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宰大明-第6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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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道。
至于杨浦和王辉,也都矢口否认认识方良,皆表示与方良没有任何关系。
张太后很显然对这种结果并不满意,难道李记金铺的货票会莫名其妙地丢失,然后正好被方良捡到?这种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另外,也不可能是方良故意陷害陈天雷,因为陈天雷丢失货票是在一年前,方良难道一年前就开始算计陈天雷?
鉴于杨浦、王辉和陈天雷与朝廷各方势力关系密切,因此张太后为了防止有人徇私,故而让越王出马来审理此案,现在在京城她最信任的当然就是越王了,她相信越王身为太子的皇叔绝对不会包庇朝廷里的奸臣贼子。
与此同时,从居庸关赶来的五万守军开始与京军换防,虽然引起外界猜测但是并没有闹出什么大的波澜,毕竟这属于京畿都督府内部的一次调防。
从本质上来说,京畿都督府的军队都可以称为京军,而并不单指京城里的部队,所以这次调防虽然令人感到意外但并没有遇到阻力。
在这次涉及十万军队的调防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跟随居庸关守军一同前来将成的骁武军火炮营和火枪营,到了京城后径直进入了皇城,成为了亲军手中实力最强的一支机动部队。
为了能更好地运用火器营和火枪营,在孙皇后的劝说下,张太后下令调安武侯李大牛指挥着两支部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发挥这两支火器部队的威力。
实际上,孙皇后之所以会这样做是李云天的主意,李云天最担心的就是火炮营和火枪营被越王利用,因此就让李大牛前去坐镇。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越王在几名亲卫的陪同下进了刑房,前去见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陈天雷,陈天雷满身是血地瘫坐在椅子上,头发披散着,伤口处的皮肉外翻,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张辅等人审理此案的时候并没有对陈天雷对大刑,不过主审官换成越王后情形就发生了转变,让人对陈天雷动用了酷刑。
值得一提的是,杨浦和王辉却受到了越王的优待,并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刑房里并不只陈天雷一个人在受刑,还有陈天雷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子,也都被架在了刑具上,这使得陈天雷不得不屈服。
陈天雷很清楚,他无论招还是不招都难逃这一劫,因为越王肯定会给张太后交上去一份其想要的口供,这种事情他已经屡见不鲜,所以还不如老实配合少受点罪。
其实,陈天雷一直在等着崔安救他,虽然陈天雷也是大明的勋贵,但亲军都护府与五军都督府互不统属,而且双方之间为了避嫌也没有什么交往,故而陈天雷与朝廷里的勋贵关系一般,唯有指望同一阵线的崔安替他出头。
可令陈天雷失望的是,一连几天他都没能离开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而且朝廷还换了越王来审理此案,而越王一来就对他动了大刑,摆明了就是要让他来扛下这个罪名。
陈天雷当然不愿意顶下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行刺朝廷命官尤其是都督一级的官员可是杀头的大罪,连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可就像方良一样,陈天雷现在已经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越王摆布,甚至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想当年胡惟庸和蓝玉大案有多少人被无辜牵连,而陈天雷现在的处境与那些人相同,在奉张太后懿旨审案的越王他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抵抗了一番后唯有乖乖认命,也省得吃些皮肉之苦。
进入刑房后,越王摆了一下手,房间里的人就纷纷离开,连陈天雷的儿孙都被带走,只剩下越王和陈天雷两人。
“陈都督,事到如今想必你已经清楚,已经无法从方良的案子中脱身,如果你按照本王说的去做的话,本王可以不把此案定为谋反,届时你就可以用免死铁券来逃过这一劫。”
等外人离开后,越王来到陈天雷面前沉声提出了一个建议,“要是你执迷不悟,那么本王就将其定为某犯大罪,届时就算是免死铁券也救不了你。”
在明朝大臣们获得的最高奖赏就是免死铁券,除谋反外,即便是十恶不赦的死罪只要拿出铁券就可活命。
通常来说,只有对朝廷立有大功的勋贵才有可能获得免死铁券,故而又称为功臣铁券。
洪武三年,明太祖决定对立有大功的功勋颁发铁券以示褒奖,其外形来看如一个瓦片,共分为七个等级。
其中,公爵分为二等:一高尺,广一尺六寸五分;一高九寸五分,广一尺六寸。
侯爵分为三等:一高九寸,广一尺五寸五分;一高八寸五分,广一尺五寸;一高八寸,广一尺四寸五分。
伯爵分为二等:一高七寸五分,广一尺三寸五分;一高六寸五分,广一尺二寸五分。
免死铁券外刻履历、恩数之详,以记其功;中镌免罪、减禄之数,以防其过。字嵌以金。凡九十七副,各分左右,左颁功臣,右藏内府,有故则合之,以取信焉。
明太祖时期,获得免死铁券的共有六个公爵和二十八个侯爵,
不过,这三十四家勋贵后来本人不被杀,又或者子女不坐胡蓝两案者可谓寥寥,能免此二劫又不因靖难而死的只有两家:
一个是信国公汤和,晚年益为恭慎,入闻国论时一语不敢外泄,其二子皆卒于军,孙及曾孙早夭,得以善终。
另外一个是广德侯华高,由于远镇琼州时去世,再加上无后,也算得以善终,被明太祖厚葬。
靖难后,永乐帝也对靖难勋贵颁发了免死铁券,与明太祖时期相比,那些获得免死铁券的靖难勋贵平日行事更加谨慎,再加上永乐帝对靖难勋贵一直信任有加,故而截止宣德朝除了参与汉王叛乱的人外,还没有拥有免死铁券的靖难勋贵被处死。
因此,越王向拥有免死铁券的陈天雷提出这个一个建议实际上等于救了陈天雷一命,只要不是谋反而是单纯的争权夺势那么他就可以凭借免死铁券来免罪,大不了在牢里关几年。
“王爷想要本督如何做?”陈天雷闻言眼前亮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望着越王,他可不认为越王会轻轻松松地放过他。
“很简单,本王要你供出你的同党。”越王注意到了陈天雷脸上神色的细微变化,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说道。
“同党?”陈天雷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他明白了过来,越王是想让他来陷害别人。
“左军都督府右都督、武宁侯冯长安,后军都督府右都督、安武侯龚奎,右军都督府右都督、安义侯古大勇,以及京畿都督府左副都督、仁国公陈泰!”越王瞅了陈天雷一眼,口中缓缓说出了四个名字。
“为何有仁国公?”听了越王的话后,陈天雷的脸色顿时大变,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后狐疑地问道。
冯长安、龚奎和古大勇由于曾经跟汉王关系密切,因此平定汉王叛乱后三人就被手下的都督同知给架空,成为了有名无实的大都督,宣德帝当年之所以不动他们是想安抚军心,毕竟朝廷里不少勋贵都看好汉王。
如果说用冯长安、龚奎和古大勇来当替罪羊的话陈天雷倒好理解,可陈泰就不一样了,可谓是朝廷勋贵的权臣,他想不明白越王为何要这样做。
“单凭你能够掌控住京城的局势?”越王见陈天雷神色愕然,于是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反正仁国公现在的名声已经坏了,即便是上前踩一脚也没人说什么。”随后,越王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这样一来,你可以把罪名推到仁国公的身上,本王也好向太后交差,可谓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好,就依你说的去做。”陈天雷顿时明白了过来,越王是要存心要把这件案子给搞大,如此一来可就在张太后面前立下了大功,可谓名利双收,沉吟了一下后点头答应下来,虽然他并不想陷害陈泰等人,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就是越王的一个傀儡。
听闻此言,陈天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后喊进来了几名王府的亲卫,打开了陈天雷手脚上的镣铐,把一份供词摆在了他的面前。
陈天雷本想看一眼供词的内容,但是一名亲卫在供词的末尾拍了一下,他就不得不署名和按手印,随后供词就被收走,交给了越王。
“好生照料陈都督。”越王看了一眼手里的供词,交代了现场的亲卫一句后快步离开,他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陈天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想他堂堂的亲军都护府的副都督如今竟然沦落到了诬陷他人的地步,做出如此让人不齿的丑劣行径,心中不免感到万分伤感。
第837章 野心勃勃
第二天上午,仁国公府。
一辆被卫兵簇拥着的四轮马车停在了府门外,守门的两名门卒望了一眼车牌号码后脸色顿时一变,一个人小跑着迎了上去,另外一个人飞奔入院禀告。
当马车的车门打开后,越王从车厢里走下来,在门卒殷勤地引领下快步进入了府门。
“王爷大驾光临,本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在前院,越王遇见了急匆匆赶来迎接的陈泰,拱着手向他行礼。
“陈都督,本王这次来有事相商,能够找个僻静的地方。”越王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王爷,请。”陈泰闻言微微一怔,他本来就觉得越王忽然间前来有些反常,见越王想要单独见他,于是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他领去了后院的书房。
“王爷此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进了书房,等丫鬟奉上香茗后陈泰屏退了屋里的下人,微笑着问道,心中有些七上八下不清楚越王的来意是凶是吉。
“陈都督,你看看这个。”越王从怀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陈泰,然后端起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品了起来。
陈泰不明就里,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很快他的脸色就大变,双目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好像遇见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越王将陈泰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看来陈泰被纸上的东西吓住了。
“王爷,本公虽然靖难时在汉王麾下效过力,但自此之后与汉王并无什么往来,岂会拥立汉王府的小王爷登基?”
看完那张纸后陈泰连忙起身,冲着越王一拱手,神色紧张地躬身说道,“这是栽赃陷害,望王爷明察。”
原来,这张纸正是陈天雷的供词,只不过与越王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与陈天雷所说不同,供词上多出了一些内容,那就是陈天雷等人之所以要这样做是为了趁机扶持汉王府的小王爷登基,进而成为从龙的功臣。
至于为何要拥立汉王的子嗣,越王已经找到了一条完美的理由,那就是靖难时永乐帝曾经当众亲承以后立救驾有功的汉王为太子,他们只不过是要恢复大明江山的正统。
换句话来说,越王欺骗了陈天雷,拥立汉王子嗣可是不折不扣的某犯大罪,即便是免死铁券也无法保他的性命。
而这也把陈泰吓得够呛,要是牵连进这件事情里的话他绝对会被满门抄斩,放眼历史,历朝历代的皇位之争莫不充满了腥风血雨,尤其又是在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张太后绝对会杀一儆百,届时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陈泰很清楚,像这种谋反的案子有时并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只要有证明证明有反心的话就会被皇帝诛杀,所以即便是他被冤枉的只要陈天雷一口咬定他也有份参与,那么最后肯定也会被处死。
除非……除非已经死在京畿都督府大火的李云天能死而复生,凭借李云天断案如神的能力才能还他的清白,可惜的是李云天已经死了,朝中无人有查清这件案子的本事。
“陈都督,本王也不相信你会参与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里去。”越王见陈泰心中恐惧,于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皱着眉头说道,“不过现在太后和满朝文武都在关注此案,本王唯有如实禀告太后,陈都督如果与文远伯有什么私怨的话,这将对你比较有利。”
文远伯就是陈天雷,越王的意思很明显,如果陈泰和陈天雷以前有什么过节的话,届时就成为了陈泰用以自辩的理由,以摆脱谋反的嫌疑。
“王爷,亲军与京军之间虽然在京城里时有摩擦,但都只是一些小纠纷,通常下面的人已经解决好了,本公与文远伯并无任何恩怨。”陈泰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由于亲军可谓是皇帝的御林军,所以通常没人去招惹亲军里面的勋贵。
“这可就麻烦了。”越王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这意味着陈泰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来摆脱嫌疑。
“王爷,你可要救在下一命,在下真的是冤枉的。”陈泰知道此事的严重,迟疑了一下后走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越王的面前,开口哀求道。
陈泰能坐上京畿都督府左副都督的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