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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撩夫日常-第68部分

小说: 撩夫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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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信良问,“那个东西,你告诉我,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嗯?”

    那是个春夜更深、落花风雨的晚上。

    锦绣遵循协议在研读孔孟。棠色长衣,柳色褶裙自膝间婉顺曳下。卢信良桌上搁着大撂文件,烛火中,他把大量公务带回府处理。锦绣笑,珊瑚点缀的一枚白玉搔头明晃晃在卢信良视线里摇来曳去,她可真美!往卢信良身子一坐,侧腰搂着他的脖子,又亲他的嘴,并上下其手,撒娇及勾引各种挑逗,“重要!当然重要!你给我,我也给你,嗯,怎么样相公?”接着,手又再他全身上下摸来抚去,各种坏。

    “妖精!”卢信良脸板着,对着她的嘴也含下去。

    卢信良倒还真不是个色迷心窍之人。

    他在看一份私密文件,是江皖一代某富商请求承办全国几大地铅矿开采的个人私信。这是个大奸商。信上说,若是首相大人允了这请求,好处自会源源不断。并且,在这之前,已经悄悄命人派送了好几大箱子的黄金条子送自府邸。卢信良勃然大怒,把那几大箱的黄金条子退回不说,还谨重严毅地说要查办此事。那富商倒也不慌,听说要查办他之后,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第二日,冷静之后便亲自派他的长子登门来访——

    “首相大人,家父说有重要的东西请您过目?”

    “嗯?”

    ——龙玉。

    锦绣娘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锦绣也一直想通过它、来破解母亲身上谜团的神秘物件儿。

    用一个小红木螺钿匣子装着,红绸帛绢包裹着,和田籽料,天然盘龙形状,不加任何人为的打磨、雕制。

    卢信良以前捡漏时,并不知这龙玉的某种寓意价值,只知是个稀罕物件。当时,为了赈灾救民于水火,他把它高价卖给一个富商,就是这姓范的商人。现在,这姓范的富商显是要无价归还,当然,为何他送得如此之巧,又谙知这首相大人正想赎回这东西——大致官场之上,身居高位,一个不留神,自己的心思想法便会被人分解了拆了拆,解了又解。这富商总算是把首相大人的心思琢磨个正确,也找对了门路,后来,一场特意精心安排的饭局,这龙玉又给呈现出来,当着卢信良的面儿,说送给他。卢信良呢,也不拒绝,也不表示接受,就那么一恍神的功夫——

    是的,就那么一恍神,有人钻了空子。诸多细节暂时不表。总之,自此,祸事酿成,多年以来坚守的理念、信仰、原则、清风两袖奉公廉洁之道……终于终于,在官场的机巧宦海诡谲中,全都土崩瓦解,化作一盘零落的散沙。把柄被政敌们刻意添油加料放大了又放大——除此,卢信贞事件、各平时开罪的不少小人也全都齐齐聚拢上来,甚至,孟静娴那桩也有嫌疑……于是,顷刻之间,那个向来名誉无疵、社稷之固、笃于忠亮、立身大节、君国以忠、安分守己的卢大相爷,被御史台弹劾!被皇帝质疑!眼看就要垮了!

    垮……了!

    。

    锦绣终于终于是明白过了。

    半个月多前,也是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她在床上保着胎,卢信良偷偷摸摸贼一样钻进了她铺盖被褥。外面滚滚雷声,两个人搞得像偷情。他如柔丝细雨,把她吻了又吻,两个人谈了一夜的心,什么也没做。他给她讲小时候事,讲到两脚羊、讲到菜人,锦绣萌动他眼底的那股子忧郁与哀凉,是的,当时的锦绣,只道是对于自己如此呆板迂腐的儒气相公有些理解,多了些心服……最后,他又亲手戴了一条链子给她,紫晶的水滴坠子,上面刻着“锦绣良缘”……终于终于,锦绣这才想明白过来了!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那时他就预感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吧?

    这个男人……

    她问:“就、就这样要垮了吗?你会被凌迟?抄家?灭门?要不……要不我去求我父亲想想办法,或者求求太后,要不然,要不然……”

    “没有用的,没有用……”

    夏天的雷雨可真多,噼噼啪啪,又下起来。两个人坐于窗沿下,方形的紫檀木炕桌上,放了一本书,是《和离书》。外面雨声急迫,锦绣每听男人说一句“签吧”,她就一耳光给他扇过去,他再说,她又接着扇。终于,两个人又沉默好一会儿,锦绣才抬眸注视男人的眼睛。她哭了,这是生命中第一次对个男人潸然流出了泪。

    尤其是,那句卢信良淡淡地一句——“没有用的”。

    锦绣忽然勾着嘴一笑,袖子抹抹眼角。起身,去厢房里间取了一大撂的东西出来。是信件。

    就是卢信良曾经暗暗扣押了好久、王翰远在边疆写给她的一封封信件。

    她把那一大撂一大撂的信、往卢信良跟前重重一甩,“看吧!我现在最后的路,已经断了!”

    卢信良依旧木无表情,“什么意思?”也不看锦绣。

    “呵,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不会自己拆了看吗?”

    卢信良这才去拆那信。外面雨声依旧滂沱,伴着电闪雷鸣在耳边响个不停。

    忽然,拆着看着,卢信良把眼睛闭了又闭,接着重新睁开。

    他也勾着嘴,嘲讽似的,“他成亲了?”

    他鄙夷地把那信往红木炕桌上一扔。

    王翰确实已经成亲了!锦绣的后路,是的,早已经断了!唯一等待他的那个挚爱如生命般的男人,居然不声不响早就成亲了?

    “你把我锦绣当个什么呢?转手送人,包袱是吗?还是球啊?你踢一下,他踢一下,哦,现在你不要了,又想踢回去給别人?”

    什么人呐这是?!

    到了这里,锦绣的反应居然没有哭,更没有歇斯底里。王翰成亲了,对方是个温顺漂亮又贤惠的女人。

    信里说,那个女人,不管是眼睛、鼻子、嘴巴、还是眉毛脸型,都跟锦绣长得几分相似。或许,可能这个原因他才成的亲吧?都快三十好几的男人了,再光棍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且又是王公贵族。他给锦绣说,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了,因为从得探来的消息,这卢信良似乎对她也挺好。只是他夫人性格太柔弱了些,若是锦绣那般泼辣,估计就更完美了!这信,是断断续续写的,字迹歪歪扭扭。王翰写这信估计有叫锦绣放心的缘故。锦绣呢,一颗大石也终于沉淀落下,男人不再等她,她可以减轻一分罪过。

    只是到了现在,看卢信良这态势,他想给锦绣往王翰的身前踢,锦绣觉得这卢信良有够混账!混账得太可以!

    “那么,你以后怎么办呢?我这一劫,多半是过不去了!霏霏,你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

    以后的两个人,便再也不说话。

    雨,是到了次日早晨卯时才停的。这一晚上,两个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院子里,一股雨打后的茉莉栀子花香味。香气冷人心肺。

    锦绣被熏醒,她早早地起来,自己把自己梳妆收拾完毕,又吩咐丫鬟去打一桶水,并一些澡豆、刀片、玫瑰花瓣香露过来。丫头春儿问怎么了?她说当然是要给你姑爷好好洗洗。春儿去了,锦绣仰头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笑,笑中有泪:好好给他洗洗吧!好好地给他刮刮胡子!打理打理!

    或许,这于她来说,是生命中头一次如此细心备至伺候他?也是最后一次也未可知?……一会儿?明天?还是今天下午?……宫里朝部的文件圣旨就要下发了,他们很可能会给他带到那个地方去?……审讯?还是严刑拷问?……

    相爷是个何其爱干净的人。他一生,都未像现在这么邋里邋遢过。

    胡子越来越长,头发也开始打结。

    她轻轻地舀起水,轻轻地,一瓢一瓢往男人白皙如玉般的赤裸肌肤上浇。

    锦绣一边浇,一边道:“水,还烫吗?合适吗?”

    卢信良闭着眼睛,神态宁静平和。

    锦绣的鼻子一下酸了,“相公,来转过身来,我给你理理胡子,如果他们要带你去,看见你这胡子,会笑话你的!”

    卢信良听话地转过身。

    锦绣的眼泪一股股往外冒,“你们老卢家,左一口气节,右一口气节,现在,这气节可把你害苦了是吧?把我也害苦了!”

    “……”

    “我呀!早知道就不跟你签那劳什子的狗屁条约!那劳什子狗屁条约不签,我可能等你这一去,或者一下土盖棺归了西,我就立马带着你肚里的儿子改嫁——和你离!果断地离!可现在,怎么办?——我呢,也跟你学了不少,什么‘失节事大,饿死事大’,什么‘从一而终、一女不适二夫’、什么‘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

    “霏霏……”

    “相公,放心吧!那《和离书》咱也不写了!你死了,我给你守节,做你的坚守贞操的好娘子!好寡妇!若是要灭门,我也就,也就……”也就跟着你一起去吧!

    浮动的玫瑰花瓣漾起在水里,像殷红的血。

    卢信良一把将锦绣紧揽在怀里。

    那剃胡子的刀片从锦绣手里落了下去,从浴桶的边缘,落到她裙琚的下摆。

    她是从来从来没有被男人以这样的姿势、以这样有力发疯几乎发狂的姿势抱着、抱紧在怀里。

    脸,什么时候被一双湿漉漉、带有笔茧子的手捧起来,也未可知。

    锦绣感到一阵揪心揪肺的痛苦和欢愉。

    胎儿忽然在她肚子里跳动起来,像是感受到父亲的鼓舞,它也兴奋起来。

    男人快要把她的嘴给吻破皮了。

    头一次,也是如此的头一次,她感觉男人嘴上的那股子力量如此骇人,如此令她心惊肉跳。

    抱紧着她,只是恨不得吃了又嚼吞进她的肚子里。

    锦绣的眼泪哗哗哗地流淌不断,流进他的嘴里,流进他的胸口里。

    院子里,终于传来一阵阵吵嚷之声,靴声踏踏,御前的大太监翁思奇展开了一道黄绫圣旨,声音字正腔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内阁大学士兼宰相卢信良窃权罔利,玩弄奸计,坏祖宗之成法,收受贿赂,嗜好钱财,敝天下之风俗,专黜陟之大柄,巧于调和……””

    那道明闪闪的黄绫绢布,也不见有多长,上面字迹潦草而刚劲,却一共书下了御史台弹劾的十罪九状。有的没的,甚至捕风捉影鸡毛蒜皮强加上去的,其中十罪九状,统统加起来,足以形成一个字,“死”!

    他还在吻她,展臂把她越抱越紧,大太监翁思奇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院子。

    院子里,人心惶乱。整个一片躁动混动。

    而,就是在这样的躁动混乱中,锦绣却打死也没想到,她竟听见了这辈子都以为不可能听见的那三个字。

    他说:“霏霏,你知道么?相比你目今现在的这样子,我宁愿你是刚刚嫁给我那会儿……”

    那会儿没心没肺,做什么都肆无忌惮,整个一泼妇妖妇……可是现在……

    然后,他就没有说了。只说了三个字,在她耳边轻轻地——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ㄒoㄒ)/~~

 第81章 一刀两段

    卢信良被带走之前,锦绣已经给他整衣掠冠、掸袍拂带; 又收拾出一个与往昔俊美高雅贵气十足的卢大首相了!

    下面的袍摆微有些皱; 锦绣轻轻地弯下腰; 再给他理理; 理出刀切一般的线条和折痕。

    锦绣站起身来; 目光凝在男人身上一动不动,上下打量一会儿,轻捧着他的脸; 说:“这样子; 很好看; 我家相爷; 一向是最最俊朗好看的!”

    说着说着; 嘴唇微微翕动着,声音哽咽; “好好爱惜自己!保重自己!不要和那些人僵,做做小人吧?哪怕不做小人; 至少; 至少……”

    她说不出来了!怎么说呢?以卢信良的脾性惯例,即使面对铁梳重刑; 也是不卑不亢; 绝不会吭一声; 主动招认自己那些被指控弹劾的犯罪事实!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就是他的气节啊!所谓的他们老卢家的气节!

    卢信良点头; 没有说话,只伸手一把将锦绣搂紧在怀里,下颔紧抵她的头顶,就像之前他抱锦绣那样。

    早晨的阳光,蓦然射进来。六月的天气,居然不见有多热。

    他就那么把锦绣抱着,紧搂着,下颔抵着锦绣的头,一直摩挲,不停摩挲,来回地辗转厮磨。

    那被搂紧在怀中的女人,身子虽一直在颤抖,然而背脊与他,却是挺得一样的直。

    脚步声踢踢踏踏,不一会儿,宫中的掌印大太监翁思奇已经走了过来,身后是几个年轻小宦官并几个皇帝御前的贴身侍卫,当然,是来带他走的。卢信良现在说到底只是被弹劾指控,罪名没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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