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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翻云覆月-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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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听了频频点头,难得夸赞了岳云一句:“言之有理。”
“云儿果然是越发的通晓兵法战理了。”于鹏也随了夸赞。
岳飞沉吟片刻说:“岳云,替本帅起草奏折,向官家陈情此事。事关重大,不得马虎妄动。”
岳云唱个喏,在桌案边研磨提毫,为父亲草拟奏折。
“可是,奏章去江南,毕竟还有些时日,淮西那边,毕竟还是要人去援助。”于鹏提醒。
岳飞点头,结果岳云递来的奏章看看,忽然朗声道:“岳云听令!”
“末将在!”岳云忙叉手听令。
“本帅令你急拨五千人马,火速为前锋去救援淮西。”
“得令!”岳云应了一声,大步出门消失在漫天雪花中。(未完 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生死 I
 生死 I 
云得军队同王贵随后支援而来的大军会合,知道张宪兵留守鄂州,父亲不日也要亲率大兵赶到,立刻热血沸腾。
年轻人的勇气和一腔热血,坚定着岳云杀敌立功的决心。
    
此刻依山布阵的刘复是刘豫的亲戚,也是个无德无能之辈。虽然兵力是王贵的十倍,却被王贵和岳云杀得尸横遍野落荒而逃。大宋的军队控制了蔡州地界。
岳飞领兵二万带了十日口粮来支援,牛皋等大将也随行加入北伐。全军二更起床准备,三更出发,直逼蔡州城。
岳云见到了父亲,父亲一身金甲,红色战袍,日色下威风凛凛。
岳飞亲自打马去前沿侦察敌情,指着壁垒森严的蔡州城对王贵说:“城高,濠深且宽,易守难攻。”
岳飞又指了蔡州城头对岳云说:“你看,城上那些竖起的旗帜。黑旗一立,代表没有守军。当我军假意攻城,黑旗即刻舞动,兵将就上城抵御;我军收兵退守,敌军也撤下城。岳云,你说,这战将会如何?”
岳云习惯了父亲总爱在战场上考他对战局的分析和眼力,心中自有成绣,只是嘴角掠过自相的笑意:“此城难以强攻,怕要持久战围城。”
    
岳飞挥手,下令撤军。
“父帅,岳云看过,伪齐刘豫号称金兵来了援兵,不过是虚张声势,色厉内荏,他是让手下士卒穿了金兵的衣裳在迷惑众人。另外,他命令手下士卒。抓到一岳家军士兵就用绳索穿其手心,然后去讨赏。伪齐刘豫若不是心虚,如何使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招数。”
岳飞在马上听着岳云地分析,并未点评。父子二人的谈话似乎很平和。忘却了家中发生的所有冲突和不快。
第二天,宋军全军包围布防在蔡州城四周。
岳云带了一队弓箭手。埋伏在城下。但看号令一起,箭无虚发射向城头。
岳云的箭鸣镝直射城上地一名名旗手,就见城头一阵慌乱,没了旗号的指挥。
    
城上抵挡一阵,奈何岳家军地神箭手本领高强,岳云地箭更是百发百中。
一名将领刚探头叫嚣了指挥城头的伪齐兵放箭,却被岳云三箭追尾连发。直射咽喉。城头上的士兵目瞪口呆,已经乱了阵脚。
四面杀声四起,岳云率先带人搭云梯攻城。冲锋在前血染征衣,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安危生死,家中同父亲的争执和受的屈辱更是抛在了脑后。
喊杀声震天动地,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一场大雪掩埋了尸体。只剩几只寒鸦在息兵后的战场盘旋落脚。
蔡州城攻克后。岳云犹如血人般出现在岳帅面前。
“云儿!”岳飞脱口而出,简直难以相信是自己地儿子。这仗打得太艰苦了。难言的酸楚,岳飞的眼眶一阵湿润。
岳云强睁开眼残喘的说了句:“元帅,岳云回来复命。”
“云儿!”岳飞甚至不敢碰他,岳云的脚下那滩血迹在渐渐扩散。
军医赶来,为岳云褪下铠甲,脱去战衣,身上新旧的伤都是那么惨不忍睹。
血止住了,但身上地旧伤口却有严重地冻伤。如今加上新伤更是血肉模糊,无从去下手处理。
军医焦急得跺脚大哭起来。
“哭什么!”岳飞喝道,低声说“你是军医,你都束手无策地哭了,病人岂不更没了求生的指望?”
军医摸了眼泪说:“老夫是为少将军可怜,元帅能借一步讲话吗?”
岳飞看了眼昏迷地岳云,随了军医出帐。
“元帅,老夫也是看了少将军这几年长大起来,从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长得这么高。只是~~”
“有话但说无妨。”岳飞有些不耐烦,但也预感到事情的不妙。
“怕少将军这回的伤,没的治了。元帅,怕是不行了,他~~”军医泣不成声。
岳飞张口结舌,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信发生的一切。
就在昨天,岳云还生龙活虎的同他指点着敌营分析军情,那志在必得的神采令他欣慰,他怎么能信军医哽咽挤出的最后一句话:“元帅,你大意了。你没见小将军身上有重伤吗?他身后都是冻疮,化 流脓,怕有些时日了。他一直忍了病痛怕是没说,谁也没留意。都怪我笨呀,都怪我,小将军从行军开拔就不停的跟老夫要金疮药,问他是不是有伤他也不肯说。我这老糊涂但凡多留心,也该多盘问他一两句。”
如果说旧伤,就是除夕前儿子擅作主张去私会生母被他痛打的那一顿。他记得当时并没有太用力,只
    
儿子的胆大妄为。他知道儿子再次折返去那农舍见 了儿子伤痛晕倒。但他还是忍了,压了怒火装作一无所知,任那刘氏照顾了儿子两天。
连大夫都是他偷偷安排下的,防寒的被子也是他命亲兵扮做好心的邻居送去的,都要过年了,他也不忍心再让儿子伤心。
    
让他原谅那女人的背叛是不可能的,但儿子的孝心他总不能去阻拦。
怎么知道冰天雪地孩子会冻伤,又怎么知道这孩子忍了不说,坚持了带兵来到蔡州前线杀敌,还带头冲上了蔡州城。
“你这老不死的,胡说什么!这不是咒我大侄儿吗?云儿好端端个孩子,你不说自己没本事,还寻这些托辞,看岳云有个闪失我牛皋就饶不过你!”牛皋听了对话上前一把抓住军医的衣领。
岳飞劝着牛皋,老军医大哭,忽然帐内又传出惊呼:“不好了,小将军又在吐血。”
岳飞疾步进帐,王贵正抱着岳云在怀里,眼睛红肿似乎是哭过。
岳飞知道王贵虽然自那次洞庭剿匪被杖责后对自己有意见,但王贵对岳云从小就喜欢疼爱。
    
如今王贵对岳云的怜惜之意,仿佛比自己更像一个父亲。
“云儿,云儿舒服些吗?不吐了不吐了,你忍忍,怎么也要忍回去到家看一眼你的小云儿呀。你媳妇快生了吧。”
                            
一句话四周一片唏嘘声四起。
岳飞也觉得心口一酸,难言的堵噎。
王贵却赌气般的长叹口气说:“也好,总算给岳家留条根儿,也算你小子孝顺没白来人世一遭。”
    
岳飞知道王贵说的是气话,而此刻出去了叹气,连军医都对岳云的病束手无策。
“韩元帅到!”外面一声通禀,韩世忠一身帅袍疾步进来。
“是何状况?才到军营就听说云儿出事了。”韩世忠凑到王贵的跟前,用手指探了岳云微弱的鼻息,牛皋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军医都说没救了。”
军医又把病情说了一遍,韩世忠看了眼岳飞叹气说:“岳五,你这当爹的呀,嗨!”
梁红玉凑近前,用手背抚弄岳云冰冷的面颊,忽然说:“镇江金山寺有位慧明法师,医术高明,先时很多病人都被他起死回生。只是他每逢初一、十五才给人看病,不知道能不能破例。”
岳飞匆匆用袍子裹了岳云抱在怀里,安排了马车随韩世忠直奔金山寺。
慧明长老闭关修行,不肯见客,吩咐了徒弟说,只有初一十五才出关。
大雪漫天铺地,岳飞紧紧抱了云儿跪在慧明长老的密室前说:“大师也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更何况佛祖。岳飞怜子是不假,更心疼的是抗金少了位大将。”
门开了,慧明长老红光满面,目光矍铄,双手合十说:“原来是抗金的岳元帅,失敬失敬。”
将岳云放到榻上,岳云几乎面如土色。
慧明长老为岳云号脉,摇头有掐指算算说:“怕也就十天的日子。元帅,请问尊夫人现在何处?”
岳飞吃惊,以为慧明要他安排女眷照料,忙说:“犬子已经成婚,他媳妇和拙荆都在鄂州军营里。”
“鄂州?”慧明长老摇摇头,叹气说:“不是贫僧卖弄故作玄虚,这人,怕是贫僧回天无力了。”
“大师,此话怎讲?”岳飞骇然。
慧明大师说:“元帅,少将军的病怕只有一道药能治了。”
“什么?”
“双亲求子汤。”
见岳飞一脸的诧异,神医说:“平僧有味猛药,能驱邪毒,治血溃,化寒毒。但药引十分难寻。”
“什么药引?”韩世忠抢前问。
“就是骨肉亲生的父母的鲜血,和了做药引,缺一分多一分都不可。才能挽回孩子的命。这子女救父母要割肉,父母要救子女是要血的。”
“我可以!”岳飞当场掀开护腕捋起衣袖。
“岳帅,是要亲生父母的血,在未冷尚温的时候喝下去。令郎的病,怕是芶能活命,也是落个虚根,不能有力,咳血时随时能死去,就是 病。”
震惊之余的岳飞在帐内徘徊,他能给云儿任何东西,甚至他生命,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挽救云儿,可那个女人,是他恨之入骨不想再见的。
“大师,不必说了。岳云的生母早死在金兵的铁蹄下,云儿他只有爹。”慧明法师面露难色。
生死 II
 生死 II 
慧大师用银针熏了艾篙在岳云几处大穴上针灸,久久眉头露出痛楚的神色,岳飞在一旁轻唤了声:“云儿,云儿醒醒。”
岳飞心生疑惑,于是吩咐朱大壮前面带路。
    
寺院的一个角落,妇人转过头,岳飞大惊,竟然是前妻刘氏。
刘氏见岳飞转身就走,忙上前追了他说:“元帅留步,只一句话事关岳云的生死你都不肯听吗?”
岳飞停了步,刘氏赶上几步说:“妾身都听寺里的沙弥们传开了,就是那‘双亲求子汤’。”
“你不必多言,就是云儿也不肯喝你的血,他以你为耻。”岳飞喝骂说。
刘氏跪在地上:“不是为了孩子,就是为了抗金多一员骁将吧。死在镇江云儿死不瞑目的,我知道他,他同你一个心思,都是一心要死在沙场马革裹尸的。相公,妾不见孩子,就在外面,只给他一碗血,就是让妾身拿命去赎回孩子都心甘,求你允了吧。这孩子够苦了,他从小没了娘,十多岁就从军,受尽了苦,如今才不到弱冠成*人,就要离去。”
岳云看这那碗溶在一处的鲜血,死活不肯喝,一挣扎,却漾出了小半碗,众人大惊哭泣。
    
岳飞沉了脸:“不过是药,你想它就是药,它什么都不是。治病的药,你好生喝下去。”
“爹爹,不要!”岳云凄厉的惊呼跪爬到地上,岳云哭了:“孩儿若是喝了父母的血,于畜生何异?”
“你若是空白地丢了性命。才于畜生无异!”
一家人在弥漫了血腥的帐里对泣。
岳飞看了眼刘氏,刘氏含着泪,安抚说:“云儿,当父母的为了子女平安无恙。什么事都愿意做,云儿你可是要听话了。快喝了。不然你爹爹恼了可是又要打你了。”
岳飞默然无语。同刘氏又割出了半碗血。
    
岳云慌得近前跪抱了父亲的腿,哀求父亲不要管他。
“你给我规矩地听话,想当了你娘的面挨打不是?”
云儿不语。父亲地话令他震撼,父亲竟然说“你娘”,而刘氏地眼泪也冒出欣喜的泪光,呜咽说:“云儿,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如若真的孝顺,就别让爹娘劳心,快喝了吧。”
“过来!”岳帅沉了脸呵斥,一把从地上拎起无力的岳云,连拖带拽的扔到床上。
刘氏哭求:“相公,别为难云儿。”
“我掰了他的嘴。你灌。听到没有。”岳云将云儿贴靠了他地胸膛坐下。
“爹爹。爹爹!”岳云想挣扎,却浑身没气力。
搂在父亲怀里。岳云被捏开下巴。刘氏颤抖了手把血往儿子嘴里倒去,云儿挣扎无益。
“云儿,别违逆你爹,你若把这血打翻,娘给你割多少都心满意足,只是你爹,他要上阵杀金兵呀,他不能倒下。你忍心让你爹的血没有流在战场上,却空洒在地上吗?”
一阵沉默,眼看了那碗血被灌进了岳云的嘴里,刘氏忙拿了碗清水给岳云清口。
岳云闭了眼,泪顺了腮边流。
刘氏擦了泪,起身说:“云儿,娘要走了,你要恨娘就恨吧。你多杀些鞑子,四海太平了,多些安稳的家,多些和睦的父母子女。你的娘早就死了,死在了莫吉崖,死在了金兵地追赶下殉节了。”
刘氏推开门小跑而去,岳云却翻滚到地上爬了哭喊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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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撤离蔡州时,岳云一直躺在车里。
外面已经是春寒料峭,他却心冷如冰。
父亲当然不能当了众人地面来看他,只是夜深人静时偶尔来他地床边坐坐。
实在无话可说,岳云闭了眼装睡,这样无声的交流似乎最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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