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狂士-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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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名隐卫笑道:“大将军,让卑职来对付他们。”
他点燃一根迷香,伸进了窗洞,过了一会儿,迷香烧掉一半,里面鼾声也渐渐停止。
“好了!”隐卫笑道。
李臻大喜,一挥手,众人撬开房门,冲了进去…
‘哗!’一盆冷水浇在胡僧头上,昏昏沉沉的胡僧一下子惊醒了,这是一名天竺胡僧,五十余岁,长得精干矮壮,头上没有一根毛发,赤着上身。
他抬头看了一眼李臻,吃惊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你就是慧范?”李臻冷冷问道。
“你们放开我,我是你们皇帝御封的秘喜法王,你们胆敢无礼,一个都活不成。”
李臻拾起桌上一只红盒子,这是在胡僧行李中发现,里面是红的药丸,一共十二粒,“这是什么药?”
胡僧呵呵笑了起来,“这是准备明天送给你们女皇帝的秘喜丸,少一颗,就拿你们一颗人头来抵!”
‘啪!’李臻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冷冷问道:“吃这个药会有什么后果?”
胡僧满脸愤恨,扭头不睬,这时赵秋娘笑道:“将军,把他交给我们,一刻钟之内,我会让他什么都说出来。”
李臻点点头,赵秋娘吩咐手下,“把他拖进里屋去!”
几名内卫士兵如狼似虎般将胡僧拖进了里屋,只片刻,里屋传来一阵阵惨叫,胡僧哭喊着哀求道:“饶了我吧!我说,我什么都说!”
不多时,赵秋娘满脸凝重地走出,低声对李臻道:“到外面去说。”
李臻跟她走到外面,赵秋娘叹了口气,“圣上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李臻大吃一惊,“为什么?”
“就是那个秘喜丸,那是一种催情之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圣上用了整整一年,从前天开始,她一次要服用六丸,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疯狂状态,胡僧说,如果到了这个程度,那最多还有十天的性命。”
李臻半晌没有说话,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破局,因为张氏兄弟知道圣上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他们疯狂地要夺权,要杀死自己,不惜两头下注,让太平公主和武三思自相残杀。
“将军,怎么办?”赵秋娘担忧地问道,
李臻想了想道:“你把胡僧带走,做出他是自己逃跑的假象,我去找相王。”
赵秋娘转身去安排,李臻心急如焚,率领众人翻身上马便向相王府奔去,但只奔出不到百步,他心念一转,又对众人道:“去明义坊!”
李臻意识到,现在还不是找李旦的时候,他必须先找到张柬之,和他商量应对之策。
时间已经到了一更时分,大街上再无一个人影,只偶尔会看见几只觅食的野狗在追逐、撕咬,张府大门前也是一片漆黑,两盏死气灯笼全灭了,似乎连门房也睡着了。
一名手下上前敲了半天,大门上才开了一扇小口,只见门房睡眼惺忪地问道:“是谁啊!”
“去禀报你家相国,就说李大将军有急事来访。”
“这么晚了还来!”
门房嘟囔一声,因为是大将军的缘故,他不敢拒绝,只得起身去禀报老爷,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一条缝,张府管家出来拱手笑道:“让大将军久等了,请进吧!”
李臻带着手下进了府门,他让手下在门房处休息等候,他自己跟着管家向贵客堂走去。
“大将军,很抱歉,本来应该是相国公子来迎接,因为公子正好下午有事外出,没有回来,所以失礼了。”
“无妨,你家老爷起来了吗?”
“应该在穿衣服了,请稍坐片刻。”
贵客堂的灯已经点燃了,李臻坐下,一名小丫鬟端来一杯热茶,大约等了一刻钟,只见院子里重重传来一声咳嗽,穿着常服的张柬之缓缓走了进来,“让大将军久等了。”
李臻连忙起身施礼,“有急事,所以深夜赶来,打扰相国了。”
“请坐吧!”
张柬之请李臻坐下,李臻心中焦急,便低声对张柬之道:“我刚刚抓到一名胡僧,叫做慧范,专门给二张配置秘喜药,他告诉我一个惊天的消息,圣上服药过甚,已油尽灯枯,恐怕只有十天性命了。”
张柬之眉头一皱,“怎么可能呢!大将军为何要开这种玩笑?”
李臻暗暗生怒,说道:“我说的句句是实,若有虚言,苍天不容!”
张柬之低头沉思片刻,这才缓缓点头,“其实我并不觉得奇怪。”
“为何?”李臻不解。
“因为我们早就发现,确实说是令岳早就发现圣上的身体有异常,有一次开政事堂议事,圣上旁听,居然毫无征兆地晕过去,事后御医悄悄告诉令岳,圣上身体状况堪忧,那是半年前之事,现在如果圣上身体忽然恶化,我毫不奇怪。”
“既然相国知道,那为什么会说我是开玩笑?”李臻十分不满道。
张柬之注视李臻良久,忽然站起身道:“大将军请随我来!”
张柬之带着李臻来到一间密室大门前,张柬之笑着推开了门,李臻跟随张柬之走进房间,他登时愣住,密室里灯光明亮,一张桌子四周竟坐满了人。
殿中监王同皎、御史大夫崔玄纬、太府卿桓彦范,左威卫将军薛思、左散骑侍郎李湛、右羽林将军杨元琰、左羽林将军敬晖等等十几人。
张柬之微微笑道:“欢迎李将军加入我们,请坐!”
第0403章按兵不动
次日天刚亮,数百名朝臣聚集在明堂前的广场上,三五成群,各自窃窃私语,早过了上朝的时间,但上朝钟却迟迟没有敲响,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安地议论着。
“宫中有传言说,圣上生了重病,不知是真是假?”
“别胡说,昨天圣上下旨严惩韦王妃,不是好好的吗?”
“哎!庐陵王殿下可惜了,被女人毁掉。”
“嘘——出来了。”
大殿内出来一人,正是殿中监李峙,众人一起拥到台阶前,李峙重重咳嗽一声,高声道:“陛下感恙,休朝五天,大家各自回朝房吧!”
听说要休朝五天,朝臣们顿时像炸开锅一样,纷纷叫嚷起来,“李使君,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峙满脸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发一通火,也无济于事,便各自回了朝房,这时,张柬之上前拉住李峙,低声问道:“休朝五天,是不是二张的意思?”
李峙满脸尴尬,小声说:“我没有见到圣上,听说在长生殿养病,谁也不准进去,是张易之出来转达圣上的意思。”
张柬之轻轻叹息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摇摇头,也转身返回自己官房了。
…
长生殿四周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监门卫士兵,大将军武懿宗披甲贯盔,手执长戟站在宫门前,冷冷地望着远处转身离去的上官婉儿和大群宫女,不准任何人进入宫殿,包括在宫中拥有特权的上官婉儿。
后殿养心阁内,武则天昏昏地躺在病榻上,她确实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短短两天时间,她就像老了四十岁,从保养滋润的四十岁女人,转眼变成了八十岁的老嬷,皮肤松弛,满脸皱纹,老人斑也止不住地从皮肤下冒出来。
这一切变化,武则天仿佛都不知道,她紧闭双眼,枯槁蜡黄的脸上没有半点生机,就像静静等待死亡来临,她身边没有侍女,也没有宦官和太医,只有站在门口,满脸厌恶之色的张昌宗。
这时,张易之从外面匆匆走来,挥了挥手,站在角落里的几名贴身宫女连忙走进了房间,站在武则天的床头,张易之对张昌宗施个眼色,两人转身来到了另一边的静室内。
张昌宗手中抱着一个玉盒,里面是大唐天子的玉玺和朱笔,以及调兵金牌,天子之权已完全掌握在他们兄弟手中。
“外面情况怎么样?”张昌宗问道。
“都散了,休朝五日,尽管再有意见,他们也无可奈何。”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老乞婆可能活不了几天了,总归纸包不住火。”张昌宗又忧心忡忡道。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威胁我们之人一一除掉,武攸宜已经带人去抓李臻了,有诏书在,谅他不敢公开造反,我倒觉得关键是相王李旦,必须把除掉,没有了主心骨,朝臣们只能接受我们的安排。”
张氏兄弟考虑得很现实,他们将在太平公主和武三思之间选一人,李显已经彻底废了,被囚禁在庐陵王府,李重俊虽然逃走,不知所踪,但影响不大,关键是相王李旦,一旦武则天死讯传出,那些朝臣肯定会拥立他为帝。
张易之也一时无计可施,就在这时,一名宫女慌慌张张走到门口道:“两位将军,圣上醒来了。”
张氏兄弟慌忙起身向武则天的病室走去,张易之瞪了几名宫女一眼,宫女都吓得退下去了,张易之和张昌宗一边一个坐在床头,握着武则天的手问道:“陛下感觉怎么样?”
武则天慢慢睁开眼睛,气息微弱道:“朕已经不行了,速去诏相王,朕…朕要把社稷托付给他。”
张易之和张昌宗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震惊之色,原来圣上是要把江山传给相王,张易之急道:“太医说了,陛下需要休息,细心调养,好好休息十几天,身体就会慢慢恢复。”
“朕知道自己的情况,这次不行了,快去,把相王召来。”
“微臣遵旨,这就派人去诏相王来。”
张易之给张昌宗施个眼色,两人起身走出房间,对宫女道:“圣上需要休息调养,给圣上喂药羹,快去!”
两名宫女连忙进屋伺候武则天,喝了几口药羹,武则天又昏昏沉沉睡着了,二张这才松了口气,又来到静室,张昌宗恶狠狠道:“索性将计就计,把李旦召进宫来宰了他。”
张易之多了一点心眼,他冷笑一声,“万一他不肯进宫,我们该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张易之眼珠一转,“不如双管齐下,先召他入宫,如果他不肯入宫,就封他为并州牧,把他打发到外地,等我们立了新君,他若敢造反,就派大军直接灭了他。”
张昌宗点点头,把李旦放逐到外地也是一个办法,“好吧!我们立刻拟诏。”
…
千骑营是神都洛阳,乃至于整个大唐最犀利的一支军队,有两万五千骑兵,分布在洛阳、长安和太原三地,其中洛阳有一万五千人,它的军营也是所有禁军军营中最大的一座,位于神都西苑内,占地数千亩。
昨晚李臻将家人送去长安,并下令长安千骑营严密护卫后,他自己也不再回府,而是直接住在军营内,掌握军队大权。
天刚亮,打扮成宦官模样的御医姚熙在几名宫中侍卫的保护下,赶到了千骑营,他在营门下喊道:“我有急事要见你们将军,速替我通报!”
也是巧,今天当值的大将正是酒志,他在营墙上看见了姚熙,连忙跑下来,“小细,你怎么来了?”
姚熙急道:“有大事发生,我要见李大哥。”
姚熙当然没有问题,但酒志看了一眼几名千牛卫武士,姚熙连忙道:“这几人都曾是我的病人,我救过他们的命,所以他们助我逃出来,但他们不能再回去,回去必死无疑。”
“好吧!你们跟我来。”
酒志将几人带进大营,让手下去招呼几名侍卫,他带着姚熙匆匆赶到中军大帐。
李臻此时正在大帐内给驻守太原的千骑营将军窦仙云写信,酒志在帐门口禀报道:“将军,姚熙有急事禀报。”
“进来!”
李臻放下笔,他知道姚熙赶来,宫中必然发生大事。
姚熙走进帐便激动道:“李大哥,圣上已经昏迷了,病情危急。”
“你别着急,我知道她情况不好,坐下说!”
姚熙坐下,喝了口水,这才道:“圣上是昨晚半夜忽然发病,呼吸不过来,我和几名御医抢救到五更时分,才稍微稳定下来,但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我听说她是吃一种秘喜丸的催情之药导致。”
姚熙叹了口气,“那是一种慢性毒药,服后会让人产生幻觉,整个人的身体就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圣上偏偏欲望太强,服用剂量越来越大,最终导致今日之祸。”
“你们不劝她吗?”
姚熙摇了摇头,“谁都劝不了她,那种东西吃了很容易上瘾,根本戒不掉,所以这一年来,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那个胡僧慧范我已经抓住了,他说圣上只能活十天,是这样吗?”
姚熙点点头,“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御医私下交流过,大家看法都差不多,圣上已经油尽灯枯,能活十天已经是大幸了。”
姚熙又叹口气,“张氏兄弟比谁都清楚,所以昨晚的十几名御医都被抓起来了,我幸得几名侍卫帮助才逃出来。”
话音刚落,大帐外有侍卫禀报:“大将军,圣上派人来宣旨,让你入宫进见。”
李臻笑了起来,来得这么巧,他招手把一名亲兵叫上前,“带些弟兄去四周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伏兵。”
亲兵快步去了,李臻笑着拍了拍姚熙的肩膀,“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