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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大唐狂士-第74部分

小说: 大唐狂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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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天子想要吧!还有一个你想不到的消息。”

“什么?”

狄燕忽然反应过来,娇嗔道:“你怎么回事,光让我说,你和上官婉儿谈了些什么?”

“我和她谈了很多,一言难尽,不妨先说说你的消息。”

狄燕笑嘻嘻道:“我的消息嘛!就是这个上官婉儿还没有嫁人,她看上你了,这是谢道姑说的。”

李臻叹了口气,“其实你说得没错,她确实是看上我了。”

李臻便将他和上官婉儿的谈话一一告诉了狄燕,但隐去了毒经案是上官婉儿一手策划,只是说她利用了毒经案,扳倒了武承嗣,毕竟狄仁杰也是毒经案的当事者之一,最后提到了上官婉儿想与他合作。

狄燕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又忍不住惊讶道:“李大哥,原来你师父是骆宾王?”

“师父教我九年,我也是今年才知,只是上官婉儿怎么会知道?真是奇怪了。”

狄燕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她一直没有告诉李臻,问题出在她的师父公孙大娘身上,师父的家人就是在当年被乱军所杀。

“李大哥,上官婉儿应该暂时不会动你师父,我感觉得出,她很急切想与你合作,所以她会尽量笼络你,不过我担心她让你做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

“我才不管那多么,叫什么来着,对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李臻索性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头枕在手上,望着屋顶想心事,其实他知道自己已经上了上官婉儿的贼船,想下来不是那么容易,关键是,他如果帮上官婉儿做事,他会得到什么利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李臻也不能免俗。

……

水榭堂上,上官婉儿静静地站在栏杆前凝视着刚刚下起的一场冬雨,初冬的小雨寒气袭人,格外的霏微凄冷。

这样雨天,人的心也会很容易陷入到哀伤的情绪之中,再冷静的人,也变得多愁善感。

不知站了多久,上官婉儿低低叹息了一声。

在她身后,道姑谢影终于忍不住道:“姑娘,雨夜寒意深浓,进屋来吧!”

谢影是上官婉儿乳母的女儿,和上官婉儿同岁,从小陪她读书玩耍,自从上官婉儿祖父上官仪被诬陷自尽后,上官家族家破人亡,上官婉儿被没入宫为奴,乳娘母女也受到牵连,被迫出家为女道士。

谢影是上官婉儿最信任的心腹,两人名为主仆,实际上亲如姐妹,在人前她称上官婉儿为主人,在人后,她叫上官婉儿为姑娘。

上官婉儿也觉得有一点寒气渗骨,便转身走进屋,谢影连忙给她披上了百翎大氅。

“阿影,你说李臻为什么不肯答应?”上官婉儿喝了一口热茶,沉吟着问道。

谢影笑道:“或许是我们太急切,令他感到很被动,令他心中不舒服,我觉得稍微缓一缓,他应该会答应。”

“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时间太紧,我怕误了大事。”

“姑娘一定要让他来做吗?”

上官婉儿轻轻点头,“这个年轻人我一直在观察他,冷静、果断、善于抓住机会,最后连来俊臣都栽在他手上,当然,还有别的原因,我考虑了很久,此事非他莫属,我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为我做事。”

说到这,她回头凝视谢影,“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找他吗?”

谢影躬身施礼,“卑职大概知道了!”

上官婉儿又冷笑道:“他无非是要利益,要钱我给他,要财富,我可以给他美宅,给他土地,要女人,我可以给他天下最漂亮的女人,要权势,我可以让他做官,钱、权、女人,男人无非就是要这些,他还能要什么?”

“姑娘虽然说得不错,但要让他心甘情愿做事,可能还差一点,其实姑娘可以攻他的弱点。”

“弱点?”

上官婉儿回头问道:“你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谢影想了想笑道:“今天我和狄燕聊天,狄燕无意中说了一件事,她说她是在地宫关闭的刹那冲出来,可就在那时,她发现李臻正准备跳下地宫,姑娘明白了吗?”

上官婉儿一下子愣住了,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可能吗?李臻要跳进地宫和狄燕死在一起,不!不可能,不可能有这样的男人。

谢影也叹息道:“姑娘,我相信是真的,我看得出狄燕的神情,她很激动,她的感情很纯真,不会有假。”

上官婉儿紧紧抿着嘴唇,她心中竟隐隐有一点嫉妒,为什么从来没有男人这样对自己?

谢影感觉到上官婉儿今晚被冬雨所扰,有点多愁善感,没有了她的平时冷静理智,低声提醒她道:“姑娘,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上官婉儿顿时醒悟,她脸上又瞬间恢复了冷霜,缓缓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0102章家有新宅

由于狄燕身体不太舒服,李臻又在长安呆了三天,直到八天后,他们才返回了洛阳。

“李大哥,你有没有去兵部投名状?”

一进洛阳城,狄燕便担心地问李臻,现在可是十月底了,武举的报名应该结束了,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此事?

比起离开敦煌时的豪情壮志,李臻现在参加武举的心已经淡了很多,考上武举又如何?无非是做低级军官,若没有人脉关系,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尤其他现在已经见了不少世面,才发现自己半年前是多么幼稚,一心争夺武举名额。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才知道,人生道路绝不止武举一条,而武举恰恰是最笨的一条路,反而会将自己的前途固定死。

虽然他对武举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不过他大姊李泉却一直热衷科举,一定要求他参加武举,这让李臻十分头疼。

现在连狄燕也问起此事,李臻只得懒洋洋道:“已经报过名了,要求去荥阳集训数月,我托了高延福的关系,集训就免了,明年二月直接参加兵部武举。”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这时,李臻倒想起一事,“你在洛阳住在哪里?”

狄燕白了他一眼,“我家就在洛阳,你认为我会住在哪里?”

李臻哑然失笑,他真是糊涂了,还以为狄燕搬家去了彭泽县,自己还想着给她找客栈,却忘记了她家就在洛阳。

“那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回店铺好好睡一觉。”

自从得知影舍利套函和断潭女尸案没有关系,他的心蓦地松了,而且上官婉儿似乎知道断潭案的真凶,估计又涉及到朝廷的权力斗争,他还是最好不要参与太多。

安业坊狄府前,李臻和狄燕告别,直接返回了南市,刚到酒铺前,正好遇到了大姊李泉。

“阿姊!”

李臻翻身下马,向大姊挥手笑道:“你老弟回来了,生意还不错吧!”

李泉看见了兄弟,眼中一阵狂喜,随即狂喜消失,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待李臻走近,她一把便揪住了李臻耳朵,从小到大,这一招百试不爽。

“臭小子,居然跑出去半个月,你想让我担心死吗?”

虽然嘴上在怒骂,但李泉却激动得眼泪都快落下,她就害怕兄弟出了什么事,现在他终于平安回来了。

李泉心中喜极而泣,却又恨得牙根直痒,她下手毫不留情,李臻被她拧得恼羞成怒,“阿姊,松手!”

当街发生这一幕,引来四围很多人侧目,一些酒铺的伙计也捂嘴偷笑,李泉忽然想到兄弟已经大了,得给他留点面子,便松开手。

“给我进店里去,你要给我老实交代,你不辞而别,这半个月到底跑哪里去了?”

李臻忿忿道:“我不是给你留了信吗?哪里不辞而别了。”

“哪有什么信,我怎么没看见?”

李臻不相信,快步走进店铺,在柜台内翻找,很快,他便从杂物箱中找到了他留给大姊的信,信甚至还没有拆,直接被李泉扔进杂物箱内。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把信重重往柜台上一拍,怒视大姊。

李臻极为恼火,明明给她留了信,她自己不看,非说自己没留信,一见面就拧耳朵,还把自己当作七八岁的顽童。

李泉尴尬地挠了挠头,笑道:“是大姊太忙了,没注意到,刚才把我家阿臻拧痛了,大姊给你揉揉。”

她要给李臻揉揉耳朵,李臻却越想越气,挡开她的手,奔上阁楼去收拾东西。

李泉见他拎着包下来,顿时慌了神,连忙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李臻沉着脸道:“我去住客栈,省得成天看你的脸色。”

李泉又慌又急,拉住他的包不放,“阿姊错怪你了,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李臻不睬她,向店铺走去,李泉又拉住他的手,哀求道:“阿臻千万别走,阿姊保证再不拧你的耳朵了。”

李臻叹了口气,“阿姊,我不能一直跟你住啊!迟早要搬出去,你就让我走吧!隔三差五我会来看看你。”

李泉见劝不住兄弟,她心中更加着急,又无计可施,竟伏在门上哭了起来。

李臻极少看见大姊哭泣,想到大姊把自己从小拉扯大,又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心中顿时软了,一肚子的不满也烟消云散,只得无奈道:“只要你答应不再伸手乱打,我就再陪你住两年。”

“阿姊保证不打你了!”

李泉哽咽说了一句,更加伤心,趴在兄弟的肩头上呜咽哭泣,李臻也感伤起来,低声劝她道:“阿姊,别哭了,伙计看着笑话呢!”

李泉连忙抹去泪水,红着眼睛对李臻道:“阿姊忘记告诉你了,我们买新宅了,就在隔壁福善坊,还是秋娘介绍的房子,阿姊给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这就带你过去。”

“阿姊动作很快嘛!这才半个月不到,宅子就买了吗?”

李泉有点不好意思道:“哪里才半个月,我已经看了几个月的房子,只是那时候没钱,看了也白看,好容易有点积蓄,下手就快了。”

李泉骑上一头毛驴跟着兄弟缓缓而行,李臻又笑问道:“阿姊买房花了多少钱?”

“对方要价一千二百贯,又讨价还价,最后一千贯成交,占地约四亩地,去年才翻新,要是在修业坊那边,四亩宅至少两千贯,这边靠南市,卖不起价钱。”

“洛水北的宅子听说只要六百贯,更便宜,阿姊怎么不考虑?”

“呸!就算三百贯我也不要,洛水北那种地方,大白天都会遇到鬼,以后你姊夫当了官,说起家在洛水北面,丢不丢人啊!”

李臻想到了酒志买的宅子,好像就在洛水北岸的归义坊,六百贯买下了四亩宅,买得倒是很便宜。

分别了几个月,李臻也有点想念那个胖子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不多时,姐弟二人便来到了位于福善坊的新宅,李臻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座宅子,宅子地处幽静,大门前有两株茂盛的槐树,四周有一丈高的围墙,几名工匠正在用石灰粉刷墙壁。

宅子虽然不大,但看起来很方正,后面是一条小河两岸垂柳成荫,景色秀丽,小河一直流入洛水,虽然已是初冬时节,树叶凋零,满目萧瑟,但可以想象春天时的葱绿。

“怎么样,老姐的眼光不错吧!”李泉得意地笑道。

“不错!”

李臻连声称赞:“有点像我们的敦煌老宅,看起来很有家的样子。”

“那你还想搬走!”

李泉忍不住又想狠狠敲他一记,可刚抬起手,便想到了自己的承诺,手在空中干搓了两下,又悻悻放下。

“快进家吧!”

李臻虽然躲过了这一记敲打,但他也知道,老姐的承诺从来就不算数,最多维持三天,迟早还会故态重犯,她若不打几下自己,她就不是自己的大姊了。

他心中也只好哀叹一声,牵马跟着李泉进了大门,刚进门,便见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娘迎了上来,只见她梳着圆螺双髻,身穿一件红色夹袄,下穿绿布裙,长一张圆脸,皮肤倒也白净。

“夫人回来了!”

小娘声音很好听,动作也麻利,上前接过李泉手中的包裹。

李臻一怔,这是谁啊?

李泉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娘,笑道:“小怜,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阿臻,你以后叫他公子就行了。”

小娘很乖巧上前行一礼,“小怜参见公子!”

李臻立刻猜到了,这一定是大姊买的小婢,这小娘倒是很嘴甜,会讨人喜欢。

李臻点了点头,小娘却偷偷打量一下李臻,见他长得又高又大,一表人才,脸上不由一红,连忙牵着李泉的毛驴去牲畜房了。

李泉望她背影笑道:“小怜也是我们沙州人,姓姜,父母双亡,被人贩子拐来洛阳,差点被卖去青楼,正好被我遇到了,我见她可怜,便把她买下来,专门服侍阿婶,也省得我心烦。”

“阿婶在吗?”

“她估计去弘法寺了,寺院就在南市附近,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那里,只有晚上才会见到她。”

这时,李泉忽然想起一事,“对了,等会儿我给你说一说你姊夫的事情,我带你先去放马,再看看你的房间。”

李泉带兄弟安置了马匹,又带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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