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7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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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开始交上手时的争先恐后杀将军,到后面只管杀。
梁山王和陈留郡王给的人马本就不差,再加上各人的家将,各位小将军,蒋德和陈七的加入,俨然一支精锐之师。
忽之在东,忽之在西,飘忽不定中,也有受伤死去的人,但不多的人马搅和的巴根几乎没合眼。虽还倒不下来,也等于没得到休息。
巴根暴跳中,一次又一次下令:“把他们围的离城越远越好,利用咱们的大军把他们跟梁山王一样拖垮。要快,不能给梁山王的人马过多休整的功夫。”
三十里。
四十里。
五十里……有人报信:“城中火起,据说有人作乱,梁山王压制不住,已经出城。”
巴根看天,是第二天的上午,他松一口气:“班仁将军的人发动了,这样看来,梁山王也一样没有休息。”
狞笑一声:“让出一条路,放他们会合,把他们围在一起拖垮。”
后队中装着不敌,放梁山王赶到胖兄弟身边。
贵公子们七嘴八舌问王爷:“给你留的野兔吃了吗?我们打的,天热怕不好放,盐放得多。”
“那酒在井里湃着,后劲不大,吃了刚好睡觉,吃了吗?”
“你们在外面菜不足,我们备下许多果子,萝卜西瓜都有,吃了吗?”
王爷哈哈大笑,觉得自己这一乐十足老太爷。但是眼前还想看一堆笑脸,这句不打趣为好。
只神气地回答:“吃了,我们全吃了,你们准备的好,果子备的也足。”
“现在去哪里?”七嘴八舌又问。
梁山王胸有成竹:“跟我来。”他打马头一个奔出。
……
萧战眺望远处的天际,又是一天的一动不动。加福走过来柔声:“战哥儿,吃饭了,兴许你吃完,父帅和哥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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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大花定亲
得到加福的安慰,战哥的心里多少好过些。父子连心,他和他的爹平时吵吵闹闹是一回事,但关心父亲从来不少。
在加福的陪伴之下去吃饭,边走,战哥边道:“按日子父帅这几天应该到,他要是能干的,早五天就到这里。”
他们身处的位置,隐蔽在草长丘陵中的一座半拉子城池,又是一座新城。
有城墙的那一面,城下刀枪齐备。没有城墙的那一面,草中埋伏的人,在战哥和加福站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
战哥就又嘟囔:“咱们都准备好了,父帅是不是贪功自己得了?”
关心的话最后说出埋怨的味道,从来是战哥的能耐。加福也担心公公,但也要劝解战哥。不禁莞尔:“既然心急,更要按时用饭。免得父帅到了,你却误了一顿。”
战哥对她的话从来是听的,两个人走去吃饭,加福一定要战哥睡会儿,由她巡城,萧战也笑眯眯的答应。
他们在这里埋伏两个月,虽不打仗也有疲累,战哥一直睡到加福把他摇醒。
嫣然的笑靥:“父帅到了。”
萧战一跃而起,顿时精神抖擞,上马的时候已听到远处奔马声,以父子互相的直觉来说,战哥不再担心父亲,又起新的担心。
“舅哥们到了没有?商议这计策的时候,父帅答应我凡事照应舅哥。”在这里做个鄙夷:“凌离等不要皮的人只要跟着舅哥,也只能便宜他们。”
战哥和小时候在家里上战大姐,下斗舅哥们一样“面面俱到”,把葛通父子也想到,更是耸肩头的做怪相:“他们倒早到了!自以为脸面大没药可治。咱们一分开,姓葛的就去守他外祖父的地盘,结结实实打了几仗,这便宜还不足吗?居然比预定日子早过来,哼哼哼,加福咱们小心他们,那姓霍的小子天生就是抢功模样,一脸坏笑嘻嘻。”
加福忍住笑,对他话里的几个意思只答应一个:“那咱们快去迎接父帅吧。”
两人带队打马而去。
在能看到王旗的时候,萧战喝彩:“父帅佯败都比别人有气派。”能看到父亲的时候,奔波数月难免有憔悴,战哥细细地,把他能看清的地方看在眼里,作为儿子是心痛的,但战哥展颜一笑,对父亲吼道:“爹呀,您让追几个月,怎么还这么威风呢!”
梁山王就乐了,跟梁山王的人就乐了,还有一队人也乐了。
他们从一侧的山丘下露出身影,一面大旗“陈留”打得飞扬。旗下,陈留郡王好笑:“这样会奉承,见到面又各种不服他的儿子也只有王爷生得出来。”
随即,陈留郡王的眼光锁住二胖兄弟,这是他回太原后心心念念的一对人。再看,还的阮瑛凌离等。见他们在马上的身姿越见老练,郡王满面春风。
胖兄弟一行也看到他,执瑜执璞扬手欢呼:“姑丈,原来您已经到了!”
“郡王好!”凌离放声。
“郡王好!”阮瑛等也大叫。
萧战想听不到也难,转眸看到,小王爷咆哮:“抢功的退后!”
这一嗓子出来,又停上一会儿,因为四面伏兵有距离,得有个打探话的人回去传的功夫,四面或是山丘之下,或是林子之后,呼呼啦啦的人马尽出,旗帜一面接一面的扬起。
长平郡王冷笑:“这对父子弄得好鬼!叫我们十天以后再来。要是不早到,我们成打扫战场的了!”
人马摆开,渭北郡王离他远,听不到长平郡王的话,但他说的话也差不远。
郡王气怒满面:“要不是我警醒,要不是咱们早到了,看看吧,这些人马又让咱们的好王爷,小王爷和陈留郡王瓜分,再分一份儿当成给尚书公子的见面好礼!”
最后四个字怒不可遏:“岂有此理!”
他的副将振臂高呼:“兄弟们,搏功劳的时候到了,大家伙儿别后退啊!”
他的人马发一声喝,这附近听得到:“得功劳啊!”
梁山王离儿子只有十几步远,相见的喜悦这就让冲得一干二净,和他的战哥恼怒出来。
梁山王破口大骂:“老子带着中军当靶子,在夏天大日头下面酸腌菜似的奔两个月,只为便宜你们吗!娘的,去你们婆娘的!谁叫你们来这么早的!老子中军吃得下!”
回身再看,父子们一起骂出来:“抢功的不要皮!”
在巴根大军的后面,有人生怕看不清旗帜,放烟火出来。那独特的标记,有辅国公府龙家,有葛通父子,还有汉川郡王。萧战安排的人马显然已让挤兑。
这下子把父子们气的一通乱骂,凌离等人看了个笑话,二胖兄弟趁机和加福见过面,说了话。蒋德和陈七也上来见过福姑娘。加福见到他们在,也是大喜过望,说着大姐真好。
巴根再笨,也看出来他中了圈套。
此时身处的地方,还是在边城之外,但已不是他和梁山王约定作战的三不管地带。
原先的地带打不赢好收兵,在这里显然不能。
一大片的空旷地带让他占住,四面高处也好,能避弓箭的树林也好,和退后的道路,都让梁山王的人马占住。
在他以为打散梁山王大军,以他聪明之才咬住梁山王中军不放,以兵力的强足拖得梁山王成疲累之师时,却不知不觉的中了梁山王圈套,让梁山王引到这里。
显然,这是梁山王的包围圈。
显然,他不是疲累之师。这在巴根追击的前三天里已知道。梁山王等人借助边城有兵支援,又换了马。
巴根不是无能的将军,才能接苏赫之位。但有几件事情致使他困在此处。
先是气愤,他的板凳城让袭,丢了宝石丢了公文。要说宝石,胖兄弟一行真没有落手里多少,不到一成留下做念想,九成多洒在雪地里。
要说公文,丢的太惨不过。
布和没有把巴根将军鼓动,巴根将军让丢人鼓动。他去年冬天丢的东西,约战在第二年的五月。这中间会见国君,说动反对的大臣们,他带来的兵力不敢说倾全国之力,一旦在这里大败,也元气大伤。
正因为有这么多的兵将,又有班仁将军早就潜伏在中原,巴根才敢紧追梁山王,没商量的一头扎到梁山王的计策里。
另外还有远路借的强兵,巴根分一部分兵马带路,他追梁山王,让那些人分袭众边城。现在看到长平等郡王耀武扬威在这里,巴根身子晃了晃,已知道那些人马讨不到好。
当下,他只能……
“呛啷!”
拔出刀来狂吼:“以死相拼!”
“以死相拼!”这话迅速传开来,以无数人的口说出惊天动地的声浪。
梁山王等人不再埋怨,不再互相责骂——大家有距离,骂别人,其实也听不到,便宜的是自己快活。
不管是王爷还是郡王,还是新到军中一年的贵公子们,都想到绝地反击这句话。都拿出小心,摆出凛然面容,把警惕提的高高的。
葛通对儿子温和地笑:“宝倌,这些天里你守边城,别人都当你是小郡王看待。”
霍德宝回话中肯:“父亲,那是曾祖父的地方,他们对我们好,还是看在曾祖父的份上。”
“所以,打出你自己的威风!按一个郡王来要求自己。”葛通低而有力。
霍德宝一挺胸脯,响亮的道:“是。”
在他们的一侧是龙家兄弟,龙显贵龙显兆和钟南在这里。龙怀城也是微笑对待眼前在绝地中的异邦人马,亲切地也在交待:“显贵,显兆,南哥,这是大混战,也得守好包围圈。切进去也不要离的太远,护好自己才能多砍首级。”
钟南的人兴奋的鼻翼煽动,他眼睛里看来看去的不是异邦兵马,是闪过的颁赏圣旨,战利品,女儿的小容颜。容姐儿如今会戴首饰了吧?这些人的身上珠宝不少,得了首级,首级下的东西自然也就得了。
他的马也和他的人一样兴奋,感受到大战一触即发,马蹄迫不及待敲打着地面,很想冲上前去。
龙怀城有了赞赏:“好马,不怕又不惧。”
钟南注意力在随时就要爆发的大战上面,只一笑就没有回话。但在心里暗暗道,是好马,这马是从袁表叔手里弄来。兵部尚书的手里,自然有能战的马。
冲着这马,钟南今天也想多立功劳,请功奏章回去,表叔见到,也让他为自己高兴高兴。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交战的一刻,那怒喊着纵马而行的那一刻……巴根的人马呼声停下时,却只出来一个人。
布和对巴根说了些什么,下马在他面前跪下,巴根摇头叹气,但是答应了他,因此布和走了出来。
……
“梁山王!”
布和的嗓音凄厉,酷暑摧残的疲累面容上伤心欲绝:“咱们就要决一死战,把我父亲的棺木还给我吧!如果我死在这里,就让我陪着他一起躺在异国的地上。如果我能带他离去,我也会感谢你的。”
缓缓下马,双膝一软,盔甲声响中,布和双膝跪倒在地。
他悲痛而压抑的心情瞬间传遍这一片小天地,二胖兄弟忽然觉得有什么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梁山王没怎么想就答应,这不是一件需要沉吟或商议的事情。他扬鞭一指:“巧了!咱们会的还正是地方。在我中军里的那口棺材是假的,虽然你现在也没有找到地方。这里,才是你父亲的埋骨之地。”
巴根一听这用心,显然他早就打算把布和引到这里。或者说,把布和能说服的兵马引到这里。
长平郡王等人得到回话,布和带着人已掘地不少。他们都纳闷,这里有什么好?要埋在这里,引他过来?
长平郡王等没有看到新城,但留上心。稍加注意,一个疑点跳到脑海:“巴根倾全国之兵力而来,王爷的中军人马加上陈留郡王的人马,以人数上来说,不足以抗衡……”
只想到这里,风中一股中人欲呕的臭味飘来。风比传话快,这就不用派人再去打探,能知道布和挖出棺材。
两个民族的丧葬风俗不同,布和不认得棺材木质,但能看得出来很好。打开棺材后,已是近两年,尸身保存的也很好,腐烂的不多,虽开棺时味道重,但一些物品上,能准确认出是他的父亲苏赫。
布和能看出梁山王对父亲的敬意,或者说他保存的好虽是一个圈套,但他不保存的好,也拿他没有办法。
含泪,布和让人把棺材重新封好,腾出一辆车来装上。在这个过程中,他开始一段又哭又似唱。
“嗬嗬嗬…。”地哭声,似能引出大地深处最伤痛似的悲哀。惊的天上白云也似不敢出现,青天高空本是晴阳,也隐隐的有了昏暗。
没有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