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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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了一箭,箭穿过老虎的身体飞了出去,就如射在一片虚幻的影像上,老虎一点伤也没有受。不等他搭起第二支箭,所有的老虎同时朝他扑了过来。
他与公孙敖等肩并肩,引弓搭箭射击围上来猛虎,每箭都像射在虚幻的影像上,直到箭葫中的箭空。这时,他怕了起来,暗道一声:“我命休亦!”拔出腰中佩剑,准备与虎拼个你死我活。
老虎奔至面前,爬在地上的身体直立起来,幻化成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匈奴武士。他们一变二,二变三,变得无穷无尽,如海潮般一波一波扑了过来……
卫青不知道这个梦预示什么,醒来后暗思也许预示着今天上山不会空手而回,叫上了公孙敖再次入山寻虎。从天色蒙蒙亮,一直寻到太阳偏西,老虎的影踪还是未见。
盘点猎物,公孙敖等打了几只野兔,众人悻悻朝山下返回,才走一半路,看到有个斥候急匆匆的往山上爬,后边还跟着三个人。斥侯抬头见到他,略有些激动的道:“将军,可找到你们了?”
“何事?”卫青问了一句,又指着尚在两百步开外的那三人,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说是将军的好朋友!小的让他们在要塞中等,告诉他们将军擦黑便回,可他们说有要事与将军商量,逼得小的前来寻找,连喝水的功夫都不愿等!”斥候不乐的道:“将军不认识他们吗?”
徐胜利与周冲、贾子光三人,骑马一气跑到壶口要塞,饭也不曾吃一口又爬了数里的山路,这时累的连腰也抬不起,一个个低头手脚并用的往上赶。卫青只看到三人的背部,自是不知上来的三个人是什么人,正要说不认识,身旁的公孙敖道:“好像徐胜利与周冲!”
“徐胜利在马邑,周冲在东海怎么可能是他们!”卫青道了一句,再看时徐胜利正好抬头往上看来,冲他招了招手。
“这小子,怎么到这里来了!”卫青惊喜异常,大跨步的迎了下去,哈哈两声大笑,抱住徐胜利道:“你们怎么来了?”
“快……快随我下山!去……王将军那里,劝他马上结阵阻挡匈奴人撤退!”徐胜利气喘不匀,断断续续的道。
“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卫青道。
“挛鞮军臣已怀疑‘马邑之围’是个阴谋,匈奴人要打雁门郡撤退,王将军不信,请卫大哥前去劝说!”徐胜利深吸了一口气,道。
第四十七章 跟不上变化
未到山下,徐胜利已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卫青心中一喜,暗叹一声时来运转,证明自己的时机终于到了。进入‘壶口要塞’,几人直奔卫青的军帐,取出节杖商量起来。
他们准备到了王恢营中,先是劝说让王恢调动兵马组成防线,如果王恢不听,则用节杖假传圣旨。若王恢以没有虎符为由仍然不听,只能用周冲那招,来个先斩后奏,一剑杀了王恢,接管大军,于雁门郡拉开一条防线,阻止匈奴人撤离。
几个年青人就躲在不大的房间里商讨着这个计策,满脸泛起红光。有刘彻大舅子卫青撑腰,杀朝廷高官王恢对他们来说就跟杀一只鸡没什么区别,甚至在他们的心中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满脑子想的全是如何挡住即将赶来的匈奴骑兵!
“就这么定了!”卫青的鼻孔微开,换着粗气下了个决心,道:“徐胜利、公孙敖、贾子光、周冲,你们四个随我去趟王恢军寨一趟。庄毕,你驻守‘壶口要塞’,如果雁门防线被破,你这里便是最后的防线,要跟一枚铁钉一样锲在此处,等待再次的合围。”
“遵令!”庄毕点了点头,脸上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气。他无法想像,雁门三万人的防线被破,壶口要塞独自面临二十万匈奴铁骑,以五百对二十万,如此悬殐的对比能否守一个时辰。
“我们出发!”卫青站起身,把节杖缚在背上,打开门还未吩咐亲兵把马牵来,要塞门口了望塔上的观察哨冲下边喊道:“将军,雁门方向飞来一骑!”
“来的何人,可是匈奴探马?”卫青心中掠过一道不祥的预感,问道。
斥候手搭凉棚再看,回道:“禀将军,是我们的人!”
“开门,放其进来!”卫青道。
守在塞门口的十数精兵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卫青,听到‘开门’二字上前扛下比腰还粗两圈的门闩,齐力推动一尺半厚,镌钉包铁的大门。才推开四尺宽,那名探马从门缝中挤了进来,马未停稳,人已从马上飞身而下,朝面前的几人扫了一眼,由甲上系的红绳分辩出中郎将是哪个,跪拜下去,道:“将屯将军有令,匈奴人杀了过来,命卫将军速速撤离‘壶口要塞’,寻一稳妥地方先躲藏起来,等匈奴大军过去,再去雁门郡会合!”
“什么,让我放弃壶口要塞,跟他一样当个缩头乌龟!”卫青大惊,手握剑柄大喝一声,道:“不!卫某人左等右等,等的就是匈奴骑兵前来,管他来的是一千还是二十万,誓与‘壶口要塞’并存亡!”
徐胜利也是一惊,没想到匈奴骑兵撤退的如此之快,自己才到壶口要塞,他们竟也逃了过来,问道:“匈奴骑兵此时到了何处?”
“小的离开雁门郡前来给诸位将军传令时,匈奴骑兵就跟在小的后边,黑鸦鸦的一片,大概有上万人!”
“来的是匈奴前锋营,将屯将军王大人是什么意思?”徐胜利问道。
“王大人明知不是匈奴人二十万大军的对手,为了给大汉保存三万人马,决定死守军寨,不对匈奴骑兵做任何挑衅动作!为卫将军的性命安全考虑,令小的前来传令,希望卫将军以及诸位大人速速撤离‘壶口要塞’。”探马道。
匈奴人已进雁门郡,大家刚刚商量妥当的计策自是无法施实。从探马所报消息上来分析,匈奴前锋营离壶口要塞已不过二三十里地,随时都有可能杀到塞前,目前唯一能够决定的是守在塞门口做螳臂挡车似的无谓努力,还是撤离壶口要塞任由匈奴大军在此通过。
“计划永远也跟不上变化!”徐胜利苦涩的一笑,道:“卫大哥,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我?”卫青心中被一股气憋屈的太久,急于向旁人证明自己是如何的了得,苦笑一声,道:“刚才,我对庄毕说,如果雁门郡防线被破,希望他能够象枚铁打一样锲在壶口要塞,给二次合围争取时间。我是如此要求他的,也是打算这样干的。匈奴人近二十万,守在壶口要塞凶多吉少,诸位好朋友愿陪我一起死,我举双手欢迎。若是爱惜性命,不愿陪我一起死,就先躲到两边山上,我绝不怪罪!”
庄毕心弦一动,刚才表态愿守‘壶口要塞’,完全是为了显示自己不惜命。这时,整个计划流产,匈奴人已入雁门郡,王恢决定窝居军寨不出,壶口要塞便成了一道异常脆弱的防线,随时随刻都可能被匈奴铁骑踏碎。他想反对,但见卫青一意孤行的要留在这里,在心中暗道一声:“他贵为皇亲国戚,前途不可限量,尚且还不惜命,我又何惧!”
梗子脖子,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道:“明之不可为而为之,我佩服卫大哥的抉择!古代的愚公,明知面前的山不可以被挖通,却领着一家老小挖山不止,终于感动神灵将两座山移开。古时的巨人夸夫,明知追不上太阳却日追月逐,渴累而死,终于感动天帝,惩罚了太阳,让夸夫的族群年年风调雨顺。古时的圣人,明知大道不行,却仍要周游列国,推行仁政,每每如丧家之犬,此志不渝。今日,卫大哥明知不是匈奴的对手,却要以血肉之躯对抗匈奴铁骑,庄某愿随其后,为大汉尽一丝绵力,岂不壮哉?希望此举可以感天动地,得神助,灭匈奴于壶口关隘之前。”
平常最是贪生怕死的庄毕都能发此慷慨言论,并不惜命的公孙敖、周冲自是不能随在其后,也纷纷表了态,唯有徐胜利皱眉沉思。卫青问道:“徐兄弟,你的意思呢?”
五百兵卒对付二十万匈奴铁骑,只要一对比这个悬殐的数字每个人都会心头一颤。徐胜利不用去看,也知道要塞中的兵卒们一个个都已吓得脸如土色,双手又脚颤抖不已。一支军队,兵器落后不是失败的关键,人数稀少也不是失败的关键,士气皆无才是失败的关键。
徐胜利在想,如何才能让士气提升起来,听到卫青询问,抬头脸色如常的微笑道:“庄毕说要借助于神灵,其实何须借助于神灵,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他故意的把音调提高了八度,目地就是让周围的士兵也听到,见所有听到的人都目露疑虑的看向自己,继续笑道:“王将军屯兵雁门拒不出兵,是因为害怕不是匈奴的对手,损失手下三万兵马陛下会一怒而杀了他。可大家忘了,卫青卫将军是卫夫人的亲弟弟,如果他知道卫将军在壶口要塞独拒匈奴,能不救吗?卫将军战死他也是个死罪,反正都是个死,必会出寨相救!所以,我们并非五百人马,而是三万五百人马。你!”他指着王恢派来的探马道:“速回营寨禀报,就说卫将军誓与壶口要塞共存亡,让他领兵来救!”
那名探马本来是请卫青撤离的,现在任务没有完成还得回去让王恢出兵,想要开口继续劝说众人离塞,抬头见徐胜利手握剑柄随时都可能拔出击杀,只得道:“小的马上便去。”
“有了三万五百人马,又凭壶口险要,定能守上三天!三天的时间,骁骑将军可带五万骑兵赶到,那时我们便是八万人马了!兄弟们,有了八万人马怎么得也能撑上十日!十日的时间,三十万大军早对匈奴形成合围,全歼匈奴骑兵势成定局!贾大哥,你去通知骁骑将军李广,让他火速前来增援,三天之内务必赶到!”
“是!”贾子光拱手道。
目送贾子光离去,徐胜利转身朝要塞上的土兵拱了拱手,道:“兄弟们,这是一场必胜的战争,此战一结束,各位人人都能领个大夫级别的爵位,回家之后混个土财主当当。大功就在面前,不伸手攥在手中,与傻瓜无异。”
“呵呵!”要塞上的兵卒憨厚的一笑。
“大家都准备杀敌立功去吧,别都站在那里发愣?备足了弓箭,能杀一个是一个,杀得越多功劳越大,快去,快去!”徐胜利大笑,道。
第五十八章 夜惊
‘壶口要塞’跟大汉其它的要塞并没什么不同,都是用石片夹杂夯土垒就而成,墙高三丈,上有垛口,内有瓮城。城内除了兵卒居住的低矮土房外还有一座高三层,类似欧式城堡的主体建筑。用的是大石混合泥草垒就,起粘合作用的泥草里边更是混了许多的蛋青,打造的铁板一块。
城中,有巨弩十五架,摆放在楼顶,分别瞄准南北两边。城墙以及主堡上有垛口一百三十六孔,了望塔八座,士兵五百。另有一百五十步射程的劲弩两百个,一百步射程的强弓三百个,箭矢十万枝,战马一百三十匹,城中屯积的粮草够五百人食用一个月。
堡顶空间距离不够大,一侧最多能摆放巨弩十架,五百士兵将剩余的五架巨弩拆除,往正对匈奴前来的城墙上架设,一片忙碌的景象。
士气已经无忧,身为现代人转世,卫青的名头虽大,徐胜利总是觉得兵权不如抓在自己手中让人觉得安心。所谓一山容不下二虎,一塞容不下二主,兵权握在卫青手上,他有些无根无落。
卫青亦是个有本事且自负的人,不会轻易把兵权交过来,徐胜利努力的想着办法要把兵权逛过来,抬腿朝主堡走去,假装没有看到身边的卫青,直到对方忧心忡忡跟了过来,问道:“你真有把握能顶匈奴骑兵十日?”才回头一笑,道:“大哥说呢?”
“我?我觉得绝无可能!”卫青沮丧的摇了摇头,道:“不说王恢听到我誓死不离‘壶口’的消息会不会来救,光是给王恢传递消息的探马就有九成的可能被匈奴骑兵擒获。单凭五百兵卒死守壶口要塞,只怕连一个时辰也抵挡不住。”
“正是!”徐胜利点了点头,好像这事跟他没有一点的关系,道:“刚才我见兵卒士气低落,于是开口海吹一番,满嘴胡说八道只为保住士气。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接下来如何办全看卫大哥的了!”
徐胜利抬腿已入主堡门内,见卫青站在门口发呆,停下身又道:“大哥既然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为何非得要在壶口要塞抵挡匈奴呢?”
“一个马邑之围,调动兵马三十万,动用百万民工运粮运草,耗费钱财无算。此乃陛下生平第一场大仗,如果让匈奴在大汉的土地上遛一圈马,而我们不能有一点作为,让陛下的颜面何存?今后若再议攻打匈奴的决定,朝廷大臣必会强烈反对,所以……”卫青叹了口气道。
“所以,大哥宁愿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