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7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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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把信拿给另外二位尚书看看,国舅的心态摆得正,他家云若京中夜巡有名,以前为首,如今是胖队长的好帮手,他没有人可以丢,乐得把这话大说特说,反过来正过去的嘲笑梁山王萧观。
但陆尚书和丁尚书可就做不到这豁达,看信气了个半死。
陆中修在这里提起,有把袁家二公子抬高的意思。但在皇帝笑意加深后,只有他和丁前又把面容涨红。
这话再想想,还是令人生气,似把天下文官全贬低。
袁训用话岔开,让他们不要生气。还记恨着加福战哥圆房,和福姐儿有了的这段,把梁山王这亲家一通的贬低。
按亲家说的“按日子算”,今年侯爷应该再抱一个外孙。但孩子们今年才找到,想来这亲家没有心情玩笑,今年没有胡扯的话回来。
皇帝听得哈哈大笑,调侃表弟在京里与老王不和,等孩子们去了边城,和亲家也能生得起来气。
袁训没法张口解释加福圆房和加福有了这话,只能认下这个“为孩子与亲家生分”的名声。
用过,大家继续去研究异邦的公文,也不时地往外面看。在这个晚上,他们终于等于这公文上提示的消息。
镇南王的人深夜进京,深夜进宫:“回皇上,长城外发现异邦兵马。”
皇帝悠然,手点在公文上,沉声道:“朕,候他多时了!”
太后的一对长孙,眼珠子似的少年,他们腾飞万里,报效尽忠,给京里留下充足的日子准备。
皇帝对表弟瞄瞄,鉴于表弟十二岁后跟自己长大,皇帝得色出来。
他从容的吩咐:“传,让那些人进宫见我!”
第八百二十二章,京中抢功劳
没有重要的事情,深夜不会传人进宫,而且不是亲信,也不是在职的京官。看小说到来的人内心最正气的,也面色发白,看上去忐忑不安。
有人把尹君悦轻碰,低声道:“知道要说什么吗?”
黑衣,乌发中夹着白色。尹君悦暗暗发笑,景平郡公家的后人来“请教”自己,他的祖上把尹家拖累成没爵位,不知道他在自家里听说过没有。
一双眼珠子炯炯有神盯着,话是要回的。尹君悦面色平静:“我也正要请教你。”
“我又没和镇南王世子打过交道,也不认得文章侯世子,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顷刻之间,周围似起了雾起星黯的变化。同进宫的只有郡公郡侯后人,因为在京里等待的日子久,对权贵们背后有怨言。这话明显挑唆,他们看向尹君悦和谢长林的眼光露出怀疑。
尹君悦面色如常,谢长林嗤笑一声回了话,语带讽刺的道:“我们要是不认得镇南王世子,为他写折扇赚了些在京里安生的银子,要不是认得文章侯世子,讨好了他,能三五天里去袁家的家学里听国子监名师们讲书,难道你们这些混蛋们想的到照应我们?”
骤然让骂,大家露出怒色。但谢长林眼神一瞄四下里:“列位,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宫中,不能肆意吵闹,黑衣老者等人强忍下怒气。
谢长林却还没有结束,他和尹君悦夹在人堆里,说话声不怕外围站的当值太监听到,这也是黑衣老者敢发难的原因,他也站在中间,轻声说话也可以。在这会儿,方便谢长林低低的骂个不停。
“本来我们在驿站住的好好的,皇上多仁慈,成年的有食宿。结果呢,让哪家的混蛋搅和,皇上撵走了人,还不再管食宿。卷上铺盖卷儿,我们出门一看,平时拿话哄骗我们出头跳脚的死人们!一个一个银钱足够,一个一个有吃有喝,一个一个眼看着我们有难不管。我们不寻门路能行吗?”
边骂,谢长林边斜眼看那一张张怒气加深,但青一道白一道也加深的面容。
暗道真解气,继续骂下去。
“哪里有钱赚哪里去!先开始我们和尹兄码头上打小工,有人接家里的周济,从哪里过,有正眼看过我们吗?别说干活脱去上衣你们就认不出。柳国舅他们脱去上衣,依旧大把的人认得他们。”
尹君悦听听这嘴贫的,忍不住一笑。谢长林今天的话也大快他心,出这道宫门以后还住京里,不怕生气的人怎么样,尹君悦不劝,由着谢长林继续在人堆里悄声地骂。
“还想下科场,晚上还得念书。把我们白天出苦力,晚上出精力的累也就罢了。学里大多白天念书,晚上先生回家歇息,我们想往官办的学里听课都不行。国子监倒有晚上论文的地方,不认得文章侯世子怎么去?哼,怪我们巴结镇南王世子,还敢怪我们!你们有人拍拍胸脯想想,你们有钱用的,不也在胖队长手里赚过写纸扇的钱。”
一把纸扇写上五言绝句二十个字,就五百文钱,十把一天就挣五两。郡公郡侯们后人中,最穷的是尹谢二人,但别的人,中等资产的,也愿意赚这个钱。只要字过得去,大笔一挥二十个字钱就到手,太好赚不过,还可以结交镇南王世子。
黑衣老者在这里挑唆,是他眼红嫉妒。他也想巴结镇南王世子,但镇南王世子哪里是能轻易近身的人?他没有巴结上,趁这会儿心神不宁,本想拿尹谢二人醒醒脾胃,却没有想到碰一鼻子灰,还没有碰完。
尹谢二人一个说一个听,对胖队长和文章侯世子深深的感激又溢于言表。
这个活计不但好,可以晚上写,白天有的是钟点去附学听讲课。还让他们一个月里挣下在京里住几年的钱——一天五两出去,一个月就有一百五十两出去。他们使用上也节俭,粗茶淡饭那种用得久,怎会不对胖队长折服。
他们甚至还往家里寄回一些,可以尽尽孝心。
权贵们脱衣,反对的声音不少,说他们伤风败俗,有失官体等等。但却得到京中穷学子的大力支持。
有钱的人家,一掷万金为狗为妓为鸟。胖队长让他们掷的开心,周济学子们和绣娘的正当——以技艺换银钱两不亏欠,姿态和颜面都没有低人一等。学子们都认为让权贵们脱去吧,又不是全身,寻常比武也脱上衣,码头上苦力也解上衣,与伤风败俗挨不着。
大家支持,皇帝直到今天没有反对,尹谢有钱赚,想想这些人背后开会诽谤的权贵们却拉自己们一把,这些嘴里说着大家同行风雨同舟的人尽是空话。
黑衣老者还敢在这里提起“巴结”镇南王世子,谢长林不骂他那就奇怪。
这些人不敢回话,不骂到痛快也就奇怪。
马北听不下去,拖累大家不能再住驿站的人是他,用老主人康平郡侯后人顶罪,马北才能留在京中。有人对他非议颇多,谢长林欢脱爱说话,也是其中的一个。
马北怕这小谢骂的顺口,等会儿见到皇上也顺着说出来。忍气吞声赔了个不是,低低地道:“行了,以后你们的吃喝我管了,咱们等着见驾呢,别再说了。”
谢长林坏笑拍拍腰间,那里没有荷包,也没有玉佩,但腰间可以比喻荷包,他嘻嘻道:“不用了,我们巴结世子们,赚的银钱足够。”
真是赚的轻松。胖队长不许一天写很多字,怕写的多字就随意。但一天十把、十五把的写,还是轻松而能用足心思的那种。天冷折扇卖不动,但天热一季赚的大出穷书生们意料,尹谢也从此安心念书,只等下科场。
皇上迟迟不给官职上消息,但人已经在京里,那就寻找别的出路,科场是正当途径,也能得官荣耀而回,衣食无忧。
谢长林也敢继续放肆的出气。
马北还是不敢惹他,继续息事宁人:“以后缺使用的,只管寻我。”
人家赔两回不是,尹君悦对谢长林使个眼色,意思见好就收。谢长林耸耸肩头不再说话。
静默盏茶时分,有太监走来,静夜中他的嗓音格外震心:“宣,你等进见!”
每个人心提得高高的,潜意识里都认为重要时刻到来,心里转得飞快想着奏对。
都想比旁人出色,都想压过旁人。
经过偏殿时,里面灯火通明,一群权贵们在忙碌写着什么商议着什么,又让他们明白,出大事了,权贵们才会深夜还在宫中。而皇上深夜宣他们……不管出自什么原因,是他们的机会到了。
这个弯弯绕,对于求名求利来到京里的人不难懂,面对那道九五至尊的身影叩拜下来时,都有了激动:“叩见皇上。”
皇帝没有让他们平身,但也能看得出他们的激动,那额头上冒出的汗在宫灯下晶莹,那微喘的气息似能听到。皇帝也……。有了激动,意味深长地想到自己对这些人不错,光驿站有食宿就花费国库一笔银子,这里面竟然会有异邦人的奸细?
不过,很快也就水落石出要他好看。
皇帝淡淡道:“一撮异邦兵马竟然敢偷袭长城,剑指京都!难说长城守军有没有他们的内奸!乱世不拘一格用人才,尔等还有先祖的雄心否?尔等还有先祖的忠心在否?尔等还有先祖的英烈在否?”
回答自然是:“有!”
皇帝欣慰:“朕信得过你们!随镇南王去吧,由他调派,拿出先祖之雄风,守住京都的长城门户。”
……
“跟着镇南王都出了京?去哪儿了呢。”安王的面庞有些扭曲,眸子里闪动的近似疯狂。马北等人是他不小的一支力量,这就让镇南王全歼了不成?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人回话,一个是马北的家人:“我家爷让带走,我跟到宫门外面,好半天见到他出来,虽有人看着我不敢上前,但墙角边上伸头,好歹打了一个眼风。”
“哦,他们怎么样?”安王问的失去稳重,面上神色似大火烧连天般的急迫。
“殿下请宽心,他勾起嘴角对我笑。想来出城不是坏事情。”
安王的心又是重重的一记失落,闪的他清醒,把体态重新端住。端不住的,是内心不住生长又不住践踏,再不住生长的杂草似的心。
难道是父皇收伏了这些人?马北最想要的是得到宫里的赏识。宫里迟迟没有消息,安王才顺利的通过别人收买了他,再由他收买了其它人。
出城不是坏事情?对马北的好事情同样会是对自己的吗?
安王不敢确定,灰白把他的面容染上一层。
他忘记还有一个家人,这个家人走上前来:“殿下,街上宵禁,镇南王却带着人横冲直撞,我装着家里人生病急等抓药在街上走,想到班先生说过不能时常的夜会王爷,他说夜巡的人的确厉害,顺便看了看班先生。”
安王眸光亮了,面上的火光在他的眼中点起两道希冀的火焰。他恨不能下一刻就听到,但还是稳住自己,徐徐先问:“怎么?周京接替董大人为京都府尹,竟然半点儿管不着?”
周京是他奶妈的干儿子,算是他的奶哥哥,府里的家人知道,为周京回了几句:“周大人说顺天府的老公事们已听他的,夜巡的是贵公子,以镇南王世子为首。王世子的眼里没有他。”
怒火在安王的心里又烧起接连天,让他如在火炕洞里呆着一样难过。他的语气也有了火烧火燎:“镇南王世子,哼哼,镇南王世子,”鼻孔里出气也透着急躁。
安王平时避免自己想镇南王世子,因为想到这位十岁的王世子各种聪明伶俐的事迹,殿下眼前又树一个参天对手,堵得难过。
他起大事,不会把这“聪明伶俐”的十岁小子放在眼里,眼睛里看的只是镇南王。
堵他的,是满京里传颂凡是出游的孩子都有出息,事实也如此——只权贵脱衣这一项镇南王世子带着人赚得荷包鼓出来,还落一个济世忠心的好名声,明明你就是贪钱,权贵们脱衣裳,别人想到的是伤风败俗,只有你小子钻到钱眼里。
这个小子仗着权势——安王想自己所以要权势,权势能把几岁的孩子捧成京中半边天。
仗着皇帝喜欢他——安王想自己所以要当皇帝,他的父皇钟爱太子钟爱齐王,这两个讨人嫌的又是出游过的,讨厌王世子的理由这也是一部分——安王想不招人待见,索性自己当皇帝也罢。
在他还没有成事的时候,对这个倚仗皇帝疼爱,仗着自己聪明的小子嫉恨到十成,几回听到几回不能痛快。
把他气得呼呼喘起粗气,书房在静夜里,两个家人都听到。马北的家人知趣,心想这不知是哪一句话说的不对,自己还是离开的好。正要走,安王府的家人上前一句话,让安王好心情重生。
“班先生说,兴许去的是殿下所想。”他指的是马北等人。
安王奇迹般的瞬间有了笑容,兴奋的失去镇定:“那,快去打听快去……”
家人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