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扇遮妆-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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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半个时辰后,该来的人都已经来起,无非就是几个在朝中与魏澈走得亲近的年轻官员。他们坐在一起,看着戏台上的戏剧,看到情动的时候,还不忘聊上两句。
茹暮看着那一张又一张逢迎的脸,很是厌恶。他们打着看戏赏花的名义,做着疏通人脉的事,的确恶心。
戏台上,正上演着赵氏孤儿的戏目,魏廷早已看烂,转头看向茹暮,见她眼神呆滞,似乎在走神,好奇的问道:“在想什么呢?”
“想为何会有赵氏孤儿这样的惨剧。”茹暮如实的回答着,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眼神中多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凄苦。
“只是戏剧而已,无奈也是戏剧的无奈。”魏廷没有回答茹暮的话,“其实,人生也尽是无奈。”
听闻这两句饱含沧桑的话,茹暮明白自己是说错了话,但还是情愿就这样的错下去,“身为母亲,最不能容忍的便是与孩子分离。”话题已经偏离了戏剧。
“所以,身为女人的夫君,就有责任与义务去保护好妻子和儿女。”魏廷说得坚定,他虽不羁,却甚是清楚自己的责任。“其实,自从纾颜怀有身孕后,我便想着要尽全力去保护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了,甚至是,我已经想了很久,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了。”
“叫什么?”
“瑾瑜。”魏廷说出自己想了很久的名字,“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加更的事荧一直记得,只是最近比较忙,连每天的三更都是熬夜来完成的,所以,请亲们见谅,一旦荧抽出来空闲,就会补上的。)
正文 芳草情奈何花溅泪5
更新时间:2010…11…2 13:25:20 本章字数:1248
芳草情;奈何花溅泪(5)
“瑾瑜……”茹暮重复了一遍,应该是取自握瑾怀瑜之意吧?想来,魏廷是希望那个孩子能拥有美好的品德。
“恩。”
不容否认,魏廷是个好父亲。茹暮倒有些羡慕十九肚子里的孩子了,那个小家伙还没有出生便拥有了父亲的爱。而她的孩子,恐怕今生难以与父亲团聚了……
戏目换了一出又一出,而茹暮执著的沉溺在自己的故事中,直到戏台上的戏子都已下去。
昏黄的夕阳尾随着戏子的下台,在天幕边缘,渐渐消失。夜幕降临,是黑暗拉开了序幕,也是夜宴的开始。
就见一行穿着一致的丫鬟端着银盘,鱼贯而来,井然有序走至宾客的桌子前,摆放上了菜肴。一批走后,又来了新的一批,直到最后所有菜肴都已上全。
茹暮端起夜光杯品了一口紫红色的葡萄酒,只觉这酒似乎与普通的葡萄酒略有不同,多了几分辛辣,仅一口就叫人明白它的刚烈。
魏廷看到了茹暮的窘态,眼神迷离,端起面前的夜光杯,一口喝尽,“这酒是四弟自己酿的,不是女子该喝的。”
女子不该喝,那男子就有权力独占吗?茹暮默默的想,嘴角向上勾起,朱红色的两瓣唇弯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复又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倾数饮尽。微凉的酒含在口中,先是霸道的辛辣,但随着温度的升高而变得甘甜,直到最后饮下后,齿颊仍留有余香,宛如一曲空明的小调,绕梁不散。
“你还真倔强。”魏廷眯着眼睛,靠向茹暮,附在她的耳畔,“表面上很顺从,可内心中是一团不会被轻易熄灭的火焰。”说的时候,他把茹暮与如俏比对了一番,发觉习惯了如俏的乖巧听话,偶见茹暮的逆反时就觉得新鲜无比,这大概是茹暮在一开始便能吸引住他的原因了。
“那是我的所剩不多的坚持。”茹暮放下杯盏,夹了一口菜肴放入口中,肉质细嫩,很是美味,慢慢的咀嚼着,似乎能听见柔韧的肉丝被一根根咬断的声音,就像人一样,原本拥有满满的坚持,在岁月的无情中,看着它们被一点一点的毁灭,剩下的也只是最后的不可动摇的底线了。
想起茹暮初来王府时的锋利与冷傲,魏廷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身侧的女子,忽然发觉她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能告诉我,是什么改变了你吗?”
把筷子轻轻放下,茹暮缓缓的转过头,与魏廷四目相对,反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改变了你吗?”
“哈哈。”魏廷笑出声音,外人闻声寻来,不解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能辨出魏廷很开心。“难道,你与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此刻,茹暮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与魏廷不同,的确不同。他之于她的是一份懵懂的爱,而她之于他的却是一份愧疚与想要弥补的冲动。两份本就相背驰的动机,因命运而相互缠绕,结果会是什么呢?
(谢谢福建网友,是荧的错误,荧已经把山楂糕改了。)
正文 芳草情奈何花溅泪6
更新时间:2010…11…2 13:25:20 本章字数:1287
芳草情;奈何花溅泪(6)
十名舞姬从戏台的两侧出现,如同一只只翩跹飞舞的彩蝶,轻飘飘的落到了台子上。琵琶、七弦琴声同响起,轻柔的曲子在半空中绕了一圈,徐徐的飘入了看客的耳朵。伴着舒缓的音乐,舞姬们开始跳起舞来。曼妙的身姿如扶柳一般尽情舞动,在柔与力的结合中展现出最为美好的一面。舞了一段之后,就见十名舞姬从袖子中抽出香扇,开始了扇子舞。
这样的舞蹈,茹暮并不陌生,以前,练功练累的时候,她也会拿着扇子随性而舞,冉驭时常笑她,不做舞伶都可惜了。
魏廷被舞蹈吸引住了,一直看着戏台上的舞姬,比夜还要黑的眸子中闪烁着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亮,“这舞蹈编排的真好。”
“是不错。”茹暮附和的说道,她将视线停留在戏台上。
大抵是她的赞誉声太过好听,惹来了安南王魏澈的注意,他看向她,“这一曲名曰:舞扇,是随性编排的,想不到你们都喜欢。”
“随意编排的,都能编排的这样好?”魏廷悄悄的以身子挡住了魏澈看向茹暮的眼神,“看来四弟才是不羁的公子哥啊,虽然不曾花天酒地,却对舞蹈什么的了如指掌。”
“二哥说笑呢。”说着,魏澈忍不住咳了两下,恐怕是被魏廷的话噎到了,一时间才会急火攻心。
“四弟,怎么说你两句,你就激动了呢?”魏廷的话语里满是玩味,他是有意在茹暮面前诋毁魏澈的,可背后却潜藏着对魏澈的嫉妒之意,毕竟魏澈与茹希是从小长大的。
茹暮见他们聊的兴起,不想成为他们的附属品,站起身子,离开了宴席。走至花园偏侧的凉亭坐了下来,独自欣赏着整片花园的美景。
奔放的牡丹、热情的芍药、清高的水莲、已经那摇摆不定的桃花梨花,在这座园子里都能寻觅得到。不得不佩服魏澈的能耐,可以叫它们为今日而开。
远处飘来一阵清香,夹在花香之中,却比花香要独特。茹暮忍不住循香找去,靠着稀薄的香气,游走在花丛中,最终停留在了一片树影间,特殊的香气就是来自于此。几片树叶环绕着几朵白色的小花,与魏廷赠予的玉佩上的花样很是相似。
“咦?你也喜欢这花吗?”一个着红衣的女子走了过来,见茹暮出神的看着海桐花,忍不住好奇的说,“据说,这种花是丽妃娘娘最喜欢的花,本来花期在五月的,可是,澈哥哥好厉害,居然可以叫它的花期提前。”
红衣女子口中的澈哥哥应该是魏澈了,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人,茹暮略带好奇的看向了她,女子不过十六七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与魏澈的一样清澈明净。
红衣女子看见了茹暮脸上的伤疤,倒是不害怕的说:“在我们西域有一种药,是可以去除你脸上的疤痕的。”
茹暮微笑,不语作答。
“你就不想问问我,有没有随身携带吗?”红衣女子不理解茹暮的沉默,她的热情与茹暮的淡漠截然不同,仿佛脸上有伤的人是她而非茹暮。
正文 芳草情奈何花溅泪7
更新时间:2010…11…2 13:25:20 本章字数:1277
芳草情;奈何花溅泪(7)
“红郁,不许这样说。”魏澈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很快便走到了她们身边。
原来红衣女子名叫红郁,倒是人如其名般热情似火。她对魏澈吐了吐舌头,别有一番风情,“澈哥哥,我是看她脸上有伤疤,所以,才忍不住多问了两句嘛。”
魏澈凝视着茹暮,替红郁道歉道:“希望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咦?你们认识?”红郁这才恍然大悟,指着茹暮,笑嘻嘻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澈哥哥说过要想尽办法治好的人啊?澈哥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药取过来。”说着,一溜小跑的跑远了。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天际的星辰变得诡异,星光忽明忽暗着。
“我只是想治好你的脸,你别多想。”魏澈试图解释,可是发现越解释越尴尬,似乎在那一夜,他扯下茹暮的衣裙后,就把气氛搞砸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的环绕在他与茹暮共同出现的地方。
“安南王有心了,不过,我的脸自有王爷帮我寻找大夫。”茹暮想要离开。
“等一下。”魏澈叫住茹暮,开口,准备去问那个堆积在心头的问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恩?”茹暮的手被魏澈拉住,不能离开。
“如果没有二哥,你会不会给我一次机会?”不知是不是风息的缘故,魏澈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了,这样的问题怕是需要很多勇气才能问的出口的。
“不会。”与魏澈的犹豫不同,茹暮很果断的回答了他,甚至连在脑海里想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声音一出,就见魏澈松开了她的手。
“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需要理由吗?很多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因果缘由。茹暮不想回答了,“安南王,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了。”提醒过后,迈开步子,远离了魏澈。
走回座位时,魏廷并不在,不过,过了没多久,就见魏廷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魏廷的脸上带着笑意,却没有说一句话。
茹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湿润了干涩的喉,“你看着我做什么?就算你没有偷听,我依然会那么说的。”
“偷听?没有吧?”早在茹暮离开座位时,魏廷就跟了过去,却始终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所以,会被误会成偷听。“照你的意思,我应该算是偷听加偷看了?”
“你说呢?”茹暮很早就知道了魏廷在身后,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遇见安南王魏澈,也没有想到魏澈会问自己那样的问题。
“为什么要那么果断的拒绝他?”月光洒在魏廷的脸上,为那张刚毅的脸添了几许柔情。
茹暮真的说不出原因,她只想忠于自己的感情,不希望有人去动摇她,“难道,你希望我给他希望吗?”
“不希望。”说罢,魏廷端起酒杯将酒一口喝掉,酒是辣的,可他的心却是甜的,原因很单纯,就是茹暮不假犹豫的拒绝了魏澈。
正文 芳草情奈何花溅泪8
更新时间:2010…11…2 13:25:21 本章字数:1184
芳草情;奈何花溅泪(8)
六角宫灯在风中飘摇,在地上投上了一片错乱的影,夜被灯火点亮,似乎象征着灯不灭,夜宴便不停。
魏澈与红郁一同从远处走了过来,红郁一脸明媚的笑意,带着异邦少女的奔放气息。二人一同坐在了桌子后面。
魏廷的目光追随着他们,脸上始终保持着诡异的笑意,直到他们都坐下后,才端起玉质的夜光杯把玩起来,通透的白玉在灯影中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杯身徐徐倾倒,就看那紫红色的葡萄酒沿着杯子的内轮廓向外流出,马上就要滴落,又被稳稳的收了回去。细微的动作中,似乎在无声的说,那个拿杯子的人心情的确很好。把玩了良久,微凉的酒水已经焐热,才灌入了口中。放下杯盏,凑到茹暮耳畔,一张口便是葡萄酒的气味,“看来四弟真是艳福不浅,方才还拉着你的手,现在就带回来一个女子。”
魏廷醉了,但至于说的话是不是醉话,茹暮也拿捏出七分,“你刚刚不是也看见她了吗?难道忘记了?”
“我刚刚只看到了你,若不是四弟拉着你的手,怕是他,我也不会看见。”月色皎洁,幽幽白光中似乎多了几分魑魅,映在魏廷脸上,冷峻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坏笑,笑容中却埋藏着一股能感受得到的坦诚,似乎是他在讲述自己的想法。
在那双璀璨的星眸中,茹暮有些沦陷了,强迫自己眨了眨眼,待重新睁开后,一切都恢复了往常之态,唯有脸颊上燃起的火热证明她曾经的内心的微妙变化。她将视线移到桌子上的浅口酒杯上,顿觉喉咙发干,端起饮了一口。此刻,她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