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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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按大哥的建议去办的话。那无疑是自缚于人前啊!”
“大先生的确有些欠考虑了!”
觉察到汤芗铭的变化,高继知连忙开口说道。
“这就是让将军拱手让权于中央!”
在权力的魔杖下。有几人能参透,几人能放手?至少眼前的这位绝不是一位能放开手的人!
“……以为全国表率!以为全国表率!”
接连念叨电报中结尾,最后汤芗铭却是发出一声长叹,而后又说道。
“立殊功于中华!”
那一声叹息,似乎带着其它的意思,就在高继知推测着这声叹息中的意思时,又是一声炸雷般的话语传入他的耳中。
“于他人。自难容此自缚之举,然芗铭不是弥勒,却欲容世上难容之事!”
那带着湖北官话口音的话声虽是不大,但却是同一道炸雷般,在这书房内回荡着,只震得高继知微张着嘴唇。惊讶的看着在说出这句话后。便静坐于椅上的汤芗铭,此时,他只是静静的转着他的佛珠,似乎有所悟,似乎又有所思,可……终究,高继知还是看不懂眼前的这位比小=李总理大不了几岁的湖南将军。
或许。这天下,除去大先生之外,他也许能懂他吧!
“好一个汤铸新!”
在一声感叹之后,放下手中的通电,李子诚看着汤化龙,汤化龙却是微笑不语坐在那,对于二弟,或许世间无人懂他。但是他这个做大哥的却极为了解他,从20岁窃会盟书。到武昌反正,再到兵进江西。镇抚湖南,他不断地因势而变,这其间固然有政治上伪忠的需要,但在汤化龙看来,二弟却有他的治世之道。二弟参透了太多的事情,可能正是因为他参透许多事情,才会接受他的劝说。
感叹之余,李子诚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在助选飞行时,在长沙同汤芗铭那个同样让自己惊讶于他的年青的湖南将军,不过二十八岁即出任湖南将军,在民国历史上,他或许是最年青的一省长官了,少年得志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可就是这么一个少年得志、春风得意之人,却能够果断作出这么一个“自缚”之举,着实出乎李子诚的意料,原本在他看来,汤芗铭能同意“内务部进省剿匪”,就已经是开了一个先例,可现在他做出的让步,着实出人意料,如果按照中国的惯例,这种自缚之举,根本就是失败者对胜利者作出的投降。
可偏生他作出这样的自缚之举。
“济武兄,铸新兄之举,实在是……”
摇着头,李子诚感叹着,他能够想象的得出来,汤芗铭此举针在中国引起什么样的轰动,会对地方造成什么样的冲击,这绝对会在中国引发一连串的地震,汤芗铭此举几不逊于当年的“武昌反正”对清廷形成的致命一击,他的这一举动,可以说对自清末以来形成的地方半独立之势施以了最为致命的一击。
而他个人呢?同样会因此达到人生荣誉的顶点!
国之利刃!
这柄利刃当真是用到了地方!
“总理,不知您是否知道,当年二弟往法国留学时,曾与孙文相识!”
在李子诚感叹着未能说出话时,汤化龙却是说起了另一个发生他二弟身上的故事来。
“哦?”
微微一愣,李子诚倒是没想到汤芗铭还有这么一番经历。
“当时,孙文正在法国发展举中会,并经孙文介绍加入兴中会,事后二弟方才知道孙文曾是三点会帮会首领,二弟认为三点会是黑社会组织,因此而反悔,二弟“革命我们自己革,岂有拥戴三点会、哥老会首领之理。”于是汤芗铭到孙中山居住的巴黎东郊横圣纳旅馆取走入他自己的会盟书,向清廷驻巴黎公使孙宝崎自首。”
在说出二弟的这番经历时,汤化龙看一眼总理,却只见李子诚笑了起来。
“铸新的选择没错,道不同不与为谋嘛!”
“而后来,二弟所为却颇为同学同志所非议,遂与革命党绝缘。割破孙文皮包之后,法国他是呆不下去了,如此方才去英国继续学习海军……”
点点头从汤化龙的话中,李子诚似乎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想要表达什么。
“害人之心常有,防人之心时时有。古往今来,如大总统那种越是自个儿人格上站不住脚的人,越是爱盯着人家的“污点”,二弟身上的污点……”
先是满清,再是革命党,随后又是袁世凯,这……简直就是《三国演义》中的那一位人物啊!当初深受皇恩的小汤掷臂一呼,立马转舵力挺革命军的行为,已经在人事档案上记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啦,作为新老板,袁世凯的不放心完全有理由。
在袁看来,汤芗铭之流,无疑是手中的利器,既要狠狠地用,又要看好了,别冷不丁捅到自己的心窝里来了,而现在这位……余光撇见桌上的那份电报,李子诚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铸新兄可谓是是中华民国的缔造者之一。如果没有他的的海军,武昌首义就有可能流产;同样没有,民二叛乱不可能迅速平定,现在亦是如此,铸新兄大功于国家,弟岂会不知!国民又岂会不知,世间公道自在人心!”(未完待续……)
第52章 父与子
所谓的”二次革命”由于力量对比悬殊,特别是国民党本身的人心涣散、再加之没有民众支持,不到两个月即失败了。随之,国内反袁势力迅速瓦解。由于缺乏政治上的监督力量和军事上的牵制力量,袁世凯益形踌躇满志,决意实施他的中央集权。在军事上,他将他的北洋军从二次革命前后的长江以北,迅速推进到长江以南,并借”中央合法权”,不断剪除非北洋系的南方各都督的职权。不久,除西南地区外,北洋势力遍布全国各地。
袁世凯为进一步完成中央集权,曾欲废省存道,使道与中央成为直接关系。这一计划实施的初步,就是于民国三年五月二十三日明令撤销各省民政长,改设巡按使,并改各道观察使为道尹。巡按使虽然在事实上是接替了原来的民政长,但在名分上则不是行政官,而是监察官,特于委任之时,由中央分别明令赋以监督财政与监督司法之权耳。此制行之既久,即可逐渐做到废省存道。
中央集权的另一个措施,就是撤销民政长制的同时,亦撤销各省都督之制,无论中央与地方将领,均授以将军或上将军官职。在中央者上冠一”威”字,驻地方者上冠一”武”字,驻东三省者,则上冠以”镇安”二字,并分左右将军。中央将领威字之上,并人各冠以不同之一字,如段祺瑞为”建威上将军”,蔡锷为”昭威将军”是。地方将领武字之上,亦并分别冠以各该省军事要地之地名中的一个字,如山西将军阎多时山的官职即改为”同武将军督理山西军务”。山东都督则改为”泰武将军督理山东军务”,其他各省亦然。山西的同武将军的同字,是取了山西重镇大同的一个同字,山东泰武将军的泰字,是取了山东重镇泰安的一个泰字。为什么山西不取太原之名,山东不取济南之名呢?这一字之差。其用意是很深远的,那就是将来要让山西将军移节大同,山东将军移节泰安,以军政分地贯彻军政分治。
而同时。北京特地设立了一个将军府,为军事将领之大本营。名义上各省将军之本职亦皆在将军府,督理某省军务只是一种兼职,袁世凯于民国三年六月三十日的命令中即有谓”出则膺阃寄,入则总师屯”的话。其所以改行这一制度,就是要逐渐的将军权完全收归中央。
可以说,在袁世凯的威权之下。全中国除去西南桂湘两省之外,几乎全为袁世凯掌控,尽管这种掌控并不等于掌握,但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袁世凯实现了他的中央集权,当年为了对付国民党,他撤消了国会以及省、市、县、乡四级的议会,给予”依托政治”的国民党以沉重打击。从而加强了中央集权,而在民国三年年末,其又签署法令。重开国会以及各级议会,而这却是为了分夺地方将军之权。在中国没有人会怀疑袁世凯的权术,对于精通权术的袁世凯而言,他总有办法解决地方实力派,从而达到收权力归中央的目的。
可是现在,一些人却在国务院身上看到不逊于袁世凯的权谋,一个简单的”剿匪令”把全中国各省将军们都逼到的某个”角落”,一个不得不做出决定的角落,而最为要命的,却还是各省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高风亮节?”
在居仁堂内。袁世凯看着汤芗铭的通电,又想着那报纸上对汤芗铭的评价,唇角微扬,面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对于汤芗铭,袁世凯从未将其视为心腹,这个人认过太多的主。背过太多的人,而且他还是副总统黎元洪的人,可黎元洪又岂能掌控他?现在,汤芗铭的通电,却是清楚无误的告诉袁世凯一个事实,即便是黎元洪亦无法掌控这副汤药——(
至于报约上将汤芗铭之举称为高风亮节,但在袁世凯看来,这却是汤芗铭无奈之抉,如果他还有其它选择的话,他绝不会如此,
汤芗铭有其它的选择吗?
思索着各省将军面临的问题,袁世凯的脑海中却浮现出李子诚在就职之前说的那句话:”以势逼人!”
从其就任国务总理开始,他可不就是在”造势”,不断的为达成自己的目的”造势”,与袁世凯擅用权谋不同,李子诚同样行以谋,不过他这个谋略,却大都是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而且让人一眼就有看出其所行绝无半点私心,绝对是为国为民之举。
关税如此、盐税亦是如此、分税同样也是如此、厘金仍是如此,现在这个”剿匪”还是如此,可就是这么看似简单的”为国为民”,却是因势而动,随势而发,实施起来可谓是无迹可寻,比起他袁某人的权谋来可是高明多了,也更加难以实施,同样更难对抗。
而更为要命的却是,李子诚所用权谋几乎都是透明的,所以它的权谋没有破绽。他只要把握住方向就行了。可以说它是借势而动,推动一切必然的发展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洪水决堤,谁都知道会死人,可是挡在它前面的还是非死不可,走都走不了
心下寻思着那些原意慢慢收拾的地方将军,袁世凯却是同情起他们来了,现在那些的人,根本就是无从选择,李子诚占着大义的名义,他现在借着临城劫车案,限期各省剿匪,明知道剿匪是虚,夺权是实,可是地方上却干看着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如果照做的话只有死得更快,可不做的话,也就只有半年时间,甚至如果他们抵抗的话,都不会获得地方上的支持,民心在国务院这边,结果只能任人收拾。
而汤芗铭显然是参透了这一点,这么一个实际上”该争时争、该放时放”的选择,变成了”地方将军高风亮节之为”,把他自己抬到了功臣的位置了,那剩下的,恐怕也就是等奸臣了,等破坏民国的大奸臣了,到那时,不用李子诚开口。他袁世凯为了维持国家秩序,恐怕都要举兵讨伐那个”奸臣”。
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他袁世凯吗?
不是!
这件事根本就是国务院借他老袁之威,行势以地方,施威于地方。从而树立国务院的威信!除了那些地方上的将军们,他袁世凯才是第二大失败者,因为自此之后,国务院便在全国树立起了中央权威,而不是借着袁世凯的威势,弄个牌子糊弄人。
作在父亲侧对坐时,袁克定从老爹的低沉情绪上看明白了一切。不待老爹发问先开了口。
“大爷,眼下的事你也不必犯愁。照我想,一事解决了,百事都定了。”
想着国务院会从中建立威信,袁世凯心里倒是乱了起来。本来想把儿子找来谈的事,儿子来了竟然乱得忘了。现在,儿子仿佛知道了,先提了出来。可话却又含含糊糊。他瞪袁克定一眼,而后说道。
“哪样事解决了,百事都定了?”
“还是老话。强干弱枝,抓军队,只要抓住了军队,什么都不怕了。”
袁世凯背过身,没说话。他知道,这是儿子早年从德国回来时,德皇威廉二世把他曾经对清朝摄政王说过的话又重复说给袁克定听的,希望袁氏父子也抓一支能够左右中国命运的、相当于”树干”一样的军队。那样,就不怕那些枝枝叶叶的散军捣乱了。
袁克定对他老爹提两点具体意见,一是迎王士珍来京。代段主持军队,一是在总统府内设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为全国最高军事机构,由大总统掌握。袁世凯都一一接受了,而又借设立将军府,开始收揽地方。以达到重树中央威权,慢慢的收回地方权力的目的。
而现在,看到老爹心绪有些乱,结合这几天国务院的表现,袁克定立即道出了他的见解来。
袁世凯沉默