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大将军-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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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说:‘朕登基没多少,不想在闽越这件事上动用虎符,希望第一次将虎符动用在与匈奴人的战争上。所以,如何才能调动会稽郡兵马,全看你的本事了!’陛下给了我一根节杖,出长安的时候马邑合围匈奴大军已露出端倪,为了赶上这场大战,我只用了十六天便赶到了会稽。”
周冲说十六天赶到会稽时,脸上很轻松,就好像吃了一顿中午饭那样平常。可徐胜利知道,会稽郡就在后来的江苏省境内,骑马从极西的陕西赶到极东的江苏只用了十六天,只怕周冲是逢驿站换马不留宿,黑天白夜的赶方能赶到,忍不住叹道:“周大哥好体力,这一趟一定累的够呛。”
“累倒没什么,关键是能够完成陛下交待下来的任务!”周冲道:“到了会稽郡,没有虎符郡守拒绝发兵。我举着符节,把陛下为何不发虎符的原因讲了个一清二楚,可是他仍然拒绝发兵,说不符合军律规定。其中有个军政司马反对的最是厉害,其他的官员似乎全看他的意见,我在震怒之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一剑杀了他。”
“这一下,会稽郡守不敢不发兵了吧!”徐胜利笑了笑,道:“其实那个司马也没什么错,他完全是按大汉律法办事,死的倒也冤枉。不过,大哥已把事情讲得如此明白,他仍在旁叫嚣不能发兵,也太迂腐了些!”
“嗯,回长安的时候我已令会稽郡守好好厚葬他,并比照战死将领给予体恤。”周冲点了点头,道:“会稽郡守不敢不发兵,派出材官三万,乘船南下赶往东海国。般还没有抵岸,闽越国兵马已开始撤退,上岸后东海国王率全体臣僚百姓来迎,并让我转告陛下,他们全国百姓愿意内迁,放弃东海国的领土。
我又回到长安,把事情禀告给陛下。陛下与大臣们商量后同意东海国王的请求,并让我再去传旨,准他们迁往江淮一带。但,一想到徐兄弟正在马邑与匈奴人准备大战,哪愿去传这等旨意,便给陛下直白原因,陛下也就同意了我的请求,另派他人前去传旨。”
“大哥舍弃安逸,来此与兄弟一起共苦,小弟在这里谢谢了!”徐胜利拱手笑道。
“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周冲亦拱了拱手道:“现在,能告诉我那个名叫楚楚的女人手臂上有没有红痣了吧?”
“实在抱歉,说出来大哥可能不信,小弟确实不记得她手上有没有红痣!”徐胜利道,还想再说些什么,县令站在门外道:“大……大……人,卑职有要事相报!”
第五十三章 弥补之策
马邑县令进屋站在徐胜利与周冲面前,恨不得自己现在已经死了,也好过受此煎熬。如果地上有个地洞的话,他早已缩身钻了进去,情愿在里边躲一辈子。
刚才探马来报,匈奴人已拿下武州塞,近二十万骑兵整装齐鼓的正往马邑进发,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明明面前一马平川,可一股作气杀到马邑,但他们在距马邑一百二十里的地方却停了下来,派散兵去攻打周围微不足道的亭障。而且,匈奴兵马似乎已显现出向西北撤离的迹象。
整个计划很完美,可匈奴人有了反常的举动,这中间的某个环节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马邑县令想,或许是轻车将军公孙贺欲断匈奴后路的行动被发现。可他也知道这种机率小之又小,公孙贺说不定现在还在高柳附近等待匈奴骑兵抵达马邑,然后才全面挺进断截匈奴骑兵的退路,没理由会被发现。如此看来,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他自做聪明的行径被匈奴骑兵察觉。
当初,在他想到放逐牛羊可让匈奴骑兵心中大喜,继而完全放松警惕的这条‘妙计’时,曾与县丞商量。县丞说他此计有画蛇添足之嫌,可能会引发匈奴人的怀疑,断送整个‘马邑诱敌’的大好局势。那时,他踌躇满志,认定自己的是条妙计,心中根本容不下异论,对县丞的说法毫不在意,以为对方是在嫉妒他的才能,刚愎自用的下令放逐牛羊。如今看来,莫非真的是牛羊引起匈奴的疑虑,继而起了放弃整个马邑的心思?
马邑县令越想越怕,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行为导致马邑之围失败的话,死上一万次也无法弥补这么大的错,站在那里期期艾艾,不知该如何开口,等到徐胜利一声断喝:“究竟何事!”才结结巴巴的道:“禀告大人,匈奴人拿下武州要塞后突然停了下来,似乎竟要撤退!”
“果不其然,都是你干的好事!”徐胜利腾的一声站起身,拔出腰间佩剑就想杀了马邑县令!
周冲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杀一个县令不是徐胜利这种小官说杀便能杀得,连忙拦道:“事已至此,杀他无益,一切都有陛下定夺,如今之计且看是否有弥补之策!”
“你不知道!”徐胜利指着马邑县令气愤的道:“都是他,自以为聪明的放逐近百万头牛羊,又不派人看管,如此明显的诱敌技俩如何让人不怀疑!如今,匈奴人已起疑心,哪还有什么弥补之策,‘马邑之围’真的要无功而返了!”
“匈奴人既起疑心,必会寻找退路。”周冲道:“原路返回?后边是他们的辎重部队,折身不易,还可能遭遇断军。所以,我想匈奴人必不会原路返回,而会拐个大弯从将屯将军王恢的驻地穿过,我们可以速去通知王恢将军准备迎敌。”
徐胜利观察地形图半晌,又在县丞的指点之下,才确定匈奴兵马若要撤退必会经过王恢的防区,没有想到周冲一语中的,更是觉得周冲这人非同小可。抬头看到县丞正往里边张望,招了招手,让其进来。
县丞也是听闻探马回报匈奴人已现退意,赶过来希望徐胜利能去通知王恢一下,见徐胜利招其近来,走到大汗淋漓、一脸苍白的县令旁边站定,还没开口说话,徐胜利已道:“你速去阴原通知骁骑将军李广,拜托他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咬着匈奴骑兵打。”
县丞已没有再开口说话的必要,从徐胜利眼神以及身上的动作已知对方要去通知王恢堵住匈奴撤离的退路,拱了拱手领令就要离去,徐胜利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下官名叫孙王金!”
“孙王金?”徐胜利喃喃了一句,感觉这个名字很奇怪,好像是由三个姓氏组成,道:“我记住了,去吧!”说完,与周冲也站了起来,出门朝马厩而去,只剩下呆得根块木头一般的县令仍在屋中发愣。过了老大一会,徐胜利、周冲以及孙王金都已出了县衙,他才如梦发醒,疯了一般的追了出去,在衙内又蹦又跳,嘴中放声大笑道:“什么孙王金,他叫金王孙,敢欺骗陛下的侍中,死罪,死罪!”
贾子光站在城楼上,不时往衙门的方向张望,看看日头终于到开午饭的时刻,匆匆下了楼。徐胜利发热沉睡时,他整整在榻前伺候了一夜,天快亮才到城楼上。此时,人虽在城楼这力,心早就飘到了衙门口,挂念徐胜利也不知现在醒了没有。下楼上马正要往衙门去,看到对面驶来两人,其中有一个酷似徐胜利,而另一个则像极了周冲。
贾子光有些不敢相信,来城楼时,徐胜利已是个半死之人,浑身大汗不止,嘴中发出让人听不懂的呓语,没道理三个时辰不到跟换了个人一般。何况,据他所知,周冲此时正在东海,身上长了翅膀也不可能飞到这里。
一定出现了幻觉!贾子光揉揉眼睛再看,确是徐胜利与周冲无疑,赶马迎了上去,咧嘴呵呵直乐,道:“兄弟,你醒来了?”
“小弟发热贪睡的毛病倒让哥哥操心了!”徐胜利赶马继续往前走,拱了拱手道。
“醒来就好!”贾子光转头又对周冲道:“周老弟,你怎么来到了马邑,我守在城门上,怎么就没看到你进城?”
“哥哥守在西城门,小弟在南城门进的城,如何能遇到?”周冲道。
“两位哥哥这是去何处?”贾子光道。
“雁门郡!”徐胜利道。
“匈奴人马上便到,大战一触即发,两位哥哥怎么放着一场好热闹不凑,要赶往雁门郡?”贾子光道。
“情况有变!”徐胜利表情严肃的道:“匈奴人可能察觉到我们的计划,打算在雁门郡附近溜走!”
“我陪哥哥们走一趟!”贾子光赶马一鞭,奔到城楼门口,吩咐守城小校将城门打开一个口,领着周冲、徐胜利出了城门,笑道:“匈奴人改过雁门郡也好。听说卫青、公孙敖他们全在雁门郡,去了咱们一同并肩作战,杀尽匈奴人后,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肉,岂不痛快!”
第五十四章 王恢双耳闭塞
从‘马邑之战’的整个态势来看,‘骁骑将军’李广率领的骑兵起着与敌对冲的任务,也就是说这支人马的生命安全最无法得到保障。
大战一发,四下合围,基本上能将匈奴骑兵团团围住,逃出包围圈的匈奴骑兵少之又少,‘将屯将军’王恢的人马只是起拦截散兵的作用,相对来说士兵生命安全最可以得到保障。
带兵驻‘阴原’,李广头疼的不是如何以几万骑兵冲击匈奴人十多万骑兵,头疼的是如何才能保障帐下卫青、公孙敖等的安全。若是这些人中死上一两个,陛下肯定伤心,就算不对自己责罚,赏封功劳时也会大打折扣。正好王恢那里也有骑兵,李广便打发中郎将卫青带着与刘彻关系亲近的羽林赶往王恢那里相助,把这顶不轻不重的包袱甩给了王恢。
王恢自然明白李广的用意,也没说什么,把卫青、公孙敖等派往‘壶口要塞’。
‘壶口要塞’在雁门郡长城关隘南三十多里远的地方,如果匈奴人打雁门郡入关,‘壶口要塞’为第一道屏障,是一个随时都可能被匈奴铁蹄踏碎的危险地方。如今匈奴人打代郡入关,‘壶口要塞’反成一个最安全的地方。王恢心中甚至想到,等散败的匈奴骑兵炮到雁门郡,要不要给卫青他们留一些?最后决定,如果匈奴散兵的人数在一百人往下,便不做拦截,任由匈奴骑兵往‘壶口要塞’跑,当作给卫青他们的礼物。
毕竟,卫青是刘彻的小舅子,刘彻把他派来此地,用意如何,自然人人都心知肚明。
从刘彻同意‘马邑合围’的计策始,王恢身上不透露出一股‘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霸气,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之中,随着时间往后推移,这种亢奋越来越重,当听到匈奴大军入代郡的消息,亢奋到达顶点。
在这种亢奋的刺激之下,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闲不下来。任何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摆放在面前,都挑不起一点食欲,只能强迫自己随意吃点。躺在床上,脑子清醒的如一潭溪水,没有一点睡意,只能强迫自己闭一会眼。
一战灭匈奴十多万人马,生擒匈奴大单于。一想到这件事情,王恢就乐得合不拢嘴,继而看不起先秦汉初时的所有名将,幻想着自己的大名将荣登史书最显著的位置。这一天,听到亲兵徐胜利携周冲在营门外求见,踞傲的坐在中军大帐内,狂笑道:“让他们进来!”
换作平时,一个侍中一个羽林求见,王恢虽为‘大行’,但对皇帝身边的人还是比较恭敬的,会迎出去,虚伪的客套两句。可今时不比往日,为大汉立下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功劳,莫说一个小小的侍中、羽林,三公来了他也懒得出去相迎。
王恢叉开两腿,拿着一捆‘简’假装正在看着,明知徐胜利与周冲已经入帐,却并不抬头招呼,仍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简,直到亲兵上前附耳禀报,才放下简,爽朗的大笑一声:“徐侍中,周羽林,什么风把两位吹到我这里来了?坐,快请坐!”
王恢指着帐中的几案,让徐胜利与周冲坐下,接着又道:“徐侍中,按说你此时应在‘马邑’。周羽林呢,更该在千里之外的‘东海国’。两位陛下身边的红人,怎么一同前来此地,莫非是匈奴有变,竟要逃跑,两位前来通知我防范不成?”
“正是如此!”徐胜利站起身,一脸的忧虑,道:“马邑县令故作聪明,在荒野中撒下牛羊,以为会让匈奴人放松警惕,岂料却让匈奴人起了疑心……”
“哈哈!”王恢大笑两声,根本不信徐胜利所说,道:“我跟侍中开个玩笑,没想到侍中也与我开起了玩笑,几只牛羊怎会让匈奴人起了疑心?挛鞮军臣贪心的很,人一贪心就变得很愚蠢,就是有人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这是一个计谋,他也不会相信,又岂会因为几只牛羊而起疑心?”
“下官并未跟大人开玩笑,事实正是如此,匈奴大军确实起了疑心,正率领二十万铁骑往‘雁门郡’赶来,还望大人立刻调集兵马,堵住匈奴退路!”
徐胜利说的严肃,王恢心中一惊,不过仍是不信,道:“徐侍中,开玩笑应该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