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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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呢?现在国家安宁,天下太平,已经,慢慢步入法制社会,空有屠龙之技,却难以一展雄才,纵然有恶人当道,却也有郝景和尚彩霞这样的好人除恶,我对于社会的贡献,恐怕还没有一名普通的工人为多,我到底求的是什么?”
“学武是为了打人杀人,难道我过去十九年全都错了,我勤勤恳恳地苦学苦练,到头来既无权力,也无财富。早知如此,我一点武艺不会反而更好。如不学武,那么做什么呢?我这个人活在世上,到底是为什么?以后数十年中,该当怎样?“
”难道就此庸庸碌碌,平凡的度过一生?“
他翻来覆去地想着,越想越糊涂。这些日子心中产生的疑惑,一件件浮上了心头。
”范卓他们练武杀人,为的是财,却并非正道;而梅仁兴以枪炮逼迫我认罪,为的是权力,更让人可耻。但是这些人的目标,却也未必是错的,难道人生在世,就是为了权钱二字?“
他沿着花园绕来绕去,远视深深暮霭,不禁叹一口气,伸手右手,缓缓使一招无极拳中的”风流云散“,练起功来。
他拳中空明,随性而至,这无极拳使得便缓慢异常,糊里糊涂,气象万千,一拳一脚之中,充满了迟滞犹疑之意。
但见他练了一遍,又是一遍,翻来覆去,纵横开阖之际,每次拳招却各有不同,但招数越来越慢,慢慢吞吞,如破车老犁,形同而意不同,气似而神不似,变化之妙,又是另具一功。
他修炼独孤九剑有成,对拳法也有裨益,许多博大精深之处,不经思索,便能与创拳之人心意相通,情致合一,此时心中疑惑,沮丧拂郁,便硬生生将这一套如风飘雪舞、快愈闪电的俊逸拳法使得如鸭型拳般古拙可笑。
他练拳只为了更好思索道理,并无他意,但一经身体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便不自觉的心神俱醉,沉浸在武功之中,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他反复演展,足足打了一个时辰,待看见月涌中天,心中一畅,便不由得停了下来。
“无论尚彩霞滔天的权势,还是江小猎富可敌国的财富,似乎都并不能让我心动,我要的不是这个。”他神思清明,仰天遥望明月,坚定的摇了摇头。
可是片刻之际,他旧思一去,新念又生,不禁又苦恼道:“可是我要的是什么呢?我这一生,究竟应该如何度过,难道就真的如父母所说,找个好工作,陪着非烟恩爱一生?”
他想到胡斐一生,性情豪迈,侠骨柔情,虽然前半生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此后积极奔走,为驱除鞑虏甘洒热血,快意恩仇,那是何等的豪迈;而令狐冲为了恢复华山派的威仪。也是鞠躬尽瘁、劳碌一生,其中不乏慷慨悲歌的故事。也算寻求到了人生的意义。
那么自己呢?这世界承平已久,科技昌明。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导弹激光,还真的需要华山派吗?
如果将来不能带给父母妻子幸福,不能遵循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练了武艺又有何用?
他想起胡斐当年的教导::学剑不能奉天行道,善德仁勇,守德仗义,又有何用?”
一时心中不禁哑然,现在的世界和平。似乎也不是正义与武力所能维护得了的了。大家早已经学乖,这年头谁再谈起守德仁义之类不着调的屁话,一准被认为疯子。
似乎所有人都在世俗的博弈当中学到了现实的真理,似乎每个人都知道正义其实是被利益所左右的,似乎人都越来越聪明了,每个人都能世事洞明,人情练达。……
他一时怅然若失,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总之是失落无比。突然想起周星驰《功夫》中中那个拿着一本破书的老乞丐和小男孩,“你是个武学奇才,拯救世界和平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在看着那部电影的时候。他也曾经为此坚定着心念,认为自己是个武学奇才,将来注定除暴安良。维护着“地球正义”。
那是一段纯粹理想主义的时光……
他每天焦急的等待放学,回家苦练新学到的武功。并被父亲打得屁滚尿流。那一刻总有一种豪气在心间,认为将来必定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可是现在,却似乎觉得有些疯癫发傻了。
记起小时候练剑时候的失败,那一刻手臂血流如注,自己却兴高采烈,那些时光属于他内心最为宝贵的回忆,即使今日武功超群,也会在他心灵的缝隙,不经意的钻出来,挠他的痒。
他当时认为这些伤疤,是成长必要的痛苦,那些苦累伤痛也是男子汉的勋章,可是这般执著的对武道苦苦追求,真的正确吗?
这个世界,武术要么变成了权势的附庸,要么沦为了商业运作的怪物,人生在世,几乎只为了权钱奔走,难道说武术已经注定被这个时代淘汰,在这个时代成为了彻底的虚无?
他自回归之后,屡次见到奇人奇事,其中尚彩霞平淡之中的威风煞气,最为让他心惊;而范卓兄妹的丑态百出、丧心病狂,也令他心中郁闷,难道学武,只是为了钱吗?难道真的是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
此时回思过往,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当理想碰撞现实,那种豪气干云的英雄主义,真的已经被淘汰了么?
他略一运气,真气沿着经脉流遍全身,顿时身上因为练武和厮杀而留下的伤痕,都隐约可疑感受得到。
他抚摸这那些伤疤,心中不禁又觉得疼痛,禁不住幻想起屡次受伤时那一刻的痛苦:
手臂的伤小时候练剑自己砍伤的;
肩膀的伤确是南少林逆徒庄必范所刺;
小腹这一剑,倘若再入三分,自己肠子便得流出来了,这是昆仑派一心道人所伤;
而身上最重的伤,却还是险些死在东方不败手下的那一刻……不过,她现在应该又叫会任盈盈了。
他想到这些英雄人物,不禁神色又变得容光焕发、生气勃勃,豪气十足。那种因为克服了恐惧,赢得了胜利而带来的自豪感充斥胸臆。
就算再难的事情也已经经历过了,却又怎么能轻易放弃自己从小到大,无法磨灭的梦想。纵然这个时代或许已经容不下真正的武者,但不去试一试,闯一闯,谁又知道天下又有多大?
”愿得一战惊天下,从此不负身后名!我能打败这些敌人,此生已足以骄傲。虽然未必有权力让人战战兢兢,有财富让人艳羡嫉妒,可是经历一场又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却已经足慰平生。”
当即他微微一笑,回头道:”方才的拳法,你都看明白了?“
齐若成面色复杂的从阴影中走出来,喟叹一声道:”父子连心,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可是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就已经对现代人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ps:ps:对于本书中出现的土豪江小猎,可参见拙作《生于1982》,该小说目前已经写了1。8m;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写完,不过写不完的话,我是不会拿出来发表的。。
第62章宾利风波
“侮辱?”齐御风不明所以,不由得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齐若成笑一笑:“不是么,你这降龙十八掌和独孤九剑,要是真在现在那些什么武林宗师面前使出来,谁能相信?谁敢相信?”
“现在的人啊,要是有什么新鲜事物,不符合他们心中对‘科学’的定义,或者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就大帽子一扣,再真也是谬论……我们已经太过自负了,也太没有想象力了。”
“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就跟我跟你妈临结婚的时候一样迷糊,那个江小猎,应该就是和你一样的人,都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人啊……”齐若成点燃了一根烟,幽幽的想了半晌,“你应该去见见他,和他好好谈谈。”
齐御风回到屋中,看着母亲早已睡下,独留着曲非烟一个人抱着被子坐在电视机前。
他凑过去,商量道:“刚才霍婧竹来了电话,要不明天你和爸妈他们出去玩?我去见见那个江董?”
“去那?”
“和谁?”
“你们去干什么?”
“几点回来?”
“回来时候还爱我吗?”
曲非烟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口齿清脆的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齐御风登时为之一窒,停住脚步,做贼心虚的他丝毫没有看见她眼底含着狡狯的光芒,他顿了一会,才耷拉着脑袋,闷声答道:“你要是不放心,那就一起去呗。”
次日,齐御风和曲非烟两人接了电话。来到学校正门外,与霍婧竹、苗笛回合。便等待着ch公司来车接人。
过不多时,只见一辆宾利拐了个弯。沿着慢车道缓缓驶来,苗笛登时大为兴奋,连声招手道:“看,那个好像就是我表哥经常开的那辆,不过也不一定……。”
她说话的时候,宾利车临到学校正门门口,刚要停车,突然中间车道一辆出租车强行并线,“嘭”一声撞在了宾利右前方。撞瘪了一大块外壳。
这一下等车的几人皆是一惊,那宾利车主显然也是一愣,过了好半天,双方车主才从车上走了下来。
齐御风望去,只见此人年约三十多岁,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稍微有些卷曲的黑发,显得有些过长。前额的头发几乎遮盖了整个额头,总体看来,虽然也算是个帅哥,但却也只是那种极为普通的英俊而已。
那出租车司机下车之后。望着宾利的车身,不由得吓得呆了,却还抱着一丝侥幸。上前问道:“这是新出的国产车?奇瑞,比亚迪?”
“你见过6。0排量的国产车么?”那年轻人显然心情极度不快。看了看自己车上的伤痕,又看了看那出租车的车主。眼神有些古怪,开口极不客气的问道:“你家最近拆迁了,还是中彩票了?”
那司机一看见对面车上宾利的车标,不由得一时有些头晕,急忙摇头道:“没,没有……”
“那你在外面开车这么猛,你家里人知道吗?”年轻人毫不客气的发问。
出租车司机脸都白了,汗珠从额头一滴一滴流淌了下来,他一手撑住自己的车身,勉力使自己站稳,一边艰涩的问道:“兄弟,这修车,得多少钱?”
那年轻人转头看了一眼:“重新喷漆就得十五万,全下来,三十万下不来,你这得两年白干吧?”
出租车司机登时觉得天旋地转,当即从口袋里掏出烟卷,递过去,一边颤巍巍点火一边恳求道:“你这个……能不能……走你们的保险?”
“保险?我这车除了交强险啥都没有。”年轻人风轻云淡的说道。
“那……我赔不起!”出租车司机见噩梦成真,不由得蹲在地上,眼泪汪汪耍赖道:“房贷还没还完呢,大不了房子给你!”
“你给我有啥用啊?”年轻人噗哧一乐,“我要你房子干嘛,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我可以考虑不追究……”
“啥?”那出租司机见他这样说话,面上表情显然有些措不及防,他怔了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是不是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总觉得特不服气,总觉得:小子!——别看你车比我好,但是我技术比你好?”年轻人略微沉吟了一下,抬头严肃的问道。
“没,没有啊……”出租车司机原本在宾利面前漂移,心理倒是存着一丝炫耀的念头,但此时此刻,却怎么能亲口说出来。
“那你在公司上岗的时候,没有被教育要远离豪车吗?”年轻人继续问道。
“教、教育了,就是……”出租车司机悔不当初,几乎要哭出声音来:“兄弟,我也不瞒你,公司不可能赔这么多,家里还有孩子,你能不能大人大量,放我一马,要是报上去,我这一家老小,可就毁了……?”
年轻人点点头,也蹲在地上问道:“大哥,你今年多大岁数?”
“78年的。”出租车司机面色黝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差四岁,我82年……”年轻人看了他两眼,叹息一声,思索片刻,从怀里掏出一盒烟,递给的哥道:“这个给你压压惊,你走吧。”
“怎,怎么?”出租车司机为之一愣,不禁看着这年轻人发呆。
“实不相瞒,我也是给人开车的司机,这个玩意……”年轻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回头狠狠揣了一脚自己开的宾利,义愤填膺的说道:“对咱们老百姓来说就是个地雷啊!碰一碰就要倾家荡产的,稍微不注意,一辈子就赔进去了。谁还没有个并道着急、犯错误的时候,你撞个夏利,等多三两千,碰上这个,可就难说了。”
“那是,那是……现在贫富差距这么大,像这种车,国家就应该出台个豪车险。”出租车司机心有余悸的连连点头。
“这算什么豪车……不过话说回来,大哥,你以后开车,也得注意安全吧?”年轻人叹口气道:“这车啥的,我回去糊弄糊弄那个土财主老板,他就自己修了,你说你今天要把我人撞坏了怎么办?”
出租车司机连连点头:“一定,一定,那你看看,咱们是不是立个见证,说明我不是肇事逃逸……。”他见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