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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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生出不悦,不外乎是帝后不和。换成帝后和谐的,只会听到“夫妻情意”就满面笑容。
太子在心中憋闷已久,他有时候就是想故意提上一提,夫妻间,本应当本应该有情意不是吗?
哪像现在,年节全是自己和加寿把父皇母后往一处儿撮合。太子已打听得清楚,帝后在晚上是分殿而居。
撮合只能形成表面上的和谐,内心的排斥太子和加寿也没有办法。太子一年一年的失望,因为他是个渐渐长大的男人,对自己的父皇隐有不满。
加寿总怕人见到,不乐意让太子亲香。但太子抓住机会就亲一记,加寿并不能拒绝。
以此来推想,皇帝如果主动,皇后也不能拒绝。
把提醒皇帝“夫妻情意”夹在请求出游的时候说,是太子刚刚跟梁山老王把要塞的重要性夹带着说学出来的。
开口以前,太子想要突出的是他增长见闻。但在开口以后,全身上下有一股力量迫使太子把“夫妻情意”当成重要的一点来说。
他就说得情深意切,说得情意真挚。恨不能对皇帝挑明他有些地方做的实在欠缺。
皇帝要听不出来才怪,这就表现在面上。太子不敢惹他大怒,却在看出皇帝不爱听,有解气之感。
这一刻,他甚至不在乎是不是能随同加寿出京,他只在乎这点点的怒气,是不是让皇帝重视“夫妻情意”。
皇帝不高兴了有好一会儿,淡淡道:“自先皇定下基业,历任太子不出京巡游。”
“请父皇成全儿臣和加寿的情意。”太子冲口而出。
“放肆!”皇帝终于火冒三丈,骂道:“夫妻情意有什么打紧!重要的是你要守得住万年基业,常把国家安宁放在心中,常常知悉百姓疾苦……。”
心里格登一下,这些是平时顺口就教训官员的话,让皇帝说不下去。
太子没有忍住,对皇帝笑的不无讨好。这不就是要出去看看百姓疾苦?
他没有再说话,皇帝也听得到他的心声。皇帝恼怒的瞪起眼,胸中重新凝聚对袁训的火气。
都是他惹的!
夫妻情意这事情,也是由混帐挑得满京里都在说,才有太子这胆大妄为的言语总是出来。
当老子的不爱听,当皇帝的不爱听。皇帝兼老子又把话说得自己有些接不回来,本能一拂袖子,沉下脸:“交给师傅们去议,你退下吧!”
……
太子师们的反应,出乎皇帝意料。
不到三天,他们就一面儿倒的进宫奏请,请皇帝准许太子微服出巡。
两位年长大学士的心思,张大学士是这样想的:“殿下文弱,生于太平之中。历朝历代生于盛世的君王,多仁弱有余,而开拓不足。纸上谈兵,前有赵括,未必后来无人。殿下能亲身体验民间,对殿下有益。”
张大学士虽然痛恨这里面有对加寿的恋恋不舍,或者还有忠毅侯的“居心不良”在内。
比如说忠毅侯之心如司马昭,张大学士从听到他要带加寿离京,用上回乡祭祖这大名头儿,也跟太上皇太后和皇帝一样,一眼看出分明就是推迟大婚。
别说加寿十二岁在民间来说不算小,就是六、七岁的皇后,历史上也有,当然那是少见的。
张大学士能放下对忠毅侯的成见,对董大学士的矛盾答应,是他忠于太子师的职守,对太子没有失职之处,才有这样一番话出来。
就太子师这官职来说,他是认真为太子着想,盼着太子能成另一位中兴之主。也想到又有殿下要成年,太子应该再增加威望等等等,张大学士想的全面。
另外一位董大学士就更不用说,他是袁家的亲戚,他是为加寿扫平一切妨碍她安坐太子妃宝座,安坐皇后宝座的人之一。
和张大学士新起的矛盾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加寿,才收忠勇王的孙子为门生,方便牵制张大学士。
他们两个人年长,是两朝皇帝的近臣,在太子师中地位超然。他们答应,余下的人也有反对的,但不能扭转。
当下把储君应该前往的理由寻上一大堆,奏章上写出洋洋几十条,等到皇帝想反对时,却已压制不下。
历来当皇帝的,英明之主更要考虑臣子们谏,昏君则一定有一些依赖性强的重臣,才把他弄成昏君。
也有皇帝会翻脸,依着性子来上一回,再找出一堆理由,或者直接驳斥:“守祖制,无事不许出京!”
但这位皇帝一直醉心于他的“仁德”之名,造反的人他都没诛九族,只夷了三族。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运用任性。而他对太上皇太后很是看重,太上皇添上话:“太平日子里呆得久了,失于警惕。让他看看也好,未必就和忠毅侯一同回来,有事情,随时召回。”促使皇帝思虑良久,在五月里加寿过生日的前几天,同意太子微服出京。
……
“哈哈哈哈……我又寻来一本县志,这里这里一定要去,”
太子的书房,每天会有半个时辰出来这样的话。而太子殿下不再头疼,跟在里面指指点点一起说的快活。
孩子们都挤过来时,要好几个椅子才站得下,都觉得不方便。央求太子把地图取下来:“在爹爹书房就是这样,我们放在地上看。”
太子依言,让人把大地图铺开,孩子们爬在地上,不时的道:“让开,听我再说说这个地方……哎哟,不要抢,你撞到我了。”
“你按住我的衣裳,放开手。”
这满地乱撞的,太子哈哈大笑。
……
皇后没有多反对,是她及时的打发人出城问柳捕快,柳至当晚同柳夫人说了又说,强迫柳夫人记下来。柳夫人第二天进京,和皇后长谈一回,免不了说的增加太子威望的话,皇后虽然担心,也表示通过。
还有一个人,也和太子殿下同行。
张大学士在家里想了又想,和梁山老王嘴上说的对忠毅侯不放心是一个心思。
老王说不放心袁训带坏孙子们,他心里不见得完全这么想。张大学士怕太子要听一路子的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发自于内心。
哪怕董大学士教导常钰,虎视眈眈在旁窥视忠勇王爵,张大学士衡量轻重以后,食国家俸禄的他毅然放弃外孙常玟,把留在京中最得意的门生指给常玟当先生,他请旨与太子同行。
他只用一个理由,“忠毅侯带坏京中风气,恐妨碍殿下”,皇帝就答应了他。
在皇帝的心里,他也有这样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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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天豹归来
对于袁训出京的消息,早先没有太子和梁山老王同行的时候,封锁的就相当好。
孩子们只在一定的地方吵闹这事,而皇上在四月底下圣旨斥责忠毅侯和柳至,在五月初一又斥责他们,在加寿生日的前一天,又斥责了他们俩个人。
看上去袁柳结亲大大的触怒皇帝,并且在五月端午的这个晚上,皇上遂走加寿和太子,没有去往皇后宫中。
加寿碰钉子,让宫内宫外地震似惊动。自她养在宫中,皇帝为太子的时候,就对加寿和自己亲生的女儿不同。
皇帝登基以后,小皇子小殿下更是加寿姑娘的跟屁虫一样,跟在她后面吃小镇,跟在她后面跑竹马。
这大红人儿吃瘪,消息传出来,官场上有一定的震动,擅长和喜欢分析的人谣言不断,在嫉妒恨的人眼里,把风波甚至说到小小的加喜身上。
“这来的哪里是喜姑娘,分明是灾姑娘。”
“忠毅侯也应该多摔几个跟斗,他也太得意了!”
“这是福禄寿招的太多,物极必反。”
袁训闭门不出,也正方便他多陪加喜和宝珠,和看着家人收拾东西。袁家的亲戚出门沉默居多,像是原风采不再。
各处街口和城门设的解暑汤,也由禄二爷交由瑞庆长公主照管,香姐儿在家里乐陶陶收拾东西,跟着哥哥妹妹们去太子府上按时“哈哈”。在有些人眼里看上去,像忠毅侯发动孩子们去太子府上,指着长女的好亲事好求情。
有些百姓实在想不通,这解暑汤每天还在摆,为什么侯爷就一点儿翻身迹象没有。认识田光的,纷纷来到田光家中。
“给二爷侯爷捎个话,我们想着他们呢。”
田光花很大的耐心把他们劝走,同时也耽误他收拾行装的钟点儿。
宝珠还没有出月子,但隔帘见了他。命他:“我一走,只怕你受人排挤。你请长假,镇南王那里已先为你说好,我有事情让你办,你跟我出京。”
田光猜出另有内幕,他就不担心,也守口如瓶。就是小邹来打听,田光也没有告诉,小邹抹一把子眼泪,说他想见见袁二爷,但袁二爷坐月子呢,田光不费事的打发了他,送出门对他有个铺垫:“以后收着些,不瞒你,自从侯爷要和柳国舅成亲家,不受待见以来,我在衙门里不痛快。有心寻二爷说说,二爷不方便,去寻侯爷,又怕二爷不方便,侯爷未必见我。我有个调去京外的同僚,说京外好,不受气,说我一辈子靠着侯府没出息,早半年地里问我要不要出京,如果我出京去,你别吃惊。”
小邹伤心的回去,无心吆喝生意,痛醉一场直到今天心里也没有过来。
很快,到加寿生日这一天,太子府上来的人还是不少,但礼物比去年差的远。去年堆的阿谀笑,今年变成探询的多。
太子府上也办的不如去年,热闹下去不少。到下午,街上谣言更轰轰烈烈,魏行踩着谣言走进席丞相家中。
……
一丛绿草木,三间小轩亭。东西不多,但古朴大雅,更显出四面的幽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魏行正端详着八宝云石五福流云大屏风,耳边闻到微微的气喘声,抬眼一看,席连讳进来。
“让你久等,”席连讳说着,眸中尽是迷茫,乍一看像找不到方向的人陷在迷雾中。
魏行又吃惊又想打听事情,问道:“您怎么了?老大人快坐下。”
席连讳还真的说了出来,带着还在震惊中,喃喃道:“皇上还真答应了?”
“什么?”魏行敏锐的追问。
“皇上他,”席连讳喘一口气,叹息而又不安地道:“太后对近来忠毅侯处境不满,对皇上提出既然不喜欢他,让他回老家反思去吧。”
魏行敏感的道:“这是以进为退?这是太后逼迫皇上给忠毅侯恢复官职?”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皇上顺水推舟的答应。太后随后又说,那既然是祭祖,加寿也去吧。皇上也答应了。”
“天呐!”魏行忍无可忍叫出来,这事情出乎他的想象:“太子殿下大婚已在准备,这时候命寿姑娘回乡祭祖?如果回不来了呢?如果中途病到了呢?如果……”反正太子殿下不会等着她一直不大婚是不是?
魏行紧紧闭上嘴,内心震撼不能自己。
他是嫉恨袁训的人,但一时间不知道得意好,还是为他惋惜好。看看你上有太后,大捷军功也有,就为全一个“十年之约”翻身落马,十数年侍候皇帝的辛苦付之东流,这值得吗?
他怔了怔,又想到一件事情,吃吃的说话不能流利:“那太后和皇上?”
“太后震怒而去,皇上也置之不理。随后下旨,忠毅侯娇纵不逊,令其返乡思过……”席连讳说到这里,才如梦初醒的睁大眼睛,仿佛这时候才看到面前站的是魏行。
他皱皱眉头,好似省悟自己不检点话说的不对,沉声沉面叮咛:“这是密旨!”
魏行深深欠身:“请您放心,卑职我不会外传。”想想又加上一句,也算试探一下自己在席老大人心中的地位当下如何:“大人您是知道我的,”
“我信你,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