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狂士-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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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臻快步走到窗前,探头向下望去,只见黑衣人很不幸地挂在一座假山上,头脸摔得稀烂。
李臻摇摇头,转身摸了摸地上三人的尸体,尸体还有余温,都是刚刚被杀,他心中不由暗暗赞叹,这帮黑衣人雷厉风行,一旦目标明确就立刻下手,果断狠辣,绝不拖泥带水。
李臻迅速在房间里翻找,摔死的黑衣人身上没有看到多余的物品,那他要找的东西一定还在这里。
他一连翻了十几只抽屉,抽屉内都空空荡荡,没有看见一颗丹药,这让李臻心中不由感到一丝困惑,韦妖道的丹药难道是藏在别处?
这时,李臻目光落在两名女道士身上,只见她们每人身边都有一个包袱,包裹摔破一点,里面的东西似乎是珠宝黄金之类。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翻过男道士的尸体,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见道士怀中紧紧抱着一只朱红色的葫芦,手上还捏着一只小卷轴,他展开卷轴,正是引魂丹的使用方法。
李臻不由笑了起来,这个男道士应该是韦妖道的徒弟,估计早和这两名女道士有勾搭。
今天老君殿失火,使他们找到了机会,便趁乱来偷韦妖道的密丹,准备一起私奔,不料却被黑衣人所杀,而自己正好上楼,使黑衣人来不及抢走丹药。
李臻将红葫芦和锦轴揣入怀中,又拾起两包沉甸甸的黄金珠宝,掂了掂,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看来这趟嵩山之行收获不错。
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对钱财漫不经心了,毕竟在这个世俗的世界里,有了钱的润滑会使很多事情办得更加圆满,就像机器零件需要抹点机油一样。
第0134章多余的话
源于老君殿的大火越烧越猛,渐渐将整个道观都吞没了,所有道士都惊恐万分地跑到道观外的空地上。
此时,登封县县令孟延年带领一百余名衙役赶到了嵩南观,孟延年年约三十余岁,天授元年进士出身,颇为精明能干。
赵秋娘拿着李臻的令牌找到他,令他左右为难,一方是圣上敕封仙人,另一方却是圣上派出的贴身侍卫。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用高举轻落的办法来应对,对于李臻的要求,他态度很好,表现出高度重视,亲自带领全县的衙役赶来援助,但到了具体事情上,他又必须斟酌一二再下手。
不过,孟延年此时深感庆幸,嵩南观被大火吞没,韦真人又及时死去,使他没有了后顾之忧,他配合李臻的态度也就更积极了。
“速速救火!”
孟延年急着直跺脚,命令手下所有衙役都担水去救火,广场上乱成一团,担水的道士,泼水的衙役,叫骂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赵秋娘带着孟延年找到了李臻,孟延年心情沉痛道:“我们一路疾奔,但还是来晚了一步,李侍卫,很抱歉了,这个结果我们也不想面对!”
他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已经尽力了,这个结果和他们无关。
李臻已经没有心思责怪他来晚了,此时他急于离开嵩山返回洛阳,不过当他无意中看见车窗后露出的一双忧伤的美眸时,他急切的心情变得平静许多,一些事情在没有处理完之前,他还不能立刻离去。
李臻注视着越烧越猛烈的大火,摇摇头对孟延年道:“火就不用救了,等它烧完后自己熄灭,孟县令留一些人善后吧!”
李臻又说了几句便转身向马车走去,赵秋娘连忙跟上他,低声道:“这座道观内藏有不少财富,大火未必能烧毁,你看怎么办?”
李臻沉吟一下,反问道:“大姐的意思呢?”
“我想留下来处理此事!”赵秋娘很坦率地说道。
“可大姐只有三个人…”
“我的徒弟们已经赶来了。”
赵秋娘向远处一指,李臻顺着她手指望去,只见数十步外,二十几名携带刀剑的年轻男女站在一家香烛店铺的屋檐下,一个个腰挺得笔直,神情冷漠,李臻发现自己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他有些惊讶瞥了一眼赵秋娘,但李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提醒她道:“大姐要当心那些放火的黑衣人。”
说完,他转身便走,可走了两步,他又停住脚步,回头对赵秋娘道:“还有一个叫韩义的年轻人,他父亲韩福德死在韦妖道手中,家产也被霸占,我答应过他,烦请大姐找出他的家产,一并还给他。”
赵秋娘点点头,“还有什么事吗?”
李臻想了想,便笑道:“暂时没有了,后面之事就辛苦秋娘大姐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赵秋娘一眼,转身来到了王轻语的马车前,王轻语一直在车内注视他,见他走来,连忙拉开了车帘。
“令兄现在情况如何?”李臻关切地问道。
王轻语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兄长,焦虑地叹了口气,“刚才有个老道士过来看了,他说兄长神智遭受重创,至少要调养半年才会渐渐恢复,李公子,我想…立刻返回洛阳。”
“这个…姑娘自己决定吧!”
王轻语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低声问道:“李公子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李臻摇了摇头,“我还要去一趟少林寺,恐怕不能与姑娘同行了。”
王轻语一双美眸中不经意地飘过一丝黯然,李臻的回答令她心中有点失落,她很想和李臻同行,但兄长的情形又令她焦虑万分,她只能将那份失落藏在心中,默默点了点头。
李臻又笑道:“反正我也在洛阳,过几天我会来探望令兄,我们应该不久后就会再见!”
王轻语的美眸亮了起来,她取出一把匕首,递给李臻,“这是父亲给我的随身之物,我送给公子,望公子保重自己!”
李臻接过了匕首,只见这匕首造型古朴,黑黝黝的外鞘,没有任何装饰,外表并不华丽,和酒志那把黄金宝石匕首有着天壤之别,但当李臻轻轻抽出一截刀刃,只觉寒气森森,锋利异常。
李臻心中立刻喜欢上了这把匕首,他将匕首插进皮靴,向王轻语拱手道:“多谢王姑娘赠刀,望王姑娘也一路保重!”
王轻语嫣然一笑,吩咐护卫首领出发,十几辆马车缓缓启动,在二十几名护卫的保护下向县城方向驶去,李臻默默注视着车队渐渐走远。
这时,县令孟延年慢慢走上前,对李臻道:“李侍卫,我有几句话,不知李侍卫是否方便?”
李臻收回心思笑道:“县令请说!”
孟延年看了一眼完全被大火吞没的道观,压低声音道:“大概在十天前,有几支车队从道观内运走了大量物资,他们都是夜行,经过登封县向北而去。”
李臻想起了那些空空荡荡的仓库,心中若有所悟,又问道:“不知运的是什么物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还可以告诉公子,押运货物之人都是带刀僧人,至于运去哪家寺院,我就不知道了。”
李臻和他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他们都知道是谁运走道观的物资,只是…不能说出来。
……
五天后,李臻返回了洛阳,他并没有耽误时间,也顾不上去看他刚刚组建的马球队,在嵩南观老君殿内发现的秘密始终像山一样压在他心中,他必须要尽快把这个秘密转移出去。
上官婉儿官房内,上官婉儿冷静地听完了李臻的详细汇报,她低头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她没想到韦什方会被人杀死,她当然知道那群黑衣人是谁派去,只是…消息是谁泄露出去?
眼前的局势令她感到十分被动,这让她怎么向圣上解释?
沉思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你为什么不抓一个知道内情的道士回来?虽然韦什方被杀,但他的徒弟应该知道牵魂术的秘密。”上官婉儿的语气中有一点儿失望,同时也有一点埋怨。
李臻当然考虑过这个方案,唯一知道韦什方秘密之人,就是他的大徒弟碧玄子,李臻事后得知,碧玄子精于口技,能惟妙惟肖模仿各种人说话。
可惜他也死了,当李臻赶到养丹楼时,见到了他的尸体,和两个女道士死在一起。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李臻从怀中取出朱红葫芦,放在桌上,“这就是韦什方牵魂术的秘密,卑职在登封县试过。”
上官婉儿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亮色,就仿佛黑暗的房间打开一扇窗,她抓起朱红葫芦,反复打量它,就仿佛打开葫芦,就会闪过一道仙灵之光,渐渐地,她的目光又变得凝重起来,“你是说…你试过?”她疑惑地向李臻望去,她没有听懂李臻的意思。
李臻又取出一只卷轴,一并递给了上官婉儿,“这是药物的使用方法,卑职在从韦什方大徒弟的尸体上搜到,在登封县我尝试过,卑职也可以用牵魂术了。”
上官婉儿迟疑一下,还是接过了卷轴,但她目光里却充满了惊讶,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也会?”
“是的,我也会!”李臻平静地回答。
“那是。是什么?”
“是一种药,放在香炉里,很快就会闻到香味,精神开始恍惚,你会感觉眼前的画像活动了,逝去的亲人出现在你身边,然后会听到仙鹤鸣叫,你仿佛置身于仙境…”
李臻仔细描绘牵魂术的效果,最后笑道:“其实这一切只是一种幻觉,你看到的只是几幅巨大的画像,关键在于药物,这就是韦什方所谓仙术的秘密。”
上官婉儿动心了,如果李臻能施牵魂术成功,那就证明了韦什方的仙术是骗术,至少她可以给圣上一个交代了。
“你有多大的把握?”
“大约有八成的把握,如果再有一个善于口技之人,卑职可以有九成的把握成功。”
“善于口技之人没有问题,我马上安排给你,我打算明天下午安排你给圣上施展牵魂术,可以吗?”上官婉儿满怀期待注视着李臻。
李臻默默点了点头,上官婉儿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她走了两步又道:“还有你在老君堂看到的所谓皮甲,我希望你能保持沉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舍人的意思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作为一名下属,李臻不该问这句话,不过上官婉儿对李臻寄予很大的希望,她一心想把李臻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对李臻的疑问便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相反,她心中对他的能干充满了赞赏。
上官婉儿尽量用一种女性特有的轻柔语气解释道:“你我都知道韦什方其实是薛怀义的人,此人几年来一直在替薛怀义揽财,圣上也很清楚他和薛怀义的关系。
这次调查韦什方,实际上是在敲打薛怀义,他最近很不老实,安排了一件令我极为棘手之事,我必须扳回这一局。
至于私藏兵甲武器,当然也是大事,但要一步步来,圣上现在并没有除掉这个薛高僧的想法,所以有些多余的话就不必要说出来。”
“卑职明白了!”
上官婉儿慢慢走到他面前,鲜红的嘴唇在耳边楠楠低语,“好好准备明天的仙术,一定要成功,我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奖励!”
她的声音慢慢变低,但一双美眸中的光泽却变得越来越炽热。
第0135章连环陷阱
李臻迷迷糊糊从上官婉儿的官房里走出来,脸颊上还依然能感受到那一丝柔软的触碰,那种细腻的感觉一直钻进了他的心中,触摸到了他内心深处那块最敏感的领地。
“李大哥!”
李臻走出了太初宫大门,身后传来的小细的喊声,他一回头,只见小细满脸兴奋地从走廊上奔了过来,他穿着宽大的御医袍服,头上戴着高帽,显得颇有点滑稽。
小细拎着一个大药箱气喘吁吁奔跑过来,他激动地问道:“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刚回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李臻奇怪地问道:“你没有参加马球训练吗?”
“马球训练已经结束了,师父带着我给几个宫人看病。”
“你师父?”李臻一怔,他瞥了一眼不远处慢慢走来的沈南谬。
“李侍卫,好久不见了。”
沈南谬笑呵呵走了上来,他穿着和小细一样的黑底红边的御医袍服,头上也戴着一顶高帽。
李臻只见过他几次,和他并不熟,不过李臻知道,上官婉儿就是托了这个沈南谬的关系,把小细塞进了御医房,小细和他以师徒相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李臻连忙拱手行一礼笑道:“有公务外出了,刚刚才回来。”
沈南谬走上前笑眯眯说:“姚熙说你是他大哥,我应该和你说一声,三天前我正式收他为徒了,他很不错,聪明能干,医术的底子也打得好,相信他将来会成为一个好御医。”
李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小细原本只是为了参加马球队才临时走了御医房的路子,没想到沈南谬竟然看上他了,还是正式收他为徒。
难道这就是无意插柳吗?李臻又向小细望去,最后还是要看他本人的意愿,小细默默低下头,手却将药箱捏得更紧了。
“我们走吧!”
沈南谬向李臻笑着点点头,又拍了拍小细的肩膀,就像一个父亲在催促儿子,“病人还在等我们呢!”
“李大哥,病人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