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吉祥-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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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兄言重了。恐怕就算耿兄有心相送,我也承受不起。”
二人都是话带机锋,实际上仅只三言两语就已走进了死胡同。
耿超默然片刻,岔开话题道:“说起来还是因为杨兄之故,令我摊上了一份苦差事。”
“哦?耿兄何出此言?”
“我自朔方率军返回长安后,皇上在御书房单独相召时,问及遭遇突厥重兵合围前后两日详细战况,龙颜大怒,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明言对我予以封赏表彰,是不想冷了军心。命我将杨兄那篇十六字策论,每日书写一百遍,每隔一段时日便让宫中近侍前来验看。”
“皇上打算还要放你去朔方打大仗。这是好事啊!不过我倒是以为,耿兄以后每日只需写两个字,定会比写那十六字策论有用得多。”
“……哪两个字?”
杨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杨致!”
“我记住了。”耿超避开他咄咄逼人地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地另找话题:“我还有一事不明,今日正好向杨兄请教。”
“耿兄但说无妨,我一定知无不言。”
耿超苦着脸道:“我曾听闻嫂夫人昔日也如郡主一般,很有几分……这个不让须眉的男儿气概。如今竟是那般贤淑知礼,不知是何奥妙?恳请杨兄定要教我!”
杨致仰头大笑道:“耿兄这是未雨绸缪。唯恐日后饱受河东狮吼之忧了!这本是我杨家驭妻的不传之秘,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便免费教与耿兄罢了。”
敛起笑容神秘的道:“俗话说女人三天不打,便会上房揭瓦。只要老大耳光与狠揍屁股两大狠招双管齐下。一月之内立显奇效。”
耿超愕然道:“都说好男不与女斗,郡主乃是金枝玉叶之体,……这拳脚相向地事,又如何使得?”
杨致强忍住笑问道:“耿兄家中可有通房姬妾?”
“我已二十有四正当壮年,虽暂无正室,通房姬妾还是有的。”
“那便是了。”杨致嘿嘿笑道:“这两大狠招如何使将出来,其中大有学问。这耳光嘛。只能用嘴巴去打。狠揍屁股必须脱了裤子才能开打,若是用手则须轻重适度,若是用耿兄身上的其他物事,当然会收效更佳。”
“哦?哈哈哈哈……。”耿超这才知道他是乱七八糟胡扯一气,一同色迷迷的大笑起来。
杨致进一步印证了先前对耿超地猜度,耿超却似乎还想跟他说什么。说话间沈玉陪着一脸羡慕之色的阳成郡主出来了,耿超一见这位未来猛妻便感头大如斗,当下无意久留起身告辞。
送二人出府后,沈玉好奇的问道:“相公。你方才与耿将军都说了些什么?怎地那般高
“是吗?”杨致望着耿超的背影,连连摇头道:“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觉得说话比杀人要费劲。”
耿超与阳成郡主来访地次日,杨府又迎来了满脸不可思议神情地越王赵启,还有东宫太子侍读裴显中。
落座寒暄后,裴显中拱手笑道:“太子殿下自受命为侯爷择选赐邸,便日日督促小人不得拖延怠慢。小人尽心竭智。责成一干工匠日夜赶工整饰修葺,如今总算初具模样。小人今日奉太子之命前来拜会侯爷,便是想请侯爷于百忙之中偶抽闲暇移步一观。若有疏漏之处,小人也好加紧改补操办。”
太子无非是借着这个现成地人情向他卖好,杨致笑道:“有劳太子关心破费,侍读大人操劳,令我好生愧颜。我绝对相信侍读大人的眼光,一切拜托侍读大人做主便是了。”
赵启不耐烦地插话道:“父皇亲自过问下旨操办的赐邸,那还会差了?裴侍读。你嗦什么?你不是说太子对谪仙居有兴趣么?尽可与飞虎侯直说。”
这小子将参赌赢来的百万巨银三下五除二便送了个精光。自然对这等求田问舍之事毫无兴趣。径自起身道:“杨大哥,话我是帮你代到了。成不成你们自个儿商量就好。前日你家老爷子说他那只宝贝鹦哥被我逗杂了嘴,我得看看去。”
裴显中年纪虽然不大,但察言观色外加铁面皮地功夫在东宫久经操练,满脸肉麻的谄笑竟无半点迟滞丝毫不改:“太子殿下心境淡泊,一心只为君父分忧。但求在操劳国事之余,能偶享山水园林之乐。那谪仙居清静幽远,太子殿下前年便想置下。得闻越王提及侯爷有意出让,便命小人顺便前来相商。”
杨致当下眉头微皱,随即淡淡笑道:“我正是听说太子早已有意将谪仙居置入名下,才与其原主说合。裴大人切莫误会,谪仙居并非为我所有,我只是做个牵线搭桥的中间人罢了。”
裴显中闻言一愣:福王要是愿意卖的话,早就卖了。他若不是送了这么份重礼,那天你在金殿上会那么卖力?说你只是个牵线的中间人,有谁会信啊?
PS:很多看官对杨致对待耿超与太子态度感到迷糊,我想看了下一章这个问题应该就不会存在了。求订阅月票支持!
第084章 庸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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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卖,一个愿买,一桩原本被越王赵启极不看好的房地产交易竟是一蹴而就。口无遮拦的阳成郡主在送来谪仙居地契当日曾无意中提到,太子前年便开出了五十万两的重价。如今有意置下不无巴结杨致之意,出价自然有添无减,双方以六十万两的价钱爽快成交。
太子妃是大夏第一名将卫肃之女,岳父是太子在军方的唯一靠山,在没有继位登基之前,断然不敢有移情他宠的念头。杨致于交割手续不甚了然,裴显中大概平时没少干此类活计,讨了笔墨十分熟稔的写下交割文书,将谪仙居过在卫妃名下。
近来秦空云消失无踪,徐文瀚每日必来杨府闲谈消磨。这日二人在书房甫一落座,徐文瀚便说道:“据秦公揣度,皇上或在数月之内便会委以三弟职事。今日托我转告于你,待二弟与秦氏二公子回到长安之后,过府一议。”
秦公是真正掌控秦氏巨额财富与庞大地下力量的幕后大老板,在人们心目中颇具几分神秘色彩。平时深居简出,杨致在秦府出入频繁也难得一见。
秦氏一应日常事务都是秦空云出面打理,老狐狸虽轻易不露面发话,但眼光定有老辣独到之处。“数月之内便会委我职事?皇帝莫非想要我领兵伐唐么?即便如此,与秦氏又有什么相干?”
“皇上为伐唐苦心筹谋已久志在必得,若要三弟领兵只是锦上添花。太子理政多年,民政已然熟练。皇上定会借伐唐之战考究培养其军事才能,为其在军中树立威望。如今三弟名满天下声名一时无两,这必胜之战若是让你领兵,怎显得出太子的本事?与秦氏相干的只有两个字:银子。”
徐文瀚接着说道:“秦公昨日言及,皇上此番伸手要钱,一开口便是五百万两!秦公自山东急调二公子回京之后,又与二弟一起去了中州,都是为了筹集银两在奔忙了。”
杨致恍然道:“难怪二哥长久不见人!难怪上次我提到玲珑欲将北燕山货交与秦氏专营,他是避而不答!我原说指点秦氏一条财路。不想他们竟早已做得如火如荼了。若无暴利门路,纵然再如何家大业大,也不可能连年向大夏输送数百万两巨银。我早该想到秦氏通商海外、走私牟利了,秦家二公子长驻山东蓬莱。便是专一负责此事!”
徐文瀚点头道:“皇上谋求占取南唐富庶之地,乃是为日后大举征伐南楚做准备。为了稳定人心,短期内绝不可能在南唐故地重征税赋。为解这一两年内的燃眉之急,只得在通商海外一途上动脑筋了。”
杨致戏谑地笑道:“秦公担心皇帝若将通商贸易之权收归大夏朝廷所有,便会断了秦氏一本万利的财路。我是这么一副臭德性,皇帝必定不会放心让我执掌兵权。如果能弄个大夏第一任海关总督干一干,那可是个天字第一号的肥差啊!”
徐文瀚笑道:“秦公所忧。十之**便在于此了。三弟出身商家。又精于经济之道。乃是担当聚财重臣地不二人选。你这海关总督上任之后。太子做那管家婆定会轻松许多。”
“现在还扯不到那么远。我正要与你说起太子:他居然真地买下了谪仙居。
徐文瀚脸色一愕。继而长叹道:“太子实乃庸碌之人!他唯恐在朝中根基不牢。任谁都不愿得罪。见人就想笼络。自然开销巨大。依赖李氏财力支应之余。无时不在留意生财之道。那谪仙居收益丰厚。他早已是求之不得。同时还希冀借此表明他心境淡泊殊少野心。自作聪明想让皇上对他无所猜忌。他就是没有想到。他是一国储君!将来朝堂上下都是他地臣子。亿万黎民皆在掌中。万里江山俱在脚下。何须鼠目寸光如此小
“那也怨不得他。他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杨致蔑笑道:“都说望子成龙。皇帝也是人。最怕地就是自己地儿子没出息。这满朝文武任谁都可以韬光养晦。可怎么也轮不到他太子头上!他若不能尽情展现才干。将来如何领群臣信服?皇帝自己是阴骘枭雄之主。所谓一统天下还八字只有一撇。若将皇位交给这样窝囊地儿子。又怎么会放心得下?”
徐文瀚略显激动地道:“太子占据中央机枢之位理政多年。竟然仍是毫无战略眼光!他最感忧心地无非是没能抓住兵权。殊不知拱卫京畿地二十万禁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粮饷充足兵强马壮。乃是百万夏军精锐中地精锐。只要稳住禁军不公然反水易帜。内有王雨农、陈文远等老臣为首拥戴。外有岳父卫大将军摇旗呼应。拉拢康王保持中立。区区一个宁王又有何惧?那张龙椅比铁打地还结实!皇上龙驭上宾之日。宁王便是悍然举兵作乱也师出无名。只需一纸诏书他就是叛臣贼子!”
“大夏若要一统天下开创千秋盛世。至少需要三代雄主上下承继!太子竟然求田问舍示人淡泊。缩头缩脑幻想平稳继位。此等胸襟才具与妇人何异?怪不得皇上十余年来犹自犹豫不决!”
杨致晒然劝道:“这大夏江山又不是你家的,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一直遗憾一身本事不得卖与帝王家,他不识货你就不会另找买主?若是留在大夏为臣,最令人担忧的无非是站错了队,辅错了人。他们哥几个将来谁做皇帝都不关我的屁事,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保持中立。不管是谁坐在那张龙椅上,只要他的条件合适,我就听他的。”
徐文瀚讪讪笑道:“自古贤臣不事二主,你我既是生为夏人,能在大夏一展抱负当然是最好。你那日怒打沈重,当然也是怕他将来不得善终了。谪仙居既已卖掉,那六十万两银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乱世之中若是过于忠厚耿直,那是会吃大亏的。沈重是我舅兄,又是沈家独子,我只希望他能做个纯粹地军人,不要受人利用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杨致脸色沉重的道:“我对耿超的希望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他实在陷得太深了!福王与耿氏一门想要拥戴宁王谋夺储君之位倒也罢了,令我最感愤怒的是,耿超为了一己私利,居然不惜拿了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性命做赌注!六十万两银子我稍后便会一两不少的送到他手上,从此以后各走各路!”
第085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夏国库连年空虚,要靠秦氏这样官私合营的财阀输血弥补赤字。而像太子、福王之流的王公贵戚,为买房置地开赌作乐,动辄一掷数十上百万两。杨致记得前世有位哲人说过:无论什么世界,其实都是设计者为自己设计的。不服气?你背了石头去打天吧!
六十万银子不是小数目,若是现银将近重达二十吨,足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了。杨致把玩着一沓厚厚的银票,不由有些不心甘:我凭什么要替福王与耿进多赚十万两?
其时市井街肆之间不乏靠腰腿口舌吃饭的掮客,既然是扮演中间人角色,少不得要抽些佣金。老爹杨炎正是此道行家,杨致一问,才知成千上万两的大宗交易佣金最高可达一至两成。那就马马虎虎抽个一成吧!老子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只收六万两的劳务费还是便宜你了。
杨致没有带仆从摆谱的习惯,叫阿福备好马,径自出门往禁军大将军府邸而去。几名侍卫远远尾随其后,想来也是职责所在,佯作不知任由他们跟着。
现在杨致这个名字实在太有名了,耿府值守卫兵一听到“杨致来访”这四个字便如遭雷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身进去禀报。耿进与耿超父子俩乍一得报,均是大感意外。这位大爷无论如何怠慢不得,当下无暇讨究他的来意,一同迎将出来。
长安局势刚刚趋于平静,杨致自问无需像个疯子一样与耿氏父子公然翻脸。寒暄几句后,淡淡一笑直奔主题:“杨某冒昧来访,不敢劳烦大将军亲自相陪。我有些许小事要向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