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明-第39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幕僚如此的建议,李孤峰扭头看了一眼,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把那个幕僚吓了一跳,连声的分辨说道:
“大帅,而今的形势局面都是大大不利我军,在战场上多呆一时,就要多损失兵马,沈阳,辽阳经营多年,如果退守,未必不能支撑,到时候关内派遣援军,咱
候再作战不迟。”
辽镇的中心城市,就是沈阳,辽阳还有处在关键地位的广宁,辽阳是辽镇的治所,总兵幕府所在,沈阳是最大的城市,广宁扼守整个辽镇进入关内的最后一道门户,辽镇和蓟镇的意义都是庇护京师。
防止蒙古和其他的蛮族部落,甚至是朝鲜从这两个方向入寇,所以在城池要塞的修建上一贯舍得下本钱,这也是常态,有时候钱花到练兵和购置装备上,不知道要被主事的人贪污多少,而且还很难量化核准,把银两花到城池要塞的修建上,最起码还有个工程放在那里,便于考核。
蓟镇大城不多倒还罢了,沈阳,辽阳和广宁,都是几代的总兵镇将花银子修起来的,他们的产业和府邸也在城中,自然要防卫的牢靠一点,明军的很多大炮都是被安放在城头,城市的防御可以说是非常的完备了。
辽镇总兵李孤峰却没有要发火的意思,幕僚看着总兵始终始终不说话,也讪讪的停住了解释,不过李孤峰其实不是盯着他看,而是环视周围人的反应,大家的表情都是畏畏缩缩的,但看起来,显然是赞同那个幕僚说的退守的意见,辽镇总兵李孤峰把手中的马鞭在半空中晃动了几下,突然间下令说道:
“传我的将令,游击丘峰,领马队三千冲阵,定辽右卫的步卒协同配合,即刻出阵!”
这个命令下完,身边的传令亲卫拿着令牌军令,连忙的去丘峰的队中传令,三千马队,一卫的步卒,这已经将近万人,一个游击的级别是远远不够,这其实是准备提拔丘峰做统领的参将了。
—
众人都是迷惑不解,心想刚才说的还是撤退的事情,怎么突然就提拔了一名军官,那丘峰看起来确实是勇猛敢战的角色,方才临危不乱的在那里控制住了局势,确实是有些才能,提拔也不为过,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做调整。
华州军的阵列也要在那里等待溃散的明军完全的逃开,才能继续的前进,而且方才的连续射击和战斗,让火铳也必须有些冷却的时间,实际上,如果要冲击华州军的阵地的话,在火铳冷却的间隙就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华州只有八千人出阵,四千八百人在那里作战,这冲击的时机实在是凶险了些。
丘峰果然是个值得信任的将领,命令传下去之后,不多时,已经是军心浮动的军队居然是被他按照命令的必要性纠集了起来,集结在了队列的前面,华州军的慢速移动,并没有给明军很大的压迫。
双方之间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也不知道丘峰知不知道自己此次是凶多吉少,却看他布置的很是从容,倒也很是奇怪,骑兵的速度快,应当是冲锋在前,但是辽镇的游击丘峰却颇为的奇怪,也不知道他和马队说了些什么,竟然是把步卒驱赶到前面来,马队反倒是形成了半月状的阵型兜在了步卒阵型的后面。
谁在前面谁去送死,这个道理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是明白,步卒怎么愿意,但是马队的武力占优,不光是居高临下,而且马队的士卒一向是要比步卒勇悍,全面的优势,只要是后面有反动,就立刻是乱刀的看下。
也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丘峰率领的军队开始朝着前面的八千华州军冲了过去,后面有马队督战催促,前面有华州军的要命火器,跑也跑不了,去也是送死,反倒是把定辽右卫士兵的凶性给激发了出来,或者换句更贴切的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
目前的形势很是诡异,三千马队阵型是很弯的弧度,几乎是把五千步卒包裹在了里面,而且这些人丝毫不讲同僚的情谊,步卒一后退就是被砍倒,步卒无可奈何,只能是亡命的朝着前面冲去。
火绳枪虽然通过勤奋的训练和队列的轮转,或者是弹药的定量,来提高射击的速度和频率,但是这中间必然是有时间的间隔,先前的明军战前本就是畏缩,被火铳一打,更是四散奔逃。
现在这种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的情况下,不得不冲,五千步卒,在损失了两千多人之后,终于是冲到了华州军阵的跟前。要见血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弃卒
峰在那里口口声声的要让自己的士兵受到实战的训练腥,此时看着战场上的形势骤变,他的表情倒也是显得镇静。
不过如果你仔细观察他的话,就可以看到江峰的手正在紧紧的握住缰绳,全神关注的看着战场,两翼的方队已经开始朝着中间运动,马队也都是开始前移,对方如果这一波的冲击起到作用,那么明军的大兵就压过来了,自己这里还是提早的作出应对为妙。
就好像是海边的潮水冲击海岸,方才还仅仅是的拍打着沙滩的潮水此时已经是冲击到了更里面。
华州火铳在面前造成的空地有九十步的距离,亡命冲过来的明军步卒们,这次真正做到了前仆后继,和方才冲击华州军右翼的骑兵还有前队的步卒一样,一排一排的士卒都是倒了下去。
但是这里有个问题,华州军的两翼火铳的密度比在战场上的方队要密集许多,冲击前阵的明军步卒的又不那么坚决。
现在的步卒后面有自己的马队驱赶督战,前面看着同伴一排排的死掉,已经是完全的麻木了,只知道举着兵器呐喊着冲向前面,华州军的火铙手不停的轮换射击,在第五轮左右的时候,终于是稍微的慢了慢。
就是这个机会,明军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方队的长矛手都已经是完全的放平,呐喊着朝前攒刺,前面的明军被长矛穿透,甚至来不及抽回长矛的时候。后面地人已经是扑了上来。或者说是被更后面地人给拥挤了上来。
冲到火铳手的跟前,就变成肉搏了,冲锋在前面的明军步卒好似看见了希望。脚步更加地快了,猛听见对面的华州军队整齐划一的吆喝和命令,看到火铳手把火铳竖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了短的长矛矛尖。
这矛尖看起来就是长矛的样式,不过下面有个短短的木棍大概是一尺多长,火铳手都是把这个矛尖插在了火铳地枪口里面。现在火铳手的变成了手持短矛的战士,平端枪刺,呐喊着就冲了出来。
短矛在这种近距离的战斗之中,比起长矛来要灵活许多,长矛在后面作为支援,短矛在前面冲锋,彼此搭配的极为的合适,第二排和第三排的火铳手都是如此的做。现在明军冲锋地步卒面对的就是一个钢铁利刃组成的森林,要想靠近,肯定是先被刺成窟窿。明军步卒决死的冲击暂时被挡住了。
这就是刺刀地原型,实际上在欧洲西班牙方阵出现之后。火器和冷兵器的组合颇为风行,但是近战地时候总是吃亏。火铳手除了把自己的火铙当作沉重的木棍来挥舞之外,没有什么别的防身手段。
后来军械工匠和军官发现,在战场上到了近战和肉搏的时候,火铳手往往是捡起地面上被砍掉的长矛尖头,塞在自己的枪管里面作为短兵器作战。
华州在几次的肉搏战,特别是在漳州城的战斗中,都是发现了同样的问题,也有士兵自觉的这样去战斗,这个结果报上来之后,被三十三卫的军械所重视,在华州军出战的时候,步卒都是列装这种能塞进火铳的枪膛,并且足够结实的矛尖。
虽然是前排的士兵换上了短刃,把局势稳定了下来,但是战斗成为了双方的僵持,靠着火器的优势取得的上风荡然无存。在那里喊杀震天的形成了冷兵器肉搏战,这个时候的华州军也是尽力的在保持着阵型。
每一次的长矛短刃刺出,都是尽可能的整齐画一,对面的明军茫然纷乱的冲着,华州军的每一次刺出,总是夺走面前明军的性命。
开始的时候,最前排的士兵看到百步之外的敌人到了自己的面前,都是有些胆战心惊,火铳手只需要机械的装填弹药发射,敌人的脸甚至都看不清楚,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压力,长矛手也是如此。
等到对方和自己进行肉搏的时候,看着明军扭曲绝望的面孔,口中大声的呼喝,每一次的刺杀对撼,就有血液甚至是碎肉飞溅到自己的脸上,这种才是真正的战场,在第一排的华州士兵,有很多根本不适合这样的战斗,被对方乱刀和长枪干掉。
但是每个华州士兵都有根深蒂固的思想,这是他们进入军队之后就被一年年的灌输教导的,就是在战场上,在阵中活,阵乱即死,每个士兵只有在阵列之中的时候,才觉得自己
面对对面的敌人,自己的左右身后都有同伴在那里,道,只要是离开这个阵势,怕在战场上活不下几分钟。
在华州军中需要的不是彰显个人武勇的壮士,而是需要严守战场纪律的战士,第一排的人倒下,第二排的人就顶上去,阵型越来越紧密。
在后面的两个方队的华州士兵也都是开始朝前补充,华州军血战不退,始终没有后退一步,反倒是一步步的压了上去。
殊死的肉搏全凭着的一股血气,如果这股气泄了,人很快就是软了,华州这些新兵越打越是凶悍,完全的打出了性子,明军则是这股气势弱了下去,前面往往是一个明军被长矛短兵给挑了起来,漫天的血雨。
血淋到脸上,华州军士兵就好像是狰狞异常恶魔,让对面的明军愈发的胆寒,气势一点点的弱了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明军发现身后的空档足够的大,现在面前的华州军手中的火铳都是套着矛刃,不可能发射。
不知道是明军谁先开跑,丢下武器,亡命的朝着两侧跑去,华州军的士兵都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战斗实际上时间并不长,但是却极其的惨烈血腥,每个人的都有大战几个时辰的感觉。
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丘峰率领的明军马队这时候发动了冲锋,华州军的前面四五排士兵都已经是把自己的火铳塞进了短矛,准备肉搏,现在的明军马队所面对的只不过是普通的步兵阵罢了。
这些马队的气势刚才都是憋得很足,马队冲起来根本不留后手,连人带马撞向钢铁丛林里面,最先冲撞上去的肯定是有死无生,可连人带马的冲撞上去,这么大的冲量,长矛兵和火铳兵尽管是多人合力,但还是撑不住这样的力量,顿时是有些乱了,阵型一乱,后面的骑兵接二连三的撞了进来。
丘峰也是知道自己三千骑兵冲阵,对方三个方队都冲开不太可能,不如是抓住一点,反复的冲击,这就是所谓水滴石穿的道理,最右侧的那个阵型终于是被冲垮了,方队仅剩的军官知道这时候也知道不是维持阵型的时候,若是不散,被对方这么硬冲进来,怕是死伤更大,可是阵型散了,被人在背后下刀,那就更是麻烦了。
正在这时候,尖利的喇叭突然间吹响,也就是这声音才能让人注意了,如此惨烈的战场上,那里还听到什么鼓声和号角。
—
听到这个喇叭的声音,华州军步兵方队的士兵都是愣了愣,明军马队一排排的冲上来,回旋的攻打,因为把对方的阵型压缩的越来越紧密,感觉冲击的空间也是越来越少,正在着急的时候,面前的步兵方队轰然一下散开。
士兵们手中的兵器和长矛都毫不可惜的丢在了地上,亡命的朝着两边跑,这散开跑也是颇有技巧,骑兵在前冲击,你要是转身朝后面跑,骑兵马匹一提速到了你后背,手起刀落就是杀人。
但是朝两边跑,骑兵冲击的时候转身不易,往往就不管了,这个方队骤然的散开,除了离明军马队很近的那些兵丁跑不开,其他的士兵都是瞬间散去了。
这丘峰率领的马队实在是没有想到华州军对聚散如此的迅速,马队冲击正猛,此时却好像是一个用足了力气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空处,想要再发力,却是一时半会的提不起力气来。
冲击到这个地步,华州军伤亡将近三千人,这种战果倒也是了不起的成绩了,丘峰在那里浴血的奋战,心想这里已经是打开了局面,为什么身后的大军不上来掩杀,他在这里奋勇作战,这段时间竟然是一直没有回头,此时才回头观看,却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这时候的明军大队竟然是缓缓的退却,丝毫不管这些悍不畏死的同僚之兵。
他们虽然是退,但是不乱,阵型章法滴水不漏,华州军倒也不好纵兵肆意的追击,只是明军来的时候七万,退兵的时候,也就是四万人了,实力硬生生的折损了一半。
丘峰有些失措,心想此时剩下的路子也只有拼死一搏了,突然间,听到华州军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