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妻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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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霏看着水沂濪微微颤抖的手,抿起了嘴,心里对沈昀越发的恨了。她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虽然明知沈修珏在那,却是更怕大着肚子的水沂濪出什么事。
一干人朝怡心院走来,站在窗边的沈修珏自是看到了的,他微微眯起了眼。眼见着走近了的容不霏许是感觉到他的目光而朝他这边看了过来,他立刻改变脸色朝她温润有礼的点了下头。
容不霏快速别过头,虽明知他该是不认得自己的,却还是忍不住感觉紧张不已。她扶着水沂濪的手不由紧了紧。
水沂濪明显心里有事,完全感觉不到胳膊上陡然的疼痛。
沈昀还在案几后随意捣鼓,嘴里嘀咕着:“国师给你的信件都被你粉碎了?我怎……”话未说完他手下的动作就顿住,抬头惊讶的朝门口进来的一干人看去。
看到祁姑娘,他才想起自己吩咐的事。
水沂濪温柔乖巧的笑道:“昀哥哥,我带妹妹过来找你了。”
沈昀倒也不紧张,在水沂濪看似毫不介意目光下站起身动作慢悠悠的晃到她们跟前。
他执起祁姑娘柔嫩的小手,轻佻的勾唇道:“你来的还挺快!”
水沂濪低下了头。
祁姑娘脸色通红:“妾身想早点见到王爷。”
沈昀伸出手指点了点祁姑娘那因羞涩而显得越发可人的小脸,调笑:“你倒是心急。”他另一只手牵起水沂濪的手,自然道,“水儿,她刚来会有些不习惯,以后好生照应着,嗯?”
水沂濪抬头扯嘴一笑:“昀哥哥,瞧你说的,我何曾没有好生照应过你的这些宝贝儿?”
沈昀究竟是如何看待现在的水沂濪的,没人知道。但站在一旁的容不霏可是清楚的看到水沂濪的笑分明是带着颤意,又极度僵硬的。
她不由转头看向沈修珏,本是慵懒的倚着窗台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的他,第一时间就感应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他眸色幽深,如染了浓墨般让她一时无法揣测他的情绪。
她的心尖儿颤了颤,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
一直注意着沈修珏的乔小娴将二人这小小的互动收入眼底,顿时恨的牙痒痒,只觉得容不霏这个丑女竟是也会不自量力的勾引人。
沈昀笑了笑,拉着祁姑娘走过去坐下:“先坐会,待会水儿亲自安顿你。”
祁姑娘温顺的点头。
“王爷只知这位姑娘要坐,却不知大着肚子的水水更应该坐么?”容不霏终是忍不住大声为水沂濪抱不平,“姑且不说你不顾孕妇的心思三番两次不是找女人就是娶侍妾,就说你把她扶过去,却任水水站这里,真的合适么?”语中的愤怒尤其明显。
容不霏扶着水沂濪从另外一处坐下。
沈昀闻言立刻不悦了,冷道:“容大姑娘倒是管的挺宽。”他最不喜欢被人管自己的事情,就连水沂濪也只敢在背地里做做手脚,这丫头倒好,竟是管的如此之宽。
“就算我管的宽好了,可你不觉得你该注意的不是我管的宽,而是大着肚子的水水需要管。”
“水儿素来行事利索能干,用不着我操心。”沈昀上下打量着容不霏,冷讽,“倒是你,我记得你向来胆小懦弱,从不敢质问本王的事。怎么?莫不是后头有人的来头比我这个亲王还大,能让你不怕本王?”
“我……”容不霏闻言立刻惊住。
是啊!她胆小怕事,从不敢轻易意气用事的。
她立刻又转头看向沈修珏,发现他不知何时又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眸色依旧是幽深墨黑的,却显得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惟有那精雕过般的俊颜线条,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的越发的柔和了。
就在她惊讶于自己竟然还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充实自己做事的底气时,他突然对她露出一个明艳中透着无辜的笑容。
她尴尬的回之一笑后收回目光。
记得曾经跟着沈修珏时,她做事鲜少需要瞻前顾后,因为她知道,她的背后一直有他。
他是她成长的道路上,最强大的监护人。
可现在不是了,她不该不知死活的。
一直在注意着沈修珏的乔小娴大概是觉得他这次会看容不霏全然是因为他喜欢不畏权贵的精神,竟是也壮起胆子对沈昀道:“王爷在王妃大着肚子的时候不顾她的心思娶妾着实是不对,当下又不关心王妃亦是不对。虽说王妃平时……”
就在沈昀因谁都敢冲撞他而觉得更加不悦时,沈修珏开口了:“把这女人送回去。”
沈昀诧异,明知顾问:“把谁?”
沈修珏的目光从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祁姑娘脸上淡淡划过,其意非常明显了。
沈昀这下不干了,他立刻站起身,抗议道:“我说你管天管地,竟是连我找谁做妾的事情都管,这不厚道啊你。”
“将她送走!”
沈昀知道沈修珏既然能把话说两遍,就已经是不容反抗,便不得不气的大袖一甩:“行,你最大。”
如此,沈昀只能让百期把哭哭啼啼说着不想走的祁姑娘送走了。他自己心里堵了一口闷气,郁闷极了。
他想了想,又道:“你平时是不管这种鸡毛蒜皮之事的,今日是怎么了?”说着,他看了看乔小娴,随之做恍然大悟状,“莫不是你看上了这丫头?在附和着她,逗佳人开心的?”
本来并未朝这方面想的乔小娴闻言立刻喜上眉梢。
容不霏:“……”
☆、暂去
沈修珏极不给面子的淡道:“你当我眼瞎?”
本因沈昀的话暗喜而脸色微红的乔小娴闻言,脸色立刻由红变白。“公子,我……”
沈修珏缓缓走到容不霏跟前,目光始终紧盯着她,就在她欲后退时,他陡的拉住她的手腕。
容不霏立刻被吓的不轻:“你……你想做什么?”
沈修珏另一只手在容不霏睁大眼眸的情况下,抚上她那张有疤的脸。手掌灼热的烫人,让她只觉得自己那张脸仿若要瞬间被点燃,灼烧感瞬间蔓延至全身。若非感觉到他并无恶意,她定是得转身跑掉的。
就在所有人惊讶于沈修珏的行为时,他突然轻笑起来:“我要看上也该看上此等佳人,尤其是这疤,让我感觉亲切极了。”
容不霏:“……”这是你的牙齿咬出来的,你当然亲切。
沈昀抚鼻:“还真是眼瞎。”
沈昀这话分明就有嘲笑容不霏的意思,水沂濪不由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抗议着:“昀哥哥……”
沈昀自知说错了话,尤其是感觉到沈修珏分明有些不快,便不得不换了句话:“不错不错,口味果然独特。早知你喜欢这款,我该是多给你物色些送去清都,也免得你单身了这么多年。”
容不霏低着头,总觉得实在是看不透沈修珏了。
沈昀来回看了看沈修珏与容不霏,后来定在沈修珏脸上看了一会儿,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行了,天色不早了,水儿,我们回去。”说着他拉起水沂濪就往外走。
水沂濪不放心容不霏:“可是,霏霏她……”
“放心,虽然这厮不是个好人,但绝不会伤害你这好闺友。”
“可是……”
“相信我。”
沈昀与水沂濪在微微的拉扯间离去。
乔小娴死咬着嘴唇,紧盯着眼前气氛怪异且透着莫名温馨的二人。不可否认,若忽略容不霏脸上那道疤的话,这二人确实配极了。
容不霏忽视头顶的那道灼人的目光,转头看向窗外,语带紧张的颤意:“公子,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
从一开始她就分辨不出他是否认得她,既然分辨不出,那就装作不认得好了。只要有一丝机会躲过他,她都得抓住,再也不去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了。
沈修珏也看向窗外,目光幽幽,声音轻轻,隐约中似乎有些叹息之意:“是啊!你该……回去了。”
容不霏清楚的感觉到他咬出“回去”那二字时,分明是意味深长的。不有分明的,她一时间想到的回去不是回容家,而是回清都。
虽然明知或许是错觉,她还是吓的不轻,立刻后退了一大截,离他的气息远了些:“公子,我走了。”言罢她赶紧转身就走。
沈修珏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了句:“断天,送她。”
“是!”
乔小娴见沈修珏的目光落在容不霏的背影上久久不能收回,心里的嫉妒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大概是还不认为自己会被容不霏那种毁容的丑女人比下去,她企图拉回沈修珏的目光:“公子,我一个人回去害怕。”当下屋里只有他们二人了,若他是个有风度的人,该是会送她的。
沈修珏依旧看着外头,脸色平静的有些可怕,让乔小娴不由打了个寒颤。直到眼见着突然跑回来的容不霏,他的脸色才微微有些柔和下来。
乔小娴鼓起勇气正欲再说什么,却被突然跑进门的容不霏给不容拒绝的拉走。
一路上乔小娴都在挣扎着,愤怒极了:“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好不容易抓到与沈修珏独处的机会,纵使知道希望缥缈,她也尽努力引起他的注意。那般完美的男人,值得她费心思。
容不霏的力气大起来,乔小娴根本毫无挣扎的余地,只能一路骂骂咧咧的被容不霏拉离悦王府。
直到离悦王府远了,容不霏才放过她,难得冷了语气道:“我不知道你上次是如何从他手里离开的,我现在只告诉你一遍,他不是你可以招惹得起的人。若想活命,就离他远些。”言罢她径直往前走,没再管乔小娴。
乔小娴气急败坏的跟着她骂:“别说的好像自己是好人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看上她了,你就是生怕我的存在对你产生威胁,你真卑鄙真无耻!”自己与沈修珏独处的机会生生的被破坏,她气的都想上前抽人。
容不霏边走边鄙夷的笑了声:“呵……产生威胁?就你?”
乔小娴长的也就算得上清丽佳人,家境只是最普通的商贩之家,拿到现代来说,她就只是普通小康家庭出来的小美女罢了,想配沈修珏那种人怎么可能。
容不霏相信不用自己说的多明白,乔小娴也明白自己算个什么玩意。
果然,乔小娴立刻恼羞成怒的直抽气:“我家境普通又如何?你虽是容家大姑娘,却是个残花败柳,丑女人。我有资格获取她的青睐,你没有。你认了吧!你纵使看上他也没用,他今天之所以会注意到你,只是因为对你脸上的疤感兴趣。他嘲笑你呢!你不会不知道吧?”说到这,乔小娴才觉得有些解气。
容不霏眸色微动,眼里划过一丝极微弱的恨意,幽幽的低声道:“我看不上他。”
“哈?”乔小娴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看不上他?你以为你是谁?”或许是觉得太好笑,她忘记气愤捂住肚子笑了起来,“你看不上他?哈哈哈哈……就你……还看不上他。”
容不霏回头瞥了乔小娴一眼,淡道:“就当我圣母一次好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活命,就别招惹他。以后你还执意如此,我不问了。”
乔小娴一边快步跟着容不霏,一边取笑道:“你自不量力的为了得到他不仅使劲手段阻挠我与他接触,还故作清高,我以前只知道你又傻又丑,还不知你内心竟是这般丑陋。”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快速从她们边上跑过。
许是感应到什么,容不霏立刻抬头望去。
那出尘绝世的背影,是沈修珏没错的。
下一瞬,沈修珏陡的停下横过马身朝她看过来,还是那个深邃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又似有着千言万语的眼神。
他又换了一身衣袍,是冰蓝色的,毫无杂质,与她身上的颜色一模一样。可冰蓝色穿在她身上是干净,穿在他身上却是隔世般的冷。月光扑在那上好的锦料上,泛着淡淡的光晕,与他那点缀着星光般的眸子相忖,显得他更不似属于这个人间的人。
容不霏快速收回目光低下头,直到他又转过身快马离去后,她才抬头。
做了皇帝的他还真忙,一天就见他两次离开。
目睹这一幕的乔小娴气的跺脚,怒道:“你还说你没看上他?”
容不霏迈步继续走,没理。
☆、过渡
一场大雨过后,洗去了炎夏的燥热,整个昆南城都弥漫着草泥的味道,空气清新怡人。
受水沂濪的要求,容不霏正在陪其趁天气清凉闲逛着。水沂濪说过,孕后期就该多走走,可让生时少受罪。
她们中间牵着一蹦蹦跳跳欢快不已的小男孩,长得粉雕玉琢,漂亮的不像话,一看就知他大后定是又一祸害。细一看,不难看出他既像水沂濪又像沈昀。
他是水沂濪与沈昀的儿子沈珂忆,现年三岁。因老太妃穆氏爱孙心切,又孤家寡人的,他就一直随穆氏住在最清净的平雅别院,平时与父母相处的时间比寻常家里的孩子要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