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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部分

侯门纪事-第1005部分

小说: 侯门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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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手指还勾上几勾,跟宝珠瞟呀瞟的取笑眼神儿一模一样。

    袁训向那手心里一打,宝珠嘟嘴儿收回,嘟囔:“不给钱还打人。”抱着加福往外面去:“咱们去看祖母,不和小气爹爹说话。”加福才不肯,先纠正母亲:“爹爹从不小心,”笑靥如花在母亲肩头招小手:“爹爹跟上。”

    袁训眉开眼笑,从后面跟着。

    老太太和袁夫人见到加福也喜笑不停,问问加福受到的招待。加福说得很清楚:“婆婆夜里叫我吃奶,给我喂水,战哥儿和祖父母睡,他看着我睡下走的。”

    袁夫人也拿儿子取乐:“你可以放下心了吧,平白无事和亲家王爷就拌嘴去了,幸好人家不同你生气。”

    袁训耸耸肩头,我和他生气就是。

    尚书吃一回亏,过上几天才缓过来。于是他另一个名声再次流传出去。

    “晚上不要请袁尚书吃酒,他说接女儿是头一等大事。”

    梁山老王对此名声嗤之以鼻,老夫且放你一马,等你小袁自己的事情办完,再和你算账不迟。

    不能亲亲?

    梁山老王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打袁训的心都有。你防着我孙子,你眼睛里没有老夫在,不给你多吃几个苦头,你青年将军就炫耀去了,不知道老夫我一生征战的厉害。

    ……

    水家兄弟慌了手脚,父亲算计好的发难忠毅侯,没想到把自己送进去。他们一面营救,一面痛恨,一面还要为宫里水嫔操心。

    水大人在京里安置的确定有人,要是把他抓来,水家兄弟知道父亲这一回不死也掉半条命。

    走私在哪个朝代都是大罪,他们家又在多事之秋,内宫里没有人无人说话。

    兄弟们太恨了,又熟知父亲的计划。一旦发动,环环都要引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两个人合计一下:“下一步开始。”不扳倒几个难出心头恶气。

    这是把兄弟俩自己的官职也不管不顾了,当下说定,各自出去安排。很快找好人手,这是水大人早就收买好的,只是提前几年让他们动手。

    他们彻底放弃易家,易家是把牛大牛二偷着埋葬,结果运送碎尸出城的时候,忽然盘查,打开来一堆碎人,当场抓上顺天府。

    她们是想攀扯谢氏和石氏来着,奈何牛大牛二的妻子不知怎么得到消息,来认人头,当堂成为苦主,要她们偿命。

    不到三天定下斩立决,送进宫给皇帝勾决,按惯例秋分执行。谢氏石氏拍手称快,约好去看。

    ……

    四月,袁训严阵以待,宝珠也不敢放松。这一天正和媳妇们在说话,有人回话:“田光带一位姓邹的来见。”

    宝珠忙让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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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七章袁训和柳至的情意

    混迹青楼的小邹,有他的知趣之处,一般不会到家里来见宝珠。宝珠猜到出大事,让称心如意在房里,自己走出二门。

    ……

    忠毅侯府大门的里面,有几间小客厅。这也是给等候的人坐着用茶,田光和小邹就让带到这里。

    田光在宝珠引荐给太子殿下以前,是个平民,很少见过大宅摆设,他对着客厅吃惊也就罢了。小邹呢,却是混迹青楼。见过客人带几样好东西的人,也和田光一样吃惊。

    装内行,小邹闭起一只眼睛看条几上的瓷瓶:“这是前朝的,这一定不是新烧制的。”

    田光呸他一口:“别在我面前装你见过东西,二爷家里不会摆普通东西,这我也知道。”

    小邹嘻嘻哈哈回身:“那咱们猜猜这是官窑上出来的,还是…。”话在这里断住,人在这里怔住。

    田光就骂他:“看花了眼吧,”顺着小邹眼光看过去,这一看,也原地呆住。

    见几个水灵灵的丫头,穿着轻红嫩黄衣裳,好似地上的鲜花儿一样,引着一个青年妇人过来。

    这位贵夫人穿一件说不出花式只见好看熨帖的锦衣,步子姗姗极尽妍态。发上不管是珍珠也好,还是宝石也好,放出的光芒射出多远夺人眼目。但和她带出英气的气势相比,差得不是十万八千里。

    有的人是衣着涨光彩,这位夫人是光彩映衣裳。

    田光和小邹张大嘴,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袁二爷忠毅侯夫人。

    田光和小邹都见过宝珠女装,但兴许是让忠毅侯府的气派给震住,眩惑的不知自己,在宝珠进来后,他们竟然把行礼也给忘记。

    跟随来的丫头们悄悄地笑:“一对呆头鹅。”宝珠轻笑招呼:“站着作什么,坐吧。”田光和小邹才针刺般惊醒,讪讪的难为情坐下。

    都让二爷的美貌勾了魂似的,田光手足无措,就推小邹:“你说有事情对二爷说,你说。”

    小邹那大茶壶不管见谁都有三言两语的流利不知去了哪里,涩巴巴眼睛不敢看宝珠,嘿嘿道:“二爷说最近京里可能不太平,让盯着点儿。我没事情就满街乱转。这白天姑娘们睡觉我没事情做,睡不足晚上哪里来的精神…。哎哟!”

    弯腰抚脚踝,是田光踹他一脚。田光瞪眼睛使眼色,低声骂:“废话你娘的,姑娘们的话也出来了!”

    小邹回瞪他一眼,但是注意起措词,还是放不开,干巴巴地回:“我在外面乱走,遇到帮闲的闲汉叫王七。王七以为我揽生意,叫住我说邹哥,口外来个大客人怎么不去兜搭,我说那你带路,姑娘们挣到钱不少分你……”

    在这里后悔失言,抬手很是利落,“啪”,一巴掌清脆的煽在自己脸上。丫头们低头偷偷地笑,田光无奈,训斥道:“你啊你,捡正经的说。”

    小邹也对他急眼:“你不打岔,我早说完了,你别再插话,兴许二爷听完有主张,我说晚了二爷怎么行事。”

    宝珠含笑:“你别急,细细的说也不错。”

    小邹坐着哈哈腰,满面卑微:“是是,二爷您听好。王七就带我去,我一看,嗬,这他娘的是什么口外客人,”

    田光听他粗话出来,又要瞪眼,宝珠示意他不要开口。

    小邹这就顺利说完:“他刀疤脸,大长高子,这不是十几年前在京里打伤人的陈九吗?十几年前他和梁山小王爷,现在是王爷了,和小王爷手下的混混严大扫动刀子,把严大扫扎得动弹不得,险些丢了性命。小王爷发狠要他的命,他逃出京外。”

    宝珠认真聆听。

    “我装认不得他,结果呢,他像是也把我忘记。我知道这小子有好色的病根儿,约他来玩姑娘。当天晚上他真的来了,睡了一夜离开,”

    田光又开始不自在,丫头们也涨红面庞。

    小邹浑然不知,继续道:“我去找姑娘们,说分给王七钱。姑娘们告诉我,说这个人来路不正。我心想当然,衙门里几年前还张贴他的告示。姑娘们说他睡觉也抱着一把刀,不是强盗也是土匪。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二爷的话,我说那你们晚上套套他的话。结果,”

    在这里神秘的一笑,宝珠更凝神来听。

    “他相中小香杏,把话全套出来。他说他来办大生意,小香杏说杀人才是大生意。他说他杀人。小香杏说要杀个有名的。陈九说大大的有名。小香杏最听我的,妈妈要打她,我帮她说过好话。到半夜,套出来他要杀的人叫柳至。”

    宝珠震惊。

    “日子就是今天,他昨晚上和小香杏约定,今天就给她赎身子带她远走高飞,小香杏不信他,一五一十对我说。二爷,我知道柳家和你家不好,但听说寿姑娘放柳家好大一个人情。二爷要是不想让柳至死,现在去拦下陈九还来得及。”

    小邹是不会认为什么慈悲了,什么讨好柳家了。他们市井出身,今天用得上张三打王二,明天也许就要王二帮忙斗钱六。他只管把消息送来,袁二爷是不通风报信,还是作人情,小邹都不会认为二爷软弱。

    宝珠心里怦怦地跳,她知道袁训和柳至生分,袁训心里也不好过。只问一句:“此事属实!”

    小邹担保:“假了二爷拿我脑袋走。”田光总算给插话,鄙夷:“二爷用不到你这样的夜壶!”小邹哈地一声瞅他,田光骤然红起脸,好似要滴血。

    丫头们竭力不害羞,而宝珠没放心上。这就唤过丫头:“快去书房里叫小子过来。”

    很快过来一个人,宝珠把陈九的来龙去脉缩成三五句:“赶快去见侯爷,有人今天要杀柳至大人,刀疤脸,大长高个子,刀上裹着粉红帕子。”

    小邹又要笑出来,这粉红帕子是他让小香杏撒娇撒痴绑上,免得二爷要办事时不方便认出来。

    小子飞奔而去,宝珠安心一些,从容地来对小邹和田光道谢。让人取赏银来,小邹说不要。又说得罪二爷,不是事情急不敢往二爷家里来。就和田光走出来。

    走出这一条街,是人少的小巷子。小邹率先翻脸:“老田!我说你太丢人了!”

    田光还发怔:“你怎么了!”

    “二爷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二爷到跟前,看你眼睛瞪的。你偷看好几眼,不害躁!”

    田光火冒三丈:“害躁也是你!你比我看的多!”小邹振振有词:“以后都不许看。二爷不是你我能多看的。记住没?”田光让他气乐掉:“我呸!看你装相!以后你敢乱看,我也不轻饶你!”

    两个人骂骂咧咧地去了,但嘴角都上弯着,二爷真是能文能武能杀能和气能绣花还能威风。

    好样的!

    …。

    袁训大步出衙门,报信的小子跟在后面。尚书上衙门是马车,关安把自己的马送过来。

    袁训接过,看似镇静的脸上隐有不安,但还算能沉着的吩咐,先让小子:“你回去点齐人,要是那杀手没动静,你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小子答应着去了。

    袁训再看关安:“柳至的行踪不定,我去找他,你去找冷捕头,让他过来帮忙。”

    关安不太乐意:“我走了,你要是遇到不止一个的杀手,你一个人怎么对付?”

    “这是在京里,又不是咱们打仗的时候在荒郊野外。”袁训面上是一刻不能再等,一跃上马,打马就走,关安没有马,从理智上也明白袁训是对的,撒丫子回兵部借了一匹马,骑上去寻找冷捕头。

    街上行人正是热闹时分,小子回家,关安离开,袁训强壮的镇定换成一片茫然。

    柳至不是伏案的官员,他可能在东面,也可能在西面。京城这么大,一个不好他还可能出京,袁训头一个想法不知所措,我去哪里能找到他!

    如果柳至有闪失,随后这个想法浮上心头,让袁训心痛如绞。他不是妻子如衣裳兄弟如手足的人,也不是妻子如手足兄弟如衣裳。

    妻子家人和兄弟皆是他的在意。

    放眼看去,行人在他眼里化成白花花无数小点。每个小点里写着恶意,或者是没有恶意。

    然后它们组合跳动起来,对着一个方向拥去。那里倒着一个人,苍白的面容全无血色,是柳至,是柳至!

    这一幕对袁训是痛苦的,袁训差点大叫出来,随后他清醒。丝丝的清醒裂痕一般深入直到无处不在,袁训麻木的脑海也恢复正常。

    按路程的左右,先去他家看看,再去刑部问问。

    心思一出来,袁训打马如飞。

    马对主人都有个熟悉过程,但袁尚书曾经是战场上将军,对如何快速建立马和人之间的联系,出自于辅国公的家传,和他自己的心得。这马也幸好是关安的,它认得袁训。

    没费什么功夫,袁训瞬间让它乖乖听话,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狂奔。

    他是不担心,想来马也没担心自己乱撞到人,对面走过来的行人大惊失色。

    有两个甚至大叫:“惊马了!……咦?”那马流星似的掠过,看着要撞上自己,却其实擦衣而过。

    马疾行的风把他耳边刮出呼呼一声,然后一人一马闪电从眼前消失。

    乱军之中尚且要纵马自如,何况是这没有发难的街道上呢?袁训嘴角微勾,继续在行人大老远的诧异中疾驰,然后在行人来不及的惊吓中穿过。

    在柳家的家门外面,袁训一眼找到柳至,心头狂喜大作。

    柳至完好无损,带着他世家公子常见的懒散刚从家门出来,春风从他面上拂过,他和春风一般无二。

    他嘴角天生微勾的笑意,他湖蓝色精致的罗袍,他英俊的眉眼都带足太平盛世的滋润。

    “扑通”,心里这块大石头落下的声音只有袁训自己听得见。他这就要舒展面容,想想怎么上前去打招呼,并且在行人面前暗示给他时。眼角,一抹粉红映入眼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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