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吉祥-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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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在海上与值哨快船相遇也是以礼相待,尔后声言只为探望拜访亲姐而来,怎好与之开战?怎能不让登岛?”
“如今想来,夫人早在收到书信之时,便知来者不善。既不愿与我提起,我也多长了个心眼,听到消息便立即与留在海上的常三、文四、陈五三个老兄弟分头联系,每日必有鸽书往来。夫人或是有所察觉,只说侯爷随时可能离京赴任前来,命我不得擅离蓬莱,安心等待。”
“北燕太子率部登岛之后,似乎打算长住赖着不走了。以岛上房舍有限为由,命人在海滩上搭建了军营。此后每日在岛上四处转悠,每日宴请各部大小头目,尤其是与夫人带来的北燕旧部,往来日见密切。其北燕太子的身份,无异于一块金字招牌。每当酒到酣处,必会封官许愿,许多人已然心动!英娘与熊展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背地里苦劝夫人多次。夫人对此亦是心明如镜,但仍是犹豫不决。英娘与熊展无奈之下,渐有消沉之意。若非敬畏侯爷虎威勉力支撑,只怕早已心生去意。”
北燕太子留给杨致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当初去定北王府赴宴的情景,犹自历历在目。这个时候想起来攀亲了,那个时候他可曾顾念过半点姐弟之情?
对于北燕太子而言,把持山东外海水道,掌控一支无敌水师,既是揽得了滚滚财源,也是为在大夏对北燕发动灭国之战时留下退路。大夏太子妄图篡逆,杨致分身乏术无暇他顾,此时断然出手,堪称天赐良机!
认真说来,还是沾了这个年代交通与通讯不畅的光。从大夏的长安到北燕的燕京,但有重要讯息,与前世相比,传递过程也颇显漫长。收到讯息之后要权衡利弊做出决断,要组织人马,要小心试探玲珑的态度……,能在六月下旬出手,已经不算慢了。
钝刀割肉与糖衣炮弹两相结合,有时候比轰轰烈烈的悍然一战收效更佳。若让北燕太子得手,此前一切苦心筹划,皆成泡影!玲珑终究还是太过心软,加上抱有几分小女人心思,只道已嫁为人妇,一心渴盼两厢厮守,此后安然度日,这才犹豫不决。
杨致面无表情的吩咐道:“你应该为我设了接风宴吧?切勿惊动他人。今晚便去安排快船,待到明日午后我从白家出来,即刻送我前往砣矶岛!”
随后深吸了几口气,面色如常的走出书房,热情洋溢的邀请众人共赴早已设下的接风宴。
毅先生说得不错,这是自己的家事。且不说白行朗父女,秦氏兄弟都没必要惊动,何况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饮宴过后,除了毅先生与曾六,众人各自散去。在杨致现有体系内,王语新自知只能勉强算个边缘人,第一个离席告退。白家父女自不待言,明日的接待工作不能有丝毫大意。秦氏兄弟久别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众人相继离去之后,杨致又在书房闷头呆了半晌。尔后召来毅先生郑重嘱咐,明日他不须同去,照常留在蓬莱。曹云程、刘二与马家兄弟到来之后,好生安顿。
对曾六的考究则极为简单。随手拿过一张座椅,命他以最快速度大力劈下。座椅一分两半,杨致看了看切口,满意的点了点头:“只可惜了好一张鸡翅木座椅!待我过了这道关,你便娶个婆娘,好生在长岛安个家吧!”
次日的保媒之旅,若不顺利,那便没有天理了。
秦骄阳与白燃冰热恋已久,蓬莱满城皆知。成婚只是迟早的事,白行朗早有准备。有大夏钦封一等飞虎侯、新任三品海关总督亲自保媒,又攀上了大夏首富的高枝,秦氏大公子更是以家主身份亲临主持,白行朗用屁股想一想都知道,以后就算是上街闲逛,众人的眼光中都会平添几分嫉妒与敬畏。
仅是媒婆这个角色而言,杨致可谓极不称职。现个面,挂个名,说几句约定俗成的屁话,吃顿饭,嘴一抹,走人。至于何时行聘,婚事定在哪一天,你们自个儿商量着办。没办法,忙啊!老子好久没动手杀过人了,还不一定有空来喝喜酒呢!(未完待续。。)
'邪云曲 第287章 老熊还是老熊
杨致午后匆匆离去,众人尽皆不以为意。
秦氏兄弟与白家父女以为杨致对玲珑相思心切,且蓬莱至山东外海诸岛的水道皆是由其把控,往来极为方便。秦氏号称大夏首富,白家也是蓬莱数一数二的商家大豪,婚事关乎两家脸面,当然要认真筹备,确实无暇分身他顾。
杨致带了曾六登船出海,大海不比江河,纵是船快,绕过长岛诸岛抵达砣矶岛,已过了当夜丑时,几近黎明时分。
前世太祖曾有一句名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无论私交、武技与统兵之能,杨致都对熊展深信不疑。只要稳住了熊展,便等于是占据了掌控全岛局势的绝对主动权。杨致在出海之前便已反复嘱咐曾六,不事声张,低调行事。一如往常登岸办事返回一般,悄然登岛,首先去找熊展!
为了防敌突袭,砣矶岛各处登岸海滩离岛十里,不分昼夜必设值哨快船。曾六对此十分熟稔,先燃起灯火晃动为号,再近前对了切口,顺利登岛。黑夜之中灯火晦暗,值守兵丁大多困倦迷糊,杨致跟在曾六身后低头不语,也没人认出,去往熊展住处的路上并未另生枝节。
离熊展住处尚有半里远,便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如雷鼾声。杨致不禁摇头失笑道:“老熊就是老熊,但愿老熊还是老熊!”
值守兵丁都认识曾六,大多亲切的围拢过来,小声打着招呼。最近的几个兵丁猛地认出了杨致,吓得一个激灵忙欲跪倒见礼。杨致喝令曾六吩咐众人禁声。自己却大摇大摆的走到熊展门前,狠狠踹了几脚。扯起嗓子大吼道:“下雨咯!打雷咯!赶快起来收衣服啊!”
屋内鼾声顿止,不过随即又响了起来。一个女人依稀嘟囔了几句。随着悉悉索索的声响,没好气的打着哈欠骂道:“深更半夜的,哪个不知死的在大吼大叫?还让不让老娘睡了?”
房门吱呀打开,开门的女人与踹门的杨致登时都一齐愣住了:“杨致?!怎么是你?”
“英娘夫人?这个你们……呵呵!哈哈!”
熊展是个正当盛年、精力无穷的猛男,纵横四海多年,平日房中有女人歇宿,实在太正常了。杨致的满脸诧异,不仅是因为熊展房中的女人是英娘,更是因为英娘高高隆起的大肚子!当日熊展就曾放言。愿意与她做一对贼公贼婆,看来说到不如做到,这二位的执行效率很高嘛!
英娘见杨致看着自己的大肚子目瞪口呆,黑夜之中也看不清她脸上是何神情,回身掩上房门道:“杨致,……侯爷,你且稍等,待我叫那死鬼起来。”
过了片刻,房中亮起橘黄色的灯火。这回来开门的却是熊展。不管不顾的扯了杨致进屋:“来,来!坐啊!长久不见你,可想死我了!你不在,我手痒啊!”
杨致笑道:“我不在。你手痒?敢情我是欠揍还是怎么的?你自己都说了,你又打不过我。”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非常整洁。先前熊展独住的时候。床上的被褥总是狗屎一团,到处都是酒坛子和酒碗。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子怪味。单身汉的日子跟现在没法比,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
迎了杨致进门。平日貌似粗豪的熊展,两眼中竟然满是柔情,小心翼翼的扶了英娘坐下。
朋友与兄弟之间的情谊,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说什么都是多余。杨致落座之后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英娘的大肚子,笑盈盈的左瞧右瞧。
熊展不无骄傲的道:“你看什么看?这指定是我老熊家的种!那还有假吗?”
漂泊半世,中年娶妻得子。熊展的心情,杨致完全可以理解。
英娘自豪的摸着肚子,一脸温馨满足的笑意:“侯爷,听说你得了两个儿子?你若是不嫌弃,咱们攀个亲如何?”
熊展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我若得个儿子,便与你家几个小子结为兄弟。我若得个闺女,便给你做个儿媳。”
至交好友指腹为婚,在这个年代十分平常。
不想杨致居然不给面子,摇头笑道:“不成。”
熊展闻言,脸色一暗:“你名动天下,位高爵显,如今又是夏帝钦封的海关总督,看不上我家孩儿,也不怪你。我老熊与英娘都是粗人,那便托你给我家孩儿起个名字总行吧?”
杨致仍然摇头笑道:“还是不成。”
熊展勃然作色道:“此时已近黎明,你为何连夜赶来,你以为我夫妇真是傻子么?若不是我家婆娘有意试探,你是不是打算跟我们扯蛋扯到天亮?”
杨致坦言道:“你们夫妇也知道,我连夜赶来所为何事。我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你老熊还是老熊?这事儿跟攀亲和起名没关系,你们别多想。”
见英娘神色间似乎犹有不甘,杨致知道有些怀孕的女人不可理喻,解释道:“我杨致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皇帝老儿想给我家两个小子起名,我想不没想就给拒绝了。为啥呀?自家的孩子,哪怕是叫阿猫阿狗,总归是自己起的不是?为人父母,自己过了瘾啊!至于攀亲,眼下连人都没变全,将来的男欢女爱谁能说得清?他们要是对不上眼呢?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不难懂。”
“英娘,不,现在我应该叫你嫂子了。你若实在不放心,我现在便可当着你们夫妇的面立誓,会将你家孩儿收作义子或义女,视若己出。我若不是诚心诚意,方才你们说起的时候,我只要闭着眼睛一答应,不就糊弄过关了吗?兄弟相交,贵在交心,岂能糊弄?”
英娘与熊展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正色道:“我们信你。你为何连夜到此,大家心照,无须多言。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杨致答非所问的道:“江城璧如今是何态度?”
熊展略一思索,叹道:“如今还好,日后难说。”
杨致点头道:“有所摇摆,实属正常。嫂子,你派人看住玲珑的北燕旧部,尤其要重点关注江城璧的动向。一有异动,立即报我。老熊,你稍后即命监守船只将重弩与火炮对准北燕两艘大船,另再趁夜急调三百军士随时准备剿杀北燕水师与太子侍卫。”
“为防玲珑受北燕太子游说蛊惑,你夫妇二人只需听我号令。我现在便去见玲珑,天明之后,自会现身!”
英娘愕然问道:“杨致,你登岛之后竟是径直来了这里?……居然还没去与郡主见面?”
杨致森然道:“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方才克敌制胜。玲珑本已心生犹豫,与她相见,难免要大费口舌问询解释。我们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郡主深得人心,你千万勿要为难她。”英娘幽幽一叹,随即果断的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夫妇即刻分头布置!”
杨致抱拳笑道:“那是我自己的老婆,你以为我不心疼啊!拜托二位了!”
砣矶岛位于渤海进出黄海的咽喉要冲,又是西去北燕、北抵高丽、东去扶桑的海上十字路口,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放眼当世诸国水师,就算是加在一起,也绝无围而聚歼之力。正因如此,杨氏海盗股份有限公司的总部才设在此地。
熊展与江城璧都是行伍出身的领军将领,排兵布阵颇具章法,为防事逢万一之时让人一勺烩了,各个头领的住处相隔甚远。
杨致不紧不慢、权当晨练散步一般走到玲珑住处时,天色已是东方鱼肚发白。为免惊扰玲珑,还隔得老远便命曾六上前与值守兵丁打了招呼。也不敲门,径自越窗而入。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见玲珑朝里而卧,气息匀称,显见睡得香甜。屏声静气呆看片刻,正欲回身给自己倒杯茶水润喉,腰间却搂上了一双玉手:“妾身日思夜盼,夫君总算是来了!”
杨致登时柔情四溢,紧紧抱过玲珑,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憋了片刻,只能连连歉然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料杨致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玲珑抽出两手,重重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强自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泪流满面的嘤嘤而泣。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杨致腾出一只手轻轻拍着玲珑的脊背,轻声细语的道:“乖乖的啊!没事了,没事了!”
夫妇二人相拥半晌,玲珑松开杨致,抹干泪水,问道:“夫君,可要小寐片刻?”
杨致一头倒在床上,揉着眼睛摇头道:“不用。我要舒舒服服洗个澡,给我换一身精神点的衣裳。忙活了一夜,早餐最好丰盛一些!”
玲珑起身后,却并不忙离开。稍一犹豫,咬着嘴唇道:“夫君,即便你这几日不来,妾身也会赶弟弟走了。你我夫妻一体,妾身熟知你的做派,既是这个时候才来,想必已有所准备。弟弟当日在燕京,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