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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部分

侯门纪事-第611部分

小说: 侯门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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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哥儿收好剑,摸着脑袋,怪忠哥儿:“都是你不好,早说过你别跟着我别跟着!”忠哥儿更不服气:“我的是假的,杀不到人,哥哥你的才会割到手。”往外面推志哥儿:“出去,这里不许你站着。”

    念姐儿对着他们扮鬼脸儿:“你们两个都不是好的,都会惹弟弟哭。等舅舅回来,看我告诉他!”

    袁怀瑜袁怀璞以为是打斗,就格格笑出来。袁夫人也就笑了,对女儿道:“本不想让你多住,怕你府上有事情,但见到这般热闹,又舍不得你走。”

    郡王妃笑道:“我是要走,但有件事儿说下,母亲,宝珠,你们收拾了,得和我一起走才行。宝珠的客人们,也到王府去做客就是。”

    宝珠吓一跳:“为什么我也要去?”转念一想,姐姐是让苏赫过来吓到。宝珠故作轻松的笑:“哪能天天有这样的事情,放这么多的人过来。赵大人正在查这件事情,正在和卫所办交涉,让他们找出证据,不然就弹劾他们通敌,姐姐只管放心。”

    “我不放心!”郡王妃一口否决,往外面就叫人:“红花儿,宝珠的大管事,我叫你呢。”大管事的最近并不是天天在外面侍候,天天算银子钱,算重建镇子多少费用,一面算一面肉疼,一面就拿万大同出气,问他是不是死人身上少搜了钱?

    丫头们争着去告诉她,红花小跑着过来,进门陪笑:“王妃叫我?”

    “收拾东西,你呀,跟着你家奶奶,和我一起回去,这里再也不能住了,这种担心事儿我再也不想遇第二回!”陈留郡王妃斩钉截铁。

    红花没有来的时候,袁夫人和宝珠都不答应走。宝珠想我走了,难道我怕苏赫吗?他敢再来,二爷把他下成滚刀面。

    二爷现在滚刀面也知道,这是江上行船时,袁训告诉她的。

    袁夫人更是劝女儿:“你父亲在这里,姑太太让我和怀瑜怀璞不要回来,可还没有见过祖父,我说这不行,总得祖父面前去见见,才放我们回来。去你那里有什么好?”眸子一转,就到宝珠身上,很是嘉许:“再说宝珠办的就好,这几天你也听到那晚的事情,宝珠指挥得当,大将军一样,我们谁也不怕。”

    又问宝珠:“我的儿,苏赫再来你怕不怕?”

    宝珠把手一挥,气势浑然天成,就是嗓音脆生生的,也添上三分决断:“把他包成人肉包子,以后我这里专卖苏赫肉包子!”

    “有人会买吗?”念姐儿为舅母的生意苦恼,人肉包子,哪里还有人吃?

    当舅母的开开心心道:“单给狗吃。”

    房里房外笑声一片,只有郡王妃板起脸,不为所动。她黑着个脸,袁夫人和宝珠正一起劝她,外面走来女眷们,这里才没有再说下去。

    连夫人进来,面有伤感。小沈夫人进来,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尚夫人进来坐下,就哎呀:“你们呀,真是辜负六姐儿待你们的心。”

    小宋夫人等人笑得本自勉强,又遇到这样的说话,萦绕心头的话就藏不住。

    “我们不比你们差,也来了也看了,也关心了人,还险些把命丢掉,这还不够吗?嫁丈夫,可不是为送命的。”

    “就是,你们不肯走,小心再来上一回,以后可别怨我们!”

    “就是六姐儿,你也走吧。你有儿又有女儿,何苦来要在这里犯险。还对你丈夫不起吗?”这一位说话不防备,也是在心里转着离开有好几天,让宝珠等人苦劝下来,背后早把宝珠等人怪上,还有什么对不住人的呢?

    不是生下传宗接代的,又生下那养在宫里的?对得起他袁家的很。

    但袁夫人和郡王妃在这里,这话就很不妥当。袁夫人和郡王妃都装没听到,但说话的人自己也红了脸。总觉得话是得罪了人的,就更不愿意留下。

    “一定要走,我们东西都收拾好,这就来辞行,这就走了!”

    宝珠无奈,这几天里她们收拾行李车辆,宝珠全看在眼里。苏赫龙卷风似的来了一趟,各家都有家人亡故,世子妃的家将也死了不少,车马更是惊走的惊走,烧毁的烧毁。女眷们为走,往大同城里去现买车。

    大同城里也才经战乱,不好搜寻,她们又打发家人往附近的村庄里去找,这就全是新车。来时的船,除世子妃家的船停在码头上候着,别人的家里没这么阔,闲放着船闲养着人,全就地办了一船货物,早回京中。

    女眷们也不管,她们来时虽受车的颠簸苦,为了“逃离”这里,也愿意再坐车颠一回。都是“逃离”的心思。

    这是一定要走,宝珠拦不住,也就不再拦,心中悲伤上来,强打笑容:“且等晚上我备下送行酒,明儿一早再上路不迟。车马是颠的,我来时不是和姐姐同行,要受许多的苦楚。既要走,现放着姐姐在,姐姐府上借几只船送你们吧。给我一天的功夫可使得?”

    女眷们昨天还恨宝珠呢,私下里会面商议着走的事情,都说是宝珠在这里孤单,才要留下大家陪她。问题这里是宝珠的家,并不是她们的家,她们为什么要留着?陪袁将军夫人过这兵荒马乱的日子?

    恨意,在这会儿听到宝珠发自肺腑的话,都自愧上来。

    转念儿再想,宝珠招待她们没有话说,遇到战乱在郡王没有到来时,也是打算自己留下和苏赫周旋,让得力家人送女眷们从旷野离开。还有她劝着留下夫妻好聚首,这并不是坏意思。

    还有苏赫还能这样偷袭第二回吗?都知道近几年是会提高警惕,不太可能。

    小宋夫人先哭了,扯住宝珠的手:“不是我不留下,我家里的事儿对你说过,我久在这里不回去,知道的是花你的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花了家里多少,”

    别的人也全哭出来,小沈夫人独不哭,噘着嘴儿慢吞吞:“有我们给你作证呢,我们在这里吃六姐儿的喝六姐儿的,还约着要去江梅赏雪,也是六姐儿说她做东,你又怕的是什么?”

    走的女眷们听到小沈夫人说话,就浑身要起鸡皮疙瘩。

    她们恼得当时辞行,当时就走,也有一半儿是再也看不惯小沈夫人。

    小沈夫人娘家婆家里都是得宠的人,又有表哥为丈夫,打小儿哄惯了她,不哄她,她就长辈面前去告状,直到表哥哄她为止。

    娇惯了的,有丈夫在时,别人都看不顺眼她。见到她没有丈夫哄着,正要笑话她,不想她又能吹牛皮。

    “我呀,我杀了好几个,”

    要走的女眷们当时只保命去了,听过宝珠分组杀人的话,想人哪里是好杀的,基本没有出来。这就听到小沈夫人说话,头皮开始发麻。

    像这个是女英雄,别人全是女混账。问题是她真的杀了人?就她拿着金簪子?金簪子也能杀身强力壮的精兵?

    这让谁听到都是超级大法螺不是。

    逃也似的要走,有让苏赫吓的,有觉得情意已足,还有就是让小沈夫人又膈应到。怎么她没有丈夫在身边,也还得意洋洋高人一等?

    再也不能同她多住一天的心思本就根深,就更当不起小沈夫人的一个标点符号,更何况她这会儿说出的是话,还不是标点符号。

    女眷们对着袁夫人和宝珠拜了几拜:“多谢招待,回京里去再回请吧。”宝珠阻拦不住,让红花取出礼物来。

    宝珠的礼物也早备好,也早有心理准备,她们收拾东西,说不定哪天就走,这就备下送行礼,此时不打饥荒。

    连夫人和尚夫人哭了,小沈夫人气得都不想去送,委委屈屈地才跟出来。世子妃压根儿就没来,袁夫人和郡王妃送出镇口,郡王妃带的有府兵,宝珠问姐姐讨了一队人,说好送她们直到出山西,到山西省外的官道上。

    必须是官道能见驿站,才能回来。

    洒泪而别后,回来,小沈夫人在房里把她们正经的抱怨着,又把宝珠听得想笑。

    “谁不知道这里吓人,可怕,有蛮夷出没?不过来一趟容易吗?既然来了,就要当游山玩水似的,这吓人的事儿出来了,以后应该是好玩的才是,一张一弛,是这个道理。再说不容易的来,不呆够了,可怎么行?”

    连夫人尚夫人点头齐声道:“很是。”

    “怕这个怕那个的,怕者何来?难道我不怕吗?我家有好几个妯娌,我婆婆是我姨母,自然疼我,我不出京来,她们也一样说我。我才不怕呢。我对父亲母亲说,我要来这苦地方,亏待了我可是不行。我对我自己娘家说的,谁怕她们说话!”

    宝珠忍住笑,想这一位经过战乱,应该是最让担心的一位,反而自有一套解释,宝珠又打心里疼她,附合道:“很是呢。”

    走的已经走了,哄好余下的这几个才是。

    世子妃又走来,也是怒气冲冲:“问我借船,我说不借!几时和我一起回去,才肯带上她们!”宝珠又无奈了:“那也应该借不是?坐车的事情,总是道儿远,就累到人。”

    “不听我的劝,我说你们留下吧,没事儿的,有我呢,是不是?我怕什么苏赫,”世子妃前半段话怒目,到这里,就眉开眼笑:“不就是个苏赫,胡吹大气的有好大名声,我也会过了,不过如此。”

    这下子好了,房里有个小沈夫人法螺高舞,这又来了一个世子妃牛皮高涨。世子妃是会过苏赫,让苏赫一刀就出去多远,再也没能上得去,但这一刀,已是她吹牛的本钱。

    这两个吹,连夫人尚夫人,还有一位没走的,她的丈夫叫卢铸,小卢将军夫人也没有走,这就连尚卢夫人一起附合。袁夫人和郡王妃也感受她们不走,陪在这里陪着眉飞色舞,宝珠心里的痛,慢慢的好下来。

    无意中听到葛通对连夫人的抱怨话,让宝珠心里一直的痛。

    经此一役,见过苏赫等人的凶残,他们是逢人就杀,遇到就没有活口,可见表凶一意前来,有他的道理。

    边城这地方,你不来我不来,谁来挡住这些凶人呢?

    理解了袁训,就一起理解了太子党们,也一起的心疼了他们。这一役,没有郡王姐丈带着太子党过来,宝珠等人只怕没了好些。

    他们的辛劳看在眼中,他们的心情也理当得到体贴。

    耳边是两个牛皮大王吹吹吹,宝珠默默的想着心事。

    …。

    小镇算暂时的恢复了安宁,把余下的人也很快有了差使。郡王妃点齐府兵,又有太原的兵马,带来一万人,全驻在镇外,把安心也带了过来。

    郡王妃每一回来,就爱住她的旧房间,三个孩子在王府里住惯大房子,每到这里,都抢着和母亲同住,总是念姐儿赢的多。

    当晚,又把哥哥们全撵往别的院子去睡,念姐儿早早炕上睡下,让母亲哄着进入梦乡。窗外西风早转北风,呼呼的吹过,郡王妃并不睡,向烛下又去想心事。

    她并没有想母亲和宝珠不肯去太原,郡王妃养在前国公夫人膝下,有袁夫人“认人不清”在前,不是遇人不淑——在前国公夫妻心里,袁父并不是品行不端,不是“不淑”,只是女儿认人不清,没看清袁父不适合她,当时国公夫妻是这样想的——对郡王妃灌输的就与袁夫人不同。

    郡王妃眼中认定好的事,她一定会办成。

    反之,她眼中认定不好的事,也一定不去办。

    这要归功于先国公夫妻多矣。

    还记得郡王妃在京里见到宝珠,从家世上、外面的气质上等,都颇不喜欢宝珠。这原因就是她从小接受的灌输,凡是不好的,与自己无害,也不是自己一定选择的。

    还是冲着袁训喜欢,郡王妃还肯对宝珠客气几分。如中宫所说,她要有第二个侄子,也不和袁训生气去。郡王妃也是一样,她要是有第二个弟妹,只要比宝珠身份高出一丁点儿,她也早不理会宝珠。

    这一家子人的亲情,包括陈留郡王要骂稀奇宝贝,全是为了袁训。

    现在郡王妃很瞧得上宝珠,以前旧事也就过眼云烟,也就变成宝珠是她最关心的人之一,危险的地方,宝珠可不能呆。

    在刚毅上,母女皆有。但对于什么是对自己最好,郡王妃就比母亲袁夫人现实的多。

    她认为母亲和宝珠在这里危险,她毫不担心自己能把她们带走,也就不想,只出神想着自己小时候的往事,有了笑容,又心神一动,往隔壁宝珠那里去听,要是宝珠没有睡,动了和宝珠去“偷吃”东西的心思。

    也就便儿的,和宝珠私下里谈一回。宝珠现在郡王妃眼里,是个明理的人,宝珠一定懂得她的儿子们不能留在这里,要在姑母眼皮子下面长大,才叫合适。

    这和中宫接走袁训母子,是一样的心思。

    还没有过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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