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悍妻-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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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推门,屋中只有一个老妈妈伺候,也跟她离了心,见嬷嬷来到,老妈妈便请罪了,“嬷嬷,那小刀本来是放在柜子上头的,是用来削梨子皮的,不知道怎地老夫人竟然能下床拿到。”
嬷嬷看了看那柜子,柜子很矮,但是老夫人已经不怎么能行走了,若不是有人给她而是她自己拿到,可见是铁了心要跟郡主过不去。
嬷嬷道:“你出去吧!”
她走过去,老夫人躺在床上,手里死死地攥住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双眼充满了怨怼与狠毒,“这个头,她必须得磕。”
嬷嬷笑了笑,“你放心,郡主回头就来,这会儿是去给祖宗磕头,老夫人莫非是想在祖宗磕头之前先给你磕头了?你怕也担不起啊!”
她转身,把房间的门,窗户,全部打开,冷风飕飕地灌进来,屋中的暖和顷刻被吹走。
嬷嬷走过来,一手掀开她的被褥,直接就扯在了地上,“老夫人的被褥都脏成这样了,还不给换换?”
“你尽管折腾老身,老身今日便是死,也绝不叫她好过。”老夫人冷狠地道。
“今日是大好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有瑞清郡主在,老夫人断死不去的。”嬷嬷笑了,慢条斯理地说。
“你……”老夫人打了个寒颤,这风灌进来,她又是这样躺着,颤抖得厉害。
嬷嬷道:“这屋子里也脏乱得很,可见下人伺候不尽心,横竖在这里等着郡主来,我也是得空,便伺候伺候老夫人,为你把这屋子收拾收拾。”
她说着便开始动手,这一顿忙碌,纵然有寒风飕飕卷入,也不觉得寒冷。
但是老夫人却冷得厉害,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身子卷缩起来,却还是不住的发抖。
而她的手一直拿着小刀抵住脖子,显然也有些僵冷疲累,嬷嬷看着,都不禁佩服。
这天下竟然有如此执拗之人。
嬷嬷摇摇头,继续忙活,收拾了衣裳收拾了柜子收拾了桌子面,又擦了一下灰尘再扫地,这一通忙活下来,她竟然出汗了。
站在床前,老夫人已经冻得晕过去了,小刀却依旧攥在手中。
看她气息薄弱,看来是撑不过几天了。
嬷嬷伸手拿了小刀,捡起地上的被褥为她覆盖上,看着床上已经冻得脸色发紫的老人,她轻轻地摇头,最悲哀莫过于此,即便心中还想抵抗,却没有力气了,这大概是最能摧残她的报应。
此事在瑾宁那边不兴任何波澜,嬷嬷悄然而去,她笃定,这个争夺了一辈子,霸道了一辈子,又残毒了一辈子的人,即将迎来她生命的终点。
她最后的抗争,毫无意义。
像已经垂死的野兽,便连反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嬷嬷回去,瑾宁已经在祖宗那边磕过头,要去给老夫人和国公爷磕头。
她出门,要磕两次头。
第一次,磕头叩谢父母养育之恩。
第二次,则是当着亲戚朋友的面,磕头拜别。
第一次磕头,是在国公爷的屋中,但是因为老夫人在梨花院,所以,陈国公移步到了梨花院去。
他见到老夫人,神情很是愧疚心虚,老夫人倒是大方,看了他一眼,问道:“身子可好了?”
陈国公连忙回答,“好多了,谢岳母挂心。”
梨花院对着门口摆放了两张太师椅,按照规矩,是先叩谢父亲的,因为老夫人是母亲娘家的人,严格来说今晚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即便来了,也得是先叩谢父亲再叩谢她。
可陈国公却让老夫人坐在左侧正座上,他凝望着放在两张椅子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的牌位,他夫人甄依的牌位
他轻轻地说:“阿依,咱们的女儿出嫁了!”
这一句话,淡淡的,却包含了许多旁人无法明白的深意。
他抱起了甄依的牌位,坐在了右侧的椅子上,面向瑾宁,肃穆而庄严。
地上放着蒲团,瑾宁跪了下去。
喜娘在旁边说:“女儿拜别父母,感谢父母养育之恩,磕头!”
瑾宁的头慢慢地磕下去,连续三下,站起来再跪,再磕头三下,又站起来再磕头三下,三跪九叩后,喜娘便扶了起来。
陈国公的手始终抱着牌位,面容温柔慈祥,眸中却有泪。
“你若在多好!”他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声,手指抚摸过牌位上的字,刚好停留在“吾妻”二字上。
第324章 婚礼
老夫人亲自上前扶起瑾宁,看着她的脸,哽咽地道:“好,好!”
瑾宁扶着她坐下来,又跪在了她的面前,却不是磕头,而是把头埋在了她的膝盖上。
老夫人颤巍巍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眉眼,她心里想的是多年前,甄依出嫁的情形。
心里,便像是刀子割一般的痛,垂下头看到瑾宁,却又莫名地欣喜,她的孙女,长大了,嫁人了。
天彻底亮透了,雪却越下越大。
江宁侯府今日是很大阵仗,因为广发了帖子,加上江宁侯立功归来不久,正是炙手可热,他娶儿媳妇,到贺的几乎是满朝文武了。
因婚礼之前,甄家那边便与江宁侯说过,两家都是朝中官员,所以,酒席就不分开办,一并在江宁侯府宴请,省得有些官员选择困难,不知道是去喝甄大将军嫁孙女的这一顿,还是去喝江宁侯娶儿媳妇这一顿。
只是,国公府也会摆下流水席,用来宴请周边百姓,且广开粥棚派粥和米粮,京中贫苦的百姓可往前领取。
靖廷也是一宿没睡,昨晚休沐的武将都前来道贺,这他的迎亲团,多半是军中将士和南监部属,声势浩大。
但是,迎亲团的却远不如送嫁团浩大,甄大将军没发声,可大将军府的家将全部都过去了,还有北营孙士安领着一群武将到来,更有雷洪陈大侠等人率领部属抵达,公主,靖国候那边也都各自派人前来送嫁,自然,公主和靖国候夫人,瑞清郡主也是送嫁团的。
迎亲时辰差不多了,花轿临门,瑾宁于正厅磕头拜别,盖上红头巾,在喜娘和嬷嬷的搀扶之下,走出了正厅大门。
唢呐声响,鞭炮阵阵,院子里是满满的送嫁团兵卫,热闹声传入瑾宁的耳中,她握住嬷嬷的手,手心冒汗。
红地毯是一路铺到了府门口的,嬷嬷扶着她走着,轻声道:“哭!”
瑾宁哭不出来,扯着嗓子干嚎了两声,然后自己都笑了。
嬷嬷真是恨不得给她一棍子。
瑾宁慢慢地走着,鞭炮声停了,唢呐声也停了,她要走到门口,才会奏乐。
瑾宁身后,传来老夫人低低的哭声。
方才磕头,老夫人还是笑着的,但是这会儿看着瑾宁一步步走出去,她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大舅妈连忙宽慰,“这是喜事,不哭不哭。”
老夫人哽咽道:“是啊,是喜事,只是,才在我身边待了多久?就嫁出去了,我这心啊,舍不得,舍不得啊!”
瑾宁闻言,心尖一阵发痛,眼泪就滚滚落下,想回头再磕一个头,嬷嬷却道:“不可回头,一直走出去。”
嬷嬷很满意瑾宁终于落泪了,却也忍不住心酸,这个在国公府难得过了一阵安宁日子的大姑娘,要嫁到一个别的人家去,开始了她人生的新征程。
嬷嬷的哭,是哭她以后可能会遇到的苦难。
靖廷骑着高头白马,心情很紧张,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门口一路延伸出去的红地毯与他的喜服同一色,红色映衬得他的面容也是神采斐然。
公子如玉,将军威武,他恰恰地融合了两者之美与威,因着今日他是主角,大家才看到,这位神鹰将军的儿子,江宁侯的义子,是如此的出色。
鞭炮声和唢呐声顿时响起,靖廷握住缰绳,只觉得手心濡湿,雪花从他的肩膀上落下,眼前似乎是白茫茫的一片也似乎喜红一片。
瑾宁在嬷嬷和喜娘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撑着大红伞,他以为会看到瑾宁被人背出来的,以前参加过人家的婚礼,知道新娘是被背着出门口。
但是,她是走过来的,一步步,步履沉稳朝他而来。
他竟有一种要落泪的冲动,痴痴地看着那头上覆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他心底轻轻地叹了一声,他的新娘,他的妻子,他这辈子都要珍视的人,朝他而来了!
外头很轰动,人声鼎沸,附近的百姓站了满满一路,加上两边将士起哄,现场沸腾了一般。
靖廷脑子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只凭旁人叫他做什么便做什么,下马,进了府中去,磕头,对大将军和老夫人磕头,对陈国公磕头,对牌位磕头,一顿晕头转向,出得门口,新娘子已然上了花轿。
他痴痴地看了一眼,在唢呐锣鼓声中,翻身上马。
女方发亲的人很多,长长的队伍,拖着嫁妆,徐徐朝江宁侯府而去。
发亲,也就是送嫁,本是族中的叔伯兄弟去的,但是,这发亲的队伍却是陈梁晖带着一群将士。
因着两家是一起吃酒席的,所以,过些时候,甄大将军陈国公等人也得过去,只是要等花轿过门拜完堂之后,他们才能去。
江宁侯府的亲族很多人来了,迎亲到来的时候,都在门口那边看着,看到女方发亲的队伍来了这么多人,仿若行军一般,不禁震惊。
今日的婚礼,注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陈幸如坐在房中,昨晚哭了一宿,眼睛都哭肿了。
今日,听着外头的唢呐锣鼓喧天,鞭炮声此起彼落,她认为,那是本该属于她的热闹。
如今,却白白便宜了那个乡下丫头。
她不甘心啊。
和她一样想法的,还要长孙嫣儿。
她是充满了怨怼和嫉恨却看这一场婚礼,她原先所梦想的就是这么声势浩大热闹非凡的婚礼。
但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了。
但是,最让她坐立不安的却是李齐容的计划。
她不甘心的,但是,李齐容说得对,她也只有这样做了。
这一场热闹,与查端明无关。
她安坐房中看书,郭玉姑姑今日不在这里,而是到了外头帮忙靖廷打点。
因此,她倒是乐得清净自在。
门外的侍女进来通报,“娘娘,陈家的瑾珞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查端明放下书本,柔和一笑道。
“是!”侍女转身出去,回头便领着陈瑾珞进来。
陈瑾珞今日穿得甚是喜气,一身绯红色缎裙,脸上画着桃花妆,与裙色辉映,甚是俏丽雅致。
她有些紧张,也有豁出去的毅然,呼吸一口上前见礼,“小女参见娘娘。”
第325章 闹新房
拜天地,长辈祝礼贽敬,瑾宁和靖廷都仿佛在云里雾里一般,尤其瑾宁,覆盖着红盖头,什么都看不到,只任凭靖廷牵着她的手,喜娘叫她跪,她便与靖廷一同跪下去,起身,靖廷扶着她起身,她很想掀开红盖头看看今日的盛况,因为,练武多年,她素来能辨声听人数,可今日,听不出到底有多少人。
终于礼数都走完了,要送入洞房,一大群人拥簇着瑾宁走去宁瑟阁,靖廷依旧紧紧握住她的手,这一路去人虽然很多,但是瑾宁总算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很快,很急。
她也是。
不断地深呼吸,让脑子有点发晕,脚下发软,身子发软,好吧,全身都发软。
她甚至觉得这路走去,自己都是靠着靖廷才能稳住脚步。
然后,她听到他说,“瑾宁,我总算娶到你了,这这辈子,祸福与共,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她无法分辨是自己的幻听还是他真的这样说了,因为他握住她的手动作没有加重也没有提示。
“慢着,慢着!”抵达宁瑟阁,喜娘首先停下来,喊了一声。
靖廷和瑾宁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就唯恐还有什么礼数没周全。
喜娘笑道:“新郎帮新娘捂住耳朵。”
靖廷闻言,慌不迭地为抱着瑾宁的脑袋,捂住她的耳朵。
瑾宁不知道要做什么,有些慌张。
靖廷轻声说:“好长好长的一串鞭炮!”
“……”
“噼噼啪啪”的巨响传来,夹着烟雾滚滚,火药的味道钻入鼻中,瑾宁看不到,但是也没感觉鞭炮弹过来,她整个身子靠在靖廷的身上,他以包围的姿势抱着她。
这串鞭炮放了好久好久,瑾宁觉得耳朵就算被捂住,也被震得快聋了。
这鞭炮声刚落下,锣鼓唢呐又响了起来,在喜娘的指挥下,新人踩在新的草席上走了进去。
终于迎入了洞房,瑾宁被扶着坐在床上,床上布满了撒帐的果儿枣子,瑾宁坐下去,便刚好坐在桂圆上,她稍稍挪了一下被喜娘压住,“新娘先别动,坐着。”
瑾宁只好坐着不动,只是底下的桂圆儿着实咯得难受,她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靖廷以为她紧张,轻声安抚,“一会就能掀开盖头了。”
喜娘说了一番祝福的话,然后递过系着如意结的秤杆,“新郎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