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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部分

执宰大明-第449部分

小说: 执宰大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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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光宗看来,李云天绝非什么圣人,只要他出的价钱合适的话李云天会跟他达成这笔皆大欢喜的交易。
  “糊涂,镇武侯如今在仕途上风头正劲,岂会在两淮盐务上留下什么把柄?”陈文仁闻言停下了脚步,瞪了一眼陈光宗说道,“如果镇武侯想要从中获利的话早就暗示你了,何必等到现在?”
  “爹,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陈光宗苦笑了一声,颇为无奈地说道,他现在对目前的局势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姓陈的既然已经落在了镇武侯的手里,那么咱们就让他当替罪羊。”陈文仁闻言冷笑了一声,阴沉沉地向陈光宗说道,“你去做一些证据出来,证明姓陈的与赵文举私下里有勾结,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为何他要杀赵文举了,也算是给了镇武侯一个交代。”
  陈文仁口中“姓陈的”自然是陈执事,他现在恨死了自己的这个本家,但对陈执事已经已经鞭长莫及,无能为力,因此只有想办法栽赃陷害。
  “爹,要是镇武侯不相信那些证据继续追查下去,那该如何是好?”陈光宗心里总是感到不踏实,忧心忡忡地问道。
  “哼,你以为镇武侯不清楚两淮盐道里的事情?他是不想介入到里面,否则两淮盐道早就大乱了。”陈文仁冷哼了一声,不满地望着陈光宗说道,“咱们现在是在给镇武侯一个台阶下,你以为镇武侯真的会在意那些证据?”
  “爹所言甚是,孩儿一时间情急乱了方寸。”陈光宗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惭愧的神色,说实话他现在已经心慌意乱,毕竟以前从没有遇见过如此惊险的局面。
  “你告诉杨慕恩,让他立刻去找镇武侯,表示盐商总会愿意拿出两百万两银子捐给交趾总督衙门,而且以后每年愿意捐献一百万两银子。”
  沉吟了一下,陈文仁郑重其事地嘱咐陈光宗,他本不想如此着急地讨好李云天,可是事态紧急他不得不这样做。
  “一百万两!”陈光宗闻言吃了一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意味着其他人在盐务上的获利要被分薄,不知道那些人愿意不愿意拿出这笔钱。
  “用一百万两银子买两淮盐道的平安,这笔钱花得值,否则他们不仅一个铜板都拿不到,而且还会卷进两淮盐道的事务中,孰重孰轻他们分得清楚。”陈文仁清楚陈光宗的心思,冷冷地说道。
  “孩儿这就去办。”陈光宗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陈文仁是迫不得已才破财消灾,随后快步离去,要赶在陈执事来扬州前做好那些伪证。
  陈文仁和陈光宗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之所以能得知陈执事被救走的消息是李云天刻意而为,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自乱阵脚,现在他们做的越多也就会露出越多的破绽,同时也是为了表明雷烈救陈执事是无意之举,否则以骁武军的实力岂会让那几名劫匪逃掉?
  按照陈文仁的指示,杨慕恩立刻去了讲武堂扬州司务处求见李云天,表达了盐商总会要给交趾总督衙门捐献银两的意愿。
  李云天并没有收下杨慕恩的这份心意,而是淡淡地表示他现在正在查两淮盐务不便收下盐商总会的捐献。
  不过,李云天也没有把话说死,对盐商总会的义举表示了赞赏,告诉杨慕恩等两淮盐道的事务完了后可以去交趾总督府找相关的官吏来谈捐献的事宜。
  杨慕恩对李云天的反应非常满意,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指望李云天会收钱,只不过要向李云天表明一种态度而已。
  “相公,看来陈大人已经坐不住了,竟然想到用钱来收买你。”等杨慕恩走后,雷婷笑着向李云天说道。
  “他太小看相公了,相公岂会用那些私盐赚来的银两?”李云天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等陈执事进了扬州城,那就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中午,雷烈率领着骁武军进入了扬州城,立刻吸引了城里众多百姓围观,大家都想见见这支在交趾取得大捷的英武之师。
  按照李云天的安排,骁武军在扬州城城北的一块空地上安营扎寨,在扬州城的开销由讲武堂扬州司务处负责。
  虽然百姓们很高兴看见骁武军的到来,可笼罩在扬州城上空的紧张气息也随之变得更加压抑,像这种从外部调兵的行为意味着李云天心中对扬州发生的事情颇为不满。
  雷烈进入扬州城后,漕帮在扬州分堂的人立刻登门拜访,他不仅仅是骁武军的将领还是漕帮的少主,漕帮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漕帮扬州分堂的人不会想到,漕帮大小姐早就来到了扬州城,并且已经成为了镇武侯的夫人。
  雷烈这次来扬州除了协助李云天查案外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叮嘱漕帮扬州分堂的人与盐商总会划清界限,不要搅和进两淮盐道的事情中去。
  盐商总会要想将私盐运走自然少不了漕帮船只,虽然那些私盐都是打着官盐的名义运出去的话,但漕帮的人岂会不清楚他们运的是私盐?
  雷烈此来就是要让扬州分堂的人一口咬定他们给盐商总会运输的货是官盐,反正漕帮也没从中得什么好处,再加上那些私盐都有盐引,因此只要漕帮扬州分堂的人不乱说话就不会牵涉进私盐的事情中去。
  漕帮扬州分堂的人自然清楚其中的厉害,其实即便是雷烈不说他们也会与盐商总会保持距离,自从赵文举被杀后扬州商界已经把盐商总会的盐商给孤立了起来,对盐商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卷进去。
  雷烈进入扬州城的当天下午,李云天将陈文仁和潘兴民等人召来了两淮盐道衙门,提审受伤的陈执事,陈执事现在是雇凶杀害赵文举的重要幕后嫌疑人。
  由于骁武军的到来,两淮盐道衙门里的防务被骁武军接管,到处都是身穿黑色军装、背着弩弓的精壮军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使得现场的气氛变得有几分萧杀。
  此次前来两淮盐道衙门的骁武军是驻守龙江船厂的精锐部队,不仅都参加了交趾的平叛而且装备精良,人人都配有弩弓,战斗力异常强悍。
  “小人陈有财叩见侯爷和各位大人。”陈执事被带上大堂后,跪在堂前给李云天和在座的众人行礼。
  “陈有财,本侯问你,赵文举被杀一事可与你有关?”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望着陈执事问道。
  “禀侯爷,小人与赵文举无冤无仇岂会害他,行刺赵文举的三狗是花五的手下,盐商总会副会长魏德光与花五是莫逆之交,三狗之所以刺杀赵文举一定是魏德光指使的。”
  陈执事连忙摇了摇头,矢口否认与此事有关,随后郑重其事地说道,“侯爷,魏德光不敢私下行事,一定是大公子让他这样做的,以掩饰被漕运衙门查扣的私盐生意。”
  “大公子?”李云天知道陈执事口中的大公子就是陈光宗,故作不解地重复了一句。
  “侯爷,大公子是南京户部侍郎陈大人的长子,平日复杂盐商总会的事宜,私盐的事情都是他来安排的。”
  陈执事以为李云天不清楚内情,连忙解释道,“侯爷,像刺杀赵文举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大公子不点头的话魏德光根本就不敢做。”
  “荒谬,犬子又不是盐商总会的人,何以涉及到盐商总会的事务?”听闻此言,陈文仁顿时冷笑了一声,开口呵斥陈执事。
  “侯爷,大公子执掌盐商总会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侯爷一查便知。”陈执事瞪了一眼陈文仁,不甘示弱地向李云天说道,“赵文举顶罪就是大公子定下的,他贩的那些私盐是为了能向侯爷交差,大公子保他的家人以后能从流放地回江南,并妥善安置。”
  “侯爷,此人一派胡言,从其家中搜出的证据表明,他与赵文举相互勾结贩运私盐,赵文举被抓后他担心被其供出,进而痛下杀手,买通三狗杀死了赵文举。”
  陈文仁早就料到陈执事会把知道的事情都抖落出来,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不动声色地向李云天说道。
  “陈有财,这些是从你家里的后院中挖出的你与赵文举来往的信件,上面清楚地记录了你与赵文举合谋贩卖私盐一事,本侯已经看过了,确实是你和赵文举的字迹,你还有何话说?”
  李云天向一旁的护卫摆了一下手,沉声向陈执事说道。
  一名护卫立刻端着一个托盘来到陈执事的面前,托盘上有十来封信件,这些信件正是陈光宗伪造的证据,用来诬陷陈执事和赵文举。


第605章 激烈交锋

  陈执事不明所以,连忙拿过那些信件看了看面色随后就是一变,上面的字迹竟然与他的一模一样,可他从没有给赵文举写过这样的信。
  “侯爷,这些信是大公子伪造的,他们是要把罪责都推到小人的身上,以掩饰他们的私盐生意。”
  经过最初的惊愕后,陈执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向李云天高声说道,扬州人文荟萃找一个人来模仿他和赵文举的笔迹轻而易举。
  “哼,罪证确凿岂容你抵赖!”听闻此言,陈文仁冷笑了一声,冷冷地等着陈执事。
  “陈有财,既然你与杀害赵文举无关,为何要连夜逃离扬州城?”李云天的眉头故意皱了皱,然后沉声问道。
  他自然清楚那些信件是伪造的,那个代笔之人虽然模仿陈执事的字迹很像,但一个人的字形可以模仿但书写风格却无法一时间临摹,再加上李云天也是堂堂的两榜进士,曾经对书法下过苦功夫,当然能看出那些信件中的破绽。
  况且,李云天知道陈执事与赵文举被杀无关,更清楚私盐的事务都是盐商总会来安排的,两人私下里根本不可能商议私盐运输的事情。
  虽然李云天对陈执事的事情心知肚明,可他却要装着不知道的样子,为了将来的善后事宜他必须要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暗中来推动盐商总会之间的内斗。
  这样一来,在外界看来两淮盐道之所以出事时盐商总会的盐商内斗的结果,谁也怪罪不到他的身上来。
  “禀侯爷,两淮盐道的私盐由来已久,单单小人经手的私盐价值就已经超过了千万两白银,赵文举被杀后小人心中感到惶恐,担心私盐的事情败露故而带着家人逃走。”
  陈执事闻言脸上顿时流露出悲愤的神色,冲着李云天磕了一个头后说道,“谁成想大公子他们不依不饶,竟然派人来追杀小人全家,将小人的家眷悉数杀害,请侯爷给小民做主!”
  听闻此言,潘兴民、张韬和秦克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三人并不知道陈执事家人被杀一事,现在终于明白陈执事为何要背叛盐商总会而检举揭发私盐了。
  “无稽之谈,据本官所知你们是路上遇见了歹人,被其打劫去了财物,故而丢了性命。”陈文仁早有准备,冷冷地瞅了一眼陈执事,神情严肃地向李云天说道,“侯爷,案发当地的县衙已经将陈有财一家遇袭被抢钱财的公文上报到了扬州府,侯爷派人一查便知。”
  “噢?陈大人如此知道此事?”李云天闻言心中冷笑了一声,故作诧异地望向了陈文仁,他现在还没有接到地方县衙的公文。
  “侯爷,本官也是来之前才得到的消息,事发县衙前来府衙送信的人与本官的一名下人是同乡,两人在街上相遇,故而本官得知了此事。”陈文仁早有应对之言,不慌不忙地回答。
  “来人,去扬州府衙,看看有没有陈有财一家遇害的公文。”李云天知道这是陈文仁胡诌的事情,不过他懒得理会,点了点头后沉声下达了命令。
  “侯爷,小人当时就藏在现场,那些人绝对不是见财起意的劫匪,他们在杀小人家眷前先逼问小人的下落,试问那些人如果是为了钱来为何要追问小人的去向?”
  陈执事没想到陈文仁行事如此周密,连县衙的关节都已经被其打通,这么快就送来了证明歹人劫财的公文,连忙冲着李云天高声说道。
  “陈有财,你逃走时携带了大量钱财,结果路上被歹人盯上,以至于招来如此一场横祸,现在事实清楚岂容你狡辩?”这时,坐在陈文仁下首处的张盛冷笑了一声,开口呵斥陈执事。
  “侯爷,雷将军抓了几名歹人,侯爷断案如神,只要一审就能知道小人所言非虚。”陈执事见陈文举和张盛来势汹汹,摆明了就是要把运贩私盐以及杀害赵文举的罪责安插在他的头上,情急之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眼前一亮后向李云天说道。
  李云天来扬州前,或许盐商总会的人对他还不是太了解,不过自从李云天来扬州巡查两淮盐道,盐商总会的盐商们就四下打探和收集他的信息,知道李云天是一名审案高手,在湖口县和京城漂亮地审结了许多大案和谜案。
  因此,在陈执事看来,只要李云天审问那几名被抓的凶徒,那么就一定能查清他们的真实意图。
  陈文仁的脸色顿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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