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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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如此成倍递增,越是往后,越难进展。
待到第五层以后,欲再练深一层,往往便须三十年以上苦功。密宗一门,高僧奇士历代辈出,但这一十三层“龙象般若功”却从未有一人练到十层以上。
这功夫循序渐进,本来绝无不能练成之理,若有人得享千岁高龄,最终必臻第十三层境界,只是人寿有限,密宗中的高僧修士欲在天年终了之前练到第七层、第八层,便非得躁进不可,这一来,往往陷入了欲速不达的大危境。
前朝曾有金轮法王,乃是个不世的奇才,他潜修苦学,进境奇速,竟尔冲破第九层难关,达到第十层的境界,当真是震古烁今,虽不能说后无来者,却确已前无古人。
据那“龙象般若经”言道,他当时每一掌击出,均具十龙十象的大力,但这功夫好是好,可是谁有能活上千年,日日苦熬这练这门功夫?
齐御风想到这里,突然寻思道,龙象般若功不是普通寿命的凡人所能练到十层以上的。一门要求上千年才能练成的武功,这是人间的武学吗?
既然这门功夫确实存在,而且练了上千年必然能练成,那么这门功夫会是谁创制出来的?创下这门武功的究竟还是不是凡人?
既然金轮法王练到第十层,就已经是“确已前无古人”。也就是说他是练成第十层的史上第一人。那么这门神功的创立者呢,难道连第十层都没练到?还是说,创立者其实“不是人”,所以金轮法王练成了第十层,也依然是“史上第一人?”
一门在世界存在的神功,历史上从来没有人练到十层,但这门神功却有十三层,那究竟是什么缘故?
他想到这里,不禁想到,这门神功显然也不是乾坤大挪移那种——创立者本人没练到最高境界,最后一层是想象出来的其实无法练。
根据藏边的僧人说明,这“龙象般若功”这功夫循序渐进,本来绝无不能练成之理,若有人得享千岁高龄,最终必臻第十三层境界。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龙象般若功并非人间武学,而是超越凡人的大能者创立出来的功法,常人在寿限内几乎无法练到第九层第十层,更别说之上的最后三层。
也就是龙象般若功必须是寿元高于凡人才能完全练成的,寿命超越常人的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鬼神不成?
他想到这里,突然想到,眼前这位杨湘绮的祖先,神雕大侠杨过,却是同那金轮法王结结实实打过好几仗的,自己凭空乱想,也没什么主意,不如听她怎么说。
杨湘绮笑了笑,说道:“神鬼之言,终属虚妄,不过你看那张真人现今,又与神仙有什么区别?”
齐御风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杨湘绮又道:“除了将炼丹、散脉、炼体三法,还有炼体之后。再修炼窍穴的路子,这样丹田虽说重要。但丹田只是其中一窍,大不了丹田不练就是了。”
“除此之外,还有人修炼之时,将一股真气温养在眉心祖窍之上,如此令形成了一个气海。”
齐御风听过之后,暗自总结了一下,就是气海有三,丹田,膻中。祖窍(印堂),实在不行还有淬炼肉身的修行路子,当即他停了片刻问道:“这几种方法,都可成圣吗?”
杨湘绮听到这话,摇头道:“自古以来,听过成圣之言的武林人物,也不过寥寥,而亲眼见到的,却只有你一个。这等大道天机,谁有能说得准?”
齐御风听到这里,只觉得天道渺渺,不能刻意为之。当即不禁摇了摇头,他一介少年,搏杀到如此境地。已经是有了百年乃至千年的好机缘,又何必强求太多?
他稍微一转念。便寻思,这杨湘绮之所以听说过这些。显然便是家传古墓派和前代五绝秘术的缘故,当即便脱口问道:“那当年神雕大侠杨前辈,后来可曾更进一步?”
杨湘绮本来脸上已经微微有些笑意,听到这话,却又不禁眉头一皱,躺下身子盖上了棉被,道:“我倦了。”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讪讪而出,他迈步走到几丈之外另外一处空床,放平了身子,躺了下去。
这古墓派虽然隐居不出,几乎从不与江湖上各大门派交往,但终究是百年老派,经久不衰,他终南山与这大都又相隔不远,是以这“狡兔三窟”之中,一切均和古墓之中布置相同。
虽然这暗室之中陈设简陋,但洁净异常,堂上一桌一几,房中床榻桌椅,均是精心布置而成。
齐御风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一天糊里糊涂,似乎遗漏了什么,那元顺帝行为,怎么看怎么古怪,不合常理,简直就如同一个人知道自己将死,故意折腾一般。
而那赵治淳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江山,竟然将与自己私奔的爱人也不放过,做下如此作孽之事,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他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远处沉沉睡去的杨湘绮,她看上去不过三旬左右,但实则却已经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妈妈,古墓派驻颜有术,又有“十二少、十二多”的正反要诀:“少思、少念、
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乃养生之都契也。多思则神怠,多念则精散,多欲则智损,多事则形疲,多语则气促,多笑则肝伤,多愁则心慑,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治,多恶则焦煎无宁。此十二多不除,丧生之本也”
这杨湘绮此时看上去无喜无乐,无思无虑,相貌上比实际年龄小得多,可是她先前看见仇人之时,鬓飞发乱,眼冒火光,如此悲痛欲绝之人,平日里却也不知道如何做到少思少念,少欲少事的。
他想到这里,突然想到自己风尘漂泊,闯荡江湖,如今忧心忡忡,提心吊胆,居住在水井下面,其中苦楚,实在心酸难言,却是为的什么?
这天下原本就是朱元璋的天下,这历史上原本朱元璋就是明朝的皇帝,你说他阴险也罢,恶毒也罢,他终究是赶走了蒙元,立下了二百多年的大明帝国,自己却是凭的什么,要和这等人过招对敌?
难道自己当真疯了,就想要做这个古人的皇帝?
他突然如此之想,不禁嗤然一笑,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看三国掉眼泪,为古人担忧,似乎有些不值当。
但略一转头,却看见杨湘绮侧身躺在榻上,脸色平静,而眼角却有一滴眼泪从她光滑的眼角流淌下来,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叹。
她心中一定极不甘心罢……看见了毁灭了自己女儿的仇敌,却不能亲手杀了他。
动极思静,他突然想起那个儿时的武侠梦想,那里有江南烟雨,湿润了一树杏花;那里有古道西风,一骑白马踏遍了天南地北;对镜的儿女初长成,指间青丝斩落了儿女情长。
可是如今,他却只有手中青锋,血依未干,每日所思索的,便是胡虏何时灭。
这蒙元一朝,蒙哥死的时候,忽必烈便回去哈拉和林争斗,打了十多年方赢;而后忽必烈死,元成宗与其兄争位;成宗死,无子,武宗政变上台;武宗死,其弟仁宗总算和平上台;仁宗死,其子英宗和平上台,结果“南坡之变”被刺杀。泰定帝即位,死后元分裂内战,天顺帝,明宗,文宗各种出没,失踪,毒杀不绝于史。宁宗在位不到二月,接着就是顺帝,也是眼下这一位。
应该就是最后一个蒙元的皇帝了。
他想起这里,突然想到元顺帝那虽然昏黄浑浊,却洞彻一切人间百态的眼睛,那双我什么都懂,但就是自甘堕落的神情……
他不禁微微一怔,心道这人好生奇怪,竟然予我有一种熟悉感。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大丈夫适逢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四海干戈,百姓暴骨原野,我若只顾这交朋靠友,不能救其涂炭,学剑又是为何?
他想到最后一句,突然想到了赵治淳那双眼睛,想起了他说过的话。
先前他疲惫不堪,许多皇宫之中的事情,也大抵不能记得那么清楚,此时回想,身躯不由得为之一颤。
“杀,杀,杀,杀了他!南海七子,你们快去杀了他!”
“再上,再上,少林派、武当派、青海派、金刚门……你们收了我们那么多银子,还不赶快给我去杀人!”
“他今日一走,他日就是你我的死期!”
赵治淳的身后,果然有武当派的影子!
齐御风想到俞莲舟正人君子,虽然不善言辞,但为人古道热肠,乃是侠义的典范,不禁心中一痛,再想下去,少林派……武当派……青海派……金刚门……
不错,能制造云南惨案的,除了元朝的朝廷有这个动机,还必须有这些门派参与才行,否则那几百名一流高手,便凑不够手。
少林派自不用提,他门派之中纷乱异常,此番云南白茶山庄之中,空智一死,得益最大的,便是四大神僧之中硕果仅存的一位,也就是空闻方丈。
但武当派……究竟是谁,与自己做对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宫中见闻
齐御风思来想去,愈发愈觉得不安,当即悄悄起身,将杨湘绮从睡梦之中叫醒了过来,将刚才自己的发现,轻声告诉了她。
杨湘绮听过他的前思后想,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少林、武当等门户现在家大业大,出了几个败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齐御风道:“当时只以为此乃敌人引我武林通道相互斗殴,内乱,没想到若非这些人乃是武林各大门户中的人物,又岂能会这些武功。”
杨湘绮叹一口气道:“我女儿的尸身已经看到,她死在山庄外五里的荒地里,死因居然是因为身中武当派独门绝学‘震天铁掌’,当时我便已经有所怀疑……”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心头暗跳,心中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可是如果一旦这种可能成真,那日后江湖几方面必将火并相残,两败俱亡,再无和解可能。
他眉头一跳,当即道:“我明日再探皇宫一趟。”
杨湘绮想也没想,当即道:“好。”
齐御风笑了一下,说道:“不是你去,而是我自己去,这蒙古皇帝和那个前朝遗少,暗地里不知有多少龌龊,我先不杀他,只是暗中打探打探,总教有备无患,咱们好实现防备下。”
这一夜两人商议完毕,即可安睡,次日,两人乔装改扮,从另外一处暗门中走了出来,上街喝酒吃饭,只因这一日大都之中到处都是衙役捕快。两人也不能说些什么关键话题,只是说些景物见闻。风土人情。
杨湘绮听得大街之上,众多百姓纷纷为蒙古皇帝昨夜行刺担心。言语之中,竟然如同死了爹娘一样如丧考妣,个个在街头表着忠心,以示自己有多少多少蒙古人血统,跟皇族是多么亲近。
她当即心头大怒,吃过饭食,买来干粮,当即她抽一个空,来到那些“伪蒙古人”的店家后宅。晃动火折,点燃了柴房中的柴草,四下放起火来。
不一刻,火头窜起,刹那间人声鼎沸,大叫:“救火!”只听得铜锣当当乱敲,两人才匆匆离开,杨湘绮恨恨的道:“可恨不能杀了赵治淳和狗皇帝这两个恶贼。”
两人如此一番大闹,便不免被有心人盯住。只见两名探子虎视眈眈,远随在后;两人当即穿街过巷,进了西单的一家客店,再从客店之后。偷偷溜进了密道之中。
齐御风养好了精神,好容易挨到二更时分,径直按照杨湘绮指定的路径。沿着前朝的密道来到这蒙元的皇宫脚下。
他入得大内,悄没声的跃进宫墙。独自一人坐在房脊之上,但见这皇宫高出民居。屋瓦金光灿烂,四周建红墙,又称“萧墙”。
其正门称棂星门,左右有千步廊。萧墙的东墙外为漕运河道。皇城并非以大内宫城轴线为基准、东西对称,而是以太液池为中心,四周布置三座宫殿——大内、隆福宫和兴圣宫,乃是依照蒙古人“逐水而居”的特点而建。
大内正门为崇天门,北面为厚载门,东为东华门,西为西华门。崇天门前有金水河,河上有周桥。大内正殿为大明殿,是元帝理政和居住的场所,面阔十一间,后有廊庑连接后殿。大明殿之后为延春阁,为皇后居所。此外还有玉德殿、内藏库、鹰房、羊圈等建筑。
宫内道路之间,带刀护卫巡逻严紧,但如今他轻身功夫何等了得,又岂能让护卫发见?
过了一会儿,他辨别御厨房所在,便一路飞跃过去。那御厨房在大明殿旁边,乃是供进御膳的所在四周禁卫亲从、近侍中贵,提警得甚是森严。
但这时皇帝已经安寝,御厨中支应人员也各散班,齐御风来到御厨,只见烛火点得辉煌,几名守候的小太监却各自瞌睡,当即也不提醒,到食橱中找了些现成食物,大嚼一顿。
齐御风吃了一顿,觉得深合口味,当即又喝了几杯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