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狂士-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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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想告诉李臻真正的原因,她暗暗叹了口气,又低声对他道:“今天中午,我们一起用餐,好吗?”
李臻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感激之情,他想了想笑问道:“舍人可以出宫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太忙,很少有时间出宫。”
“那我请你去粟香居吃午饭。”
“就我们…两人吗?”上官婉儿脸一红,目光连忙躲开李臻,却轻轻点了点头,“好吧!”
她站起身又道:“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她快步进了里屋,侍女小娥也连忙跟了进去,不多时,上官婉儿换了一身男装出来,头戴乌笼纱帽,身穿淡紫色长袍,里面是白缎长裤,脚穿乌皮靴,腰束革带,她身材很高,皮肤白腻如脂,更显得她挺拔俊俏。
“怎么样?”她转了个圈,对李臻盈盈笑道。
李臻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赞道:“好个俊美的侍卫郎!”
“你又在夸奖我了!”上官婉儿笑吟吟道:“那我们走吧!”
她回头对小娥道:“有李统领保护我,你就不用跟随了。”
上官婉儿和李臻莞尔一笑,一起走出了书房,两人在院子里翻身上马,沿着马道不快不慢向宫外而去。
“我们该怎么称呼呢?”上官婉儿抿嘴笑问道。
“你叫我阿臻,或者老李都可以,那我怎么称呼舍人,可以叫你婉儿吗?”
“我这么老的女人,叫婉儿太煞风景了,你叫我婉娘吧!”
“你哪里老了,看起来也就二十岁,我还是想叫你婉儿。”
李臻想到自己可以有机会叫她婉儿,心中不由一荡,便厚着脸皮笑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就叫你外婉儿。”
上官婉儿很善于保养,她对自己的容貌一向很自信,她看起来确实只有二十出头,她也知道李臻并不是奉承自己,不过李臻能这样说,她心中着实欢喜,嫣然一笑道:“那就随便你吧!”
一路上,很多侍卫都和李臻打招呼,可当他们看清李臻身旁侍卫的容貌,都吓得低下头,不敢胡乱说话,尽管上官婉儿换了男装,还是很轻易地被侍卫们认出来。
粟香居位于劝善坊,是距离皇城最近的一座大酒肆,每天来这里吃饭的官员和侍卫络绎不绝,无论中午还是晚上都宾客满堂,生意格外兴隆。
尽管李臻和上官婉儿到来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但粟香居内依旧坐满了客人。
招客酒保很歉然对李臻道:“单间雅室都没有了,或许在二楼能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二位看行不行?”
李臻回头向上官婉儿望去,他无所谓,就看上官婉儿是否愿意,上官婉儿笑着点了点头,李臻随即道:“那就找个靠窗的位子,尽量安静一点!”
“好咧!两位请随我来。”
李臻带着上官婉儿走进大堂,大堂内坐满了官员和侍卫,三五成群,谈笑风声,不过很快,喧闹的谈笑声便渐渐消失了,很多人惊讶地望着身着男装的上官婉儿,连李臻也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
在众人目送之中,李臻和上官婉儿上了二楼,在靠窗的一个位子坐下,二楼不少人都悄悄站起身,向这边探头探脑。
李臻点了六七样菜,一瓶上好葡萄酒,酒保连忙去下菜了,李臻笑着对上官婉儿道:“看来婉儿姑娘很少出来吃饭!”
这个‘婉儿姑娘’的称呼让上官婉儿有点不太自然,但她并没有反对,笑了笑道:“我一般都是跟随圣上才会离开皇宫,不过也偶然会出去,上次你在长安遇到我,便是我难得的一次出远门。”
“婉儿姑娘只去过一次月下山庄?”
“月下山庄并不是我的产业。”
上官婉儿淡淡道:“那是武三思的庄园,他想把它送给我,特地改名为月下山庄,但我没有接受。”
“我还没有见过武三思。”李臻笑了笑。
“你没有必要见他!”
上官婉儿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毫不客气地说道:“他是一个靠不住的人,人品令人不齿,不过他女儿武丁香倒还不错,只可惜嫁了一个病夫,成婚不到三年就守寡了。”
“可是……我好像记得在月下山庄,婉儿姑娘说和武三思是盟友。”李臻小心翼翼地试探,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知道上官婉儿和武三思的真实关系。
“阿臻,官场上没有什么盟友,只有互相利用。”
“他得罪过你?”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为我祖父换墓之事,就是他泄露给了薛怀义,结果我被来俊臣弹劾。”
上官婉儿又长长叹了口气,“都怪我看错了人,竟然相信了他的好意,接受他在北邙山的风水宝地,使我祖父不得安宁,哎!只能怪我轻信。”
这时,酒保将他们的酒菜送了上来,李臻给上官婉儿斟了一杯酒,举杯笑道:“多谢婉儿姑娘给我面子,和我出来吃饭,这杯酒我敬你。”
上官婉儿抿嘴一笑,修长白皙的手指端起酒杯,和他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玉般的脸上又飞起一抹晕红。
两人有闲聊几句,这时,从不远处的一间雅室内走出两人,端着酒杯笑呵呵向这里走来,为首之人正是相国李德昭,后面跟着相国苏味道,苏味眯缝着眼睛,紧紧盯着上官婉儿俏丽的脸庞,眼光闪过一丝异乎寻常的炽热。
“少见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上官舍人。”
上官婉儿脸色微微一沉,眼中露出不悦之色,但随即又消失了,她站起身向两位相国点了点头,淡淡道:“难得片刻闲暇,我和朋友在这里小酌,李相国有事吗?”
上官婉儿的言外之意就是希望李德昭不要打扰自己,李德昭听出她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目光又转向李臻,“这位是——”他掩饰不住眼中的好奇,从来没有听说上官婉儿单独和哪个男人在外面喝酒,今天居然遇到了。
李臻也站起身,微微点头,“在下李臻!”
“原来你就是——”
李德昭和苏味道眼中都露出恍然大悟之意,原来这位年轻人就是内卫副统领李臻,难怪上官婉儿会和他在一起小酌,两人对望一眼,眼中都有一种‘原来如此’的笑意。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上官舍人难得闲暇了,两位请继续。”
李德昭听说上官婉儿换了男装在酒肆内喝酒,便想来灌她两杯,不料碰了个软钉子,李德昭打个哈哈,便转身回去了,苏味道悻悻地看了李臻一眼,也跟着李德昭而去。
“这两位相国,你不想认识一下吗?”上官婉儿注视着李臻笑道。
李臻摇了摇头,他对这两人没有什么兴趣,尤其苏味道,他看上官婉儿的眼神令李臻反感,尽管苏味道极力掩饰,但还是被李臻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
上官婉儿给李臻倒了一杯酒,歉然道:“明天恐怕就会有些流言飞语了,阿臻,我很抱歉!”
“这话应该是我对婉儿姑娘说才对。”
“我从不在意!”上官婉儿轻轻摇头。
“你都不在意,那我还在意什么呢?人人都说我是圣上男宠,难道我日子就不过了吗?”
上官婉儿勉强笑了笑,低声道:“下次我们不要在这里喝酒了,我不太喜欢这里。”
“好!下次我请你去白鹭酒肆,在清化坊,我喜欢那里的安静。”
第0170章虚晃一枪
来俊臣的府门前,一名年轻僧人心烦不安地在来俊臣府门前来回踱步,此人法名明惠,是薛怀义的心腹手下,奉薛怀义之令前来面见来俊臣。
最近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薛怀义屡遭挫折,但身为军师的来俊臣却从薛怀义的视野内消失了,没有半点消息,这令薛怀义十分不满。
要不是他身带棍伤,他早就冲来质问来俊臣,他卧床养伤,无法动弹,只能派一名心腹前来与来俊臣联系。
明惠已在来俊臣府门前足足等了一刻钟,仍然没有能见到来俊臣,他亲眼看见来俊臣的马车回府,只是他晚了一步,没有能及时拦住马车。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名中年管家才从府内匆匆走出,抱拳笑道:“让高僧久等了!”
明惠连忙迎上来道:“来中丞可在?”
“我家老爷虽然在府中,但他身体感恙,病势颇重,不能见外客,很抱歉!”
明惠呆了一下,又急道:“可是我有重要事情要面见他!”
管家脸一沉,有些不高兴道:“前些日子圣上召见我家老爷,但听说老爷身体不适,便不再召见,让他安心养病。”
管家言外之意就是说,连圣上都不能见,你算什么东西?
明惠听出了他言外之意,脸色极为难看,但很无奈,只得取出薛怀义的信递给管家,“这封信请转给来中丞,我家大将军要说的话都在上面,如果方便,请他回一封信,我就在这里等候。”
管家接过信就转身走进了大门,将僧人明惠一个人丢在府门外。
书房内,来俊臣忧心忡忡,负手来回踱步,在一旁站着他的幕僚严实,严实约三十岁,长得浓眉方脸,身材魁梧,一副军人之态,但他实际上却是一个足智多谋的文士,跟随来俊臣已多年,是他的心腹谋士。
严实很清楚来俊臣的焦虑,眼看圣上逐渐放弃了薛怀义,如果薛怀义被诛,来俊臣很可能会被视为薛怀义同党,他怎么能不焦虑?
这时,管家在门口禀报道:“老爷,我已告诉门外的僧人,他拿了一封信给老爷,说是薛怀义给老爷的亲笔信。”
他把信呈给来俊臣,来俊臣走上前接过信,打开看了看,确实是薛怀义的亲笔信,薛怀义在信中质问他为何回避,是不是想背叛?信中语气颇不客气。
来俊臣恼火地将信撕得粉碎,扔进香炉里烧掉,又回头对管家道:“那个僧人还在吗?”
“启禀老爷,他还在门口等回信。”
“你去告诉他,就说我会考虑,会在关键时助他主人一臂之力,让他的主人不要胡思乱想。”
“我明白了,这就去告诉他。”
管家匆匆去了,来俊臣这才叹口气问严实,“先生,我现在该怎么办?”
严实微微一笑,“中丞什么都不用做,顺其自然便可,薛怀义是死是活,都与中丞无关。”
“话虽这么说,可我以前和薛怀义太过于亲近,有些把柄落在他手中,万一…”来俊臣满脸忧心道。
“何止是中丞,薛怀义得势时,不知有多少朝臣高官都和他交往甚密,中丞又何必介怀,其实我倒觉得关键是圣上的态度,只要圣上还要用中丞,那什么证据把柄之类都毫无意义。”
来俊臣点了点头,严实说得对,他确实有点多虑了,一颗悬空已久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
时间转瞬便到了正月十四,清晨一早,河内老尼意外地回到了麟趾寺,并带着了五十余名信徒,都是魁梧高大的年轻男子。
河内老尼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刚到回自己的禅房坐下,她的大徒弟,也就是麟趾寺住持智文女尼便快步走了进来。
“师父,昨天薛大将军来过我们这里。”
“哦!他的伤好了吗?”
“他虽然走路还不行,但基本上不要人搀扶了,他先问师父几时回来?”
“那你怎么说的?”
“按照师父之前的交代,我说就这两天回来,还带着几万信徒。”
河内老尼点点头,“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完今晚将开无遮法会,规模空前,会有不少僧人入住麟趾,希望我们能安排好食宿。”
河内老尼闷闷不乐道:“他们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吧!另外我带来了五十三名信徒武士,由他们来守观音堂。”
智文住持很惊讶,她从未听说师父还从信徒中组建武士,不过师父有几千信徒,组建一支武士也是在情理之中,但要替换观音堂的守卫,恐怕对方未必会答应。
“师父,观音堂那边恐怕不是我们说了算。”
“这是我的寺院,为什么不是我说了算!”
河内老尼的脸色阴沉下来,对智文住持道:“你去告诉弘照,如果他不答应,那麟趾寺今天也不会接纳任何白马寺僧人,由此引发的后果让他去给薛怀义解释!”
智文住持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声色俱厉,她吓得不敢多说一句话,连忙退了下去,河内老尼心中着实烦躁不安,她实在不想再回到麟趾寺,但想到那帮人的可怕,她又不敢不来,尤其李臻答应事成之后饶自己一命,又让她看到了一线求生的希望。
还有她的那批黄金和铜钱,估计是拿不回来了,想到这一点,她心中就如刀剜一般疼痛。
她负手在内堂来回踱步,等待徒弟的答复,不多时,智文终于回来了,河内老尼连忙问道:“怎么样?”
“我把师父的话给他们说了,最后他们也答应退让一步,白天可以交给我们,但天黑后,他们必须接管观音堂。”
河内老尼呆立半晌才道:“我先去安排一下!”
……
河内老尼带来这批信徒武士自然是由内卫士兵装扮,由校尉王宗懿统帅,麟趾寺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战场,就算李臻不能亲自坐镇,但他也要在这里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