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悍妻-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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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轻人,便是陈大侠。
陈大侠冷笑一声,“我说的是事实,怎么算得上辱骂?难道做错事还不许人说几句吗?若是如此,这所谓的德高望重,便是道貌岸然了。”
众人听他三番四次这样说查先生的坏话,也都生气了,纷纷怂恿大汉揍他。
大汉受了撺掇,怒道:“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不知道你爷爷的厉害!”
说完,一拳就朝着陈大侠的腹部打过去。
大汉倒下来了。
众人只看到他威风凛凛地挥拳去揍那小子,眼睛一花,倒下来的就变成了他。
众人纷纷上前扶起有些昏坨坨的大汉,他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陈大侠,有些警备也有些敌意,却也不敢贸然上前了。
查先生见状,把手中的折扇一合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着陈大侠慢条斯理地问:“你说老夫信口雌黄,一派胡言,有何根据?你若说得出老夫曾说过哪句假话,老夫给你赔罪认错。”
陈大侠冷然一笑,“好,查先生既然这样说,那就休怪黄口小儿直言不讳。方才查先生说当今皇上重商轻农,请问,当今皇上大减农耕赋税,反而经商税收比往年重了两成,这难道不是鼓动农耕的利好措施吗?不过也怪不得查先生不知道,毕竟,东浙城的百姓,素来不需要缴纳赋税,自然不知道的。”
查先生一怔,“你胡说,东浙怎么就不交赋税了?岂止是交赋税?这些年,朝廷征收农耕税越来越重,东浙城的农民,都已经苦苦支撑,快无以为继了。”
陈大侠冷笑,“查先生说这话就未免太小看小可了吧?但凡藩王管辖之地,皇家从不征收税收,一切税收事宜由藩王决定收取,小可来东浙不过几日,但是知道东浙王对东浙百姓爱若亲子,就算是收税,也不过是意思意思,怎会真重到叫百姓无以为继的地步?”
一名身穿土布衣裳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反驳陈大侠道:“你胡说,东浙怎么会不交税?春秋两季,如期缴税,哪怕是遇上个天灾年也得想法子缴税,不交便收回土……”
陈大侠不等他说完便嘲弄地打断了他的话,“得了,你们也休要哄我,藩王地,不向朝廷贡税大周朝谁不知道?东浙王有开矿权,每日不知道进账多少银子,又哪里需要你们缴纳赋税?”
说完,他甚觉无趣,“这双喜茶楼的查先生,也没什么特别,倒是白来一趟了。”
他言罢,竟转身就走了。
“站着,年轻人!”
查先生忽然叫住了他。
陈大侠转身看着查先生,淡淡地问道:“查先生是否还有不服?若不服,再论两道?”
查先生眸色锐利地在他的脸上刮过,沉声问道:“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陈大侠哈哈大笑,“真是有趣得很,这是不是真的,随便出去问个人就知道啊。”
第220章 朝廷要动手了吗
查先生盯着他好一会儿,拱手道:“这位小哥,老夫想请你单独喝杯茶,赏脸吗?”
陈大侠看着那群脸上带着疑惑之色的茶客,朗声道:“好,带路!”
查先生率先走了出去,随即便有两人上前对陈大侠道:“请!”
陈大侠瞧了这两人一眼,只见穿得倒是极为斯文,但是长相神情却是有些凶悍。
他也丝毫不以为意,跟着便去了。
查先生在马车上等着他,他掀开帘子便上去,揶揄道:“本以为先生只是清贫老书生,却没想到竟有如此豪华的马车。”
查先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吩咐车把式策马,暂时不搭理陈大侠。
这一路而去,查先生不说话,似乎在沉思,神情极为困扰。
陈大侠见他不说话,他自然也不会先开口,只是掀开帘子看着外头;记着一路而去的路。
马车走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候停了下来,陈大侠掀开帘子看,只见是一处青色砖墙的房屋。
房屋的门口斜对大街,门口刷了灰白色,挂着两个灯笼,写着查字。
查先生下了马车,对陈大侠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小哥呢。”
“先生赏脸的话叫一声阿狗。”陈大侠下了马车道。
查先生微微错愕,赏脸叫阿狗,若不赏脸呢?
但是,他显然也没心思打趣,只是领着他往屋子里去。
院子十分雅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天井回廊一应俱全。
屋中有侍女和一个老妇人,看样子是查先生的妻子,见查先生回来,便上前迎接,眉目甚是慈祥。
“夫人,这位小狗哥是为夫的忘年交,你让芽儿去张罗点饭菜烧酒,我与小狗哥喝点。”
查夫人微笑道:“好,小狗哥先进去坐。”
然后对身旁的侍女道:“去吧,打壶酒回来,我去烧菜。”
侍女道:“是!”
查先生邀请陈大侠进去坐下。
酒菜还没有,但是查夫人先上了茶水。
陈大侠也不喝,只是看着查先生道:“不知道先生邀请我到贵府来,有什么要问的?”
查先生把扇子徐徐打开,轻轻地摇了一下。
这金秋天气,不热反而有点微寒,查先生却摇着扇子,有几分焦灼的意味。
“小哥是哪里人?”查先生问道。
陈大侠道:“京城人士。”
“做哪行?”
“以前给人当护院,后来经商,走南闯北!”陈大侠回答道。
查先生看着他,查先生阅人无数,从一个人微细的表情,微细的动作,他都能分析出此人的背景来。
他认为陈大侠没有说谎,因为他眉宇之间尚存凛然之气,这是看家护院侍卫都有的气息。
至于他说经商,也没错,说话虽豪气却处处留了圆滑回旋的意味。
查先生见他没有隐瞒自己的来历,便入正题问道:“你方才在茶馆里说,朝廷从未为难过东浙?”
“为难?”陈狗冷笑,“岂止没有为难?简直就是优待。”
陈大侠这一说,便口若悬河,把朝廷这些年对东浙以及各地藩王属地的施政措施都说了出来。
末了,他冷冷地道:“其实外面人人都说东浙王要造反,但是皇上不信,我在京中经商,认识一些官场上的朋友,听说如今有许多大人上书,说东浙王意图谋反,可皇上都一力压下,没禀报到皇太后的跟前。”
“有这种事?”查大人神色凝重起来。
“千真万确,若不是见先生昔日确有贤名,这些话我也是懒得说的,免得惹祸上身。其实先生也知道,皇上如今信东浙王,难道会一直相信吗?断不可能的,最后是剿还是放?看皇上高兴了,只是不管如何,最终受苦的,都只是百姓而已。”
查先生面容深思,却没说话。
陈狗站起来道:“这些话,说到这里,在下是个生意人,今日还是多言了,望先生别把在下说的话往外传。”
说完,他便拱手告退了。
查先生喊住他,但是陈大侠并未回应,径直走了出去。
陈大侠出去之后,也没走得太远,见身后无人跟着,便拐了个弯从另外一条巷子回去,只是这一次却是绕到了后院,匍匐在瓦顶之上,不敢做声,唯恐惊动了底下的人。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便见侍女芽儿领着一个身穿红色衣裳的女子进来。
陈大侠见此女子长得端庄大气,眉目明艳,一身红衣显得肌肤白皙胜雪,更有几分富贵之气。
陈大侠心想,这大概就是东家说的那个查端明小姐了。
陈大侠以前叫瑾宁三小姐,后来便跟着胡青云喊东家了。
只见查端明进去之后,便打发了侍女出来。
“爷爷!”查端明对着查先生行礼道。
查先生点头,一改之前的温和,变得威严起来,“你坐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查端明道:“是。”
她坐了下来,坐姿端正,脸上带着不露齿的微笑,端庄得体,但是,也没办法让人猜度她心头的想法。
“你在王爷身边任职谋差事,可知道这些年东浙到底对朝廷缴纳了多少赋税?”查先生盯着她问道。
查端明微笑道:“和其他州县百姓一样啊。”
查先生微微动怒,“胡说八道,东浙的百姓,压根不需要向朝廷缴纳赋税,只需要跟东浙王府缴纳,但是,我东浙每年赋税徭役重得叫百姓叫苦连天,东浙王却跟对城内宣称,这是朝廷的施政。”
查端明神色依旧不变,淡淡地道:“祖父听谁在胡言乱语?朝廷怎么会不收东浙的赋税?”
“但凡封地,都是封疆大吏收当地赋税,大周朝历来如此,便是老老王爷在的时候,赋税也很轻,大家心里难道就没疑惑吗?只是因着老东浙王的厚德,无人会怀疑如今慕容前。”查先生动怒道。
查端明轻轻地摇头,“祖父别听信旁人的话,王爷是英明的。”
查先生厉声道:“你马上回王府收拾东西回来,不许再待在慕容前身边,我早就觉得他心术不正,我看人是不会出错的。”
“祖父,今天谁来过?那人跟你说了什么?”查端明问道。
查先生一扣杯子,继续厉声道。“你不必问那么多,居心叵测的人瞒不过满朝圣贤,你若不走,就等着跟他一起倒霉。”
查端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祖父这话,孙女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是朝廷要对王爷动手了吗?”
第221章 那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查先生冷冷地道:“总之你好自为之,若慕容前真有僭越之心,老夫必把你逐出我查家大门。”
查端明蹙眉,“祖父,当今皇太后曾临朝称制,牝鸡司晨,皇帝性子软弱,施政停滞不前,且近这些年,周边蛮夷小国总来犯境,可见大周已经穷途末路,王爷如今挺身而出,是天命所在,祖父才思渊博,若能辅导明主,日后我查家岂止今日成就?”
查先生盯着她,脸色大变。
方才他言之凿凿,其实压根并未全然相信陈狗的话,只不过故作试探。
却没想到,这一试,马上就把慕容前的司马昭之心给试探了出来。
他果然是有谋反之心。
查端明继续道见他不说话,以为心有所动,继续劝道:“祖父,当今龙太后YIN乱宫廷,先成为先帝的皇后再下嫁给摄政王,摄政王被封为太上皇,她是皇太后,可她到底是谁的皇太后?是先帝还是摄政王?后宫前朝,种种乱相,都因龙太后而起,王爷是慕容家的人,拨乱反正,驱逐淫邪之人,必得百姓拥护,祖父,孙女今日所言,都是为我们查家着想,祖父好好考虑一下,若愿意为王爷所用,孙女命八人大轿来抬您到王府去。”
查先生慢慢地站起来,背着手在屋中转了几圈,然后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有恨铁不成钢的痛楚和失望,“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你查端明是生还是死,都和查家无关,便权当我不曾收养过你。”
查先生一辈子无子无女,后收养了一个女婴,因着夫妻年岁大了,便认了这女婴为孙女,且为这个女婴起名查端明。
端庄明智。
只可惜,她辜负了这个名字。
被逐出家门,查端明一点都没有伤心,只是口气有些可惜,“既然祖父执意如此,孙女也不强人所难,不过,孙女随时等待祖父改变主意。”
说完,她福身便走了。
出到门外,查夫人刚好过来,见她回来面容一喜,拉住她的手道:“明儿回来了?今晚留家中吃饭。”
查端明微微福身,“不了,谢老夫人好意,告辞。”
说完,抽回夫人握住的手,眸色冷淡地转身而去。
查夫人却整个怔住了,看着她决然而去的背影,喃喃地道:“老夫人?她叫我老夫人?”
查先生背着手沉着脸走出来,“泾渭分明,好得很,以后就当没养过她,到底是个祸害。”
查夫人惊得脸色发白,定定地看着他。
陈大侠也悄然离去了。
自从苏意回去之后,他就不住在驿站,而是和可伶可俐找了一个房子暂时租住。
陈大侠回到屋中的时候,可伶可俐也都分别回来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异口同声地道:“事儿妥了。”
陈大侠舒了一口气,“如今,便只等东家来到了。”
可伶可俐
京城国公府!
初三叔伤愈之后,便回了国公府收拾东西。
他在甄家养伤,自然知道瑾宁去了哪里,所以,他收拾东西,奔赴东浙。
他回去甚至没有通知陈国公,若不是门房报了一声,陈国公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对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名分上是主仆,背地里是兄弟的初三,陈国公自有一份愧疚。
尤其,之前曾授意他对瑾宁下药,送她回青州,却险些遭人杀害。
陈国公来到初三叔的房间,见他在收拾东西,不禁苦笑,“连你也要走啊?是的,如今还有谁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初三叔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