将阿瑶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那样反会令她陷入危险的境地,索性不如先就将人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皇帝进了殿中,却是静悄悄一点声也没,便问一旁侍立的宫人道:“娘娘在哪儿?”
宫人道:“娘娘在后面殿里。”
皇帝由不住好奇,问道:“她在做什么?”
宫人道:“早起在廊庑里坐了会,便又回后殿里睡了。”
“还在睡?”皇帝不由皱眉,大步走去后面殿中,那人果不其然还酣睡在榻上。
皇帝在门口站住,屋内地龙只怕烧的有些旺,竟有些热。阿瑶和衣侧身卧在软榻上,身上只搭了层薄衾,曲线起伏曼妙,一头乌油油的长发逶迤在地。他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她似是正在做梦,一双黛眉紧蹙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鼻翼翕动,呼吸急促,也不知做了什么可怕的梦。皇帝伸手轻抚上她眉间,柔声唤她道:“十二姐……”
阿瑶只是不应,又唤了两声,她方睁开眼来,眼中尽是迷茫之色,懵懵懂懂地看了他片刻,才完全醒转过来,却是软的,半晌都起不了身。
皇帝坐至她身畔,将她扶起,笑道:“怎么就倦成这样?”
她只是懒懒的不做声。
皇帝从后环住她腰身,将她拥入怀中,凑到她耳边道:“可是我昨晚把你累坏了?”
阿瑶顿时红了脸,掰开皇帝交握在她腹间的双手,站起身不声不响走至窗边。她觉着自己是真成了笼中的鸟儿,被困在这深宫之中,过着醉生梦死不知天日的生活。而皇帝对她所有的无外便是肉/欲,对床上那档子事尤为热衷,一有机会便把她往床上带,花样百出地折腾她。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皇帝其实待她不错,除了不准随意离开甘露殿在外面胡乱走动外,其余各样都尽力满足她,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怕她在宫里烦闷还特意寻了不少奇巧的玩意和书籍来,供她打发时间。
这样的日子与之前那些不分昼夜的逃亡生活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好过了不知多少。论理她该欢喜感激才对,她却分毫没有沐天恩、承宠渥的喜悦。
皇帝走到她身后,握着她双肩,俯首嗅她发间的幽香,轻问道:“怎么了?”
阿瑶道:“没什么……”
皇帝看她恹恹地只是没精神,便又道:“是不是觉得闷?别急……再等些日子,等我把朝里那些事都料理干净,便好好陪你。”
阿瑶心道,朝里那些事?多是唐初楼的事罢?待皇帝料理完了,怕就是唐初楼赴死的那一日。她如此想着便有些怔忡,鼻中竟也有些发酸,忍不住道:“皇上……”
皇帝见她开口,心头不免一喜,道:“什么事?”
“我想……”阿瑶缓缓转过身,抬眸看向皇帝,“问问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唐相?”
皇帝不想她竟是问的此话,面色微微一变,眼中光芒渐变冷冽,道:“十二姐想我怎么处置他?”
阿瑶被他咄咄望着,便知是惹恼了他,但话既已出口,想要收回却是不能了,只有按下心头惶遽,坦然看着他道:“皇上就不能放过他么?唐相对陛下其实并无反意,他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冷笑道。
阿瑶道:“他只是觉得皇上还小,恐怕还不足以承担起社稷大业,才会迟迟不放权于皇上。”
皇帝目不转睛看她半晌,忽嗤然笑出一声,而后便放开了她,转身走出两步,又回身注目看向她,道:“十二姐忍了这么些日子,终于还是开口为他求情了?你也觉得我还小……就同当年一样,不把我当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头晕恶心也不知道怎么了,好不容易写出了小黑屋,但是居然没写到该到的地方,只好先发上来了。
感谢:
cocoalady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3 22:00:44
☆、第66章 承宠渥(2)
阿瑶觉着皇帝这话说得奇怪;当年……什么当年;但为着唐初楼的事一时却也顾不得细想;只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皇帝道,“好一个就事论事。你的就事论事就是他全无罪过;是朕容不下他,”
阿瑶愕然看着他,只觉他一双眼似寒冰一般看过来,竟看得人心头一冷,不由便垂下眼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道,“我……并无此意。”
皇帝冷冷看着她;道,“既无此意,便别在我面前再提他半个字,否则……”他深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濒临爆发的情绪,缓步走回她身边,紧攥住她双肩,一字一句道,“否则,朕今日便将你那位唐相打入死牢。”
阿瑶不禁皱起眉,只觉双肩被他攥得发痛,耳听得他十指喀喀作响,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她想,她恐怕真是犯了大忌,皇帝此刻怕是连捏死她的心都有了,却仍是不知死活地道:“是非黑白全在皇上心里,皇上要如何,并不是阿瑶能左右得了的。”
皇帝听她这话,更是气极,再控制不住怒火,抓着她猛摇几下,咬牙切齿道:“什么阿瑶,不许叫阿瑶,不许再叫这个名字。”
阿瑶被他晃得几乎散架,这还真是个孩子,她由不住苦笑,轻轻反问他道:“那皇上想让我叫什么?”
皇帝被她问得一愣,这才转过神来,也觉自己太过失态,手上不由便放松了下来,眼见得她一双清泠泠的眸子满含苦楚之色望着自己,一时又失悔起来,回手将她裹入怀中,抚着她乌黑的长发道:“十二姐……我只知道你是十二姐,我初见你时,便是叫你十二姐,你那时说自己没有名字,只依着碧玉斋中排序居第十二位,便叫十二,这么些年我都记得的。”
阿瑶越听越觉得不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他说的是碧玉斋中的排序,并不是唐相府上。哦,是了。他不说她都忘了,当年她在碧玉斋中的排序也是十二,唐连便是从那时管她叫的十二姐,到唐相府上时因为排序未变,唐连还为此窃喜了一番,说是不用改称呼了。
可这不都是碧玉斋中的事吗?难道说皇帝也曾去过碧玉斋?
她由不住糊涂起来,道:“皇上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皇帝静了片刻,眼光从阿瑶肩上游离出去,似是进入了悠远的回忆中。稍后他的脸色渐渐和缓下来,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凌厉,竟泛起些温柔的涟漪来,好半晌他才轻轻道:“我小时候曾去过碧玉斋。”说这话时,他将阿瑶从怀里推开了些,低头看向她,漆黑的眼眸里闪动着复杂深沉的光,热烈又彷徨,隐隐含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阿瑶被他这样看着,竟有些承受不住,他说他曾去过碧玉斋,难道是在暗示她,他们曾经见过,可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怔了片刻,道:“皇上也去过碧玉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帝听她如此问,眼中的光就黯了下来,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只淡淡道:“很久了,恐怕有个五六年了。”
阿瑶心道,那就是她十四五岁时候的事,那时她还在碧玉斋中,并没有被送到唐相府上。算算年纪,皇帝那时不过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只是皇帝到碧玉斋,又岂是她们能看得到的?
皇帝仍是不大死心,见她皱眉凝思,便又道:“你还记得我在往流马栈的路上曾问你的话么?”
“什么?”阿瑶不是很愿意回想那一路上的事情,尤其是流马城那一段,就是她心里一个疙瘩,让她至今无法释怀。
皇帝道:“我那时问过你可记得小时候的名字?你说你不记得了,想起没有?”
阿瑶没做声,但已想了起来,那时皇帝怎么说来着,他说他还记得小时的名字,却是巧也有个廷字。可后来他便没这么说过,倒是那一晚让她叫他秀之。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皇帝叫什么名。不过他怎么会忽然说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