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掌心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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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能不能还得清了。
还好欠的是他。
和面的时候,宋贵贵兀自冒出了这么个无赖的想法。
黄昏时分,梁孺如时进门,好像一日间过得很匆忙的样子,宋贵贵觉得他显得有些疲惫。梁孺进门与宋贵贵简单拉扯几句后,便先去后院冲了个冷水澡,又换了件干净衣衫,这才复来见宋贵贵。
没办法,实在是很累,必须用点冷水洗洗精神,好不叫宋贵贵看出来。
梁孺换下长衫,只着了件褐色布衣短衫,看起来与平日贵公子的形象大不相同,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与质朴。宋贵贵意外地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觉得这般模样的梁孺好似更加亲切了不少。
“是不是也很好看?”
宋贵贵无语摇头:“你还真是夸自己不嫌话多。”
“你心里也是觉得我这样也很好看。”
梁孺扯,宋贵贵也玩心甚起跟着他扯起来:“是了,是了,全天下就你梁公子最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多疼疼你》瞅一眼呗。你肯定会看了脸红心跳。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梁孺拿出一块黑匾块:“看,怎么样?”
宋贵贵一看,只见墨色的木匾上面被仔细地磨掉了毛刺,边缘平整光滑,上面大篆体赫然刻着两个大字:“贵颜。”
笔峰苍劲有力,倒不似宋贵贵原先见过的字体,她试探性地问道:“是你写的?”
梁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是的。”
宋贵贵更是欣喜:“你几时学会的?”
“就是最近。”
梁孺未说,幼年时候他便对笔墨纸砚非常感兴趣,后来应为梁夫人的缘故,断了教习。自从答应为宋贵贵做匾挂招牌起,他就萌生了重新学习的欲望,这种欲望在灯市上猜灯谜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强烈。
在灯市的那一瞬间,因为不认识字,那一瞬间的感觉让梁孺深深地受到了刺激。既然决心日后给宋贵贵好的生活,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原本家中梁夫人故意排挤,加上又早早地被选定离家从军,他多少也有点自暴自弃。来到琼琚书院以后,纸墨熏香的环境他也实在喜爱,只可惜那里的学子与他实在格格不入。
他们自视清高,以自己一身书墨本领便瞧不起贫贱百姓,说话言语间尽是三六九等的等级区分,让梁孺甚为不满。加上在琼琚书院学习的没有根基,惶惶然不知所云,一来二去,也是耽误了。
意识到种种之后,梁孺一直在背地里用功,天道酬勤加上天资聪颖,短短时间内竟让他练成了一手笔力成熟的大篆字体。
“你可真是有天赋。”
“你呢?今日入学个旧书院,医理学得怎么样?”
提到这个,宋贵贵神伤道:“不怎么样,担心黎先生会不会嫌弃我笨,再过几日就将我赶出去了。”
“别急,日后收完生意,你我一起习文可好?”
宋贵贵雀跃:“好。”
“嗯……”瞧着黑木牌匾上的字迹,宋贵贵微蹙眉头:“我们是胡饼摊子,我不是什么雅致糕点,取这个名字,是不是太文雅了些?”
宋贵贵是无心发问,可梁孺听到的重点是“我们的胡饼摊子”。
“呦?”
见梁孺兀自愣神,宋贵贵举起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一副痴傻神游的样子,不禁好笑。
“嘿,”梁孺回过神来:“不是胡饼摊了,是胡饼铺,从此以后,你的铺子。”
宋贵贵眨眨眼:“什么意思?”
“走,”梁孺拉过宋贵贵:“把你的用具带上马车,我带你去看看。”
梁孺又雇了辆马车,载上宋贵贵出饼的一应杂碎用具,最重要的是载着宋贵贵,一路缓行,在琼琚书院旁的街口停了下来。
车马停在一间空铺前,看样子是新盘下来的铺子,门匾装面都没有,只是内应却打扫得干净。铺子不大,却也够做个小买卖,有瓦遮风挡雨,比在外面摆摊风吹日晒强上许多。
梁孺下了车,攀上梯子,将“贵颜”的木匾挂了上去。铺子有了招牌,顿时不一样了。
“你这是做什么?”宋贵贵惊喜交加:“你不是把这个铺子盘给我了吧。”
“就是给你的。”
“可……”
“就说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换谁谁能不喜欢?
宋贵贵没说话,眼泪抢先掉了下来。
“呀?怎么哭了?”梁孺紧张地忙用衣袖为她擦拭,哪知道袖口都没碰到宋贵贵的脸蛋,就见她又笑了。
梁孺错愕不已。
宋贵贵破涕为笑,见梁孺想为她擦泪的手还兀自举到一半,呆在半晌。微抿唇角,轻轻一笑,拉过梁孺的手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梁孺的指腹触摸到宋贵贵润滑的颊上肌肤,顿时身体如受雷击,一股狂热的情绪在心头涌动。
两个人呆立了一会儿,宋贵贵的心里早就笑翻了天,最喜欢看梁孺这翻呆头呆脑的模样。
激动过后,梁孺想起来宋贵贵还没有回答他喜欢不喜欢这家铺子,心中忐忑不安,又问:“贵贵,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啊。”
哎,这个人。
宋贵贵心中叹气,怼上他满怀期待的眸子,不忍再逗乐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喜欢,非常喜欢。”
“真的?”
“真的。”
梁孺绽开笑容,心里的紧张烟消云散:“你喜欢就太好了。方才看你哭了,以为你生气了。”
“这么好的铺子,我怎么承受得起?日后如何还你?”
“不要你还,时至今日,你还是想跟我分得如此清晰吗?”
又到了这个话题,宋贵贵转过脸去,心里挣扎不停。梁孺知她顾虑重重,也不想再逼她。
“我们开始吧。”
“什么?”
“傻丫头,”梁孺敲了敲宋贵贵的小脑袋:“开始做活,你今日不想开张做生意了?”
“嘻嘻。”
宋贵贵开始跟着梁孺一番忙活。没有大张旗鼓,只是简单地布置一番,也就算是新店开张了。一来是二人都没有时间与精力再作布置,二来是梁孺认为吃食不同寻常,重在口味,不在门面装潢与噱头。
枣泥,金桂,红糖,葱油,芝麻,酱肉……七八个品种分门别类,各式各样,看着美味可口。宋贵贵听着梁孺的主意,没再像往常一般将饼做得又大又厚。这次却是精致小巧,有点像点心,却比点心大而薄,寻常姑娘家的手掌心正好可以抓得住,吃相也斯文了多。再不似往日摊子上他烧的大胡饼,怎么瞧都是胡渣大汉的吃食。
一应俱全,宋贵贵心中还是七上八下,不禁又问梁孺:“准备了这么多,花了这样大的本儿,却不知效果究竟如何?”
宋贵贵瞧着行色匆匆的行人,目露焦急:“怎么看着大家都没有意愿来买的呢?”
“不急,再晚一会儿,待彻底日落,星光乍现,慢慢就有流客了。我们选的这个地势,正是去淞御街的必经之路,客流量会很大。”
宋贵贵安心了些,可也只是安心了片刻,双手就忍不住搅动缠绕。这是她惯有的小动作,梁孺看在眼里,大掌将宋贵贵的小手握住道:“贵贵,别怕。”
宋贵贵点点头,眼睛还是不住地朝外面瞅。梁孺心道小姑娘是等不及了,也不逗她了。
“我方才还有一句话没说呢。这里客流是大,但是往来的行人一般很难注意到我们这种小铺子。”
“啊?那怎么办?怪不得都没人进来看看,都注意不到,该怎么还有生意呀。”
“注意不到,我们就让大家能注意到呀。”
“怎么让大家注意?”
梁孺笑宋贵贵还真是老实姑娘。古有豆腐西施,今有她这个胡饼美人,还怕人注意不到么。他反倒是担心日后太多人注意到她了。
“我去吆喝吆喝,就行了。”
梁孺吆喝了会儿,果然有陆陆续续的客人上门,多半不会买多,可是零零星星地都会各种口味的带上个两三种。这么加起来,实际上买的也并不少。
不一会儿,宋贵贵就忙得不可开交,险些算错了账。稍微空闲下来的时候,她才抽出空子和梁孺说上句话。
“真想不到,方才一直没人来铺子,我还担心呢。这会儿一股脑来了这么些人,忙得我都头晕了。这可得让我歇会,这会儿先别来人买饼好了。”
“你呀,刚开始没人来买饼,你担心地不得了,一刻都不停。这会儿来人多了,还嫌弃生意好了不是。”
宋贵贵被梁孺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好笑。可不,这怎么还嫌弃起钱赚得多了来着。
梁孺给宋贵贵递过去一个帕子擦汗,宋贵贵接回去发现正是之前自己给梁孺的那一块,未想他竟然一直贴身带着。脸颊微红,宋贵贵接过帕子假装没有发觉,不经意地擦了擦又还了回去。
“这是你的帕子,我天天都带着呢。”
“唔……”
心道:又来了……
“贵贵,其实我一个人……”
“胡饼怎么卖?”
梁孺又被无情地打断了。他本想说,其实他一个人真寂寞,宋贵贵的帕子是他唯一的陪伴。他在眉山镇的时日也不会很长,想问她愿不愿意好好地跟他在一起。
待宋贵贵忙活完,转头问他刚才要说什么的时候,被噎回去的话却怎么也再说不出来了。有些事豁出命来做也不是那么难,可有些话要说出口来好像要用尽全身的气力,也真不是那么容易。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一天的生意出奇得好,好到宋贵贵感到什么叫受宠若惊。可惜的是之前她没有预料到生意会火成这种局面,准备的面团食材都不够。日落而夕,大家正如梁孺之前预计的那般,肚子饿的会带买三两个胡饼,口味各不相同,每种都尝尝鲜。去逛淞御街的年轻男女更会买上一两块当成街市点心。
粮材没有了,宋贵贵着急,梁孺却不急。开张第一天,生意重要是重要,可两人的相处更重要。宋贵贵还想着怎么再挤弄出点食材,再烘一锅饼出来,梁孺已经开始忙着收拾收拾要打烊了。
“你别急着走呀,还能烘一锅出来的。”
梁孺手上忙碌不停,头也不抬地道:“不早了,今日收益已经不少了,来日方长。”
“可这一锅的食料放到明日要坏了的。”
“怎么能坏?我还没吃饭呢,你这些回家给我热热吃吧。”
梁孺说了‘回家’,宋贵贵心里头甜了一下子,装作没听见他这么说一般继续道:“那你可得吃完了。”
“保证连油渣都不剩。”
“哈哈。”
有既有力气做事又麻利的梁孺在,宋贵贵基本上成了闲人。看着他忙这忙那的,收拾东西有条不紊,宋贵贵竟是一点也插不上手。
她刚拿了扫帚,梁孺就把扫帚抢过来放下说现在不急着扫地,等他全部弄好再干。她又拿了抹布,梁孺就把抹布抢过来说那上面有油,要弄脏她的手的。
“姑娘家的手,都叫芊芊玉手,需要养起来,不兴弄脏的。”
“擦灶哪有不弄脏手的?”
“那你不要擦灶不就弄不脏了吗?”
“那这灶谁擦?”
“我呀。”
宋贵贵指了指铺子里的地面:“那这地谁扫?”
“我呀。”
宋贵贵瞪着眼睛眨了眨:“那我干什么?”
梁孺指了指铺子一个木椅子:“坐着歇歇。”
梁孺把宋贵贵按在椅子上,又回去继续忙活他的事情。
宋贵贵看着挥汗的样子又道:“这个铺子好像是我的,为什么活都是你来干了?”
梁孺又擦了一把汗,抬起头来看着宋贵贵这边。见她乖伤地坐在木椅上面,抿着唇,故作老成嗯模样又顽皮又可爱。
“谁说的?你方才不是忙活着收钱了吗?”
“收钱……也叫活?”
“在我这就叫。收钱也要算账,也很累的。”
“……”
梁孺又用袖口擦了把汗,他有些热。原本今日去接宋贵贵,出门得早,清晨清寒就着了件厚的袍子,此时此刻却是倍感厚重。梁孺好几次想脱了去,却没好意思,怕宋贵贵嫌弃他不顾礼数。
。
其实他今日里面穿的也不是普通的中衣,而是一件短绸缎的藕色衣衫,外穿也是无妨的。可是梁孺知道宋贵贵一向拘礼,再热也是忍了下来。
原本梁孺就爱出汗,每次面对宋贵贵的时候他就更容易出汗。现如今他在这边忙活,宋贵贵就在对面这么乖巧可人地坐着,说着细声细气的话,活生生把梁孺热得够呛。
“你是不是太累了?”
宋贵贵突然从椅子上起来,向梁孺走了过来,掏出帕子给他额头上擦汗。
她坐在那里就见梁孺的汉水一滴滴地向下掉。回想起那晚上她冻得发抖找梁孺去要被子,却发现他打着地铺还没有都没盖,心道这个人还真是容易怕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