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掌心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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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香来了军营才知道,这里并没有她往日想象得那么公平正义,黑暗摆不到明面上的事情照样多得数不胜数。
在这里,同样欺软怕硬,周敬生就是不惜得昙香跟着他还这么受委屈才一次次不顾劝阻,战场上哪里危险就往哪里上,好歹才拼了今日的执戟长位置。
可荣誉与风险相当,地位上升了,受人尊敬了,危险也同样上去了。昙香仍是时时刻刻不为周敬生担心。
有了切身体会,昙香可算也能明白为什么梁孺对宋贵贵会不告而别。
周敬生从了个天军都如此危难重重,而且他还一直说,做不到副尉绝不与自己成亲。后来她们听说,梁孺从的是刹武军,同黑色杀手,人肉兵器差不多。如此,梁孺便有九条命也难以生存。
这样说来,他对宋贵贵的诸多安排,也可谓椎心泣血,想来他的痛苦不会比宋贵贵的好。
昙香有时候会想:若是宋贵贵对梁孺没有那么固执执着,他们两人就此分开的结局也不失为好。听着是残忍绝情了些,可长痛不如短痛,总好过宋贵贵现如今的样子。也是孤孤单单地。她还有周敬生这个依靠,可宋贵贵就什么依靠也没有。若不是医女中颇受尊重,她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走神了?”
昙香兀自想着诸多心事,被个洪亮男声打断,猛地一惊,抬头看向来人。
那人生的威猛雄壮,说起话来声音洪亮有力,不是别人,正是这鹿鸣军的朗将,谢歌。
昙香不敢失了军纪礼节,忙向谢歌行礼。
谢歌洒脱地摆摆手道:“我早就说了,无旁人的地方不必拘礼。你是宋医师的朋友,便就是我谢歌的朋友。朋友见面岂有跪拜行礼的道理?”
昙香笑道:“那是朗将体恤兵民,可我区区贱妇若是再不知礼节,便再说不过去了。”
谢歌又是哈哈一笑,心中对这个蕙质兰心的丫头十分满意,不愧是他执戟长的心上人。
谢歌轻轻咳嗽声,正了正音色,说明来意:“前些时日托姑娘送给宋医师的东西,不知宋医师的想法如何?”
昙香面色有些为难:“东西我家姑娘已经收下了,对朗将的心意也是不甚感激,只是觉得朗将您威武霸气,不是我等小民……”
谢歌打断道:“我不听这些虚言妄词。这么说,宋医师还是不愿意接受我了是吗?”
昙香静默,谢歌便长叹一声。
片刻以后,谢歌又问:“宋医师可还在伤兵营,我去看看她。”
看着谢歌远去的背影,昙香无奈地摇摇头。这谢歌人是粗了些,可常年征战四方,哪里能找到什么斯文的人来?旁的不说,但凭谢歌对宋贵贵的这份心,常日里面的嘘寒问暖一样不少,就是宋贵贵一个绝好的归宿。
可惜宋贵贵的心意比磐石还坚硬,怕是要白白可惜了谢歌的一番深情厚谊。
谢歌来到伤兵营,一眼就望见宋贵贵蜡黄的小脸,憔悴不堪地忙碌着。
谢歌捏了捏拳头,一个箭步抢上去顿过宋贵贵手中的药箱子,粗声粗气道:“都累成这样了,还不回去休息。”
宋贵贵莞尔一笑,毫不在意,重新又从谢歌手中把药箱子夺了回来。
“还有一点,药就换好了,我这就休息。”
“这等杂碎之活,换药而已,让旁的兵友替他更换不就行了,何故让你亲自动手?”
“这是特质药膏,涂抹手法和分量也有讲究的,你又不懂。”
谢歌哑然,要说这整个鹿鸣军内敢从他手里头夺东西,还敢说他什么都不懂的,大概就只有宋贵贵一个人了。
“我说,你就别等那个人了。都半年了,也没有什么结果,你还不如……”
“朗将,正好今日宋女有一事相求,不知朗将大人可否应允。”
宋贵贵截断谢歌的话,却顾左右而言他。谢歌唇角微微地抽动一下,深知宋贵贵的心性,追问不得,也逼迫不得,只好再次暂时放弃。
“你有什么事,我不依着你?”
“朗将大人严重了,万事还是从军守纪,循规蹈矩的好。只是我近日耳闻,不日里鹿鸣军和鹰潭军汇合以后,便是要两军合一是不是?”
提到此处,谢歌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
“我想自请,这次执戟长若能与鹰潭军顺利接洽以后,我想亲自去鹰潭军一趟。朗将大人应知我的医术非常人能及,鹰潭军一行必然大有所用,也未以后两军合一,提前交好做好准备不是?”
谢歌冷笑一声:“半年前见你还如受惊小兔,话不成言。这些日子,口舌也变得愈发凌厉了些。你这说的头头是道,还不是就想亲自去鹰潭军找那个人吗?”
宋贵贵目光如炬,并无掩饰,轻微颔首,只当默认。
谢歌的心沉了沉,黑着面孔道:“若我不许呢?”
“那我便即刻辞去这鹿鸣军医官的职业,从此便是自由身,朗将大人也管不了我日后去哪。”
“你!”谢歌被宋贵贵气得直哆嗦,来回赌气走了两圈,末了只挤出来几个字:“你这个臭丫头,就会挤兑欺负我。”
宋贵贵噗嗤一笑,狡猾又淘气地道:“所以,谢大哥您就准了我不就成了?”
谢歌脸色更黑沉了:“别这样叫我,我老谢可不指望当你的大哥什么的。”
“不当大哥,那就只能当朗将大人了。”
宋贵贵说罢,开始正儿八经地给谢歌行了一个朗将礼:“医女宋贵贵叩谢朗将大人应允。”
谢歌气得冒烟:“你……你……你,你气死我了。”
宋贵贵莞尔,将医盒向谢歌手里头一放,交代道:“重病重患我都亲自照料打点了。这个箱子中还有些余药,以及每个人的用药注意点什么的我都一一对号写了清楚,朗将大人随便找个略通医理的便能看懂,依言照做即可。”
谢歌接过医药匣子,看着宋贵贵眼眸下的青晕,半生气半心疼地道:“怨不得这些日子都听昙香说你不顾身体,没日没夜地做活,原来你是早就打好主意要离开我鹿鸣军了不是?”
“哪里是离开?日后两军还不是一家亲?我只不过替朗将大人先去打探下他军军营情况罢了。”
谢歌除了冷笑,旁的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这宋贵贵可真就是会欺负他。
“好了,朗将大人军务繁忙,宋女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谢歌再冷笑:“我不忙,真不忙。”
“哦,可是我很忙。去鹰潭军一行,需要提前打点的事务还很多,需得及时准备才行。”
宋贵贵娇身倩影话音刚落,就挑帘而出,空留下抱着药箱的谢歌。不知道是背对着日色的原因还是什么,只觉得谢歌原本就黝黑的脸庞此刻更加蒙上一层黑云。
宋贵贵回来把行事计划给昙香这么一说,足足把昙香惊得半死。
“你疯了吗?跑鹰潭军里去?不要命了吗?”
“都是大景帝国的良兵将才,能对我怎么样不成?”
“你想得太简单了。就我们初来乍到,来这鹿鸣军的时候,是什么光景,你都忘了吗?”
宋贵贵默然,她怎么能忘记?嬉笑怒骂,百般折辱,历历在目。若不是得全周敬生在战场上屡立战功,让旁人有了忌讳。更后来,宋贵贵凭借医术服人,又得了谢歌朗将的垂青,日子才渐渐地好过起来。
否则,指不定能被欺负成什么样。
在这军营里,前线沙场是战场,营中更是硝烟不停。更何况,军中都是寂寞男儿,常年得不到满足,放眼望去,就宋贵贵和昙香两个姑娘家,等同于豺狼虎豹中的两只待宰肥羊。
昙香见宋贵贵不说话,进一步劝说道:“刹武军中的兵将在从军之前,都多半是杀手死士,风雨江湖的没有人性。你这贸贸然而去了,可别再指望能命好再碰上一个谢歌朗将这么好的人,整日掏心掏肺护着你,还看你脸色行事。”
宋贵贵被说得羞了羞:“我哪有?”
昙香切了一声,不爱搭理她了。
若不是前有一个梁孺也是真好,容貌过人,为人仗义,昙香早就一心向着谢歌去了。
昙香又想了想:“你这么荒唐的想法,朗将大人没反对?”
“他答应了。”
昙香直摇头,这个谢歌,怎么人前一副黑面阎王的模样,在宋贵贵面前怂成这样,由着她胡闹。
“左右我就是要去的。”宋贵贵讲得坚定:“我大概也就这一条希望了,大景帝国最优秀的刹武兵都在这鹰潭军里。既然入伍以后便改了名号,我更需亲自入营,才有希望找到他,是不是?”
“是,是,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昙香~”
“不理你了。”
“好昙香,世上最香得昙香。”
“行了。”昙香拗不过宋贵贵,又被她哈得直痒痒:“不过,你要是真决定去了,得带上我。我要是去了,怕是周敬生也得跟着。”
“我已经连累你们这么多了,怎好再让你们跟我入如此险地?”
“你倒可算承认是险地了,既然危险,说什么也不能任由你一个人去的。”
“昙香~”
“几时动身?”
“等周敬生打探情况回来,再稍微准备一二吧。”
宋贵贵就是想跟命运赌一赌,若是能赌赢了呢?输了又如何?左右她现在也不怕再失去什么。
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哪怕危难重重,哪怕希望依旧渺茫。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执戟长周敬生回来了。
半年的时间里,历经磨砺; 早已不是当初放荡不羁的模样。这个浪荡公子; 也终于有一天为了他的心头好,身经百炼; 日渐成熟起来。
昙香看见周敬生,一颗悬着的心就落了地。可每次这种踏实的时间不会很长; 周敬生就又要出征; 她的心便又要悬挂起来。昙香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会维持多久。总之这次人是完完整整回来的就好。
“鹰潭军的人联络上了吗?”
周敬生风尘仆仆,昙香递上热巾给他擦面; 给他温了热酒。周敬生颇为满意地享受着昙香的温柔照顾,忍不住多瞄了她几下。
昙香拧了周敬生大腿一把; 压着嗓子:“贵贵还在这呢,你作什么死。”
“怕什么; 都是自家人。”
宋贵贵捂嘴笑; 这些日子来,最大的乐子就是看他们小两口上演斗嘴斗乐的戏码。真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公子也能被昙香治得服服帖帖的。
昙香脸一黑:“说正经的,鹰潭军那边什么情形?他们能派人过来帮我们吗?”
周敬生喝了一大口的水; 润了润冒烟的嗓子道:“联络上了; 他们明日便会派人相助我们; 一切计划都拟定妥当。凤鸣山的围困,不日就会解了。”
“那之后; 两军当真要合一吗?”
“是的,这是他们的条件。而且,凤鸣山一战; 我们的主将已经殉国,短期内也没有可替补空缺的将才。如今政局纷乱,各路府军颇有各自为政的倾向,若是鹿鸣军能够与鹰潭军合并,说到底还是我们捡了便宜。”
昙香却没有他看得那么乐观:“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说并就并了的,一山还不容二虎呢。”
周敬生也知道昙香担心的是什么。所谓一将领一兵,归顺鹰潭军后他们的命运如何,还真是难说。
可是事到如今,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昙香凝着眉头问道:“这鹰潭军的将军从几品?”
“金带忠武将军,官正四品上。 ”
昙香吸了口气:“这么厉害?戍守边关边军的将军也能是正四品吗?原先我们的将军也只是正五品呢。可知这人什么来头?”
周敬生正喝着水,听着昙香这话差点没呛住:“你开玩笑呢,让我一个小小的执戟长去打探鹰潭军忠武大将军的底细?你也太高看你郎君了。”
昙香在周敬生胸口上甩了一拳:“谁是我郎君了,你又不娶我,还尽是嘴上讨便宜。”
不娶昙香这件事可是周敬生的软肋。周敬生的确觉得对不起昙香,讪讪地老实了起来,收起连日里与昙香分别刚见面时候的万分激动,不再胡言乱语了。
“我只知道,这个忠武将军,名号黑鹰,是个厉害的狠角色。军将中对他的传言不少,但都是些腥风血雨,杀手斩人的血腥事,不适合你们姑娘家听。”
昙香心中特担忧:“那这样的人以后来统帅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周敬生摇摇头,思量着道:“也不一定。据说,他是从刹武军底层步步拼杀上来的,此人野心勃勃,为了上位不顾生死,沙场上以一敌百,倒也是个热血男儿。”
昙香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生出来了:“你听出是热血男儿了,我可听着就是个黑面阎王。就是这么的人,这样的地,贵贵还要去鹰潭军亲自找梁孺呢。”
周敬生断然拒绝:“别胡闹,那里哪是女人家去的地方。”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