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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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是娘也该来看云儿呀。”岳云不解的问。
刘氏尴尬的支吾说:“娘也想云儿,想安娘和雷儿,做梦都想,想到夜里哭醒。只是~~只是娘不过是弱 >; >; :: 了。”
岳云一震,心里生寒,凄凉的感觉。
这真是造化作弄。娘跳崖未死,活命后逃难到江南找到爹爹,发现爹爹已经重新成家,不忍打扰就离开。为了活命,娘又重新嫁人。这若是爹爹知道要多伤心难过。
岳云将头贴到母亲的肩头,轻轻问:“娘,你过的好吗?”母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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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母 II
认母 II
云和玉蝉随了生母刘氏去她的家中。
一路上,刘氏都在不停的解释:“家里还窄小,比不得岳帅府气派,比昔日相州家里还不如。”
岳云笑了说:“屋里哪里有个好坏,挡风遮雨好歹是自己的家就好。”
“你~~你~继爹~~他是个行伍之人。”刘氏结结巴巴的话,岳云似乎对“继爹”二字十分敏感,怔了神没说话,重逢母亲的一脸喜悦都荡然无存了。
刘氏惭愧的低了头说:“云儿,是娘对不住你。你才那么小,娘就~~娘最 >;
边说边停下步子哭起来,搂了岳云的头,搬下儿子的脖子,用额头顶了他的额头呢喃说:“娘梦里总梦到你的样子,小手牵了娘的衣带哭了说‘娘,云儿饿得肚子都在哭。’,娘还梦到你调皮爬上树掏鸟蛋吃,被你爹抓了揍。”
岳云心头一酸,安慰的抚摸娘的后背说:“娘,别哭了,这不是云儿终于找到娘了嘛。”
刘氏含了泪笑着点点头,带了岳云夫妇七拐八折的来到一片院落,看了构造就知道是军营的家眷所在。营房前绣旗招展,斗大的一个“韩”字,是韩世忠元帅大军的家属营。
岳云迟疑的问:“娘,那~~那大叔~~他在韩家军做些什么?”
岳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面大旗上,心想若是韩元帅和干娘梁红玉知道这事要有多尴尬。但已经来到营寨驻地前,又不得不进去。
于是跟了满脸欣喜的娘往院里走。
一路上。娘对周围打招呼观望的人频频笑了点头搭话。
“郑家地。来客人啦?”
“是呀,来客人啦。”岳云看了娘地答话都含了尴尬。
而岳云和玉蝉一对绝美少年人更是惹人注意。
“呦,看这两位小哥儿长得真神气。”
“眉眼鲜活。还跟郑家的有几分像呢。”
岳云和玉蝉听了这些议论,绕着地下一地的脏水往后院去。
母亲低声说:“他~他不在家。他在韩家军当个小押队,官不是官,就神气地不得了。平日里除去喝酒发疯就是赌钱打人。”
话音刚落,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女孩子撒腿跑过来抱住了刘氏的腿,喊着:“娘。娘可回来了,金儿饿。”
玉蝉和月儿面面相觑,已经猜出个八九。
“金儿,叫哥哥嫂子。这是你的大哥大嫂。”那个叫金儿的女孩子抬起脸,打量着面前陌生的兄嫂。
“云儿,这是你妹妹,叫金儿。”
岳云温和喊了声:“金儿妹妹。”
玉蝉知趣地笑笑,蹲了身看了金儿。金儿却往娘身边贴贴问:“娘,明明是哥哥,怎么是嫂嫂?金儿饿了。”
玉蝉这才笑了,她是一身男妆。
“你姐姐呢?燕奴呢?”刘氏诧异的问:“她没给你作法吃吗?”
“拖油瓶她在屋里呢。”金儿气氛的说。
“娘~~”一声哭泣。 位六、七岁大小的女孩子,蓬乱着头发。衣衫更为破旧,乞丐一般抹了泪过来:“爹他回来过了,把米缸里的粮食倒走去赌了。”
“他怎么今天回来了?”刘氏显然有些慌张。
“拖油瓶,拖油瓶,你不许喊爹,你爹早死了。爹说就是你吃光了我家的粮食。”金儿不依不饶的十分厉害。
岳云已经大致明白了母亲的尴尬,心里更是怅惘。
“燕奴地爹死了,她一岁的时候爹就死了,娘带了她改嫁来了郑家,生了金儿。”娘说得很是羞愧,揉了泪眼说:“云儿,娘真不该让你看到这些。”
岳云沉默片刻,堆出笑意说:“娘,只要娘过得好。”
屋里几乎是徒穷四壁,一张半旧的木桌,残破的茶碗和一个旧得辩不出底色地茶壶。
“燕奴,快去给你哥哥嫂嫂打点水来喝。还有,打盆水给你哥哥洗把脸,去去暑气。”
玉蝉将就的在一张条凳坐下,怕这是屋里难得一件看来不错地家具了,虽然漆色斑驳陆离,但是还显得宽稳。
岳云四下环顾,刘氏凑过去说:“云儿,别笑话,这里~~”
“娘说得哪里的话,儿子还嫌弃娘不成。”
刘氏感动的哭了,金儿在一旁摇晃娘的胳膊说:“娘,金儿饿,要吃饭。”说罢哇哇大哭。
燕奴乖巧的过来给岳云和玉蝉递上水碗,又打来盆水。
“云儿,来,娘给你擦擦身子去去暑气。”刘氏在水盆里浸手巾,岳云忙自我解嘲的笑了:“娘,让媳妇来吧。云儿这么大了,若还象小时候
娘给擦洗,怕媳妇要笑掉牙了。”
玉蝉娇嗔的说:“谁个理你,好歹让娘也看看你身上令人提心吊胆的伤疤。”
刘氏紧张的问:“云儿,你爹他,你爹他还打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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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了~~”岳云调皮的说着接过娘递来的手巾擦着脖颈拖长声音顽皮的说:“那是不可能的。”
玉蝉被逗笑了,刘氏却叹息说:“云儿,还同小时候一样顽皮,怎么不惹你爹气你。你爹他从小被爹娘管束的言,年纪轻轻就担当了家务,所以不大玩笑的。偏你的性子乖张顽劣。”
“娘,出去吃顿饭吧。云儿看家里也不方便。”岳云说,“就算是云儿请初次见面的两位妹妹了。”
刘氏笑了笑:“云儿,有钱不要乱花,你爹和奶奶都是节省的人。平日不许去什么酒楼的。”
“出门在外,偶尔为之。”岳云的提议,两个女孩子眼睛放出兴奋的光。
热闹的街市上找了处不错的酒楼,岳云点了几道菜,玉蝉却坚持要点道“红烧长江河豚”。都知道河豚的肉极其鲜嫩,而且在镇江极为出名,只是河豚的子有毒,所以做这道菜的时候都要极其谨慎。也正是因此,这道菜价格不菲。
两个女孩子吃得狼吞虎咽,丝毫没了女孩子的矜持。玉蝉不停喊了店家加菜加饭,奇怪这么小的两个女娃子如何如此能吃。
“金儿,你几岁了?”玉蝉从怀里掏出一对儿金耳环,送了金儿和燕奴一人一只。金儿却毫不客气的一把抢了燕奴手中的耳环叫嚷说:“都是我的。你是拖油瓶,郑家的东西都不是你的。”
“金儿!”刘氏责怪着,金儿却哇哇哭了说:“金儿告诉爹爹去,打死这个拖油瓶。”
玉蝉见情形不妙,忙低声逗了金儿说:“哭闹的孩子会被店家赶出去的,你看,伙计过来了。”
果然很管用,金儿止住哭声不哭了。
玉蝉又说:“金儿,嫂嫂也是拖油瓶,拖油瓶没什么不好呀。你哥哥也是。”
岳云被玉蝉认真的话逗笑,可不是,若是在郑家,他不过就是个拖油瓶。
“金儿先把耳环还给姐姐,下次嫂嫂给你带更多的好东西来。吃的玩的用的穿的,嫂嫂有很多漂亮衣衫要送给金儿。”
金儿破涕为笑,开心的频频点头,同玉蝉亲热。
玉蝉又哄慰燕奴说:“燕奴,你是姐姐,就要让着妹妹啰。大一天也是大,要有当姐姐的样子。”
燕奴点点头。
“燕奴你今年几岁了?”玉蝉问。
燕奴开心的答了说:“九岁!”
玉蝉忽然沉了脸,有意的看了眼婆婆,婆婆低下头,再看了眼丈夫岳云,岳云却满不在乎的在夹菜。
“老汉若没认错,这位是岳侯爷的衙内,‘赢官人’少将军岳云吧?”临桌一位不时向这边窥看的老人忽然端酒过来。
岳云也是一惊,不想竟然在这里被人认出。
忙起身抱拳施礼,恭敬的说:“在下正是岳云。”
“孩儿们,快过来快过来,这位就是令金兵闻风丧胆的小将军岳云,说书的讲的那位‘云来大仙’。”
一时见酒肆沸腾起来,围拥来很多人。岳云慌忙搭理想了办法抽身,就见一队寻城的人马过来。
“出什么事了?”众人闪开一条路,为首的将军竟然是韩世忠手下的将军苏德。
“苏叔父~”
“云儿,你怎么在这里?”苏德问,又一眼瞟见一旁的刘氏,更是诧异的答了句:“刘婆子,你不是告假在家伺候男人吗?”
刘氏支吾着敷衍几句,拉着不停的喊着“哥哥”的女儿金儿和燕奴抽身走开。
岳云追出去时,母亲和玉蝉她们已经不见了去向。岳云顺来时的路摸索回去,却见玉蝉拉了两个妹妹在路边买糖人。
母亲从角落里闪出来,羞愧满脸:“云儿,娘给你丢脸面了。”
岳云忙哄抢了母亲不要多想。
“好呀!不在家里做饭,跑到街上野来了!”一个洪钟般的声音,身后出现一位五短身材,黑胖的汉子,酒糟鼻子,满脸红润,一身酒气。
刘氏答了说:“不出来怎么办?家里的粮食都被你拿去赌了,两个孩子饿不得。”
刘氏的话音未落,黑矮汉子抡圆巴掌,一嘴巴将刘氏煽到墙根。
“娘~~”岳云和玉蝉慌忙扑过去,汉子却哈哈笑了问:“怎么,没钱还去倒贴小白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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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母 III
认母 III
云一步跨上,一把握住黑矮子的胳膊向后一扭,黑矮求饶。
“云儿,住手!”刘氏慌忙制止。
“你是什么人?”黑矮子惊问。
“云儿,你快走,你快离开。不要惹事,快走。”刘氏慌忙的阻拦着岳云和自己男人的推搡,一不留神跌倒在地。
“娘~~”岳云扔下黑矮子跪坐到娘身边,关切的扶着母亲。
“金儿娘,怎么了?”黑矮子却惊慌失措的一把推开岳云对媳妇的揪扯,凑到刘氏面前紧张的问:“是磕到头了?”
“我~~我没事~~你们别打了。”刘氏哭着,左右为难的样子。
黑矮子指了岳云问刘氏:“婆子,他是你什么人?你和你前面的男人到底下了几个崽?”
“云儿,云儿是妾身的儿子,头一个儿子。”刘氏抚摸着岳云俊朗的脸,忽然一把推开他:“云儿,你们快走吧。娘见到你们都好,就安心了。”
金儿和燕奴吓得大哭,立在墙根儿抹眼泪。岳云的眼睛瞪得要喷火,僵持了片刻一把推开黑矮子,骂了句:“你要是敢再欺负我娘,就等了小爷的拳头。”岳云握紧拳头在黑矮子眼前挥了挥,在母亲的推搡下和玉蝉走开。
快步走出去一段路,岳云忽然想起应该给母亲留点钱。看到母亲的家穷困潦倒,怎么也不忍心让她们连饭都吃不上。重返原地,发现母亲和黑矮子早已不见踪影,想是回屋了。
岳云嘱咐玉蝉在原地不要动等他。自己小跑几步朝母亲那个难民窑般的房子走去。
“婆子。让我看看,怎么走路一瘸一拐?”
“别动,疼~~晚上你喝剩的酒给我留一口。揉揉就好,怕是刚才那下拐了脚筋。”
“那两小浑球真是你儿子?也是没吃饭地地方要来当拖油瓶吗?”
岳云透过没有窗纸地窗看到母亲坐在那条宽宽的黑漆凳子上,黑矮子蹲在地上揉着她的脚脖子。那副温馨地情景衬托得黑矮子也不似先时的凶神恶煞。
刘氏摇摇头:“孩子大了,就是路过镇江来看看娘,不用你来养。”
“看他那神气活现的样子,看来混得不错。”黑矮子边将刘氏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揉捏。抬眼看了刘氏问了句:“金儿娘,你不会想和那孩子走了吧?你别忘记你可也是金儿的娘。”
黑矮子地话音迟疑,似乎在怀疑岳云要将母亲接走。
岳云就见娘笑了从那黑矮子头上拈起一根沾上的干草嘲弄说:“你若是再赌,我就跟云儿走了,去享福去。”
岳云忽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本来以为黑矮子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酒鬼赌棍,只会打女人逞威风,现在看了娘和他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如打翻五味瓶。
岳云落寞的转身往外走,小巷拐角却听见身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哥哥~~哥哥~~”
是燕奴,惶然的目光乞求地看着他说:“哥哥,求你别把娘带走。”
岳云笑了。蹲下身勾了食指刮了下燕奴的鼻头:“那燕奴要听娘的话,哥哥就不带走娘。”
燕奴认真的点点头。
岳云解下腰上地钱囊。塞进燕奴的怀里,嘱咐她说:“趁你爹不在地时候偷偷给娘,别让你爹拿去赌。”
回去的路上,岳云一路都忿忿不平母亲的命运,边走边踢着路边的石子,沉默不语。
玉蝉懂事跟在岳云后面不多问,任凭岳云默然的发泄心里的怒气。
二人来到长江边,寻了块儿石头牵手坐下。
岳云望着天边的一弯残月,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