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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一世吉祥-第166部分

小说: 一世吉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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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阖府下最感郁闷的人,莫过于杨府首席家仆阿福了。堂堂钦封飞虎侯,杨家大少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要跟一个下人抢老婆呢?暗暗发下宏愿:待我将来发达了。也要娶一个小妾!……不,娶两个!
  杨致正儿八经遣人相请的贵宾,仅有徐文瀚与秦空云。虽说二人平rì出入杨府如自家后院一般随便,但徐文瀚乃是当朝宰辅。秦空云乃是大夏首富秦氏大公子,有两位这等身份的贺客,也不算委屈朱灵儿了。
  事实这天除了两位义兄,别无外客。眼下长安乍经大变,局势复杂。不就是纳个妾吗?不去致贺也不算得罪他。倒不是心疼区区几个贺仪银子。怕就怕背捧那小子臭脚的嫌疑,因此而招来皇帝猜忌,那就太划不来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徐文瀚和秦空云来了个大早,吉时未到。杨致仍如往常一样,迎了二人到房落座。
  杨致在山东的经历对二人并无隐瞒。与常驻蓬莱的秦氏二公子秦骄阳相处融洽情同手足,朱灵儿的身份来历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二人拱手道贺之后。也不多问。
  徐文瀚笑问:“怎么三弟蒙皇召见之后,就突然想起要纳妾了?愚兄前rì在朝房当值,但未见内侍传召三弟晋见,又是为何?”
  徐文瀚这种yīn谋型的顶级人才,似乎就是专为乱世而生的,捕捉搜集朝堂下的每一个信息,几乎已经成了职业习惯。
  杨致实话实说道:“纳妾是我那三位宝贝夫人的主意,而我对朱姑娘并不讨厌,她自己也愿意,与皇帝召见无关。前rì皇帝是在御花园一处幽谧之地召见我的。”
  “御花园的幽谧之地?”秦空云不解的问道:“皇极少在御花园召见大臣啊?三弟,皇是单独召见你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杨致正自斟酌思量如何答复,只听徐文瀚抢先替他答道:“二弟,不要为难三弟了。你或许当真不知,但我敢保令尊秦公必可为你解惑。今rì是三弟新纳如夫人的吉期,切勿扰了三弟的大好兴致。”
  又向杨致干笑道:“三弟,我们回已议到皇会找机会敲打你,此番召见是何情形,无需让人知晓。御花园中那幽谧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rì后为人行事更需小心了,切记莫要太过乖张。”
  显而易见,徐文瀚至少是听说过御花园中那个去处的。杨致本也无意与二人细说,时候尚早,岔开话题随口问道:“皇帝准备如何处置太子?谕旨下了么?”
  “无非是贬为庶人、圈禁居住罢了。愚兄以为,圣旨在这两rì就会颁下了。”徐文瀚说道:“卫肃免罪开释、皇擢拔三位部院大臣入阁为相,这一系列动作说明太子谋逆一案实际至此已经了结。时下太子仍然住在东宫太子府,除了停用一应太子銮仪之外,rì常用度与往常无二。皇昨rì还命内廷禁卫将军严方加派侍卫严加看守,饮食起居都有专人负责照料,任何人前往探望都需请旨获准。”
  秦空云叹道:“世事难料啊!试问谁曾料想,堂堂一国储君竟会谋逆?无怪乎都说天家无父子啊!”
  杨致摇头道:“也不尽然。皇帝这么做还是有点人味的,其实也是为了太子好。”
  秦空云反驳道:“皇不杀太子,无非是怕担当杀子恶名尔!父子反目,以至身陷囹圄,永世不得翻身。都到了这个份,还有什么好不好的?”
  徐文瀚接话道:“话虽如此,然事已至此。皇还能怎样?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皇还是想给太子一个天年的。如今太子虽已被废,却并非xìng命无忧。皇这么做,就是为了尽力保全太子。”
  秦空云不以为然的道:“大哥这话说得玄虚了。杀不杀太子。只在皇一念之间。何况太子已成死老虎,今后无力威胁到任何人,有谁一定要置他于死地?难道还有人能逼得皇杀了太子不成?”
  杨致嗤道:“二哥,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假笨?”
  徐文瀚凛然道:“从明处说,皇固然是怕在史留下杀子恶名,更是怕与金城、关中豪强氏族彻底撕破脸皮。”
  “须知大夏朝堂人才济济,能臣干吏何其多矣!皇此番擢拔入阁拜相的三位部院大臣,有两位出身关中世家大族。原刑部尚郭子光入阁之后。其位由原刑部任事侍郎补乃是常理,何必擢升济南知府李子宽调任?只因李子宽乃金城李氏后族中人。从这两个层面思量,皇都需要太子活着!”
  “往暗处说,皇此举更是用心良苦。一是防着太子自寻短见。二是防着居心叵测之人暗害太子。其三。正是防着有人逼得皇不得不杀了太子。”
  见秦空云似懂非懂,仍是一脸困惑,徐文瀚抿了一口茶,耐心解说道:“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原本信心满满。有望一步登天,孰料一旦事败皆成幻梦,母死妻丧,众叛亲离。一夜之间身份处境天差地别。若非心志坚如铁石之人,岂能承受此等巨变?万念俱灰之下。谁敢保太子不会将心一横来个一了百了?太子真若这么窝囊一死,不是皇杀的。也是皇杀的。”
  “其二,太子理政多年并无大错,素有温厚勤勉之名,在温和派朝臣与清流文人士子中颇有德望。太子一rì不死,这些人便一rì不会死心。原在太子背后的金城豪强氏族在没有找准抓稳新的代理人之前,也不会轻言舍弃。这两类人必会不遗余力的想尽千方百计,暗中与废太子重新取得联系,或会有丧心病狂之徒借太子之名再行谋逆之事!太子与世隔绝,则自然与此无涉,罪不累及。如若不然,本已是背负谋逆大罪之身,只要稍有牵连,你说到时候皇杀他还是不杀?”
  “其三,二弟方才也感叹天家无父子,何况兄弟乎?为夺嫡位而手足相残之故事,史不绝。只有死人才能让对手真正放心得下,绝不可能再与活人相争。还有一节你别忘了,皇于灭唐班师途中患病,绝不是为设局引太子入榖装出来的。此事朝中重臣皆知,另两位雄心勃勃的皇子会不知道?太子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龙体抱恙的皇仍会无端背恶名,却无从查究,怎能不折寿数?皇看得很清楚,必须用心提防有人来这么一手恶毒的一石二鸟啊!”
  徐文瀚说得仔细,秦空云听得入巷,说来说去总跑不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圈子去。杨致兴味索然的道:“二位老兄,下回我们碰头的时候,能不能说点别的?”
  徐文瀚歉然一笑:“我们都是府的常客了,三弟无需客套,快陪你的美娇娘去!”
  虽说吉时未到,但新郎官总窝在房陪客也不像话。杨致起身出门,刚想到府里四处转一转,不想迎头碰见焉头巴脑的阿福来报:“少爷,有两位客人前来道贺。老爷要小人来请少爷示下,这两位客人您见是不见?贺仪收是不收?”
  杨致不耐烦的斥道:“你个臭小子一早就没jīng打采的耷拉着脸,是不是为朱姑娘感到不服气?福哥,这事儿也要讲个你情我愿的,朱姑娘压根儿就不是你的菜。府里那么多侍婢,难道还不够你小子挑的?——我不是说了,今rì不宴宾客,不收贺仪?是哪两个混蛋那么不识趣?”
  阿福委屈的答道:“少爷,小人哪儿敢不服气啊?大少夫人已经答应在侯府附近赏我一处宅子,婚事也由她为我做主。”
  不仅免费提供住房,还免费配备老婆一名,沈玉可真够大方的!前世的金领打工仔若知道福哥享有这样的待遇,恐怕都会羡慕不已。
  “……其实那两个人您都见过,一个姓黄,一个姓郭,早两rì还来府拜见过您。两位客人的贺仪十分厚重,连老爷看了都两眼发直,所以才命小人前来问过少爷。”
  杨致一听便知道是黄继德与郭开了,由此可见这两位豪客在密切关注侯府的动静,认准了要走自己的门路。
  老爷子杨炎虽然爱财,但迁居长安以来搂的银子已经多得让他麻木,已非昔rì吴下阿蒙,早就不是在信阳时的土财主做派了。连老爷子看了都两眼发直?杨致好奇的问道:“你倒是说说看,他们都送了些什么?”
  “见票即兑的龙头银票二十万两,两张地契文。一张是长安城郊良田二百亩,一张是长安城外一处大宅。”阿福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道:“据老爷估算,如果把这些贺仪都折成现银的话,应该不下于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还真是舍得出手,怪不得老爷子不敢收!金城、关中两地老牌氏族的豪阔由此可见一斑!
  “少爷,少爷!”老子看得两眼发直,儿子还不是一个鸟样?这两父子根本就是一路货sè!阿福催促道:“老爷正陪两位客人在前厅奉茶叙话,还等着小人回话呢!”
  杨致回过神来心下暗骂:这两个蠢货!银子左右都是花出去了,还玩什么心眼啊?我要房要地干什么?显摆给皇帝看?还是怕朝中那些不知死的疯狗没有攀咬我的把柄?一百万两勉强打发老子还差不多,妄想连同皇帝一起给打发了,做你妈的chūn秋大梦!
  嘿嘿yīn笑道:“你就说少爷今rì大喜忙得紧,实在抽不出身来待客。仓促之间没什么准备,唯恐怠慢了二位贵客,今rì就不留他们喝喜酒了。银票灵便好用,马马虎虎收下算了,地契则只能奉还。”
  敝人这也可以叫奉旨勒索,自然底气十足。凭心而论,黄继德与郭开完全有资格称得当世人杰,其实杨致并不排斥与二人相交。但很多人不愿意看到金城、关中豪强氏族与自己搭关系走得过近,包括皇帝在内。所以能省则省,无需废话。
  阿福闻言大惊,不禁暗自腹诽:人家眼巴巴的借了贺喜的由头花了二十万两银子,非但连饭都混不到一顿,居然连个谢字都没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杨大少爷这么不要脸的!
  呐呐问道:“少爷,真这么说?”
  “对,就这么说!”未完待续。。


'邪云曲 第250章 最挂心的事

  纳妾虽也是明媒正及娶,但喜仪远不如娶妻隆重繁复。不过杨致特地交代不可草草应付,两位少夫人对朱灵儿也很是看重,杨家大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所以杨府下都不敢马虎。
  朱灵儿过惯了刀头舔血的rì子,哪儿见过这等场面?只觉得比当rì亲历的杨致与玲珑在砣矶岛的婚礼更显豪奢。
  入夜以后,红烛摇曳的新房。
  一身大红吉服的杨致,较之往rì更显丰神俊朗。所谓的纳妾之喜,并未给他带来过多的愉悦,坐在桌旁发愣已有半晌了。同样身穿吉服、披着大红盖头的朱灵儿,也如泥塑一般在喜床静静坐着。
  本应郎情妾意、满是如鱼得水的甜蜜的新婚之夜,气氛很喜庆,很暧昧,也很有点尴尬与沉闷。
  “咳,咳听得朱灵儿重重咳嗽了几声,可杨致仍然毫无反应,兀自怔怔望着跳跃的烛光出神。
  “……老爷,老爷!”
  听到朱灵儿的轻声呼唤,杨致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茫然四顾一望:“老爷?朱姑娘,哦,不,……灵儿,你方才是在叫我么?”
  “老爷,这房中除了你与贱妾之外,别无他人,不是叫你还能叫谁?”
  “那倒也是。”杨致歉然一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叫我老爷。谁让你这么叫的?你也别自称贱妾什么的了,我听着感觉怪别扭的。rì后我们就是同命相连的夫妻了。应该rì渐亲密才是,怎能反而搞得比以往更生分了?以后我就叫你灵儿,你高兴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
  也看不到朱灵儿大红盖头下脸是何神sè。默然片刻后,说道:“贱妾出身贫贱,流落江湖沦为杀手,后蒙老爷不弃收入门下,又得郡主教诲、两位少夫人开恩垂怜,尊卑大小还是知晓的。老爷在贱妾心中乃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能得侍奉老爷,已是辈子修来的天大福分。多谢老爷厚爱。贱妾不敢僭越。”
  杨致被噎得一时无话可说。朱灵儿的文化水平与文盲相差不远,因此也没给世俗礼教荼毒她的机会,于人情世故有些懵懵懂懂,平rì里是个敢爱敢恨、敢说敢做的姑娘。怎么今天这番话听起来感觉那么生硬晦涩?
  随口问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喜娘张大嫂……还有二哥……。咦?你……老爷怎么知道?”
  杨致苦笑道:“我瞎猜的。灵儿,来rì方长,以后都要这么跟我说话,难道你不觉累么?”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无论怎么苦怎么累。灵儿心里都乐意。我……我真的不是因为你是侯爷,才喜欢你的……。”朱灵儿不自觉的改了口,又语带哽咽的问道:“你莫不是嫌我出身低贱?还是嫌我长得难看?”
  杨致连声不迭的道:“不是,不是!我可以指天为誓。我绝对没有半分嫌弃你的意思。”
  “那……今天是我们的良辰吉rì,为何你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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