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往事-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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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军兵马不足,出兵齐国应避免与之强碰。畱博城东易守难攻,而向着延顺府的西面却极易攻破。我军应迅速拿下畱博,以畱博为线,抵挡齐国,便可减弱消耗损失。”付亚史献计道。
远航也明白,畱博原本是商国都城,向着齐国方面必然严加防守,无论城墙,工事都是坚固的很。只要拿下畱博,便可以与齐军对峙了。不然,自己这点人马,在旷野之地几战后便荡然无存了。
“你们回去做好准备,每城只留下一名偏将守城,其余将军全部随军出征。十月下旬,便开始向延顺府集结,在那里等待我的命令。”远航的眼中又看到了战争的场面,千百的尸首堆砌的城墙,遍野的鲜血染红了山河。还有那马嘶刀鸣,利箭铁甲,只为这迎风的战旗,能够飘过铁骑下的每一寸江山。
“大人,只留一位将军守城,是否略显不足?”端木龙听后有些担心,自己所驻守的庆安城在最北,那里还有怒卑部落游弋,若趁虚而入,丢了城池罪责可是自己担当不起的。
“端木将军不必担心,这次伐齐已与怒卑盟约在先,他们定不会犯界。”付亚史看出端木龙的顾虑,弹指将桌上一爬虫打落下地,用足尖碾了几下,“何况,怒卑只是小虫而已,挥手即可除去。”
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都知亚史一向沉稳,为何会有此言?远航侧头望来,“亚史此言何意?”
“大人一向聪慧,何须亚史多说。”
“你是说,一旦齐国破城,皇上还要灭了怒卑?”这还真是远航不敢想的,自己做为特使曾亲口承诺,梁国与怒卑平分天下。若真如亚史所言,自己岂不成了背信之人。
“大人,哪个帝王不想一统江山?中原一统,圣上又怎会放任塞北之地归属他人呢。”付亚史淡笑着,与往日一样的笑容,却让远航看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会,皇上不会做无信之君的……”远航喃喃自语,只是心中却无底气。窗外的雨此时已经停了下来,瞬间云开雾散。若不是地上积水过多,谁又会知道刚刚还是大雨倾盆。天气如此,圣上的心真的也会如此吗?
几位将军未留在守备府用膳,秦朝命兵士将连弩装好车后,各自辞别远航,匆匆返回。
远航独自回到厅中,心气沉沉地坐在藤椅上。付亚史的话向一盆凉水一样,将他泼醒。自己是在为皇上办事,伴君如伴虎,陈福便是最好的一个例子。不管你建过何功劳,只要一件事情办错,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圣上的心,比这多雨的季节还难以猜测,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了。
“大人。”门外一声轻唤,将远航思绪打断。抬头望去,青莲规矩的站在门外。
“你来了,进来吧。”远航正了一下身子,青莲缓步走进厅来。
“是想知道宫中之事吧?”远航伸手指了一下身旁椅子,“坐下说。”
“不了,我只想问下,她老人家……还好吗?”青莲在府中得知远航归来,犹豫了很久,想要知道皇太后的事情,又害怕知道。害怕远航将她的事情告诉皇太后,可又希望皇太后知道她的事情。在矛盾之中挨过了一日,还是壮着胆子前来询问远航。
青莲眼中流露出的不安,被细心的远航看在眼里。远航也不想她知道太多,反而心有顾虑。
“你放心,皇太后一切都好,她知道你在外面过的很好,嘱咐我多加关照你。”远航细声安慰着她。
青莲的眼中聚集了不少泪水,将头向一旁扭去。头上斜入的发簪被猛然一甩,簪下的银穗发出叮当的几声。
“哦,对了。”远航看到她头上发簪,想起了身上的玉佩。起身摘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这个玉佩皇太后也看过了,她说交还与你,留个念想吧。”
青莲转回身,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角,含泪笑了起来,“大人,她老人家没有怪罪我,我便很高兴了,怎敢还留这玉佩。”青莲走过去拿在手中,递与远航,“请大人将这玉佩送与芝林,也算我借花献佛,留给孩子护身吧。”
远航没料到青莲会将这样贵重的玉佩送给芝林,这玉佩对她来说,无疑比自己的生命还要贵重。
看见她眼中真挚的眼神,使得远航无法拒绝,“多谢,我代芝林谢谢你。”远航接过玉佩,重新系在了腰间。
来到九公主这里,远航将玉佩递给她,“这是皇太后送与芝林的,你先收起来。”
九公主好奇的翻着玉佩,问道:“母后知道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不知,是留待以后的。”远航没有提起青莲,不想让九公主知道过多以往的事情。
“相公有心事?”九公主侧头望来,见远航眉头紧皱,忍不住问道。
“是朝中的一些事情,说了你也不知。”
“我虽然不知,但司徒大人知晓啊,相公可去问他。”
远航眼睛一亮,是啊,祖父大人在,我为何不去求教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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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司徒解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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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的一句话点醒了远航,司徒众达乃是三朝元老,朝中的事问他自然最是合适。
“祖父大人,孙儿来了。”远航来到东院,见到唐员外正与司徒众达在厅中下棋,坐在一旁看了起来。
司徒众达注视着棋盘,只是轻微点了下头。
“远航来的正好,我去下茅厕,你来接着。”唐员外起身向远航招手,转身离去。远航应了声,坐在了司徒众达对面。
“你好似有心事啊?”司徒众达抬头望了一眼,又将头低下,专心看棋。
“祖父大人,圣上要发兵齐国了,我准备此战过后,便离开朝廷,寻个山青水秀之处,过上安平的日子。”
司徒众达拿着棋子的手举了起来,问道:“为何有此想法?”
远航轻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忽然有了这个念头。我出使怒卑时,皇上曾说联合灭齐,以寒江为界,与怒卑共享天下。刚刚亚史却言,只怕齐国灭了,怒卑也存不多久了。”
司徒众达将棋子放回原处,捋顺胡须轻道:“你这孩子的确不适合为官,朝中勾心斗角,各自算计。何况,你年纪轻轻便官居要品,难免惹人非议。”
“不是,是因为皇上……”
“我知道,但那是皇上,我们做臣子的不可议论皇上的是非。”司徒众达看着石桌上的棋盘,忽然笑了起来,“远航啊,你这象棋研制的好啊,不但益智,更如做人啊。”
“哦?请祖父大人明示。”
“我先问你,若是没有付亚史的那番话,你会怎样做?”司徒众达话语一转,却不提象棋。
“我会全力备战,率领兵士与齐国交战,攻下齐国都城。”远航眼中有神,语气坚定的答道。
“那便是了。”司徒众达点点头,接着道:“古语有训,为人臣谋君事。你还未曾出征,便先想好了退路,其心不定。试问,你如何能打败对手呢?”
“祖父大人教诲的是。”远航低头认错。
“不要去管以后的事情,先要把当前的去做好。”司徒众达指着面前的棋盘,朗声说道:“这象棋我研究了很久,虽然它是你研制的,但有些你却不明了。我便与你说上一说,看看是否有些道理。”
“愿听祖父大人指点。”远航恭谦答道,看着棋盘,不知司徒众达会为自己讲出什么。
司徒众达随手拿起棋盘上的将,捏在手里道:“这个最重要,你当然知道。如果将棋盘比做江山,这个便是皇上。”
远航点点头,司徒众达比喻的恰到好处。
“将虽孱弱,众子却极力护之,为何?皆因为有他在,江山才在,百姓才可存活。他若没了,试问拼杀还有何意义?”司徒众达将棋子规矩的摆在位置上,指着那四方格道:“这好似皇宫,将虽不出,却可知天下,洞悉一切。”
拿起一旁的相,自嘲地笑了起来,“这个犹如我,伴在君王身侧,不敢远离这四方格。”随即神色一正,朗声又道:“但真若紧急之时,即可冒死出击,又可舍身相挡。”
“祖父大人,我觉得您将自己比做这个士,更贴切一些。”远航向棋盘指了指。
司徒众达摇头道:“那个还是比做皇上的妃子吧,君身之侧,亦被困在了宫中。”
远航吐了下舌头,这老头太能联想了,棋盘之中连皇后妃子都比喻了进来。看来这不是象棋呀,是整个一部梁朝史啊。
“祖父大人,我知道了,这个一定是大将军了。”远航拿起车,在面前晃了晃,顽皮地笑着。
司徒众达点点头,赞许说道:“可有一比。”伸手接过去,举在了手心,“他可以纵横无阻,前可杀入敌国,中可镇守边界,后可保驾护主,是已方不可或缺的棋子。呵呵,远航便如此子。”
“哎呀,孙儿不敢,祖父大人赞誉了。”嘴上虽说,心中却很是高兴。若将自己比成那将,岂不更好。
“可惜,即便这样,情非得已之时,该舍还是要舍掉。”司徒众达语气一转,将手中那个棋子放在棋盘外的桌上,奇异的光芒在他眼中迸出。
远航眉头一紧,莫名的恐惧袭上心间。祖父大人是在告诫我吗?在皇上心中,没有人会比他的江山更重要。即便是世代名候,那怕是几朝功勋。
“远航,你要明白这个道理,便不会想太多了。你明白这个道理了吗?”司徒众达用着极其温柔的语气询问着远航,正如将他看做自己的亲孙儿一样,言语中的关切尽显其中。
远航茫然的点头,随即又摇了头,“祖父大人,我糊涂了。”
司徒众达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远航道:“你这孩子,事事看得明白,为何关系自己,却又糊涂起来。”
远航恍然大悟,重新将棋盘外的车拿了回来,将对面棋子扫了出去。
司徒众达含笑点头,轻道:“是了,将对方除去,便是保住了自己。如果你出师得利,又怎会迫使皇上舍弃了你呢。”
“可是,祖父,若是不得利呢?”
“那你便要学会做这个棋子。”司徒众达指着棋盘上的卒,说道。
“卒?”远航喊了出来,迷茫地抬头望了过去。
“对,卒!”司徒众达肯定说着。
“小卒本是无用之辈,只在自己国土内为身后挡子所用,最大的用处不外乎被炮所利用,做其支架而已。”司徒众达向前推了几下,小卒便过了河界,“在这里便不一样了,离开了自己国土,虽然它不可能回头,但却可以左右逢源,行动反而自由了。”
这次远航明白了祖父的暗示,小卒过河,一去不回头。
“那这炮呢?”远航忽然发现,眼前这白发苍苍的老者,所讲的道理极其之深。自己以为对象棋了解颇深,却从不曾将已引入其内。而今听得一番话,确实让自己懂得了很多。
“如果你将自己比成炮,那你一定要维系好自己的周围。凭你一己之力,几无用处。”司徒众达只用两句话便点明了远航,有人助己,便是强者。无人辅佐,便是鸡肋。的确如此,若无支架,炮有何用?想起了自己曾经写过的一个短联。隔山成利器,借马做绝杀。所说之物,便是这个炮。
自己入到梁朝以来,若不是无影他们舍身相护,自己早已死了多次。若不是孙柯等人鼎力相助,自己也不可能打败小梁,灭了商国。即使在自己府中,若没有婉约她们,自己吃喝冷暖问题,怕是都无法解决。
“祖父大人,这个马……”
“这个马该如何走棋呢?”司徒众达反问道。
“自然是这样走了。”远航在棋盘上按照日字,一步一步地跳着。
“是了,这便是说,行进的路上,没有直线可达,你需要多绕些弯路。”
远航沉思一会,似有所悟,接言道:“孙儿有些懂了,祖父大人是说,战场上不可力取的地方,便需要多绕一下弯路。官场也一样,不可能顺风顺水,按照自己的路线走,虽然不及车炮可以快速到达,但却安全了许多。”
司徒众达频频点首,怜爱地望着远航。远航后退丈许,深深为司徒众达鞠躬,“感谢祖父教诲,孙儿已然懂了,必会铭记于心。”
“嗯。”司徒众达满意道:“这次出征老夫无法助你,只能在棋盘上说些道理与你,望你好自为之。”
从司徒众达那里离开,远航心中豁朗了许多。明白了其中道理,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咧嘴笑一下,向后府走去。
杜雯知道泉水的作用,几乎每日都带着念兰去泉中浸泡。只几个月大的念兰喜欢泉水,每每进去便笑个不停,小手小脚用力打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