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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9部分

侯门纪事-第1229部分

小说: 侯门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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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和石氏回来以前,小二想了起来:“他昨天收到京外寄的包袱,这么大,是青布的,信上的笔力弱,应该是女人所写。我同他玩笑要看看,他那脸色要变不变的,我就没有看。”

    章太医先变了脸色:“大人!说不定,幸好你没有看见那东西!”小二还带着犹信不信的,让人去寻跟马浦出门的家人来问话。

    家人证实:“老爷是收到一包袱,挺上心,却又遮遮掩掩,让我不要在家里说,他用袍子盖住拿进来,是什么我没有看到。”

    小二厉声:“叫你们公子来见我。”

    马家两个公子上来,小二直截了当:“才刚让人去请旨,不是查抄你家,但要搜查你家。不管是大姑娘小媳妇的针头线脑,还是老鼠新打洞,都要看看。”

    章太医刚要称赞他这个举动,香姐儿到他面前,凝重回话:“让我的丫头去知会顺天府,马家附近几条街全要隔离,也要做个搜查,再不许人往来通行。”

    章太医安然坐下:“有你们在,那我就放心开药了,马大人是眼下得力的官员,能出多少力气救他,就得出多大力气。”

    很快顺天府来一队衙役,镇南王派一队京都护卫不说,这事情对皇帝随时会有危险,王爷亲自到场。这两天夜巡恰好归柳云若,虽然还没有天黑,不大功夫,有人把他也找来,柳云若也慨然请命:“小古怪,我们听你的。”

    里三层,外三层的,街道封锁起来。

    而马家里面,腾出几间空房,把另外房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看过,堆到空房里去。

    ……

    常家的客厅上,好孩子望眼欲穿:“二表姐不回来了吗?我是头一年请客啊。”

    元皓小王爷嘟囔:“我在这里呢。”

    韩正经也道:“我在这里呢。”

    好孩子觉得这两个今天不错啊,咧咧嘴儿:“那你们还要什么吃的喝的,我有私房钱。”她拍拍荷包做个样子。

    元皓小王爷道:“我要舅母的大包子。”

    韩正经道:“我要忠婆婆的好点心。”

    “笨……”好孩子急得一张嘴儿,又及时把话咽下去,改口道:“我们家没有!”

    “那你还问,”韩正经撇嘴:“你给什么就吃什么吧。”

    好孩子憋屈的不敢再问,只在心里默默地道,真是笨孩子,这是我家,又不是姨母家。

    ……

    魏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认识林允文似的瞪着他:“你刚才说的不是胡话?”

    林允文慢条斯理:“我说,马浦就要死了,劝你把握住机会。他一死,他的差使你要顶得上。”

    “你在家里不出去,想听外面消息,是我带回来给你。你是怎么知道他要死了?”魏行疑心大作。

    林允文笑得云淡风轻:“闻到你身上的药味。怎么,你今天去驿站,没有办成差使,只喝了药,还让人把一通脉吧?”

    魏行对外面看看,房门在北风里呼呼微动。把房门关紧,魏行拖个椅子坐得膝盖顶住林允文膝盖,这房里是扶手椅,这就魏行不让开,林允文走不出去。

    “说吧,你算出来什么!”副使要换人,魏行说不激动是假的。

    就在他以为是林允文的神算起作用时,林允文坏笑低声:“就是你害的他。”

    “别胡说!”魏行面上一青,随后又是一白。可见把马浦害了的这心思,在他心里转悠过。

    但他很快矢口否认,并且为证明自己没这样想过,眼神坚定而且冷静:“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林允文看不惯的,就是几年相见,魏行跟以前相比畏畏缩缩。不无讽刺地道:“难道高官是根棒槌,这就把人心洗刷了?再洗,你手上也不干净。”

    魏行含糊地道:“你不懂,以前种种事,只为找不到门路。如今到这个地步,眼看可以登天,走错一步,都是拿前程开玩笑。”

    “可你亲手杀了马浦,他没有死,也快了。”林允文的面上还是嘲笑。他的衣领让揪住,魏行露出饿狼似的眼神:“把这话解释清楚!”

    让提着衣领的林允文,看上去似一只吊起来的鸭子般滑稽,但他还是狠狠的嘲弄着,把实话说出来。

    “我让你帮我寄的东西,那里面包着死人身上剥下来的衣裳。”

    “什么?”魏行虽然会高兴马浦的死,也有天旋地转之感。他困惑地道:“那为什么我没有事,你没有事?”

    “重病的人跟你在一个房间,你甚至几个时辰就会得病。重病的人和你隔个院子,你过上几天会发病。重病的人离你有一个城,估计你不会发病。”林允文笑得很嚣张:“这病是我弄来的,我亲眼见到死去的人,和躲过去的人。”

    魏行苍白面容:“你这一着太毒了!可以害死全京里的人。”

    “我要报复对不住我的人!让他们后悔,让他们难过!”林允文眸光变得锥子一样尖锐。

    “你差点把我也害死!到目前为止,发病的人活过来的很小一部分!隔离开的人才有活命机会!”魏行咬牙切齿,一想到自己差点死在他手里,就把林允文的衣领抓得更紧。

    林允文得双手揪住衣领,才不会让勒住。他一面喘气一面邪笑:“我不会让你死,我不能出去,指着你为我跑腿。不然,我把衣裳少包几层,你早就病了。”

    “那衣裳不是寄到外省的?”魏行心思一片混乱。

    “那衣裳会在京里一百里的驿站里让扣下来,然后有一个老兵,他全家都是我的教众。我帮他推算,让他装病躲过征兵,让他继续留在京里,他知道京里这打我名头儿的人是假货!”

    魏行直视他的眼睛,觉得眼前是个疯子,而自己收留他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收到包袱,重新寄回京里,收的人写成你当下的死对头,马大人!马大人收到包袱,会小心地带回家里,而且一定不让家人,特别是他的夫人看到,他会关上房门独自看!”林允文得瑟只到这里,接下来再道:“你知道和病死的人关在一个房间里,不开门窗会是什么下场?”露出害怕神色。

    魏行把他推回椅子上去,反问道:“马浦为什么会相信你,会按你说的,独自一人关上房门……”想到什么,他闭上嘴。

    他想到林允文手中有很多人的秘密。

    林允文观察着他的神色,笑得邪恶而又畅快:“想起来了吧?”好整以暇地坐好,林允文缓缓地道:“你现在可以尽情表现了,去那个让你害怕的席大人那里自吹自擂去吧,等你当上副使……”

    “就可以帮你叛国是吗?”魏行把椅子后退,离林允文远远的。

    林允文面有认真:“你可以不叛国,但你想谈判好,先得知道他们的心思!”

    “使臣是什么心思?”

    “他们想刺杀皇帝,”

    魏行耻笑:“然后永远葬在这里?”

    “他们想离间皇帝对梁山王和陈留郡王的信任?”

    魏行嗤之以鼻:“这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真傻!”

    “他们……”

    魏行打断他:“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先全身而退,再把他们要带走的东西带回去。然后,你就给我滚!你再在我家里多呆一天,我都不放心。”

    抛一个警告的神色过来,匆匆往外面走。

    “见过席老丞相,记得去马家把证物毁了。”林允文在背后道。

    魏行回过身子,冷冷淡淡:“一个女人的衣裳,毁它作什么?你怎么知道不是马夫人的衣裳?”

    他走以后,林允文喃喃:“还说你不敢害人,这倒好,不用我多说,你就很适应。”

    ……

    天黑下来,马家院中,火把光让几堆火压下去,火堆,让这里通明。墙角里,十几个人面上围着布巾,一动不动看着五、六个人进进出出。

    布巾上明亮的眼眸,有闻风赶来看视女儿的袁训,也有看视儿子的柳至。小二是待观察走不了,索性还在这里。镇南王和章太医负手并肩,面色是一样的凝重。

    一个大桌子搬出来,抽屉全抽出来,里面的东西,破纸张,旧笔,一把调颜料的刷子……全一一请章太医看。

    一个大箱子搬出来,女人的肚兜,红紫黄都有,私密的鞋脚……

    虽然看过不是,也投到旁边的火堆里。什么都烧,味道怪的时有呛人。跟周围街道从白天开始就喷洒的药汁子味混合在一起,有的人口味浅,闻到就呕吐不停。

    镇南王也心里恶心,但强忍着。

    街口处,一行人马到来。为首的一个人紫衣玉带,神性俊朗。他一出现,守街口的人大惊失色:“太子殿下?”

    跑上来:“殿下,凶险还没有排除,您不能进去。”

    太子也不同他废话,斥责道:“让开!你怎么敢拦我。”

    附近有心神不宁,跟着看热闹的百姓们,唰地一片宁静。他们在没有得到任何解释的情况下,不许回到家里,而在家里的人也不许出来,早就人人慌乱。

    私语声又一次出来。

    “是拿贼吗?守街口的都是个将军,这是出多大事情?”这是刚到这里的人。

    “应该是疫病进京。”另一个人沉痛。

    “不是说疫病不会进京里?”又一波小混乱就要起来。

    太子回身,目光炯炯而又诚恳:“都请放心,天大的事情都会过去。”

    嗡嗡声小了一些,太子严厉地重新吩咐将军:“让开!”不管不顾地往他站的位置就走过去。

    但这将军不但不让,反而真的敢用身子挡住殿下。太子和他几乎鼻子碰鼻子时,将军还是毅然:“殿下,这里面危险!”

    他铁石似的,太子往后退一步:“好吧,那我回去……”飞起一脚,把将军踹开几步,太子头也不回地道:“是镇南王的人吧?给他升官。”从人们推开围上来的士兵,护送太子直到马家门外。

    镇南王闻讯,恰好走到门上。见不能阻挡,镇南王苦笑请太子去换衣服,一同进到院中。

    太子刚进去,一个女子的肚兜映入眼帘。面上骤然地一红,章太医惊恐的叫声跟鸡踩住脖子似的:“死人用过的东西,烧了,快烧了!”

    “保护殿下!”镇南王、袁训柳至阮英明、太子的护卫们,把太子强行推出门外。太子挣扎着在人缝里见到个头儿不高的一个人,抬袖一指,威风八面:“那边!”

    肚兜到了火堆里。

    太子认出是香姐儿时,爆发似的恼了。难道我还不如二妹中用?二妹都能留在这里发号司令,我却要站到安全地面作壁上观?

    “都给我让开!”太子大喝一声,手握紧门框用力一拧,再也不退一步,只聚精会神看着院中。

    房中又拿出一个包袱一封信,几片残留在包袱里的干荷叶。镇南王、袁训和柳至差不多一起厉声道:“去查,这是哪里寄来的!”

    信上还有驿站的印章在呢。

    香姐儿严格执行程序,严肃道:“这花样儿我们都记住了,烧了吧。”

    “慢着!”大门外走进来冷捕头,后面跟两个捕快。有一个手指包袱:“奇怪,就是这花样儿的包袱。”

    这地方还有跟太子和王爷的人,不一定全可靠,捕快说到这里停下。

    镇南王袁训柳至和太子,全是冷冽得吓人的神色,不用再多听,也知道冷捕头手里有消息。

    他们可以说即刻想听,但冷捕头却更谨慎。对香姐儿打个手势:“先不要烧。”让捕快上前:“好好认一认,是不是你对我说的那个包袱?”

    “等等,”谢氏石氏送蒙面的布巾,又各一碗药汁子。捕快喝过,在周围凝冰似的神色里,知道这东西有多可怕。他战战兢兢走上去,仔细的眯了眼,随后退回来,脑袋跟让捶打似的往下点了点。

    “烧!”香姐儿又挥小手。

    “不能!这是证据!”冷捕头的心里,永远是证据第一。

    章太医破口大骂:“你是不是还打算呈给皇上看看?你是不是打算你过上病,再去进见皇上?”

    冷捕头傻住眼。

    章太医深恶痛绝地怒道:“烧,赶紧烧!这马家的东西,都给我烧了!”

    另外两个捕快也搔头,有气无力的反驳:“这是我们年也不过的功劳,你们哎……”

    “算了吧,相似的包袱太多,留下来也不是指证的有力证物。”冷捕头总算在证据和皇上这两件事上分清楚,和证据相比,皇上最大。

    “来吧,我们听听你知道了什么。”镇南王率先往一间腾空出来,又喷洒过药汁的房里走去。

    “忠毅侯,柳侍郎,二位既然在这里,别闲着吧。”

    “还有老夫!”门外挤出来鲁豫。

    柳至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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