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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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学生刚才看见你就好像是小时候看到辽军的感觉……”
江峰并不知道这个辽军是什么意思,在真实的历史中,纵横直隶的马户乱军,在遇到江彬带领的辽军之后,就是雪遇朝阳,顷刻之间土崩瓦解,五千辽军对几万人的马户乱兵,如入无人之境,大砍大杀。
酒楼后面的厢房已经是按照江峰的安排在开春的时候就要开始动工,来回也就是五天的样子,酒楼也不会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各行各业都是开始忙碌了起来,迎来送往的酒席桌面也是开始兴隆。
安排了一个账房去五楼山去清点草料还有领着雇佣工匠修建马厩,赵秀才就是告退,说来也是奇怪,经过哪一晚惨烈的搏杀还有赶路回来,他的身上却也没有感觉出
疲惫,反而是精神颇为的高涨,脑子里面不住的盘算
唯一需要仔细盘算的就是,他去看过那些马匹,马匹虽然是瘦弱,但是根据老军官的意见,草料上面下下功夫也就是骠肥马壮,可是若是想让这一百多个铁丁上马,需要的装备可就是现在挂在马身上简单的鞍具了,老军官给他说了一张单子。
在路上的时候,给采买兵器已经是颇为熟悉行情的张亮看,张亮一看就是长大了嘴,迟疑着开口报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已经是要把惠风楼一个月的收入都是吃进去了,而且还不一定买得到,这可是真正的严控。
叫江峰把已经是存进钱庄的钱拿出来,他是万万不愿意的。而且老军官的那一句看似无心的询问‘这么强的兵是用来看家护院’的询问让江峰知道,自己的动作也许是太大了,看来只能从另外的地方寻找财源和购买装备。
江峰这才是有功夫拿起桌子上的谈话记录来,翻到那个给五楼山运送粮草的商队被抢掠烧杀的记录,他暗自的骂了一句,强自的忍住没有把这个东西丢出去,就是因为一天的时间差,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丢掉。不过接下来的记录就是看的颇为仔细了。
刘学士虽然是从五品的翰林侍讲学士,基本上已经是踏入了宦途的光明大道,前面等着的是一帆风顺。不过他也是知道,那个胆大妄为对自己女儿无礼的锦衣卫狂徒,不光是背景深厚,几乎可以确定是现在都督十二团营,御马监掌印太监张永的亲近之人。而且胆大包天,前一段时间,庆国公家里面的小公子被人差点打死的新闻,市井之中未必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官员们之间可是传开了。
既然惹不起,那就躲起来,京中一二品的大员都是多有自己的别业,有时候用来养个女人,有的时候也是为了转换一下居住的环境,工部尚书邱书刚的家中正好有这样一个产业,刘顺刘学士通过自己上司翰林掌院学士张出面,要来了这个宅院。
锦衣卫和东厂虽然是侦缉,但是也不会详细到这个方面,所以在江峰追查的时候,竟然是找不到了。
只不过刘学士的这个行动在不知道内情的人眼中颇为的奇怪,京中凡是了解这个事情的文官都是把这个作为谈资,直到那些负责记录文官言行的密探们得知了这个趣事,并且拿回家讲给自己的家眷当笑话来说,这个家眷又来到一点利说给自己熟识的人听,然后被江峰安排的伙计记录了下来。
然后,传到了今天回到京城的江峰手中,看着上面的记录,江峰禁不住咧嘴嘿嘿的笑了起来,心里面想着,找了这么久原来在这个地方,哼哼,只要是不跑出京师,大爷我一定是找的到。
猛然间江峰身体猛然的僵在那里,他突然想到这个消息的流动的,锦衣卫和东长的番子档头侦缉来的各种各样的消息,他们的家人和家中的仆役都会在闲谈中得到,这些人碰到熟识的人都是把这个当作谈资,然后这些谈资又被记录了下来。
如果自己……
江峰掀开边上的棉布帘子开口冲着惠风楼喊道:
“把老赵给我叫到这里来。”
赵秀才风风火火的从那边赶了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峰倒是沉住了气,在那里问道:
“一点利开了之后,反应如何。”
“周围的人家都是喜欢这个地方,没事都是去那里坐坐聊聊什么的,还有些点心铺面自己的东西作不过来直接就是去我们那里拿货,这些天生意的越发的大了,现在已经是可以做平,不用惠风楼这边贴补。那些给我们做活的婆娘各个是感恩戴德,都想问问还有没有类似的活计。”
江峰一拍桌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开,当然要开,老赵,你现在就去京师锦衣卫和东厂居住的集中的地方去买地皮,一切的情况按照一点利的办理,不要耽搁,手头的事情都是交给别人做,把这个事情先忙起来吧。”
赵秀才有些糊涂的匆匆的走了出去,江峰坐在那里兴奋双手拍了一下,现在该去刘学士家里找人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和气的向公公
间的惠风楼现在已经是可以堵塞整条街道了,两边店自然是跟着水涨船高,不过在惠风楼开业的时候就在两旁做生意的那些人,现在却不会因为这里的兴旺有什么高兴的感觉。
因为他们产业在美食大会的消息一点没有放出来之前,就被江峰用高价收买了下来,自然出面的不是江峰,总是张大王二之类的外地来的买卖人,给出来的价钱比市价都是多了二三百两。
产业的原主人们了不得的把这些或者是陈旧,或者是因为惠风楼的存在抢了不少生意的宅院和店铺卖给了这些看起来傻乎乎的外地人。而且处于五千年来财不露白的优良传统,或者是不希望自己高价卖出被别人知道的心理。
结果不声不响的情况下,一条街的九成的店铺已经是江峰的产业了。只有在惠风楼边上的粮食商行不是,这家粮号的东家根本不缺钱,是在江峰开始那次试菜的活动中排在第四位试菜的大富豪。
而且还接下了给五楼山运送粮食的胆子,自然是友好相处。
现在这些店铺已经是完全的赚回了地价,单单凭着惠风楼带来的人流,就是租金也是一个不便宜的数目。又是给江峰带来了滚滚的财源。
既然都是惠风楼的产业,那么许多来惠风楼用餐的客人都是在伙计的引领下,把车马找到空地停下来,今日中午并不会因为东家江峰的从五楼山浴血归来而有什么改变,客人依旧是按照预定的时间表来这里吃早茶或者是午饭。
李鹤淳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尽管他给惠风楼带来了建立以来最大的麻烦,但是麻烦之后,许多的官宦勋贵的客人也是他领来的,算是惠风楼当之无愧的贵客。自然看到庆国公府小公子的马车都要殷勤的招呼。
“哎,我说小公爷,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呢,三江阁已经是被京营的几位军爷订去了位置,四海厅还给您留着呢。”
从车上下来的李鹤淳立刻是丢过来块碎银子,小公爷的小帐一向是给的大方,惠风楼的伙计们都是愿意过来招呼,每次李鹤淳都是神气的叫伙计们在前面领路,今天却是例外,满面笑容的走到后面马车边上,亲手掀开了帘子,客气的开口说道:
“向公公,这就是惠风楼了,请下车。”
惠风楼的伙计们早就是被训练成了八面玲珑的角色,一看平时牛气无比的小公爷还要恭敬的去后面的马车掀帘子,就知道今天该奉承谁了,立刻有两个伙计急忙的跑了过去,帘子掀开,一个白白胖胖的宦官安稳的走了下来。
这个李鹤淳称作“向公公”的宦官,看脸孔的话可以说是一团和气,完全是名养尊处优的富家翁模样,脸上肉团团的,笑起来就是看不见了眼睛。下车后还是颇为和气冲着边上的庆国公小公子李鹤淳谢了一句。
听到这声道谢,李鹤淳青白的脸上立刻是露出了心花怒放的表情,转头冲着惠风楼的伙计吆喝说道:
“这位向公公可是司礼监的,小心伺候着!”
司礼监在大明天下这几十年就算是乡下一辈子没有认识字的老农也知道这个名字,明朝的太监如果做到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就算是到头了,已经是荣耀的顶点。确实是顶点,因为司礼监的太监一般都是兼任东厂的提督。上一任的司礼监秉笔是张永,再上一任就是刘瑾,人称‘立地皇帝’。
司礼监的大太监威风如此,惠风楼的伙计们顿时是腰跟着弯了几分,虽然说江峰时常跟他们讲,伺候客人要做到一个不卑不亢的地步,不过这样大的权势在面前任谁都要奴颜婢膝。
那个向公公听到李鹤淳的这个介绍,他笑呵呵的拍拍李鹤淳的肩膀,开口温和的说道:
“咱家只是伺候的贾公公的一个管事的,莫要说的那么大。”
管事太监,司礼监的,那也是怠慢不得的大角色啊,不过惠风楼的伙计毕竟是有些底子在那里,虽然是奉承,可也没有一大帮人围拢过来,只是那两个伙计恭敬的把他送进了酒楼之中。
被称作向公公的太监一直脸上带着笑容,含笑的看着惠风楼的布置和伙计们颇为利索专业的服务。一进大堂,更是感觉不同,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是京师还是一点绿意也是看不到,但是在惠风楼的一楼厅堂中,还是绿意盎然,现在各个酒楼已经是开始模仿这个了,不过还是赶不上惠风楼的匠心别具。
向太监微微眯着的眼睛已经有些发亮了,李鹤淳在边上也是注意到了这个,在那里凑趣
:
“向公公,这惠风楼是咱们京师目前最别致的酒楼了,生意好的了不得,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啊。”
边上的王掌柜已经是注意到了李鹤淳,也从伙计们那里知道了这个中等身材白胖太监的身份,连忙的赶了过来。向太监一边朝着楼梯那里走去,一边四下打量周围的装修,用极为小的声音自言自语说道:
“日进斗金吗?”
在京师北城的城墙和中心皇城城墙的中间部分,那里的民居是整个京城最为稀疏的,因为身居高位的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宅邸占地总是十分的巨大,在这片区域整整一条街道两边只有两户人家的情况并不希罕。
更多的是,街道两旁都是一户人家的宅邸,江峰骑着马在这样的街道中走了一会之后,就把马拴在了方便的地方,因为一个陌生的人路过自家的门前,尽管江峰的身上还是穿着很不错。
那些在门前的仆役们丝毫不客气的直接询问,最起码也是用极为警惕的眼光看着他,因为这样一个孤零零出现在高官居住的地区的人,实在是太过的奇怪了。江峰不愿意和这些人计较,这些人家中圈养着大批的打手,自己犯不着惹这样的麻烦,再说,刘学士现在的住所,也就是张大学士的别业就在眼前了。
街道上十分的安静,并没有什么人,在这个张侍郎的别业门前也没有什么人看着,附带说一下,这个别业也是独自的霸占了一条街,谁让张侍郎是现在皇帝心中最为信任的大臣,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红人。
按照江峰的分析,刘学士如果为了躲开他的寻找,也不会雇用很多的佣人,再说了,现在这么大的宅子,人多也是雇佣不起。
墙要比从前的刘学士家的宅院要高些,江峰估计了一下,走到跟前用匕首开始在墙上挖洞,一会跳的时候好有个下脚的地方。
说起来,江峰进刘学士的府邸,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正门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当然了这样的大户,正门一般紧闭森严,不过江峰还是比较喜欢翻墙。垫脚的墙洞已经是挖好了,朝着后面退了几步。
踩住那个坑洼向上一用力,双手已经是把住了墙头,现在的江峰对于翻墙已经是颇有心得,从前早就是身子一翻直接落在对面的院子里面,现在可不敢这样做,谁知道下去背后挥过来的还是不是铁尺,万一是铁斧子呢。
双手在那里扒着墙头,身体像是引体向上的动作慢慢的朝着上面拉上去,先得看看虚实。头还没有探过墙头,就听到一群人纷乱的脚步声音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哎哟,我说大小姐,这个天寒地冻的,你围着院墙转悠个什么,要是冻坏了,老身跟谁说去。”
听着声音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声音里面全是急切,不过却没有多少真情实意在里面。接下来的声音让江峰差点从墙上掉下去,好久没有听到这个清脆的声音了,虽然江峰最熟悉的还是这个声音的沙哑版本。
“去年我还在在外面自己洗衣服呢,这点冷算些什么?”
冷冰冰的丝毫不比这个温度逊色,刘正,哦,刘芳蕊的声音。显然刘芳蕊不是第一次说这个话语了,那边的中年妇女迅速的就是作出了反应,在那里几乎是恳求着说道:
“姑奶奶啊,你说你搬来这里,每天就是绕着围墙走,看墙头发呆,脸上都起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