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狂士-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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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是韦团儿干的,或许不是鱼兄下手,但你是知情人。”
“我确实是知情人,之前就是我代表韦团儿和嗣滕王妃接触,保证把她丈夫弄回来,你知道她丈夫天天从岭南写信来哭求,说再不回来就死在岭南了,把王妃逼得无路可走,这才上了韦团儿的当。”
鱼品龙叹息一声又道:“韦团儿早就知道嗣滕王妃有很多名贵珠宝首饰,她便狮子大开口,让王妃拿所有的首饰珠宝来换,嗣滕王妃被迫答应了,我是接交人,她把一大包珠宝首饰给了我,我从里面偷拿了七八件,这支翠羽簪就是其中之一,后来之事我就不知道了。”
李臻注视他的目光,见他不像说谎,便不解地笑问道:“鱼兄今天怎么如此爽快?”
鱼品龙眼中露出怨毒之色,“当她要把我打死之时,我就恨不得一剑斩下她的头,我原本有大好前途,就毁在这个女人手上。”
李臻却并不同情他,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当初他依附武承嗣时,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而且他依仗韦团儿的权势作威作福时,却没有听他抱怨过,就如他自己所言,自作自受罢了。
李臻又问道:“她的藏宝之处在哪里?鱼兄应该知道吧!”
鱼品龙却摇了摇头,“我并非要隐瞒,藏宝之地是她最大的秘密,她绝不会告诉我,不光是我,就连她最心腹的宫女也不知道,只有她本人才知晓。”
李臻没有表现出异议,鱼品龙不知道藏宝之地在他意料之中,他虽然是韦团儿的面首,但他同时也是武承嗣的假子。
而且他居然偷韦团儿的首饰来卖,这种人韦团儿是不会相信他,更不会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他。
但李臻还是不太甘心,又追问道:“真没有人知道韦团儿的藏宝之地吗?”
鱼品龙苦笑道:“或许有,但我不知道,这是她最重要的机密,从来不会让我参与,我只是偶然听她的贴身侍女抱怨过,说她若出意外,她的宝藏要深埋地下了,我便推断没有人知道她的藏宝之地。”
这时,又听见鱼品龙妻子在门外喊:“你不要傻了,胡乱说话会害死你的!”
鱼品龙歉然道:“她就是这样,你们别见怪。”
李臻笑了笑,表示他不会在意,李臻沉吟片刻又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作证扳倒韦团儿。”
鱼品龙凝视李臻片刻道:“韦团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当今天子的授意,包括她诬陷东宫刘妃和窦妃,也是因为天子想除掉这两人,如果天子不想铲除韦团儿,谁也扳不倒她,上官婉儿也不行。”
鱼品龙脸上红得滚烫,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他又对李臻道:“李公子,你是因为有高延福在后面撑腰,所以韦团儿才不敢动你,否则你现在会比我还惨。”
这些话李臻早听出了老茧,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对这种‘善意的劝言’早已不放在心上,他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吗?
他注视鱼品龙片刻,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鱼品龙苦笑一声说:“先养好伤,再回老家看看儿子,然后我也不知道了,或许去西域、岭南,反正逃得越远越好,还能怎么办呢?惹不起她,只有躲了。”
李臻见确实问不到什么线索,也无心再呆下去,他给狄燕使个眼色,两人便随即告辞而去。
就在两人刚走,鱼品龙的妻子便如幽灵一样出现在房间内,她看了一眼两碗丝毫没有喝过的水,抱怨道:“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喝,还倒什么水,还要让我再洗碗!”
“你就别烦我了!”鱼品龙被她永无休止的抱怨烦得头大如斗。
妇人恶狠狠地问道:“你对他们说了什么,是不是什么话都说了?”
鱼品龙闭上眼睛不睬她,妇人自言自语道:“他们知道了断潭案的真相,一定会逼你出来作证,明天官府就会上门,太危险了,我们必须马上走。”
妇人这句话说到鱼品龙心坎上,他也觉得不妥,必须要马上离去,他迟疑一下问道:“现在外面天黑了吧!怎么走?”
“天黑是不错,但离关城门还有一段时间,来得及!”
鱼品龙点点头,“先让书童先去租辆马车,你收拾东西,要快一点。”
……
从鱼品龙的民宅出来,天色已经黑尽了,狄燕低声埋怨道:“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线索,结果他还是不知道,我就说,想找出韦团儿的秘密哪有这么简单,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藏宝之地只有另外寻找机会,一时也急不来,不过我打算把断潭案的真相告诉孙礼,让他心里有数。”
“他会来抓鱼品龙吗?”
李臻摇了摇头,“鱼品龙和韦团儿关系太大,抓了鱼品龙就等于宣布断潭案是韦团儿所为,孙礼不会抓鱼品龙,最多抓几个江洋大盗来顶罪,说他们劫财害命,给皇族一个交代,女皇帝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嗯!你现在懂一点官场之道了,不错,有进步!”
“你真以为我那么笨吗?”
李臻哈哈一笑,这时,他听见自己肚子一阵乱叫,便摸摸肚子道:“有点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再送你回家。”
狄燕看了看夜色,若吃完饭再回去,坊门就已经关了,她嫣然一笑,“不如去安业坊的老地方吃饭,然后你在我家里住一晚,我家客房很宽敞,还有貌美的丫鬟伺候,李公子意下如何?”
“你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很向往,走吧!”
两人说说笑笑,去客栈牵了马,翻身上马向安业坊奔去。
就在李臻两人离去不久,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鱼品龙的民宅前,妇人后背一只大包袱,扶住鱼品龙从大门里出来,两人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向南门方向急驶而去。
第0111章转机再现
虽然李臻很向往狄府中有丫鬟伺候的客房,不过他把狄燕送回家后,还是没有留在狄府过夜,原因很简单,明天是他当值,天不亮就得去点卯。
尽管当侍卫很自由,但有些规矩还是很严厉,点卯就是其中之一,点卯一次不到杖二十棍,点卯三次不到就要被革除,除非是外出办事,所以点卯这一关,大家都还是很遵守。
而李臻的侍卫服以及腰牌都在家中,明天上午再去拿就来不及了,李臻便将马匹寄存在狄府,他运用夜行术,一路翻墙走壁,最后返回了自己家中。
大姊李泉打着哈欠给他开了门,满脸疲惫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吃过饭没有?”
“我吃过了,姊夫怎么样?”
“好多了,能和我说两句话了,不过他说还是有点恍惚,要再休息三天才能去梁王府,我就劝他别去拉倒了,他又不肯。”
李臻摇了摇头,他姊夫的身体也太弱了,一点小惊吓居然要卧床四五天,前年小细被两头野狼扑倒,虽然被吓晕,但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
“阿姊,你给姊夫补补身体吧!他太虚了。”
“我也知道,今天武府送来了几根上好的百年人参,我打算炖鸡给他补一补。”
李泉又想起一事,笑道:“有你的信,从敦煌送来,估计是小胖写的,在你桌上呢!”
听说酒胖子居然给自己写信,李臻心中一阵高兴,他连忙快步向自己小院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却见丫鬟小怜慌慌张张从自己寝房里跑出来,李臻心中顿时有点不悦,她怎么能随意进自己睡觉的房间。
“你有什么事吗?”
小怜连忙低下头道:“我来给公子送茶!”
李臻已经不喜欢这个丫鬟了,刚开始大姊说她机灵,自己觉得她不错,但现在看起来她是心眼太多,哪有去寝房送茶的道理?
李臻克制住心中的厌恶,冷冷对她道:“我已经给你说过两次了,我的房间只有大姊能进来,姊夫也不行,这是我们家的规矩,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
“是!小怜记住了。”
李臻挥挥手,“去吧!”
小怜低着头飞奔而去,但李臻却看得清楚,她在转身时,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李臻哼了一声,走进自己书房,书房里的灯已经点燃,他脱了外裳,挂在衣架上,回到位子坐下。
桌上放着一封信,还有一杯热腾腾的茶,他端起白瓷杯子刚想喝口热茶,却一下愣住了,只见杯子边缘居然留着半个鲜红的唇印。
愣了半晌,李臻‘哗!’将一杯茶泼到院子里,他心中愈加反感,这小娘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又想起在家中养病的姊夫,这件事他得提醒一下大姊,不过又一转念,大姊是女人,她应该比自己更敏感才对,这种事情容易破坏他们夫妻感情,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多嘴,可以旁敲侧击一下。
李臻点燃碳盆,给自己重新煎了一壶茶,忙碌了半天,这才终于坐回位子,拾起了桌上酒志写给他的信。
看着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他心中的不快立刻被扫荡一空,他不由会意地笑了起来,这个死胖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次日一早,李臻去了宫城,他今天当值,不过没有任何事务缠身,点个卯便溜出宫城。
尽管宫廷侍卫素来有‘一年狗、两年吼、三年老兵横着走’的说法,但当值郎将知道他是高延福推荐,所以对他这种不讲规矩的行为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李臻来到大理寺,找到了孙礼,房间内,孙礼俨如一尊雕塑般听完了李臻的讲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抱着头呻吟道:“难怪只有大理寺肯要我,怎么就让我摊上这种事?”
李臻满怀同情地望着他,这个孙礼确实不够聪明,他也不想想,敢杀嗣滕王妃的凶手会是寻常人吗?
到现在他还把这件大案当做普通案件去调查,到处找嫌疑人,他早该明白过来,为什么别人都不肯接这桩案子?
“上面最近有没有过问这个案子?”李臻又问道。
孙礼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最近很安静,没有一人过问这个案子。”
“那就对了!”
李臻笑了起来,对一脸茫然不解地孙礼道:“你想想看,圣上要求年底之前破案,可现在只剩两个月不到了,大理寺高官们能不着急吗?应该天天追着你,问你要进展才对,现在居然对案子不闻不问了,孙大哥不觉得奇怪吗?”
孙礼出身侍卫,读书不多,确实不够聪明,不过他也是在官场混的人,也有一定觉悟,李臻的话顿时提醒了他,是有点奇怪。
他沉思片刻道:“正如你所言,之前赵少卿天天追着我问案情进展,可这三四天他根本不闻不问了,昨天我在大门口遇到他,他只看了我一眼,连招呼都懒得打,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是什么缘故呢?”
孙礼满脸期盼地向李臻望去,他比李臻足足大十二岁,但很多时候,他感觉李臻才是大哥,给他拿主意,替他指明方向。
李臻笑道:“我感觉这其实就是一个暗示,上面不管了,放手让你去做,只要你能给他们一个交代,让他们也能给圣上一个交代,那么这个案子就算结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面已经听到了某种风声。”
孙礼缓缓点头,他明白李臻的意思了,抓几个大盗,把这个案子栽给他们,这桩案子就算结了,他想了想道:“你觉得什么时候结案比较好?”
“早做准备,等待时机,我自然会告诉你什么时候结案!”
两人正说着,一名大理寺官员匆匆走进房间,在孙礼耳边低语几句,孙礼愕然,对李臻道:“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在长安城外发现一辆倾翻的马车,马车内的死者是鱼品龙。”
“什么!”
李臻也吃了一惊,他昨晚才见过鱼品龙,今天鱼品龙就被杀了吗?
他立刻站起身道:“我们去看一看!”
……
鱼品龙被杀之地距离长安城约十里,马车倒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和官道相隔一片树林。
一名同来的大理寺的官员指着地上车轨痕迹道:“看车辙就知道,这辆马车被人追赶,前面有堵截,才被迫转到小道,至少被三四十名骑马人追杀。”
又走了一段路,李臻他们已经看见了马车,横倒在一条水沟旁,一共死了三人,鱼品龙和他的妻子,还有车夫也被杀了,尸体被白布盖上,李臻掀开白布看了看,眉头不由一皱,问道:“有目击者吗?”
勘察现场的官员苦笑一声说:“当时城门还没有关闭,官道上行人很多,但那群骑马的黑衣人却毫无顾忌,追杀这辆马车,马车上有女人喊救命,却被投掷的短矛刺死。”
“等一等!”
李臻听出了一点端倪,急忙追问道:“对方投掷飞矛吗?”
“正是,他们追赶马车,不断投掷短矛。”
官员从另一边取出一根短矛,递给李臻,“就是这种短矛!”
李臻接过短矛看了看,只有大唐制式军矛的一半长,笔直的枣木棍,前面装有铁尖,大约重七八斤,让李臻想起了长安被杀的武氏家将,他回头对孙礼道:“这个案子不用再查了,我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也知道幕后者是谁。”
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